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fort Food/心灵美食》茶刀

5、第 5 章

　　毫不意外的，马尔福选择了一家极为华丽昂贵的餐厅。哈利感觉如果他用的是自己的某个假名来预定的话——— 他就不可能得到预定的机会 。他有另一个不详的预感，如果人们知道和他一起来的人是谁的话，那么就算是他的真名也不会管用了。

　　他的教练在人员安排上和他进行了激烈的争论，直到哈利说，“他打的很好。他会对科特有所帮助。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某个假定的隐秘动机而让一个队员受到伤害的话，那么这才是我们需要谈的。”

　　教练眨眨眼。“倒没想过这点。”

　　哈利后退了几步，揉揉前额说，“抱歉。我不该———”

　　“他打的不错？”哈利笑了笑，知道他能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了。“我有犯过什么重大失误吗？”

　　“你带来了很多麻烦，波特。”

　　哈利想这话大概是对的，所以他没有反驳。他按他承诺的薪水起草了合同。在他跟米勒娃了解过给马尔福的钱后才意识到，或许他该承诺三倍的薪水，但哈利又记起了银西可的那次事故，于是还是作罢。

　　马尔福，同样的，也信守了自己的承诺。他在哈利用猫头鹰告诉他的时间现身，虽然哈利很肯定他从用游走球折磨科特中得到了少许幸灾乐祸的愉悦———能在实际意义上使用暴力显然让他沉溺其中，代价只是微量的疼痛而已———同时他对于能再次操纵扫帚显然更加的高兴。在第一个礼拜，球队的治疗师就开始对科特身上逐渐减少的瘀伤而不住满意地点头。

　　马尔福穿着虽然过时但仍被妥当保管的长袍出现了。哈利本来不会注意这些，只是球队的宣传人员一直教育他要紧跟时尚。他总是抗议说自己并不是需要上镜的球员。而她总是朝他翻翻白眼。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站在离马尔福很远的地方。哈利想说点什么，他差点就要这么做了，但马尔福只是露出了高人一等的冷漠笑容，于是哈利就随他去了。这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比听到“他得到宽恕了”或者“那时你在做什么？”要好得多。

　　很明显马尔福没打算让哈利好过———事实上，他什么时候让哈利过得顺心了？（哈利忽视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提醒，马尔福被赦免是有原因的，他曾经提供过必要的协助）但哈利已经这么做了，出于某个原因提出了这个条件，虽然他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哈利思索着话题，好让两个人不只是傻坐着，于是他问道，“你觉得扫帚怎么样？它是标准扫帚。”

　　马尔福显然没料到哈利会提出一个他不屑回答的问题。他凝视了哈利几分钟，然后说，“选的不错，但曲线太弯。有点过头了。”

　　哈利点点头。“我一直这样说。玛丽娜同意我的观点，所以教练认为这适合找球手，但你是在训练科特的追球手技巧。”

　　“我过去是找球手。”

　　“说来也怪，我记得。也许玛丽娜，你还有我都用的是火弩箭或光轮。高端的英国扫帚。在意大利很难得到它们。她父母缩衣节食才买了二代火弩箭，因为她有某方面的天分。科特、布拉德利和卡莱布一直用的是横扫系列，球队其他人使用的是美国和法国的各种品牌。”

　　“谁制造的标准扫帚？”

　　“瑞典的一个暴发户公司Kvast。他们的最新产品是金雀花系列。我喜欢他们的东西，只需要解决一些小问题就行。”

　　服务生过来了。马尔福点了餐。哈利没去看是否是餐单上最贵的菜。他知道也许是的，但他能负担得起。而且他注意到马尔福在偷偷看其他人的食物。这不是一个不知道该点什么的人应有的目光。而更像是一个想走上前偷吃一点其他人主菜的人。

　　服务生离开后，马尔福提出了一个让哈利惊讶的问题。“你没有把晚餐写在合约里。”

　　“是的，”哈利说。“这和球队无关。”

　　“那我猜会算在你的帐上？”

　　哈利什么也没说。

　　“所以在非正式商务会面的伪装下，这其实有点像个约会？”

　　“你没有其他朋友吗？”哈利一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就有点愧疚。他知道马尔福在学校的大部分朋友都是什么下场，而且如果他前几周跟哈利描述的生活是真实的话，就算不考虑他的黑魔标记，他也不可能有时间或精力去结交新朋友。

　　“如果我有，”马尔福非常平静地说，“他们不可能带我来这样的地方吃饭。”

　　“是你选的地方。”

　　马尔福冷酷而又无邪地对哈利微笑。

　　哈利说，“你真的很讨人厌。”

　　“可是，你想和我共进晚餐。”

　　“你看起来瘦的像根火柴。这是同情，马尔福。”

　　马尔福闪过一瞬的震惊，接着是愤怒，最后是痛苦，当他平静下来后他说，“显然穷困有它的好处，”他的声调不带一丝起伏。只是他一手紧握着叉子，呼吸过于用力。

　　哈利说，“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你自己做的很好。”

　　“你的道歉很糟糕。”

　　“我不欠你任何道歉。”

　　“但你认为我欠你几个。”

　　哈利抬头看马尔福，然后挺直身子，如磐石般笔直坐着说，“不，我此刻并不对任何道歉感兴趣。”

　　“你对什么感兴趣，波特？”

　　有那么片刻，这问题把哈利引到了他从未思考和想象过的情景，用他的掌心包裹住德拉科尖尖的下巴———这激起了他前所未有的感觉。他低头眨眨眼看着自己的手，然后转向马尔福。只说了几个字，“一个朋友。”

　　马尔福低吼道，“你已经有了。”

　　“你觉得太多了？”

　　马尔福思索了一会。“你不喜欢我，波特。”

　　“当我们十六岁的时候，我不喜欢你。”

　　“没理由你现在会喜欢。”

　　“我知道。”

　　“你知道？”

　　“是的。但我对这种事有个天分，它让我发现了罗恩跟赫敏，而就你的情况看来，也很有希望。”

　　“你从巨人手里救了格兰杰。”

　　“这也是原因。但她当时看上去也很有希望。”

　　“不她不是。”

　　“她那时似乎很孤独，那就意味着希望。”

　　马尔福说，“试图和你做朋友几乎就像在弗洛林工作一样耻辱。”

　　哈利笑了。“所以，我们进了一步？”

　　“自从我们最后一次正常接触以来，你真的过的越来越无趣了？”

　　“有可能，我没有让罗恩跟赫敏监察我的情况。”

　　马尔福深深吸了口气。“所以你现在开始付钱让人考虑做你的朋友？”

　　“如果这让你感觉好点，你并不算太便宜。”

　　马尔福弓起身子，一只手抓住桌子白布的边缘。哈利有些绝望地说，“马尔福，行了，对不起，我不是————”

　　马尔福猛地瞪了他一眼。他的瞳孔有些放大，然后他说，“我不是妓女。”

　　“不，”哈利摇头以示自己同意。

　　“那就永远不要这么暗示。”

　　“我不会，”哈利说，他不确定还该做点什么。“求你了，我真的很抱歉。”

　　马尔福站起身。

　　“请不要，”哈利用尽可能低柔却仍能让马尔福听到的声音说。“我们可以整晚都不讲说。或者我们可以只谈魁地奇。由你定。但请留下。”

　　过了一会后，马尔福缓缓回到他的座位。他仍有些生硬地说，“我喜欢这家店。”

　　哈利点头。“为什么？”

　　让他惊讶的是，马尔福真的告诉了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