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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少年游(三) ...

  •   抱住夜弃的时候,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阿痕回头,草丛中间滚出来一只白白的兔子,支愣着两只耳朵盯着他看,红红的眼睛眨了眨,阿痕有些黑线,那眼神,是在抛媚眼?
      兔子跳到他身边,用头拱了拱夜弃的衣角,然后回头。
      阿痕一看,草丛中又滚出个红红的东西。
      第一反应是,难不成兔子也有红的,那两只耳朵也是支愣着,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一头滚进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将头顶上用布缝的耳朵摘下来拍了拍又戴上,对上阿痕惊讶的眼。
      “我是兔子,它是......”她指了指那只白白正蹲着不亦乐乎得肯夜弃衣角的兔子,有些头疼的拍了拍脑袋,然后瞪着眼望天,极其为难的样子。
      阿痕眼前有点模糊,她说什么也听不清,点了点头,然后道:“要死人了,你救不救?”
      那小姑娘被这么直白的话吓了一跳,低下头怒视着他,白白的手指一下子戳上他的额头,喝到:“你作死啊,死个屁的人啊!”
      那圆圆的眼睛鼓着,阿痕这才发现那小姑娘还有两个大大的门牙,头上的兔子耳朵掉了下来她慌忙扶上去,然后弯下腰看着他怀中的人,然后眉毛一挑,瞪了他一眼,“还走得动不?”
      “你作死啊,我走不动了啊!”阿痕学着她的样子回嘴,却没有她那么有气势。
      红衣小姑娘乜了他一眼,“那还撑个什么劲,你就倒呗......喂,不用这么快吧!”
      阿痕的手死死扣着夜弃的身体,华丽丽的向后倒去,最后见那小姑娘的样子,是紧紧蹙着眉头,好像为难的要死的样子。
      是真的为难到了。不知为什么,阿痕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在阿痕倒下不省人事的时候,那小姑娘弯下腰查看他们的伤势,先给夜弃把了脉,那小姑娘就含着眼泪了,伸手去给阿痕把脉,微微抽了抽鼻子,扶住他们俩地时候才发觉阿痕将夜弃抱着死紧,愤愤不平的去掰阿痕的手,却怎么也掰不下来,含着眼泪瞪着眼看着脚边的兔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时候草丛中再次......滚进来一个人。
      长相清秀的少年,拍拍身上的草屑,看到这一堆人的时候,急忙步上前。
      “兔子,怎么了?”
      那小姑娘扑到少年怀里,呜呜地哭也不说话,少年看看地上的人一把推开她,“切,装个什么劲,一看就知道没死,你以为他就那么好死啊——”
      话音还没落,那小姑娘不哭了,眼泪一抹,鼻子一吸,神色之间又嚣张了起来,“切,这么简单就看穿了,那还不快点搬,等着他最后一口气吊死呢!”
      一副大小姐的样子。
      少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喔出门不带劳力啊——”
      话音还没落,草丛中滚出第四个东西,黑乎乎的一团,草屑沾了满身。
      “来了!”少年打了个响指,向身后那还来不及拍草屑的人道:“抱着,准备启程。”
      身后原来是穿着一身黑衣的大汉,憨厚的脸上红扑扑一片甚是可爱,顶着一身的草屑冲向前去,讨好的冲少年笑笑,然后抡圆了胳膊,一下子就将地上的两人抱了起来。
      兔子瞪了眼,哇了一身,冲那少年暧昧的笑,“哎呀,真不错,不知晚上又是如何。”
      那少年“腾”的红了脸,黑衣大汉眼中精光一闪,兔子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灌下,忙住了嘴,心到:“装得一脸老实相,难不成真的是个腹黑大汉?”
      脚边白白的兔子一蹦一跳的向前,为三人带路,几个人脸红的红白的白黑的黑跟着兔子向西南方走去。

      阿痕醒来的是偶耳朵边是震天的吵架声,刚刚苏醒来听不大真切吵些什么,只觉得嗡嗡嗡涛声不绝,脸边有一只白白的兔子,支愣着两只耳朵歪着头看他,见他醒来,偏头看了看,然后又回头看着他。
      阿痕再次黑线,那唇角似乎是......笑?
      三瓣嘴儿似乎抽搐般的......笑?
      不远处的兔子和少年吵得正欢,当然不知道他已经醒来,而且战火已经开始蔓延了,似乎又有一个人加入了战争,阿痕清咳一声,发觉嗓子中干的冒烟,似乎指望那几个热那是不可能的了,那小姑娘不知道将自己弄到哪儿来了,那个嚣张劲,啧啧,阿痕想,那是哪家的千金啊。
      正在此时,阿痕旁边传来一声嘤咛,阿痕偏过头去一看,不是夜弃是谁?此时慢慢睁了眼,迷茫的看着他。
      “没死。”阿痕将现在的状况简单的告诉他。
      夜弃点了点头,沙哑的嗓子也快干的冒烟了,看见阿痕脸旁边的兔子,哑着嗓子道:“水......”
      阿痕瞪眼,这都行?
      那兔子乖乖的蹦下床,然后拖了个人来。
      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眯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见他们醒来一点表情也没有,懒懒的问:“要——什——么。”拖长了调子还一脸的不耐烦。
      阿痕道:“劳烦,水。”
      那人摸了摸鼻子,拉长了调子道:“要——什——么。”
      “水。”这次说话的是夜弃,只见他人一震,眼神清明了,姿势也精神了,眼睛扫过二人,冲着身后道:“还争个什么劲啊,醒了。”声音还是不大,但是精神了很多。
      那嗡嗡嗡的声音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屏风后就进来了三个人。
      红红衣服带着兔子耳朵的兔子,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一个黑衣服的憨厚大汉。
      “哟,醒了?”兔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难不成死了才好?”一旁的少年鄙视的看着她。
      “滚,你不要说话。”兔子瞪眼,然后向前。
      “水。”夜弃突然间出声,沙哑的嗓子让兔子的眼泪又滴了出来。
      阿痕觉得此生喝水无望,挣扎着要下来,被白兔子挡着,身上又没力气拨不开只得耗着。
      其实他在意的是为什么他会和夜弃睡在一张床上,而且夜弃还是光溜溜的没有穿衣服的啊!
      兔子“哇”的一声扑了上去一把将阿痕就压身下了,阿痕瞪着眼,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你个老不死的,你说你万一死了让我和娃怎么办啊——”兔子扑在自己身上,对分明是对夜弃哭诉,阿痕再一次黑线一万条。
      “你说你看个美女就回来,一出去就是大半年,你知道吗,你兄弟天天到家来欺负我,你嫂子天天想着抱走你的娃,可怜我们母女啊——”
      阿痕目瞪口呆看着身上的兔子,再看看同样是一脸黑线的夜弃,然后是那边几个人幸灾乐祸的笑声。
      “水。”夜弃艰难的说。
      兔子扑在阿痕身上,可爱的眨了眨眼睛,“哦。”立马站了起来,然后向前似睡非睡的那人端了两杯水来。
      水喝完,阿痕就爬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捡了个凳子坐下,指着夜弃道:“为什么他没有穿衣服。”
      一屋子的人发出窃窃的笑声,床上的人突然间笑了起来。
      “阿痕都忘记了吗?昨天一夜风流这么快就想不认账了?”喝水之后有了点力气,夜弃掩着半边脸嗓子还是有些沙哑。
      阿痕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一脸的焦躁。
      兔子眼睛亮晶晶,将床边被阿痕一脚踢下地的兔子抱起来,一脸的哀怨,“夫君原来是出去采花了,怪不得这么久都不回来呢。”一副怨妇的样子,小声小气的很是可怜,如果不去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的话。
      “都出去吧。”夜弃地笑一声。
      屋中的三人一兔齐齐转身出去了,阿痕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夜弃,“你们认识。”笃定的口气。
      “认识。”夜弃拥着被子倒在床上,无限的头疼,“就是认识才麻烦啊——”
      阿痕知道这个人不简单,但是自己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其实对他来说也不重要,自己倒了杯水喝了,看看夜弃,又倒了一杯。
      “他们准备跟着你。”阿痕再次喝了一杯,看着夜弃,叹口气,认命的倒了一杯。
      “是,这才是最头疼地地方。”夜弃供认不讳。
      “看来我是多余的啦。”几杯水下肚,阿痕还是觉得不够,提壶一晃,又倒了一杯,正准备向口中送去,那边夜弃已经伸着空杯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阿痕叹气,干脆自己也不喝了,将杯中放在桌上,十指交叉低着头不知想什么。
      夜弃失望的躺回床上,将杯子捏在手中把玩,望着帐子顶,似乎自言自语的道:“我才是多余的吧。”
      阿痕轻轻的抬头,没有说话。
      那人在这句话之后迅速的进入梦乡,阿痕坐在凳子上先是很平静,但是室内静谧一片,渐渐地就觉得很焦躁,心中那丝焦躁来的没有由头,起身在屋子里打了几个圈,走到床边一把掀起被子滚了进去,觉得还是不安宁,回身一把抱住少年单薄的身体,竟突然间静了下来,闭上眼也沉沉睡去。
      屋外,站着四个人,各自一脸沉默,兔子抱着白白的兔子,然后将头上的兔子耳朵取了下来,那个总是一脸惺忪的男子倚在门边,头一点一点地仿佛就要睡去,大汉靠着少年眼巴巴看着他。
      “老大真的要走上这一条路吗?”兔子低声问。
      “看来是得了,他决定了什么就不回头的性格有时候还真的令人头疼。”少年接口。
      打瞌睡的男子抬眼看了三人一眼,闭了眼继续睡觉。
      “那么也没什么好讨论的了。”兔子说完抱着白白的兔子转身下楼,少年将身边的大汉一拍,“走了。”
      男子抬眼,又闭了全,歪歪斜斜的向隔壁的房间走去,“嘭”的一声撞在栏杆上,揉了揉额头,继续撞撞跌跌的走去。
      房内两人,抱作一团,睡的死沉死沉,期间夜弃干醒了一回,见房内无人,闭了眼又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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