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山雨欲来风满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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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属下回来了。”
九王爷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回报，猛地睁开双眼，点点头示意其说下去。
“属下跟随那二人，亲眼看到他们进了沈府，但••••••”
九王爷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想是顾忌什么，一皱眉头道：“你但讲无妨，不必顾忌。”
“是，属下发现•••发现•••那二人是从沈府后花园的一段矮墙翻进去的•••莫不是——进去偷东西？还有二人上墙时，其中一人身上掉下了这个——”说着将物件交给了那九王爷。
沈府？翻墙？九王爷将手下的话与沈幼嘉的话连起来细细琢磨一遍，又仔细观察了手中的物件，莫不是沈廷卓的儿子？听说，沈廷卓治家极严，自己也是谨小慎微，从不做一些落人口舌的事，教导出的儿子怎会如此张扬？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
“爷？”那属下似乎察觉到自家王爷有些不对，轻声叫道。
九王爷一挥手，“好，做的不错。走吧，随本王去沈府。”
“爷，要去沈府捉小贼？”
“自然去报仇。”九王爷含笑，答非所问道。
“老爷，有个自称是九王爷的前来拜见。”
沈廷卓与萧子彦互投疑问的目光，二人都知道这九王爷，此人有野心，奈何没有兵权，为壮大自己声势，收买人心，整天揪着几个书生，吟诗作对，自以为才华横溢，其诗作实在是不敢恭维。而且自以为是个王爷，就处处显示自己的尊贵。
“莫不是他来请你给他当军师的吧。”萧子彦取笑道。
沈廷卓摇摇头，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九王爷会来拜访他，平素更无交往。本想将他打发了，转头又想，虽是个无权的王爷，但他毕竟还没和皇帝闹翻，冲管家一摆手，道：“福伯，你先去将九王爷安置到客厅，就说我稍后就到。”
侍卫应声下去，沈廷卓站起身来，冲萧子彦道：“大少爷，不去想看看••••••那可是王爷？”
萧子彦一摆手道：“你是知道我的，最不喜这个•••我乐的在此逍遥•••王爷怎么了，就是皇帝老儿来了我不想见，他也奈何不得我。”
沈廷卓一翻眼道：“随你，反正这后花园也是让你看了无数遍了的，我去去就来。”
这边，九王爷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在门口时可恶的小厮死活不给通报，无奈拿出一些银两贿赂一下才勉强打发，进来却迟迟不见沈廷卓露面，将他晾在这不管不顾，着实可气，脸上愠怒已可想而知。
“让九王爷久等了。”
声音乍起，九王爷端茶的手一抖，差点将茶水洒出，待看清来人时，脸上已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卓公，客气客气。观卓公府中之摆设，卓公品味非凡哪。”
沈廷卓将九王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并未理会九王爷的寒暄之言，直入主题道：“九王爷不知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本王自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将这个物件还给卓公，今日捡到，想是卓公府中的物件。”说罢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
沈廷卓接过，仔细一打量，大为吃惊，居然是嘉儿的玉佩。心下暗自生疑，嘉儿的玉佩怎会在他手中？不动声色的说：“实不相瞒，此乃犬子之物，不知九王爷在何处寻得？”
那九王爷暗喜，自己果然猜得不错，于是说：“卓公得此佳儿，真是可喜可贺，令郎才情，本王实在是佩服。”
沈廷卓听着九王爷的言辞，似乎和嘉儿起了冲突，人家来兴师问罪来了，心中一阵恼怒。却又百得不思其解，嘉儿整日在府中，如何？突然一种念头一闪而过，嘉儿私自出府了。但还是故作不解问：“为何？”
九王爷遂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沈廷卓，尤其说到‘王爷，现在满天下都称自己是王爷，我怎知是真是假。再说现在的王爷不过是个名号而已，诸如阿猫、阿狗不过是让人叫的’时，沈廷卓脸色愈发难看，沈廷卓知道儿子的才学，本以为他只是少年心性，忍不住卖弄一下而已，没想到却口出狂言。年少轻狂，这可是为人大忌。
更让沈廷卓心惊的是，九王爷最后那句看似无意的话：“小孩子的话本不足信，孩子智虑单纯，能说出此番话，难免让人怀疑是有人授意啊。”沈廷卓本对这九王爷素无好印象，以为不过是个志大才疏的闲赋王爷，没想到却是个萧何式的大人物。心中不禁感叹，此人若有兵权在手，必成大事。于是打起精神小心应对：“教子不严，让那孽障说出如此话，惭愧惭愧。无知小儿的话，烦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说罢，端起茶杯敬茶，皱眉，“来人，换好茶，怎能让王爷喝此等茶叶。”
一小丫鬟换好茶叶，方要退下，就听沈廷卓道：“让大少爷来见我。”小丫鬟点头称是。
沈幼嘉低头进了前厅，隐约看到上面坐着俩个人，他在听到沈廷卓传唤时，就猜到沈廷卓可能知道他私自出府了，没有勇气抬头看看那个人是谁？心里还抱一份希望，希望是干爹。“嘉儿拜见爹爹。”
“还不快点儿拜见九王爷，没规矩。”沈廷卓道。
沈幼嘉不用抬头就听出沈廷卓的怒气，九王爷？难道是？沈幼嘉一抬头果然看到那张皮笑肉不笑熟悉的脸，心中暗自叫苦，怎么••••••忍耐着性子行完礼。
“孽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搅了九王爷诗会？还口出狂言，反了你了。”沈廷卓气的指着沈幼嘉咬牙切齿的骂道。
“爹爹明示，嘉儿并没扰乱王爷的诗会。于闹市中举办诗会，目的无非是招揽天下贤士共赴佳会，同觅诗中之道。嘉儿作此拙作，并非本意，乃是受王爷之邀，谈何扰乱之说？”
沈廷卓知道儿子是得理了，喜其才华横溢、气其锋芒太甚，沉下脸道：“畜生，近前来。”
沈幼嘉知道沈廷卓又要息事宁人了，不屑地起身向前去。果然，一巴掌呼啸而来，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沈幼嘉还是禁不住巨大的掌力，踉跄一下，摔在地上。紧接着传来沈廷卓的咆哮声：“畜生，孽障反了你了，私自出府，还惹事••••••”沈幼嘉忍着痛跪直身子，又一巴掌呼啸而来，沈幼嘉本能的闭上眼，忽然又想到他什么时候这么懦弱了，又睁开，生生的受了这一掌。
“畜生，还不向九王爷赔罪认错。”沈廷卓骂道。
“老爷明示，嘉儿何错之有？”在沈廷卓蛮横不讲理时那声爹爹，沈幼嘉是如何也叫不出口的。你要息事宁人，我认了，现在却要我为本非我错的事去认错，怎么可能？
一句话又成功换来一巴掌，“畜生，反了你了，口出狂言，你本事不小啊，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沈廷卓本也无心责罚沈幼嘉，只不过他要给九王爷一个交代，奈何这小畜生一副死不认错的样子，彻底激起了沈廷卓的怒火。
“这等不孝之子，留你何用？来人，传家法，将这不孝之子打死勿论。”
九王爷亦是聪明人，他知道沈廷卓这样做是给足自己面子，自己虽贵为王爷，却没实权，像他这样手握重权的封疆大吏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自己的言辞，此时再不言语，势必使得沈廷卓下不来台。于是顺水推舟道：“卓公息怒，贤侄儿只是少年心性不必当真。罢了，本王既将玉佩完璧归赵，便不再叨扰了。”
“王爷恕罪，都是我管教不严，纵的这畜生无法无天。”沈廷卓一面与九王爷客气的周旋，一面呵斥沈幼嘉：“畜牲，滚回房思过，稍后再与你计较。”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