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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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回来没多久，学校运动会的报名就开始了。
这天班主任到教室发表了动员讲话，不过还是意兴阑珊的居多。
“篮球赛我肯定积极参加。运动会嘛，不是我的舞台。”老方走后，大家难免讨论一下，刘宇第一个说话。
“呵，我记得高一篮球赛你们班第一场就输了很多分哦？”周莉挪揄他。
“啊？你怎么知道”刘宇尴尬，“第一场好像不是跟你们班吧？你这么关注我啊。”
“去去，人家不小心记得而已。你自恋什么。”周雯雯最喜欢插嘴，这次又见缝插针，周莉心中暗自感激她帮自己解了围。
高一篮球赛第一场，刘宇他们班的对手是张正煦所在的七班，张正煦手感火热，半场之后七班就遥遥领先，比赛早早的失去悬念。整个下半场张正煦都在场边和朋友聊天，不过周莉还是看完了全场比赛。
文科班男丁稀少，平时好动的也就这么几个，最终被老方集体拉去充军。老方宣布决定后刘宇叫苦不迭，好像真被拉去打仗似的。
“看你平时上窜下跳的，参加个运动会还不简单。”
“方老师你有所不知，我的肉都是虚的，发挥不出能量啊。您让张正煦去呗，他老在打球肯定行。”
“好啊你，出卖我是吧？”张正煦佯怒。
“张正煦是体育委员，肯定是要参加的。你们这么要好，一起去正好。”老方一锤定音，重申决定，“大家也积极点报名，也不要让张正煦为难。高三就没有运动会了，把握机会啊。”
“你参加吗？”张正煦问周雯雯。
“我不行的，运动白痴一个。周莉初中的时候拿过校运会跳高前三，你拉他呗。”
周莉马上反驳，“那也算？我那最多算是捡的。”
初二那年周莉迷迷糊糊地参加了运动会跳高比赛侥幸通过预赛后周莉便觉得自己大功告成，打算决赛就去走个过场。哪知道决赛那天上午，一个参加决赛的选手在上午的短跑中受伤，还有一个参加了3000米长跑后放弃了跳高决赛直接弃权，到了比赛的时候只剩下四个人，周莉拿了第三，成为黑马。
“雯雯你那时候不是还参加了400米和实心球吗？要不是受伤你说不定就拿冠军了。”
“哎呦喂，那是初一了吧。你觉得我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能跑得动嘛。别说400米，200都够呛。”
两个女生你来我往，张正煦有点头大。干脆将两人名字全部写上。
“好了，周莉参加跳高，周雯雯你去400米还有铅球。就这么定了。”不容置疑的语气，接着便在报名表上写下两人的名字。
“是这么写吧？”
“嗯，是的。”周莉赶紧回答。
大多数的男生写字都不那么好看。周莉看着他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略显潦草，但周莉觉得特别好看，恨不得他能多写几次。
周四下午有两节自修课，老方让秦弦和张正煦带报名参加运动会的同学去操场上练习。
平时学习紧张，大家都不怎么出教学楼，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出去透透气，不少人后悔自己没有报名，哀声连连，老方难得顺应民意，干脆大手一挥，宣布集体出动，帮助运动员训练，不少人欢呼起来，老方当然知道他们开心的原因，交代了秦弦张正煦几句就回办公室了。
待老方关上办公室的门，沈琪第一个跳起来，从讲台下拿出一只篮球。
舒颜惊呼：
“你们居然把违禁品放在这种地方！”学校规定学生不得带运动器材到学校，明显是为了打压不少爱打球的男生，让他们无球可打。
“越危险越安全嘛。”张正煦回应，从抽屉掏出一个护腕戴上。
“就是，难道跟你一样，什么都往抽屉里塞，书本全堆桌上。上个厕所还得在抽屉摸半天。”
“说什么呢你！”舒颜拿起一张草稿纸扔过去。”
“嘿嘿，没打到。拜拜。”
十月，炎热的夏天已给人强弩之末的感觉，下午的太阳已经不那么晒人，吹来的风也带着秋天的感觉。学校在郊区，周围有不少低矮的房子和没有开发的田地，闭上眼就能闻到泥土和作物的味道；足球场上的草也有些开始泛出一点黄色，夏天真的快要过去了。
整个操场只有周莉他们班的人，显得很空旷。
舒颜和几个女生想打羽毛球，就去借器材。体育组管器材的老师是个顽固，说不是活动时间，非要到第四节自习课时间才肯借。舒颜和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半天老师还是不同意。
张正煦拿了体育组老师签字的借条来借器材，看到这个情况就帮着求老师。好在张正煦是校篮球队成员，和器材老师也算认识，最后总算是额外借到了两副拍子两个球。
走出器材室，舒颜说：
“原来老头好这一口。”几个女生一愣，都笑起来。张正煦和沈琪提着器材跟上来好奇：
“笑什么呢你们几个？”
看到张正煦，舒颜带头笑的更欢。
周莉之前还幻想自己这两年也会打打羽毛球，没有完全和体育隔绝，说不定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能跳很高了。但是一看到快到自己脖子的横杠，顿时就泄了气。别说能不能跳过去，自己想想就害怕了。尝试了几次，周莉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就跑到铅球区去看周雯雯。
张正煦一手一个铅球走过来，看到周莉，
“你不是在跳高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周莉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敢跳，于是转移话题：“你参加了什么啊？”
“400米和三级跳。喏，大的是男生的，小的是女生的。”说着张正煦就把小的铅球递给周雯雯。周雯雯伸手去接，不料对重量估计不足，铅球一下子掉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把两个女生吓了一跳。
“哇，这么重！我扔不动的。我还是当逃兵吧。”
“没事儿，”张正煦一只手就捡起铅球，“只要姿势对了，就能扔的远。而且很多女生都不会，只要你会一点说不定就有名次了。”
张正煦示范了几次，周雯雯自己试了几次，始终没有效果，就差没有砸到自己脚了，反而是周莉试了一次扔的比周雯雯远。沈琪在一旁看得摇头叹气，
“我说你平时打人力气很大啊，怎么现在真的跟个蚊子似的。”
周雯雯瞪他一眼，“你有本事你来扔扔看！”
“扔就扔，谁怕谁！”
结果沈琪扔出的距离比周雯雯远了不到两步，周雯雯笑着讽刺：
“哎呦，沈大公子果然力大无穷，扔的果然比小女子我远。”
“好了别闹，周莉你过来。”还没等周莉反应过来，张正煦便拉住了自己的手。
张正煦沿着周莉的手指根画了一圈，
“铅球投出去的时候是用手指和手指根发力的，”又在周莉掌心画了个圈，“掌心是没有用多大力的。”
“哦，和运球一样。”沈琪应声道。
周莉感觉到张正煦指尖传来的温度，顿时自己不仅手指而且全身关节僵硬，嘴巴也失去了语言能力，唯一能完成的动作只有机械地点头。
张正煦把周莉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
“预备的时候把手放在肩窝这里。就是这里。”这下周莉感觉到脸马上就要红了，马上抽出来去抓住周雯雯的手放到周雯雯肩上，
“就是这里。”周莉帮助周雯雯找到她自己的肩窝。周雯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然后投出去的时候要用腰发力。”张正煦示范了一遍。周雯雯学着扔了一下，果然比刚才远多了，高兴地叫起来。
“好啦，你们再练一会，我去打球了。”忽然又想起什么，对周莉说：
“你一会也去练练跳高吧。让秦弦教你，他高一的时候参加过。”
“嗯。好。”周莉还没有从刚刚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张正煦便和沈琪拿着篮球走开了。
“啊！体委你偷懒！自己不练习！”周雯雯朝张正煦喊。
“我只负责监督，这可是老师说的。哈哈。”张正煦回身把下巴一翘，狡猾地说到。
张正煦走远了，周莉还愣在原地，终于缓过气。摊开自己的手掌，仿佛可以感受手上残留的味道。拿过铅球的手脏兮兮的，周莉有点舍不得搽。刚刚张正煦确确实实牵着自己的手，周莉想起来就觉得阳光变热，不自觉地闭上眼。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周莉感觉腿上酸痛。虽然下午练习的时候自己很努力了，还是难免受点小伤。周妈妈心疼女儿：
“都高二了还参加什么运动会，受点伤可怎么办。”
周爸爸在洗菜，“运动下也好，增强体质嘛。就是注意别受伤了。”
“这都已经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呢！”周妈妈拿出药膏给女儿涂，周莉挥挥手，
“不用了，又不严重，太久不运动了而已。”周妈妈还要坚持，被周莉推进厨房，“快做饭吧，你女儿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