《烟火》吴永恒

33、烟火

　　钟婉如抢先一步：“平儿，你嫂的话能信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中恨你爸没给她家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加上我这个累赘，她是在故意调拨是非。”
　　“我不信，你在说慌。”他几步冲到达苏跟前，将他随手一抛，只听长长的惨叫声：“妈—妈——”
　　“达——苏——”莫文使尽全身力气想要接住儿子，只恨自己的腿不听使唤，双臂不够长，可恨不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儿子的身体，否则，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为儿子取代他不该承受的伤痛，可是她什么都做不到。可怜的达苏被重重地落在一块大青石边，鲜血从他的头部破土般流出来，莫文扑向儿子，眼前一片漆黑，晕了过去。
　　莫文醒来的时候，儿子被关在急救室里，自己则歪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周边围满了人，梁文俊和妈妈负云欣左右搀扶着，负妈妈默默流着泪。钟婉如拄着拐杖倚在墙边伤心欲绝地垂泪，儿子尉平跪在她面前一副痛定失痛的样子。莫文用力甩开梁文俊和妈妈，要和尉平拼个你死我活：“你这个混蛋，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众人忙上前拉住莫文，“文文，你别冲动，现在你即使打死他也没用，达苏还在急救室急救呢，还是静一静，等待达苏平安无事就好了。”
　　“你这混蛋，最好求求菩萨保佑我儿子平安无事，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钟婉如重重地顿足道：“不光是你跟他没完，我也跟他势不两立，不再认他是我生的。”
　　急救室里达苏还未走出危险期，头部绷着白色绷带，红色的点滴一滴一滴地有节奏地往下滴着，医生还在保持一系列的救护措施。尉平第一次向莫文低头认错：“对不起，是我错怪了你，是我太鲁莽，太冲动，通过输血我才真正相信苏儿真的是我亲骨肉，是我亲手杀了我的儿子。”
　　莫文这才看到尉平手背有处绞布，莫文也一下子懵了，真不明白他怎么会和儿子的血型怎么会相吻合？“难道他不是你儿子你就要害他性命吗？告诉你，你不配作我儿子的父亲，也妄想作我儿子的父亲，达苏不会是你的儿子，永远都不是，你和他的血型纯属巧合而已。他的亲生父亲是他的舅舅田耕：事实上你强迫我的时候我已经怀有五十天的生孕了，那时我到医院证实过。”
　　“你，你给我戴的绿帽子？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老子今天不收拾你我就不信尉。”说着一把拉住莫文往医院门外拖，众人哪容得他这般放肆，一齐上前拉开他们。
　　“你还闹，这里是医院，。”梁文俊的话还没说完，尉平已经火药味上身。
　　“管你鸟事，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管自己女人天经地义。”
　　“哪个是你女人，在法律上你们根本就不是合法夫妻，你们是不受法律保护的，你们是民间的事实婚姻，要么你拿结婚证来我瞧瞧，拿不出来吧，所以只能算是你的女朋友，随时有离开你的权利。告诉你，你最好保佑达苏安然无恙，要不然不但可以告你蹲大牢，连你老娘也跟着没好日子过。”
　　“他妈的，老子杀了你们。”尉平抽出腰间随时配带的闪亮的尖刀，冲梁文俊狠狠的刺去。
　　只听见一声棒子落地嗵——嗵——嗵嗵嗵，钟婉如抱住儿子苦苦的笑，腰间鲜红鲜红的血止不住地往外流。“老头子，你等等我，马上我就要来陪你来了。”
　　“妈——”莫文见婆婆的脸色苍白，觉得天就要塌下眼前一阵膝黑昏了过去。尉平当时吓傻了，他松开只剩下半截的刀子，连连后退。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是不人呀，你竟然亲手杀了你妈？”
　　“医生，医生，快救人，快救人。”
　　“不要告我儿子，如果我死了，求求你们不要报警抓我儿子，求求你们...”钟婉如强忍着疼痛不住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警员还是无情地将尉平带进警车，尉平出于无反常的平静，雪亮的手铐铐住房了双手，他像个孩子似的连连回头，一句话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