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兽之斗》影*月

12、Chapter. 11 Isabella de France

　　查理推开门，冷漠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焦急而狼狈的跑下楼梯。

　　“我的孩子，你要出哪里？”柯克兰夫人气喘吁吁的质问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满身琳琅的珠宝叮当作响。

　　“罗伯特找我，母亲还有事吗？”查理抛下了一句简单的回答，然后粗鲁的关上了大门，不愿意再去看柯克兰夫人恳切的面孔。深蓝色的皮靴有节奏的落在葪花繁琐的纹路上，印出了一圈圈灰色的弧度。台阶下，纯红色的诺曼马仰首嘶鸣。

　　看来爱德华对苏/格/兰不成功的挑战的确引起了多方关注，贝拉告诉我，苏/格/兰极其不满，罗伯特甚至派出了自己的弟弟前来攻占原本属于英/格/兰领土的爱/尔/兰。而且，他成功了。我不意外。

　　“但，无论如何那个被恶魔洗心的孬种都不会做出反应吧！”王后大笑，把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英/格/兰完了！尼娜，滚进来把这里收拾干净，不能脏了未来访客的眼！”我沉默的看着她。

　　我记得贝拉刚刚回来的那一天，她穿着农妇的旧衣服，满身尘土的被宫殿的侍卫挡在门外。我急忙跑了过去。她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要见我的丈夫。”于是我扶着她来到爱德华二世的寝宫，□□荒谬的嬉笑声从里面传来。我知道那是小德斯彭瑟，爱德华的新爱。

　　“我们走吧。”我试图把她拉开，却发现我居然拉不动她，“贝拉，走吧！小爱迪想你了。”而贝拉落在我脸上的目光竟是那样陌生：“亚特，我母亲曾经说过，一个合格的王后必须是一个合格的妻子。但这句话在我身上根本行不通是不是？我努力过，我努力过，但没有用是不是？作为法/兰/西的公主，我连起码的尊重都得不到。”

　　我哑口无言，贝拉痴痴的笑着：“我居然曾经对这种滚蛋有期待，我居然对这种混蛋有期待，哈哈哈哈。”我能看到她的眼泪，我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不需要。我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一定是对伊莎贝拉无论是作为公主，还是作为妻子的侮辱。不需要再多笔墨形容。

　　“贝拉，”我轻轻喊着她的名字，侍女清理掉了地上的残渣，退出会客厅，伊莎贝拉的目光回到我的身上。

　　“怎么了，亚瑟？”她笑咪咪的举起了另一个茶盏。

　　“我们在担心你。”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从苏/格/兰回来之后，她变得极其喜怒无常。我有听到侍女们抱怨。

　　她放下茶盏：“爱迪和你一起来的吗？”显然，她不想谈这个话题。

　　“是的，他现在和管家在一起。”我叫进了埃尔多曼先生，小家伙兴奋的向我跑了过来，天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亚特，亚特，我好无聊！陪我玩好不好？”

　　我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没两天这小家伙又重了不少，需要加强锻炼了。“现在不行，我们今天是来看妈妈的。”我抬起头，却发现贝拉已经泪流满面，连忙把小爱迪塞进她的怀里。

　　贝拉惊恐的把他推开：“不，我没有资格抱他，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我没有资格。”她毫无礼数的跑出了会客厅，消失在无尽的长廊里。

　　许久，那个名叫尼娜的女官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晃了晃爱迪，那小家伙居然快睡着了。

　　“亚瑟先生，王后说她现在的形象不适合见客，还是请您回去吧！”

　　我皱起眉头：“好吧，那我将王储留下。”

　　“不，不要这样。”尼娜连忙摇头，“王后说不要您把王储留在这里。她……”

　　“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她，然后面无表情的道谢。小家伙在我怀里打哈欠。

　　“埃尔多曼先生，我们走吧！”

　　自从上次的意外以来，我还没有正式见过弗朗西斯。大概是因为我忙着照看小爱迪，他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信件。我只能猜测他们来自于欧/洲其他国家，因为我曾经瞟了一眼，却什么都没有看懂。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寄信呢？复活节刚过，圣诞节离得还很远。母亲说，亚瑟，不要猜测，那样只会给自己徒添烦恼。

　　“小亚瑟。”在我经过书房时，公爵主动叫住了我。我回过头：“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和我亲密的朋友打招呼了？”他戏谑道，“我得到消息，查尔斯•柯克兰刚刚奉罗伯特一世指令离开了苏/格/兰。英/格/兰果然很受欢迎嘛！先是Rome教皇，再是苏/格/兰公爵。到头来，也许攻打苏/格/兰的决定不并不是一个坏的决定。再次把英/格/兰带上了国际舞台。”他笑着看我，眼中冷淡如都/柏/林的严冬。

　　“这样啊，也是该给英/格/兰一个真正打击的时候了。”我微笑，漫不经心。也许罗马是对的，这并不是一条好船，太难操控。我记得，从英/格/兰到苏/格/兰的旅程要两天的车程，反之，应该会用一样的时间吧！

　　“你总是让我很惊讶，小亚瑟。”伯爵靠在椅背上舒展着修长的四肢。

　　“能得到您的赞赏是我的荣幸。”我礼貌的退出书房，“对了，伊莎贝拉王后的情况不是很好，您应该去多看看她，毕竟您才是她的家人。”

　　关上书房大门，我靠在一旁的墙上大喘着粗气，哥哥来了，哥哥来了，哥哥来了。我苦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反应，兴奋、苦恼，或是绝望，我无法形容。

　　母亲说，不要轻易泄露你的真实情绪，那会被敌人当作用来威胁你的把柄。有些情绪，留给自己就好。

　　埃德尔斯坦先生说，亚瑟，想做人就无法活的真实。你不需要虚伪，但也不可以真实。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完全的黑白，灰色反而是一个更合适的形容词。

　　不行，我不能这样混混沌沌的低沉下去。我还有责任，还有人对我的信赖。

　　我还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