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之间》夏的约束

7、第 7 章

　　“呐，凡尔，要不要出去散步？”吃过午饭，艾斯笑容满面地问道。
　　那是洁丝归来的第五天，四个人第一次全体围着餐桌吃饭之后。
　　“诶？哦，好啊。”虽说有点惊讶，但肚子饱饱的时候去散个步也不错，况且已经是秋天了，天气也凉爽起来了。
　　“哦，对了。”凡尔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有没有去过湖边一带？”
　　“湖边？”艾斯皱眉想了想，“没有吧……”
　　虽说已经在这里住了快要一年，但其实艾斯一直都是在村里打转，从来没有出去玩过。
　　凡尔听了之后眼睛一亮，说：“那真是太可惜了。今天我带你去吧。”说着便打算去换身衣服。
　　“好。”艾斯微微一笑，眼睛却是追随着凡尔兴奋的身影。
　　“怎么了？”凡尔回头看到艾斯一动不动，“嗯……我很快就好，等一下哦。”
　　“嗯。”艾斯笑眯眯地答道。

　　走在路上，艾斯欣赏着四周美丽的风光，突然听到凡尔这么说道：“……不过真是太好了呢。已经和妈妈和好了吧？”
　　艾斯收回目光，笑着说：“嗯。还多亏了你。”
　　凡尔一愣，随即绽开笑颜，用力地拍着艾斯的肩膀说道：“哪里哪里，身为你的师姐，这么做是应该的嘛。”
　　艾斯正待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声音拦住了话头。
　　“哟，这不是凡尔嘛。怎么，又出来偷懒了吗？”
　　迎面走来的是铁匠铺的吉姆大叔。
　　凡尔笑着迎上去：“真是过分啊，大叔。我可向来不偷懒的哦。”
　　“哦，是吗是吗？”吉姆笑着揉了揉凡尔的头发，抬头看到了正一脸窘迫的艾斯，于是他不怀好意地低下头说道，“怎么？带小情人出来约会？”
　　“大，大叔！您在说什么呀。”凡尔脸红地反驳，“这是我师弟，今天是带他出来逛逛的。”
　　“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吉姆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走过去拍拍艾斯的肩膀，凑到他耳边用周围人都可以听见的音量说道，“凡尔可是个不错的小姑娘，你要好好珍惜啊。”
　　艾斯哭笑不得：“啊……”
　　“哈哈哈，别紧张，开个玩笑嘛！”吉姆爽朗地笑道，“我先走了。约会愉快哦，凡尔！”
　　“大叔！”望着吉姆离去的背影，凡尔面红耳赤地叫了一声，然后转过身，神色已经如常，“走吧，艾斯。”
　　“啊，哦……”惊讶于凡尔的变脸速度，艾斯迈开了脚步。
　　走了一会儿，艾斯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刚刚……莫非是在演戏？”
　　“演戏？”凡尔疑惑地看了艾斯一眼，随即恍然大悟地说道，“哦，那个啊……嘛，怎么说呢，普通的小姑娘不是都会这样的吗？”
　　艾斯神情更加疑惑：“可是你……并没有这样感觉的吧？我是说害羞什么的……”
　　凡尔苦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啦……应该说已经养成习惯了吗？按照别人想要的方式来应对，这样也比较容易讨别人喜欢。就是这么回事吧。”
　　艾斯沉默了。
　　看着一下子严肃起来了的艾斯，凡尔心中一凛。
　　“那个……怎么……”
　　“凡尔，答应我。”艾斯打断了凡尔的问话，认真地看着她，“绝对不要在我面前伪装自己。”
　　伪装？
　　“你在说什么啊……”凡尔疑惑地笑着。
　　艾斯叹了口气：“……你很想讨别人的喜欢吗？”
　　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嗯，对啊……”
　　“所以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努力地想做出别人想要你做的事吧？”
　　诶？“大概……是吧。”
　　“所以说啦，那个……”说道这里，艾斯很不自然地转过头，“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要考虑我的想法……”
　　“艾斯……？”凡尔小心翼翼地开口。
　　艾斯依旧不自然地扭过头：“干，干嘛？”
　　“那个……”凡尔沉默了一下，最后说道，“你的脸好像很红的样子，是不是发烧了？”
　　“……！”
　　“诶？为什么突然走那么快……喂，等一下啊，艾斯！……啊！怎么突然停下……”
　　“好美……”
　　“嗯？”凡尔停下揉鼻子的手，向前看去，了然地笑道，“哦，很美吧？这里可是这一带最漂亮的地方了呢。”
　　“嗯，确实很美。”艾斯缓缓地向着湖水走去。
　　不远处的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粼粼的波光，湖边的草地一片清新的绿，带着小小的起伏。
　　凡尔笑着跟上艾斯，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湖面上的一群天鹅，眼神无限温柔：“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里。”
　　艾斯没有说话，也在凡尔的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一起沉默着，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渐渐地，凡尔开始觉得头有点晕，眼前出现了师父。
　　诶？为什么师父在这里？看看四周，俨然是自己去过无数次的书房。师父坐在椅子上，神情少见的严肃。
　　“如果想讨人欢心的话，一定要学会按别人的想法行动。”清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愁。
　　哀愁？为什么是哀愁？
　　“记住了吗？凡尔？”
　　凡尔？凡尔是谁？我吗？我的名字明明是……

　　觉得肩头一沉，艾斯转过头，正看见少女熟睡的脸庞。
　　“是，师父……”轻轻的喃喃声，听起来有种撒娇的意味。
　　艾斯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将凡尔的头枕在自己腿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喊出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