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Chapter. 7 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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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清晨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候。我穿着崭新的皮靴兴奋的在草地上踩踏着，看着经夜的露珠一点点消失，打湿了我的衣裤，显出一道极深的水彩，早起的鸟儿友好的向我问安，口中的虫子依然扭曲、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清晨很美不是吗？”柔软的法式英语在我身后响起，回过头，我看见了波诺弗瓦公爵。弗朗西斯•波诺弗瓦公爵拎着一根铅制的手杖向我的方向走开，我站在原地，等待。
“早安，公爵。”
公爵做了一个简单的回礼，举起了手杖：“你能看见什么？”我顺着他的指向看过去，连绵的山丘被绿意所覆盖，层层叠叠仿佛没有尽头，侧耳倾听我能听见溪水的声音。这里是爱德华一世曾经的行宫，我惊讶于它的美丽。
“土地，无尽的土地，埋藏着数不清的财富。”
他笑了：“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亚瑟。土地与财富，都是权力象征，而权利则能保证你对土地与财富的所有权。”我安静的聆听着。
“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野心与自信，当权者最重要的两项技能。”他继续道，用手杖捶击着地面，“但光有野心是没有用的，野心家与阴谋者可以有很多，站在权力的顶端的却只能有一个人。”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不要让我失望。”
我站在那里，望着他走下小山坡，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消失在了城堡中。
下午，伊莎贝拉公主……哦不，现在应该称呼王后了，给我送来一封信。我打开雪白色的信封，一张精致的邀请函掉落出来，我弯腰把它捡起，放在了桌子上。
为什么伊莎贝拉王后会写信邀请我这样一个小人物呢？我想不通，却依然决定赴会。对我没有坏处不是吗？
但当贝拉王后的目光第13次落在我的脸上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王后陛下，请问您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她微笑的彬彬有礼，与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只是担心我亲爱的公爵。”我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身为英/格/兰的王后，今后她如果想再见波诺弗瓦公爵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公爵很好，也十分挂念您的安危。”
“那么，亚瑟，你呢？”王后的目光再次落在我的脸上。
“公爵是一个很好的主人。”我试图把话题的中心从我身上挪开。
“我听说你来自苏/格/兰？”王后的表情略有些奇异。一个奇怪的想法忽然闯进我的脑海，苏/格/兰，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很像柯克兰公爵吗？不会的，我长得更象母亲一点，这也是柯克兰夫人恨我的原因之一。
“是的，王后。”
“苏/格/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王后看上去很好奇。为什么呢？苏/格/兰应该还没有强大到会引起海外众国的关注吧！我猜测着，难道是我离开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吗？
“我无法解释，太复杂了。”
王后继续保持的完美的微笑：“这样啊，我听说了新一代的苏/格/兰公爵，一个厉害的人物。”这时在我离开苏/格/兰以后，第一次听到关于哥哥的消息。继承大典已经结束了吗？柯克兰夫人可真够心急的，难道是害怕我会死灰复燃吗？老柯克兰公爵的遗嘱上明明说的很清楚啊，公爵之位由长子继承。
“不知道这一切对苏/格/兰而言，是福是祸。”我长叹，做出一副忧伤的表情。在老柯克兰公爵还在世的时候，他经常会带着哥哥和我一起批阅公文。说实话，我并不喜欢我所看到的一切。哥哥则是很认真的对待这一切。
放下茶盏，王后的目光在阳光下柔和：“真希望能有机会去苏/格/兰看看，那一定会很有意思的。”有意思？这个词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多义词。我记得老柯克兰公爵对我们说过，腓力四世心目中最合适的王位人选其实是自己唯一的女儿，伊莎贝尔公主。所以说这位公主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啊！有意思吧。
我笑了。王后奇怪的看着我：“亚瑟，你在笑什么？”
“只是想到了母亲的一句话。”当然，我不会说实话。有时候想想，说实话其实是一件愚蠢的事情，因为你可能因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那是什么？”
“时间不会消失，它只是改变了自己的形式，留在了你的身上。”母亲总是喜欢在照镜子的时候说这句话，而且每次说完都会叹气。母亲说，女人总是会在意她们的年纪，而男人却不会。
王后沉默了，四周忽然死寂一片，我打了个寒颤，难道我有说错了什么吗？
半晌，王后没有抬头，只是挥了挥手请我离开。就当我正在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王后的声音：“谢谢。”她在谢些什么？我有些不解。
城堡也是寂静的，这很反常。当我推开大门的那一刻，我看见了波诺弗瓦公爵的身影。
“小少爷向哥哥隐瞒了不少东西呢！”他的语气有些阴森，“谁又能想到你居然是前苏/格/兰公爵的次子，查尔斯•柯克兰的亲弟弟呢？”
我后退了两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许我应该为自己辩解。
“私生子，没有什么好骄傲的。”我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是这样吗？”他眯起双眼，暧昧而充满邪意，“这最好是实话，哥哥不喜欢不听话的猎物。”猎物吗……我？似乎又多了些麻烦。
忽然，我感觉到了自己的脸被一双手捧了起来。“早点去休息吧！小亚瑟这么漂亮的绿眼睛带上黑眼圈可就不好看了。”他突然换上一副笑脸，亲昵的点着我的鼻尖。
我停止了颤抖，整张脸仿佛燃烧了起来，红得有些不正常。他拍了拍我的脑袋，笑着走开了。
我只是怎么了？
一个月后，雨季如期而至，宫中传出消息，伊莎贝拉王后怀孕了。
那天，公爵进宫前去祝贺我站在马房中，为Helen的水桶中接满了清水。
上个星期，Helen顺利的生下了一只棕色的小马驹。我给它起名叫James，母子平安。弗朗西斯说，我可以拥有那个小家伙。
我开心的睡不着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Chapter. 7 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