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玻璃渣上的女人

4、光临医务室

　　一个穿着篮球服的男生跑过来，一身汗臭：“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球.....那个，你们还好吧。”他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晁洛，和他怀里的宣以晨。他知道，晁洛的祖父是学校的大股东，就连校长都给几分薄面。晁洛咬咬牙站了起来。“你们会不会打球吖，不会打就别打，球都乱飞。”他把宣以晨从地上扶起来，“我现在就带我女朋友去医务室，要是她有什么事，小心你们的脑袋跟这球一样。”说罢他就把球踢飞得老远，在天空划下一刀弧线。那个男生哆嗦着走了。晁洛转向宣以晨：“我带你去医务室，还能走吗？”宣以晨走上前，抓起晁洛的手臂看了看。也许是她的力用大了，晁洛一直在那儿龇牙咧嘴的。地上是一滩血，就像那个晚上.........不！不——

　　“不——”宣以晨蹲下来，紧紧地抱住了头，往事一件件涌上心头。她蹲在那里，像个安静的天使，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像刚刚溶成的铁水一样，从他的手心一直滴到心里，然后“兹”的一声变成白雾不见了，而他的心上却多了一道伤痕。“哪里痛，那里不舒服了么？”他抱起她，还在留学的手肘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他皱皱眉，抱的更用力了，似乎想把他揽进自己的血肉里，融成一体。

　　“奥，她没事的，就是有些擦伤，我给她消消毒，过几天就好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医生颤抖着拿着跟卫生棉和消毒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小伙子，倒是你，你快去消毒吖，我看你伤的可不清吖。”他眯着眼，老花镜耷拉在他的鼻尖上，好像轻轻一碰就要掉下来了。“我等她消完毒就去。”“哟，现在的年轻人吖。都流行早恋是吧。小姑娘，我看这小伙子挺靠谱，而且你们管这种男人叫帅哥是吧。呵呵，我虽然老，但都知道吖。”两个人红着脸，看看彼此。“嘶——”宣以晨叫唤了一声。晁洛抓住她的手。“会痛吧，痛你就抓我的手，会好一点。”“好了，小伙子，轮到你啦。”

　　晁洛朝宣以晨看了眼，点了点头。红药水和那些瓶瓶罐罐中的液体被均匀地涂抹在自己的皮肤上。他龇龇嘴，没好意思在宣以晨面前叫起来。他往窗外看了看，无聊极了，便闭目养神。任由自己的胳膊被老医生摆弄。到时那医生，到时乐在其中，一直跟他们讲他年轻时候的事。

　　从医务室出来，不断有人朝她们投来异样的眼光，也许是开学第一天就进医务室，亦或许是跟着自己心目中的偶像才到S高，结果第一天就被人霸占了吧。晁洛轻轻地咳了两声：“没事，你不用那么内疚的。身为你的男朋友，这是我的责任。”宣以晨没有看他，咬咬嘴唇，我们又不是真的情侣。情侣？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真是奇怪。自然的，经过这番折腾，他们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了。站在讲台上有点秃头的男人看他们一起回来，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晁洛让宣以晨先会座位，然后贴着秃头的耳根说了写什么，秃头就笑开了花儿，连说了好几声“没事儿，坐下吧”。宣以晨看着她的“男朋友”在自己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