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each银菊]绘本。》Nox

9、页八 日记与涂鸦与再见。平静和坦然。

　　写在纸上的温暖的语言。

　　……那是不可能的。
　　市丸银笑眯眯地在封面的角落里描了一支菊花。他用的是普通的黑色墨汁，写下去之后却变成了银色，就像他的银色发丝。松本乱菊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不愧是技术开发局的产品哟。来来来，乱菊来写第一句吧。”他把笔递过来。
　　“可是交换日记难道不是我写了给你看么，你在这里看着我写还交换个鬼啊……”她拿起笔，在第一页上画了一只狐狸，Q版，两头身。
　　狐狸变成了橘色。他们相视而笑。

　　于是这本变色的日记随着他们真央生活的继续而不知不觉地进行着。他们在图书馆交换日记，就像卧底们总是在天台谈心。他们的交往过于光明正大以至于不管是八卦还是小道都失去了兴趣，一切都很平静。
　　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话说到底是什么职业咧……），两个人都习惯往日记上面画简单的涂鸦。信手描来的图样也许除了交换者没人能看明白，可是反正这本子不会流到第三个人手上，观众永远都是彼此。

　　——“好烦啊明天要随堂考偏偏今天没时间复习算了死就死吧反正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知道提过意见过后食堂的青椒肉丝肉会不会多一点……我受够了满盘子都是绿色的青椒肉丝啦。”
　　——“你不知道没钱的时候没肉也可以叫青椒肉丝吗……没时间复习是因为要写同人吧……情愿考试不及格都要写，真是你的作风。”
　　下面是五颜六色的洋葱头，就像我们现在流行的□□表情。

　　——“乱菊我们一定要一起成为死神哦不然以我们这个速度这本日记该写不完了。”
　　——“拜托你换个台词吧现在连静灵八点档也不玩‘儿时约定多年重逢’的桥段了……”
　　——“原来你还在看那个肥皂剧……”
　　所有琐碎的却又无时不在的生活。被记录下来的，零乱的想法和彼此的对话。
　　诸如此类。

　　乱菊想自己总有一天要问到他当初的事情。他们是如何在流魂街相遇如何决定了要与对方厮守。那座破烂的旧屋是如何被找到如何被修补。两个人在那时候是如何度过了四面透风的冬天如何活下来。他究竟是如何决定要离开并且按照那样地，离开。
　　她以为日子就会像那本日记中剩下的白纸一样，单纯而又统一。当你身在那时你总会被“那时”所迷惑，那些眼前的光景好像永不消失一样一直一直低延续下去直到自己也不知道的终末。她以为自己还有时间说那些种种的问题，那些埋在真实谎言下的所有坚冰，那些希望被融化的悸动。她以为自己总有时间来听他或真或假的回答。
　　然而八点档的剧情真的又发生在现实身上，市丸银因为成绩优异被十三番提前录取，在某一天突然从真央消失。前一天她还在日记中写了“啊~不知道明天的周末该去哪里玩你呢你要去哪里”，第二天那本日记跟着市丸银的失踪成了永远等待答案的问题。他又没有告诉她。
　　这一次她好像比多年以前冷静了很多。清晨的阳光没有温度，她鱼贯地收拾好东西去上课，一路走过食堂走过图书馆。她看着没有雨的天空微笑。

　　既没有执子之手也没有生离死别，一切发生得异常平静，一切迅速地毫无改变。乱菊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在上课、考试、泡论坛和找苍崎借书之间徘徊。吃甜屋的非法集会事业依然进行，苍崎的地下二手书市场依然繁荣，猫萌和百团的运作已经成长得系统而完整，人员接替这种小事已经甚至不用提上日程表，京乐前辈远在十三番应该可以瞑目了（啥？！）
　　世界没有你，日子依然过。

　　乱菊去图书馆的时候偶尔会顺路去一下三楼以上的无人区。她走过一排一排的骨牌似的书架，有意无意地想象在那些灰尘扑扑的旧书中间看见一本封面页脚画着菊花的纪念册。然而从未有过，并且她也比谁都清楚这一点，于是便常常看着那一排排的书架发呆。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朽木白哉亦毫无悬念地去了真央。
　　她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听见鸽子的鸣唱。她只觉得那之后的时光既空又满，而意外的是自己对所发生和将要发生的一切都已经非常坦然。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