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生花》三月熊

3、他乡遇见故知

　　媛媛是被锲而不舍的电话铃声吵醒的。还在迷蒙中的媛媛起身在床上坐了一会，电话还在响，媛媛带着非常大的起床气去客厅接了电话。
　　“您好~~”
　　“曾媛媛你好。前天晚上你到我们WC派出所录过笔录对吧，那个笔录出了点问题，麻烦你再过来一趟吧。”
　　“恩，好的。”
　　“那打扰你了，请你务必要过来一趟。谢谢。”
　　媛媛从迷蒙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了，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一边嘀咕着派出所效率真低，浪费市民时间，一边收拾着。
　　到了派出所之后发现里面一片嘈杂，喊声，叫骂声不断，媛媛一眼就看到前天帮她做笔录的年轻小伙子耷拉着头，正在被所长训斥。媛媛心里突然就有了几分亲切感，自己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叶主任也总是训斥她，那个时候媛媛也像那个小伙子一样在主任面前抬不起头。
　　媛媛径直朝那个小伙子走过去了。发现媛媛的小张警察眼里一片喜色，招呼媛媛艰难地找了个位置坐下了。原来小张今天整理一周笔录的时候发现前天给媛媛作的笔录不见了，因为工作不久才诚实地向所长报告，招来一顿呵斥，今天早上从十点开始给媛媛打电话，过了十几分钟之后媛媛接的时候才觉得有些安心。
　　媛媛正在回忆前天的事件，派出所突然安静下来。媛媛觉得奇怪，回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所长正带着一大群穿着黑色西服朝所长办公室去了。媛媛表示理解对小张会心地笑了笑，小张解释说是省公安厅的领导下来视察工作。
　　媛媛一边口述，小张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基本上是重复着前天的问话，不同的是媛媛的情绪比那时候稳定，回答也就丰富起来了。
　　“前天受惊吓不少啊。那天陪你来的人不用来了。”
　　“呵呵，的确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那个时候人都愣了，呵呵”
　　“我工作还不久，不过遇上你这样冷静的当事人还真是印象深刻啊，不愧是同行啊。行了，你签个字吧。”
　　“呵呵，应该是很少遇上像我这样胆小的同行吧，被这么点小事就吓愣了。”
　　两人的话题正渐渐轻松一些的时候，来视察的领导们过来了。
　　“小张，来，打个招呼，这是省公安厅的周厅长。”
　　小张赶紧起身和领导握手。周厅长看了看小张正为媛媛录好的笔录。
　　“不错不错，刚工作不久这事做得还是很细致负责啊，继续发扬啊。不过，这前天的事怎么今天才录啊”，精明的周厅长还不忘对下属们微笑。小张额头沁出了小汗珠，正准备解释的时候媛媛说话了。
　　“周厅长，你好。我是这个案件的当事人曾媛媛。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我被吓着了，精神状态很不好，不适合作笔录，张警察还特地给我打电话慰问，直到我今天状态好了才过来。张警察是为我们市民着想，的确是为人民服务啊，我觉得有他这样的警察是我们市民的福气啊。”媛媛说完后对着小张竖起了大姆指，小张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周厅长高兴得拍了拍小张的肩膀。“不错不错，的确值得大家学习啊，刘所长，你们所看来出了先进事迹了啊。大家继续加油，把这些个精神都贯彻下去啊。”“周厅长，您过奖了，来来参观一下我们的审讯室吧，最近配置了先进的技术。。。。。。。”
　　一行人随着所长去了审讯室，小张也松了口气。
　　“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会死在所长手里的。”小张紧绷的脸部肌肉松弛下来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哪里。我一个月前也是天天被主任训，总觉得哪天会死在他手里，哈哈。再说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媛媛做了个手势表示保守秘密，小张乐得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郑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曾媛媛，曾媛媛对吧！”郑律过来办点事遇上曾媛媛觉得异常惊奇。
　　媛媛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侧头去看，这不是郑律嘛！
　　“郑律，是你啊。你不是留在BJ了嘛？”对于面前郑律的出现，媛媛也觉得异常惊奇。
　　两个好久没联系的大学同学立马就坐派出所不动了。小张很贴心地给他们俩倒了杯茶，期间小张和郑律打了个招呼，媛媛从中了解了郑律正在省高院工作。
　　“你不是一定要留在BJ的嘛，怎么回来了，还在高院，不错啊。”
　　“呵呵，大学那会儿那么想来着，不过留BJ困难啊，人才遍地啊。我这小小研究生算什么啊，倒是你，怎么跑这来了，多委屈人才啊。”
　　“我哪是什么人才啊，就一呆瓜，喜欢这就来了。”媛媛浅浅地喝了一口茶，烫着了。光顾着重逢的喜悦已经管不了疼痛了。
　　两人正聊着郑律发现周厅长一行人进来了。郑律对上周厅长的眼睛点头示意了一下，不好在这种场合下打招呼；让郑律更加喜悦的是发现了叶远也在这一行人中。郑律示意媛媛去派出所对面的章记等他办完事过来一起吃午饭。媛媛和小张打了招呼便走了。
　　周厅长一行人在派出所办事厅里和小张等几位正在工作的办事员们合了影便匆匆离去，婉拒了所长的吃饭邀请，径直回公安厅去了。

　　媛媛在章记找了个位置喊服务员上了菜单，看着菜单上的菜色，一边想着两年没见郑律他变稳重多了，不过和以前一样帅气阳光。媛媛回忆着大学时代的郑律，出去聚餐的时候喝酒非常豪爽的郑律，篮球场上奔跑着常常抢到篮板球的郑律，中秋赏月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留在BJ的郑律，为吴君泽庆祝生日的时候唱歌超级走调的郑律。想到这里媛媛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郑律和叶远看到的正是对着菜单发笑的媛媛。
　　“媛媛，什么菜这么好笑啊？”媛媛抬头看到的是面带微笑的郑律，和面庞刚毅的陌生男子。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叶远，刚才你应该见过他吧，和周厅长一起下来视察的，好久没见他了，咱们一起吃饭不介意吧。”郑律非常正重地介绍了叶远。
　　“当然不介意了。你好，我是郑律的大学同学曾媛媛。”媛媛正重地介绍了自己顺便打量了一下叶远。和郑律差不多高，站着的时候需要仰视，一样帅气自信，举手投足都有一股气势。和郑律不同的是不够温和，准确地说是有点冷，只是感觉。
　　大家点了菜之后郑律去了洗手间。剩下媛媛和叶远两个陌生人坐着。
　　叶远先打破了沉默。
　　“刚才，你对我们周厅长说的话让人印象深刻啊。”
　　“啊，刚刚啊，呵呵，我说的的确是事实，不过你们厅长不会以为我是和小张串通好作秀的吧。”媛媛面对陌生人，特别是面对非顾客非领导非同事非朋友非同学一类的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子往往会有些吃力，陌生产生压力，压力往往会让媛媛紧张，往往会让媛媛说些个不着边际的话。
　　“呵呵，曾小姐多虑了。在我们看来不过是一个新手办事员犯了点小错，一个市民非常热心地替他解了围。大家都很单纯。”叶远慢慢地喝着水，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眼光偶尔飘到媛媛眼睛那去。
　　“呵呵，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媛媛一边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边心里打鼓郑律怎么还不回来，偶尔把眼光投向古典屏风。
　　叶远把茶杯放下来，慢慢地问道“曾小姐在哪高就啊？”
　　“啊，我就是一普通市民。JH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助理，以后有事情还要麻烦领导了。”
　　“曾小姐言重了。我不是什么领导，同样也是领工资过日子的，只不过是给政府打工罢了。JH律所啊，我也认识很多你们所的律师，不知道你是跟哪个律师呢？”
　　“跟我们叶明哲主任，律协的会长，你肯定认识。”
　　“我听说叶主任基本不收律助，为人也很苛刻，想必曾小姐一定很优秀才会被他选上吧。”叶远深邃地看了一眼媛媛，让媛媛觉得全身不舒服，心里迫切期望郑律快点出来。
　　“叶先生听到的传闻好像有误啊。咱们叶主任一点也不苛刻，那是相当耐心和善啊，我们好几个律助都抢着要跟着他学习。”媛媛本人虽然觉得主任的确有些苛刻，但是跟着叶主任工作自己的水平迅速提高，刚入职场就能遇上这样的领导媛媛打心底里还是非常敬重和喜爱叶头头的，所以从外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觉得很不悦。正准备还嘴郑律过来了。
　　郑律一过来就打开了话匣子。
　　“对了媛媛，你是在哪工作来着。我猜猜，应该是检察院吧。我好像记得你说过一定要当检察官的。”郑律好奇地问道。
　　“怎么我就给你留下了这么个印象啊。呵呵，看来我那个时候把话说满了啊~~我现在什么“官”都不是，小小律师助理一名~~我的名片，有需要找我啊~~”媛媛刚才的紧张一扫而光，在见到熟悉的郑律的时候脸色温和了许多，满心喜悦了，媛媛性格中活泼张扬的因子也出来活动了，连眼睛也变得有神起来。
　　“媛媛还真是变了不少啊，我研究生的时候就听说你和一班的郭亦翔走得很近啊，看来是受他影响大了啊~~哈哈哈，对了郭亦翔在哪工作啊。”郑律打趣道。
　　媛媛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呵呵，我也很好奇他在哪工作。不过我更好奇前途光明的两位有没有家属啊，没有的话我给介绍啊，不收介绍费啊~~哈哈”
　　“得，你开个婚介所得了，把你大学时代没有圆的梦想给圆了，怎样，我第一个来登记。哈哈。”
　　正说笑着服务员上菜来了。
　　郑律张罗着大家开吃，一边和叶远聊了起来。媛媛尝了一口牛肉，觉得奇怪，不应该是辣的嘛，怎么没什么味道啊，媛媛又夹了一块还是觉得奇怪，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媛媛这才想起来刚才喝茶的时候烫到舌头没知觉了。为了不扫兴，媛媛暂时把这精力集中到了郑律和叶远身上。
　　“叶远，你妹最近怎样啊，好久没看到她了。”
　　“她忙着上课，约会，连我这个哥哥也很少看到她。”说到妹妹的叶远脸色温和起来，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呃，我们小君终于长大了，终于知道这世界上有比你更好的男人啦，哈哈哈。媛媛，叶远的妹妹，叶君，小时候就一直围着叶远打转还一直宣扬说这世界上就她哥哥最帅最有魅力，哈哈终于长大了。”郑律试图拉着媛媛一块参与他们的讨论中。
　　“那叶先生的妹妹一定很幸福了，从小就有哥哥疼。”媛媛发自心底地羡慕叶远的妹妹，她自己作为一个独生子女，从小就很羡慕有哥哥的同学，虽然一些朋友跟媛媛讲她们的哥哥如何如何欺负她们如何如何讨厌，受到表哥们疼爱的媛媛却从没因为这些话动摇过希望有个亲哥哥的想法。
　　“媛媛，你是没有哥哥才这么想。小时候叶远光欺负他妹妹了，叶远出去玩不带叶君，叶君不知道哭了多少次。哈哈，真不知道叶君是怎么想的，这样欺负他的哥哥还有魅力，呵呵。”
　　“郑律你连这种小事都记得啊，是不是小时候就对我妹有想法了啊，可惜你没机会了。她不喜欢你这类的，她的那个男朋友强势高傲，和你完全相反。不过，曾小姐，像郑律这样温文儒雅的男生是不是更受你们女生欢迎啊。”
　　“呵呵，郑律大学的时候喜欢他的人多了，到处有打听他的人，还有人为了一睹他的尊容专门打听他的比赛日程跑到篮球场去堵人啦。”媛媛说着这些个夸张又有些实情在其中的话自己觉得有些脸上有点发烫。毕竟自己也是小小地喜欢过郑律的人当中的一个，至于喜欢的理由，确认了自己心里有杜泽这个人的时候她才恍然大悟，郑律的背影跟杜泽有些神似。
　　“媛媛你怎么那么清楚，不会是你吧~~哈哈”郑律饶深意地扯着。
　　“呵呵，我也算是当事人当中的一个。”媛媛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真隐晦，一语双关。
　　“怎么还真是啊~~”叶远停了筷子还真来劲了，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媛媛。
　　“呵呵，是别人向我打听你的事啦。我们不是一个班的嘛，那时候还是班委，所以对活动的安排比较清楚。那个时候我还真是乐了，觉得自己完全有当红娘的潜质。”媛媛也停了筷子乐呵呵地打趣。
　　郑律觉得这种私人问题不能再在这种场合下深入下去了，就顺着换了一个话题。
　　“你还当红娘，赶紧把自己嫁出去要紧啊。对了，咱们什么时候把到W市来的大学同学都叫齐了搞个聚会哈，大家联系联系感情，以后工作也方便。叶远咱们什么时候把高中同学也叫了聚一下哈。”
　　“行，咱们郑法官都发话了，我们这些个小兵小卒都得来。”叶远一边打趣着，瞅了一下皱眉头的媛媛。
　　“得，你什么时候还是小兵了，咱们小时候在院子里打仗的时候，你哪次不是发命令的啊，初中高中的时候也是你领着我们一群人去打架。还好大学去了BJ，搞不好还要跟着你跑。哈哈。”郑律一边说着，一边倒满了果汁。
　　“我们俩下午还要上班就不喝酒了，媛媛有时间咱们出来好好喝。来，咱们大家干一杯。重逢不易啊。”说罢大家都喝光了杯子里的果汁。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们先聊。”叶远起身向屏风走过去。媛媛不经意间瞅了一眼他的背影，觉得奇怪，这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是不久之前。
　　媛媛心里正在打鼓，郑律倒是认真起来了。
　　“媛媛，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高亦翔在哪工作呢？”
　　“呵呵，我知道你想什么。我和他不可能的。不过没想到啊，你也是个八卦男。哈哈”媛媛尽量想让气势轻松一点，和郑律在一起不适合谈沉重的话题。
　　“嘿嘿，小小八卦一下调剂生活。对了，你到派出所做什么啊，我记得你好像是学的涉外那一块吧。”郑律意识到媛媛不想谈这个话题也就放弃了。
　　“哦，前天晚上被抢劫了，过来做个笔录。”媛媛说到抢劫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不安和恐惧感，也许是他乡遇旧知的喜悦让不安的情绪都飞走了。
　　“不是吧，怎么遇上这么个事啊。你人还好，没受伤吧。”郑律焦急地询问媛媛，眉头也皱起来了。
　　“呵呵，完好无损。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派出所的民警，一会你跟你哥们说说看能不能搞个什么先进事迹之类的。”
　　“呵呵，这么幽默，看来你还真是没事啊，不愧是理性冷静的媛媛。你要真有心就给他们所送个锦旗过来吧。哈哈”
　　“你这一说还真提醒了我啊，下午我去琢磨琢磨弄个过来。”
　　“恩，不过媛媛你住在哪，不安全的话就换个地吧。”
　　“哦，住的地方很安全，就在前边的江畔新城。前天晚上我工作太晚了抄了个近路进了一条小巷子才被抢的，以后不会了。”
　　“江畔新城，呃，叶远也住那儿。”郑律觉得很吃惊。
　　“哦，他也住那儿啊。我就喜欢那里视野开阔，生活设施非常齐全，早上还能绕着江边跑跑步。恩，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玩儿吧。”
　　“有空一定去拜访啊，你什么时候有空也去上我们家坐坐吧，我妈厨艺特别好，你有时间尝尝她做的菜，保证比餐馆的有味道。”
　　“呵呵，怪不得你吃饭这么挑剔，原来是被妈妈养得嘴挑了啊。真有福气哈。”媛媛正笑着，叶远从屏风后面出来了。媛媛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对面的“油彩破洞”。
　　媛媛的好奇心被激发了出来。想着一会问问叶远。
　　“聊什么那么开心啊。”叶远坐下来之后，媛媛隐约闻到了他手上的一股清香，估计是洗手液的味道。
　　“叶远，你住的那个江畔新城还安全吧。”郑律迫不及待地向叶远打听着
　　“不错啊。怎么，你想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住？”
　　“那倒不是，媛媛也住那，说前天回家的时候被抢劫了。”
　　“哦，你是不是从前面的那个巷子回来的？”叶远很冷静地向媛媛问道。
　　“恩。”媛媛表面上冷静，心里还是对叶远的推理能力感到惊讶。
　　“那条巷子最近有很多混混，你多注意安全吧。”叶远面无表情地说着。
　　“呃，叶先生，你是不是住在十七栋901A啊？”媛媛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叶远。
　　“恩，是住那。”叶远非常平静地看着媛媛回答。
　　“呵呵，我就觉得你背影特熟悉，我就住你对面，昨天晚上一起搭电梯来着。”媛媛对自己的观察记忆能力还是相当自豪，因为证实这件事眼睛都透露出喜悦的光芒了。
　　“哦，曾小姐不像昨天那样看起来那么冒失啊。”叶远的平静让媛媛觉得奇怪，他说的话让媛媛脸红。
　　“呵呵，呵呵，昨天你那条油彩破洞的裤子把我吓着了才会那样的。让你见笑了。”媛媛还不停地为自己打圆场。
　　“原来你们就住对门啊，叶远你好好关照一下媛媛哈。她一个女孩子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你帮帮忙哈。不过你什么时候变成艺术男了，还穿有油彩破洞的裤子。”郑律对自己不知道的哥们的一面还很好奇。
　　“呵，你什么时候成了八卦男，对这么些个事这么好奇啊。”叶远一边打趣一边看了看表说 “已经一点了，咱们散了吧。”
　　郑律光顾着和媛媛聊天早忘了时间，一听叶远提醒才着急起来。“我下午也要上班，咱们赶紧走吧。媛媛你呢，我还得等个同事过来估计不方便送你，要不让叶远送送。”
　　“不用了，你们忙。我们主任心疼我让我放假休息，一会去逛逛，顺便弄个锦旗啊。哈哈”媛媛突然因为有这样的假期而觉得幸福，说到主任的时候饶有意味地看了叶远一眼。
　　“今天实在难得，就我请了哈。下次去媛媛你家的时候一定要亲自下厨啊。”郑律说着一边掏钱包一边起身。
　　“不用了，我已经结过了。咱们走吧。”叶远起身就径直向门口走去了。
　　尴尬的郑律和媛媛也随即起身，“得，这小子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媛媛，咱们走吧。”
　　在门口的三人打了招呼就分开了。郑律朝对面派出所去了，叶远去旁边停车场开车出来。
　　媛媛站在章记门口看着郑律远去的背影，如此熟悉如此温和让人安心。有人说过，久久地看着一个人的背影欣赏，那表示着想去那个人身边。而对于媛媛来说，看着郑律的背影远去，代表着发自心底的遇旧知的喜悦和幸福。在大家都如此忙碌的年青时代，本应该加大马力往前走，而媛媛会经常在休息的时候回忆以前，放大小小的幸福，也许媛媛想用这些幸福来驱散长久以来盘踞在自己内心的苦涩。
　　叶远开车出来的时候无意中瞥了章记门口的媛媛，眼神凝聚，笑容温和的媛媛。颇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