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心书》赢鱼

10、念 之二

　　松阪认识坂下卫的时间不长，不过这姑娘的性子却是知道颇深的。他想坂下卫应该是被自己说到了隐秘处而不舒服，不由猜测起来这姑娘接下来会不会赶自己出门或者直接放狗咬自己。
　　别看这些大家伙们正在他腿边黏糊，若是坂下卫一声令下……松阪摇了摇头，发现坂下卫眼睛有点木，也不出声，便说：“我就问问，你别……”
　　坂下卫揉了揉眼睛：“我没怎样。”然后闭着眼睛从口袋里拿出一瓶眼药水滴进眼睛里：“毛病犯了而已。”
　　松阪皱眉：“年前还是去医院……”
　　“医院？我可没兴趣……等一箱子眼药水用完之后再说吧，反正我还年轻，拖得起。”坂下卫靠在沙发上：“我现在半残了，沏茶就你来吧，哥哥～”
　　松阪手一抖，无可奈何地去泡了茶，端回来的时候问：“我刚刚在储藏室看到不少东西，你怎么还喊家里没粮？”
　　坂下卫察觉到松阪语气里的宠爱，手上又忽然一沉多出了一个茶杯，于是很坦荡地说：“我一个未成年人，随随便便动天然气多危险。”

　　松阪留到坂下卫能重见天日并且视物清楚后才放心离去，离开之前还自己主动去储藏室将水果蔬菜分门别类洗好装好放进冰箱里甚至又做了一道水果沙拉留给坂下卫当夜宵。
　　坂下卫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手上拿着一盘松阪给她试吃的沙拉看电视。松阪在不远处见了之后问道：“我记得你明天就考试是吧？”
　　坂下卫点点头，视线黏在电视上。松阪瞄了一眼电视上的娱乐节目，心想着反正他家小姑娘聪明得很看电视就看吧。忽然电视喧闹的声音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地震提醒。
　　“是什么地方的地震，震级？”松阪开始挖色拉酱和千岛酱。
　　“北海道那边，四级。”坂下卫说：“震不跨你们堂口。”
　　“……”
　　地震预测之后恰逢整点新闻，于是娱乐节目暂停让道严肃的节目。坂下卫插着草莓逗狗玩儿，馋得两只大狗眼睛黑润润水汪汪围着坂下摇尾巴。
　　不巧两只狗还是都掉毛的，不一会儿地板上边有了不少狗毛。坂下卫倒是不在意，低下头让狗狗蹭了一下自己后无视狗狗们哀怨的目光将草莓咽了下去。
　　松阪将围裙放好，一头黑线地安慰狗狗们受伤的心灵，然后被一条新闻吸引了视线。
　　说得是某成功人士街头猝死的案件。死的地方是一座偏僻的小桥下面。
　　“嗯……”职业病发作的松阪听了大概介绍捏着下巴：“他杀的可能有９０％吧，仇杀或者情杀的可能性都很大。作案的应该是熟人，否则这样的人不会在深夜里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毫无戒备地见面，你说呢？”
　　松阪瞟了一眼电视：“你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反正不归我们课就好了……这种有一定地位的受害者最烦人，上面万一要限期破案我连回家喂狗都来不及。”
　　“我说丫头，万一哪天我被杀死了，你会不会……”
　　“人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肯定有身为后者的自知之明。”坂下卫的声音比对起女主播很是无情：“况且万一你死了，按照规定那时候我是死者家属，没资格成为破案小组成员。”
　　松阪的表情是“果然如此”，但是不一会儿坂下又接着说：“就算你死，也只能是我杀了你，其他人没资格。”
　　松阪的呼吸微微一顿，之后又有些急促，最后露出一个微笑：“可不是么。”
　　“从明天起连着三天上午我都考试，”坂下卫忽然转了话题：“送我去学校吧。”
　　“等你考完？”
　　坂下摇摇头：“我会提前交卷子，之后去本部。”
　　其实坂下卫去了也没什么活儿可干，大部分时间都用了喝茶看书听音乐，着实无聊时过一遍以前的卷宗什么的。这种生活在野原树丽桑看来既让人觉得枯燥乏味又让忙碌的她感到羡慕嫉妒，坂下卫却对此不表态，只是静静一坐便是一下午直到下班。
　　考完试之后坂下卫便能够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说不定会被派分到哪个课去忙帮甚至跑跑腿什么的。虽然不像是在办自己课案子时那么让人神经紧绷，却也是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新年来临时小案子零零碎碎时常发生，却没有什么真正烦恼别人的大案发生需要他们接手。
　　看着松阪向自己挥了挥手之后驾车离去，坂下卫回到客厅，订好了闹钟后躺在沙发上寻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看着那个其实挺无聊的节目，不一会儿便这样睡着。

　　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讲，期末考试都是极其坑爹的事情。尤其对于切原海带这个单细胞并且先天就对某些科目不感冒的孩子。
　　不过还好，今天考试的科目第一门便是他擅长的国语，第二门数学虽然不怎么拔剑不过却是不用怎么担心的。
　　切原为了给自己打气，甚至提前跑到了网球部那里跑了两圈让自己更加精神一些。
　　路上他遇到了二年级的幸村部长和鬼之副部长，二老看到他露出的表情虽然不怎么一致不过还算是积极的。
　　“赤也，这次切记英语要及格呢。”部长桑的表情很柔和，却让人感到一阵阵发凉：“否则正选资格就要取消了呢。”
　　鬼之副部长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切原顿时内牛满面，想着今天晚上要死命看英语了睡眠什么的怕是要浮云了。
　　“那，我等着你的好消息。”部长说完便和真田一起去了老师办公室说下一学年的社团规划，留下一只海带子默默迎风流泪。

　　海带子收拾好悲伤的心情来到了自己的考场。每一年的考试学校都是打乱学号和班级并且在考试前一天发放准考证以降低作弊的概率。切原觉得身边若不是熟悉的人也许会影响状态，不过进了门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却让他觉得若是陌生人在身边也是不错的。
　　按照准考证上和教室上的示意图，他的座位就在那个病秧子一样的坂下卫的后面。
　　是的是的，他家的那个邻居，那个叫坂下卫的女生。

　　坂下卫已经到了一会儿，现在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后抬了抬眼皮，并没有很热络地打招呼，语气凉薄地点了点头：“原来是切原，早。”
　　切原简单回答了一下，有点不情愿地坐在了坂下卫身后。
　　切原不知为什么，直觉前桌这个支着下巴眯着眼睛不趁着考前看书却在晒太阳的女生有些让他不舒服。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过……
　　却和见到部长的第一眼很像。
　　表面上的东西完全不能做数，最真实的一面要深入了解才能看到。
　　切原并不想和这个看上起经常半死不活的女生有什么过多接触，不过却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是哪个班的？”
　　他本来不觉得坂下会回答他，结果过了一会儿，坂下很简单地说了一个字：“Ｄ。”
　　竟然跟他一个班？！
　　切原还想问点什么，不过门口已经有女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声音，便看了看手表，那起书复习起来。

　　考试还是很严肃的，一众人等拿着试卷下笔如有神地埋头猛做，切原也不例外。等到他试卷做了大半再抬起头，却发现前面的人像是没有动过一样依旧懒散地坐着，手里还转着笔，似乎心情不错。
　　什么啊，不好好考试的家伙到底是想怎样。切原又将头重新埋了下去，等到到了可以交卷的时间之后就有一贯优秀的学生交了卷子离开找个僻静地方复习接下来的数学。
　　这次的语文比较简单，切原提前二十分钟便将卷子做完，看了一遍发现很满意，抬起头发觉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她什么时候走的？少年有点惊异。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算了。少年拿起卷子站起来。反正也不关他的事情。

　　坂下卫漫步在不小的校园上，在距离考场并不远的地方找了棵树靠着。校服裙子有点短坐下来会不方便，也不知道是那个校领导的猥琐恶趣味。
　　提前交卷子的人毕竟少，坂下卫有点无聊地一个一个数着，翻来覆去也没多出多少，不禁有点无趣。
　　还不如耗在办公室里年华虚度。
　　说真的，现在出来并不合适。坂下卫知道在这所学校里有着那么些并不想见到的熟人，那些让她觉得尴尬的存在很有可能随时冒出来强迫她回忆过去。
　　人说只有过得不好的人才会从记忆里汲取活下去的养分和动力，可坂下卫觉得自己现下和以前过得都并不好，至于以后……
　　过得好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了。
　　坂下卫叹了口气，拿着手机在手里抛上去再接住，反反复复无数次之后很悲哀地发现，似乎现在除了去本部里缉凶，自己没有任何活着的真实感。
　　真是悲哀。
　　坂下卫这样想。

作者有话说

　　－－各种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