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心书》赢鱼

18、天问 之一

　　所谓誓言，所谓忠诚，所谓使命，所谓……
　　正义。

　　“赤也，妈妈做了点点心。”琉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刚刚看到小卫回来了，你去送一盒吧。”
　　切原赤也正在看电视，闻言眼皮一抽：“哈？我不要，妈要送就妈去，实在不行你去送不就好了。”
　　“我在洗碗呢，”琉衣探出头来：“妈在做饭呢，叫你去就快去！整天不是出去练网球就是练网球还有就是练网球，一点都不帮忙做家务，让你跑个腿还态度这么恶劣！妈妈！”似乎又转过头去：“你看看你这个儿子，真是一点也不理解女性的辛劳！”
　　“说得也是。”切原夫人在厨房里不紧不慢地说：“今天晚上干脆不给他吃饭好了，我少捏两个寿司。”
　　被家里的两位女性集体威胁的切原君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慢吞吞穿上了鞋，接过从厨房里冲出来的琉衣手里的食盒，别别扭扭地出了门，挪到了坂下家门口，看了看从后边蹿出来的两只巨大的狗，轻轻按了一下门铃。
　　一分钟过去，没有认出来开门。
　　切原又按了一下，紧接着两只狗凑上前闻了闻，开始仰天长啸。
　　结果这次不到３０秒，切原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有一阵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直接冲开了门——唔，那个把看上去很厚重的门撞开了的女生还在揉眼睛，看上去，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切原的眼皮再一次忍不住抽搐这，他现在觉得再看到这个女人他的眼皮非要抽筋抽到送医院不可。
　　就这个！这个看上去一根手指头就能被戳死的女人！在上个星期对他做了什么！
　　这富有欺骗性的外表！！！

　　这就要从上一章说起了。
　　切原说真的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很不平常的邻居，不过处于一个少年基本的正义感和同情心，以及在考场上坂下卫的那点不可说的好处，切原还是跑过去妄图伸手拦住坂下卫那静止往下栽的身体。
　　于是悲剧发生了。
　　那个本应该倒在半路杀出来的少年怀里紧闭双眼急促呼吸柔弱万分的单薄少女在那时硬是睁开了眼睛，少年被那种戒备的眼神吓得一愣的功夫，女孩子腿一神在他腘窝（就是膝盖后面那个软软的地方）上轻轻一踹，少年便一瞬间单膝跪下，在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坂下卫手一抬一拐，将少年的手臂反手架在了背上。
　　然后是“咔嚓”医生，有一个冰冷的东西直接顶在了他的后脑上。
　　枪。
　　若出现在电视剧里，那就是该放豪放大气背景音乐的活生生的英雄捉拿犯罪分子的画面啊！
　　口胡！
　　海带桑一想起来就内牛满面。
　　得亏当时月黑风高没有人呐！否则他该怎么辩解这种事情！
　　他当时，以为自己会死在枪口下！

　　坂下卫歪着头看了看海带抖动的眉毛，挑了挑眉：“您这是来道歉的？不用。”
　　“道你妹的歉！”少年咆哮道：“这是我妈送你的饼干！”
　　坂下卫双手按住了耳朵，等到少年吼完了之后才慢悠悠放下来：“饼干啊，怪不得它们叫成这样。”拍了拍自家两只尾巴摇到快要掉下来的狗，坂下卫说：“麻烦稍微等一下，我进去一分钟就出来。”
　　然后就这么进去了。

　　就在海带少年觉得自己的自己的青筋马上就要爆出来的时候，坂下卫才推开门，手里拿着一盒不知道什么东西，开了门。
　　两只狗欢快地扒到切原的肩膀上，各种嗅各种蹭，让切原的心情好了一点。坂下卫拿过食盒之后将手里的东西放了进去：“谢礼。”
　　坂下卫说完就走回铁门里面，两只狗也顿时放开切原，追随主人而去。
　　“呃……”似乎觉得有点不好，坂下卫补充道：“请替我谢谢你妈妈和你家姐姐，就这样。”
　　然后就拉开门走进屋关上门。
　　“嘭”的一声。
　　海带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儿，正打算走，就听到坂下卫开门的声音。
　　“喂，海带。”坂下卫探出脑袋：“马上要过年了，没准就有脑残的以为节假日违法犯罪在判刑的时候有优惠，你们家里平时只有女性，注意下。”
　　听了这话切原愣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
　　“要是觉得有什么可以的话直接打我的电话好了，琉衣上次拿到了。”坂下卫想了想：“别打派出所的，这时候人都在搞警备，只要不出事儿一般不出警。”
　　切原听着坂下卫语调平平的吩咐，觉得坂下卫似乎顺眼了那么一点。
　　起码还是有警察的职业素养和道德的。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回家去。”坂下卫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了切原一下，目光像是人贩子在给被拐儿童估价：“就你这种脾气暴躁一根筋儿的中学生，一看就是被打之后再被扣麻袋的受害者。”
　　切原的眼皮再一次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
　　他决定收回所有对于坂下卫的赞美。

　　坂下卫给切原家的回礼切原本以为又是什么装饰物，回家切原妈妈打开一看之后很是惊讶。
　　一盒成色极好的燕窝。
　　切原妈妈第一时间就想要把这份贵重的礼物退回去，不过琉衣却劝住了妈妈的行为。
　　“妈妈，小卫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礼物要是被退了，下次我们无论送什么她肯定都不收了。”琉衣将燕窝放到储物柜里：“干脆下次做好之后把小卫叫过来一起吃吧，我看这丫头不像是会做饭的样子。”
　　切原妈妈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饭桌上切原将坂下卫的话说了一遍，切原妈妈和琉衣都没怎么听出不对来，只觉得松阪作为坂下卫的哥哥，又是警察，肯定能照顾到坂下——至于他们估计也就是个顺带，不过这份心意却很可贵。
　　“这个社区说起来和上一个一样冷淡，不过我们的邻居却好了不止一个档次呢。”琉衣笑眯眯地说：“小卫这个小别扭，真是好可爱～”
　　切原听着姐姐那荡漾的语气，用最小的幅度，抖了一抖。
　　她如果被坂下卫拿着枪顶着，估计死都不会这么想了，吧。

　　大概是因为以前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警察，切原总是对着坂下卫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例如为什么不过十五岁就能够当上警察，以及警察平常办公到底是什么样子之类的。
　　这些问题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搞得切原的好奇心有时像被小猫爪子挠来挠曲一样难受得要命。
　　说起来，切原放假后见坂下卫的次数和上学的时候没什么不同。坂下卫作为一名警察每天正常上下班，时间都和他出门回家错开。有几次，切原在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起来喝水，在客厅的时候听到了门外汽车的引擎声和狗狗们欢快压抑的叫声。
　　那个时候是凌晨。
　　大概，是很辛苦的。切原在那个时候突然清醒了一下，贴着墙壁听着坂下卫慢慢走回去，没有进屋而是献给狗倒狗粮。
　　两只大狗吃东西的声音很文明，声音也很轻。坂下卫叹了一口气，说：“抱歉啦，今天又没能给你们按时间喂吃的。我去给你们拿妙鲜包加餐，老伙计们。”
　　坂下的声音很轻，但那时万籁俱寂，切原还是听得出那微弱的声音里带上的笑意。
　　好像还是第一次。

　　“副部长，听说你哥哥是警察？”
　　在寒假的网球部集训的时候，切原大着胆子凑上去问鬼之副部长。
　　真田看了他一眼：“现在还不是，还需要考试才能进去。”
　　真田的哥哥在东京大学念法律，这种考试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切原知道这个，于是又问：“那……是从最低的巡警做起么？”
　　真田点点头：“进去的第一年需要在派出所做巡警锻炼能力。”
　　“诶……”切原努力想了一下曾经在坂下卫胸前见过的徽章，然后给真田描述了一下：“这个是什么等级啊？一般刑警的等级么？巡查的？”
　　“切原怎么忽然对警察系统这么感兴趣？”那边的幸村殿下浅笑盈盈地走过来：“切原想当警察？”
　　“呃没什么，只是身边有一个人是警察，觉得很辛苦，就想了解一下而已。”切原解释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真田，被真田的正经脸色吓了一跳：“副部长？”
　　“那个徽章，如果你没说错，”真田说：“是警视监。神奈川的话，能佩戴这个徽章的，是神奈川警察本部正副本部长。”
　　哈？切原脑袋里浮现出坂下卫坐办公室的样子，甩甩脑袋：“我看我是记错了。”

　　集训完成之前二十分钟左右，切原接到琉衣的电话，让他去银行里取一点钱在回来的路上给她带点东西。切原有点不乐意，但是也只能在散了之后冲银行那边走去。
　　他家的姐姐从小到大一贯女权，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是发起火来就如同母狮子一样吓人。虽然坂下卫看上去也听单薄，但是却不是琉衣那种反差极大的类型。
　　想起坂下卫不经常出现的那种戒备的眼神，切原想或许是职业原因。虽然太冰冷了些，不过若出现在坂下卫眼中却没有那种不协调。
　　走进银行，切原领了号码坐在一边等着，不一会儿背上忽然被拍了一掌。
　　“少年你好哟～”

作者有话说

　　－－……这里是海带你终于有戏份了星人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