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名字是个代号

7、7

　　“芝芝～”
　　石裳躺在床上，一脸的扭曲。芝芝拿了一小玉瓶站在床边。“姑娘家喝那么多酒实在不像话！”
　　石裳抱着头“绿豆眼说喝不醉的…”
　　“也幸好七娘送你回来顺便给了这解酒药。”看着自家小姐在床上打滚的样子芝芝不禁叹了口气，“天壤之别，人和人没法比。”
　　老石心情愉悦地走了进来“小姐这次事情解决的不错，虽然，不过也是进步。郑老板何老板都回去了…”
　　“总算松口气，还以为这次是我们要回去了呢。”芝芝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觉得在这里会出点什么事。比如桌子上奇怪的乌龟和一方绣帕“钱小姐送这个来做什么呢。”石裳服了解酒药倒是安稳的睡了。

　　“你来了。”七娘抱着一个透明瓶子，瓶内粉色一团。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是来向你告辞的。”
　　“这次要谢谢您的帮忙。”
　　“举手之劳。不过七娘，那女娃真的没事？”
　　“我自有分寸。”七娘温顺的回答。
　　送走了来人，七娘一阵沉默。
　　“七娘”慵懒的声音斜靠石柱的丽人，眉眼间流露的疲惫。“别一副不想看到我的表情。我不过是来还你的礼物。”
　　身后的仆人端着粗口大盆，“28只，一只不少。”
　　七娘掩袖道“辛苦你了。”再瞅盆中物的功夫，丽人欺身上前。
　　“这次费了不少心思，就这么讨厌我么？”想起那晚府中鸡飞狗跳的摸样，自己被她摆的玄武阵困了一天，以致现在看到那些光不溜秋的四脚生物，身体会不由自主的打颤。
　　“我讨厌的东西很多，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其中一个。”七娘不忘再看下那个大盆。“你…”
　　“只要是喜欢我的人，我都会去喜欢他们。”低眉杏语。
　　“七娘倒是博爱。”丽人讪讪道“所谓礼尚往来，七娘…”
　　“我自然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成人之美，乐意的很。不过，希望丽人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七娘诱惑似地将手中瓶子递到丽人面前。
　　钱晔拉长着脸站在大门外，看到的正是七娘袅袅而来。七娘高兴是因为做了比划算的买卖，而在钱晔眼里却是处处透着古怪、阴谋。
　　“稀客啊”七娘直接忽略钱晔脸上的黑云，淡淡地打个招呼。
　　钱晔一声不响将手中的一沓黄纸递给七娘，七娘微微皱眉。
　　“这是？”
　　“符纸。本小姐请了个大巫，大巫仙说咱们镇有妖气，本小姐特地请大巫仙画了点符纸，每家每户都有。”
　　“呵呵，钱小姐相信这个？”七娘也不推辞接过符纸，钱晔的脸色稍微好看些。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是吗，七娘？”
　　“那就谢过钱小姐了。”
　　钱晔带着轻松离开茶馆，丽人从后堂钻了出来。
　　“这谁啊？”
　　七娘将一沓符纸塞给丽人，丽人奇怪地看着七娘。
　　“买一送一，送你的。”七娘没好气的回答“放在家里驱邪，镇宅。”

　　钱晔倒是真请了个大巫在桃源里做了个大法式，唱唱跳跳三天后，隐藏在桃源的乡绅们集体出动，从外乡邀来一个有名的戏班。茶余饭后桃源的人们便多了个去处，在桃源的露天广场看戏。在戏班开唱的那天，还请了桃源的父母官，石裳。
　　“最近桃源的风变大了。”自打钱晔送了乌龟在没有音讯，石裳寻着看戏的这个机会便拉钱晔一同前往。“钱小姐，谢谢你送的礼物。”
　　钱晔疑惑地瞅着石裳，看到石裳真诚不带虚假的笑容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难得好心情的答话“什么礼物？”
　　“就是那只乌龟啊。”
　　钱晔停下脚步，欲言又止。
　　“怎么了？”石裳看着神色凝重的钱晔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
　　广场早已搭建起舞台，两边简易的隔间。刚到广场，便有人等着石裳。由着这个自称是武员外的管家的小伙子领入隔间，两盏茶得功夫，场中央也是聚集起了人。
　　戏班全员出来致谢，共20人。

　　“七娘”丽人晃进了七娘的视线“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七娘无力的从帐台后面走了出来，拿着手帕在桌上擦了一遍。
　　“对了，前不久来了一个戏班，我看今天没什么生意，我们去看戏吧。”丽人拦在七娘面前。
　　“不去。”七娘悻悻从丽人身边绕过去。
　　丽人摸摸鼻子，小七趴在桌子上半眯着眼“她到底怎么了？算了，小七，我们去看戏吧。”说着，在小七跳下桌子那瞬间，丽人拎起她便往广场去。
　　也算的丽人眼尖，左闪右闪到了世上两人面前。钱晔皱了眉头，小七弃了丽人直奔石裳怀里。
　　“好巧，又碰到你了。”丽人自顾坐了下来“你叫石裳是吧？”石裳顺从地点点头，丽人扭头在钱晔身上转了转“这位小姐…”
　　“哦，这是钱晔。”石裳介绍道。
　　丽人眯着眼“钱小姐似乎不舒服？”
　　石裳也关心地看向钱晔“你没事吧？”
　　正巧场子里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戏到高潮，众人连连叫好。白袍银甲一手回马枪中穿黑脸将军的胸口，顿时鲜血染红了战甲，黑脸将军便倒在了台上。一片寂静，众人从兴奋到惊讶，最后的慌乱。
　　对于桃源这个偏离主城的小地方，平时连个偷鸡摸狗的人也没有，而现在却出了人命。自然桃源上下人心惶惶，乱成一锅。
　　“死者是水袖轩的穆须，男，三十五岁。死因是胸口的那一枪。”钱师爷也算是处事不惊，听到出了命案也是微愣，有些颤抖的跑到案发现场。现在镇定自若的回报案情“我检查过那些道具，都是假的。只要这把是真的。”钱师爷让钱晔把证物递到桌前，在大家顶着凶器看的时候，钱师爷继续说“在戏台上杀了穆须的人叫文达，男，二十岁。经道具的保管人全叔陈述，当天进出道具房的有四个人受害者，文达，戏班班主李园，花子期。”
　　钱师爷停了下来，看着呆愣的众人，心中一声叹息“大人，这次是命案，死了人。”
　　石裳点点头，老石缓过神来“也就是说文达拿了真□□死了穆须，现在不确定的是这到底是意外还是预谋？”
　　“是这样。”钱师爷点头。“案发后，文达受了刺激到现在一言不发。”
　　“钱师爷，我想问这谁验的尸？”老石发问。
　　“是小女。”
　　众人神情不一，钱晔依依瞪了回去。
　　老石颔首“虎父无犬女啊。大人，你看过尸体，现场没有？”石裳木然摇头。
　　“无论如何，大人还是应该亲子去看一下。”
　　尸体停放在神庙的偏院，自石裳踏进门槛后，便觉得阴风阵阵。钱晔熟练的揭开白布，毫无血色的人脸，石裳有点头晕。
　　“大人，这便是致命伤。”钱晔指着尸体胸口的窟窿。“这件是当时死者穿的战甲。”钱晔手拎着盔甲，正中央破了一个洞，四周的血迹早已凝固。
　　“咦，这伤口刺的够深的。”老石疑惑道。
　　钱师爷表示赞同，“大人再看这枪头，不是特别锋利，再来我找来了同样的盔甲，钱晔。”
　　钱晔得到指示将盔甲套在木桩上，提起枪，大喝一声，长枪出。钱晔皱了眉头，拔下枪，将原来的盔甲和这件做比较，洞口大小一致。
　　石裳等人看的迷糊，钱师爷解释道“小女自由习武学医，刚才小女打出的这一枪力量非凡，打出的洞不过和这件一般大小。戏班演戏，所用力道不会这么大的。”
　　“女子的力量总小于男子的力量…”老石说道。
　　“也不完全是，当憎恨一个人的时候，力量会无限制的爆发，就像这样。”钱晔将刚才的木桩打了个对穿，枪尾还在木桩内，枪头上下晃动。
　　石裳舔舔嘴唇“所以，你认为文达憎恨穆须？”
　　钱晔凌厉的扫过石裳，淡然道“我只是打个比方。”
　　钱师爷接着说“我和大人一样的想法。这样我们再去下戏班吧。”
　　等石裳一行人走后，从梁上跳下来两个人。
　　“七娘。”丽人拉了拉七娘的手“你看，都被你咬红了。”
　　“活该。”
　　“要不是我捂着你的嘴，刚才就被她们发现了。”丽人委屈极了。
　　七娘盯着木桩，丽人戏谑道“那丫头估计把这个木桩当成你来打了。”
　　七娘并不理会丽人，走出门，屋外金乌西沉。七娘整理好思绪，对着丽人勾勾小指，“丽人，我们回去了。”
　　石裳到水袖轩的时候，戏班的人分成两桌，是开饭的时间，却没人动筷。李园叹了声道“都愣着做什么，先吃饭。”
　　“大人，好像我们来的不是时候。”钱师爷笑说。
　　李园立马站了起来，其余的也跟着站起来。十几个人盯着门口的石裳等四人，李园赶紧迎了出来，一只手还示意自己的徒弟都回避。
　　“石大人，里面坐，里面坐。”李园请了石裳进了议会室，关了门。
　　老石开口“李班主，我们是来了解情况来的。”
　　“那是那是，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肯定全力配合大人办案。”李园赶紧说道。
　　钱师爷打了个眼色，钱晔出去了。紧接着不久，石裳也出了门。想着钱晔说的，石裳让全叔带路来到道具房。
　　“大人，这里就是道具房。”全叔将四角的灯全点亮，房间还是稍显的压抑。“大人靠东墙的三排是长兵，旁边是演练的木桩，西边那两箱是短兵。靠门口的是戏服还有乐器。”
　　石裳走进靠东的长兵器，全叔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石裳手触碰到刀柄，全叔又在那说“大人，小人每天晚上都会检查道具的情况。一般兵器出入都会登记在册，戏服的话这里都是些便宜的，贵重戏服都是由个人保管的。”
　　石裳点着头靠近木桩，一共四个，全叔解释“这些都是给他们练身子用的，武丑用的多。”
　　四个木桩，其中两个是崭新的，两外两个上面多少有些坑坑洼洼。
　　“这两个是新的？”
　　“哦，这是前些天来桃源刚换，被那些武生当靶子用，刺得都是窟窿。”石裳一圈看遍，觉得没什么便出了门，也谢绝了全叔的陪同。水袖轩因为是乡绅们请来的，住的也是乡绅提供的大院。桃源的院子本来就精致，幽幽小径，花园假山是少不了。当然也不会缺了月下私语。
　　“你说文达真的杀了穆须？”一女子如是说。
　　“嘘，彩衣别乱说。”
　　“这有什么，你看今晚官老爷也来了。瑾莲妹妹，上次文达和穆须争吵的时候，咱可都是听见文达说要杀了穆须。”
　　石裳心里一惊，转出假山，“你们说的可是真的？”两姑娘明显吓住了。
　　“大人…”两人支吾了起来。
　　“大人。”是钱晔的声音“师爷让我们先回去。”石裳只好跟着钱晔离开。

　　月朦胧，鸟朦胧。形单孤影，茕茕独立，谁解我意，谁了我心。
　　“小女子名唤，阿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