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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如果要说什么事情能让凡尔如此烦躁的话,大概就是失眠了。
      在回来之后一个星期的晚上,毫无预兆地,凡尔睁开了眼,然后就再也睡不着。
      刚开始她还抱着希望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但却感觉越来越清醒。最后凡尔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连觉都没法睡,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烦躁地揉揉头发,凡尔下床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丝小缝。外面一片黑暗,天空上连月亮都没有,只有一些晦暗不明的星星在无力地发着光。
      “真是烦死了……”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凡尔又慢慢地走向床,想最后再试一次,然而动作却在最后一刻停住。
      难得自己半夜醒了,何不就干脆来此夜游?
      就这样决定了要到处逛逛的凡尔,心情一下子大好。要知道,小村的半夜极其宁静,虽说到处是一片黑暗,但凡尔总觉得很安心。
      于是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凡尔就悄悄地走出了卧室。

      夜游行动,在凡尔走到楼下时就终止了。
      因为原本因为罗宾森的早睡而应该与周围一样安静的罗宾森小店,居然从实验室里传出了声音,伴随着的是微微敞开的门里透出来的亮光。
      怎么回事……?仿佛心一下子被揪紧了,凡尔开始在心中默念咒语,尽可能轻地向实验室走去。
      这种时间,会有谁……
      凡尔打开门,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一道极其耀眼的光芒仿佛利剑般直向凡尔刺来。凡尔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原本凝聚于手心的冰弹也不知不觉地消失。
      会死吗?凡尔在旅途中曾数次问过自己这样的问题,但从没有像这次这样充满震惊。要知道,这可是在家里啊。
      仿佛过了很久,凡尔的心脏都快因激动与害怕而爆裂的时候,眼前的光芒消失了,然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什么啊,是你啊。”
      凡尔缓缓睁开眼,看到了艾斯。
      少年干净的脸上不像往常那样带着温柔爽朗的笑,而是完全的冰冷,只有嘴角似乎勉强上翘了一些。
      差别太大,凡尔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来了?”或许艾斯对于这种状况也很不知所措,声音带着平常不曾有的颤抖。
      听到这样的艾斯的声音,凡尔放下心来。什么嘛,这人也很紧张啊。
      “睡不着随便逛逛……倒是你在干什么?”虽说魔导师待在实验室里的目的只能有一个,但这时间也太诡异了点……特别是对于像艾斯这样只是学徒的见习魔导师。
      果然,艾斯表情中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只是……呃,师父今天讲过的一个魔药配方……什么的。”
      凡尔挑眉:“在这大半夜里?”
      “嗯嗯!”艾斯猛点头,“对,师父说这种药在半夜里配最好!”
      凡尔沉默。
      “……凡尔?”看到凡尔没有回答,艾斯轻声叫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看看好了。”仿佛在赌气似的,凡尔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艾斯,走进了实验室。
      “诶诶?那个……最好不要进去……算了。”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艾斯追进去,顺便关上了门。

      其实刚进去的时候凡尔就开始后悔了。
      其实嘛,人家从师父那里得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配方也没什么的不是?毕竟相处了半年了,而且艾斯又是男孩子,说不定有什么自己没有的资质啥的……再说了,就算他只是在大半夜里偷偷玩什么,自己做师姐的也得大度点不是?每天被罗宾森那种人压迫,谁都会想办法释放一下压力的嘛……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实验室里太眩了!
      刚刚还被强光照射过的凡尔的眼睛再次被华丽丽地刺瞎……真的是华丽丽地。实验台里的容器里装着颜色漂亮的某种发光物质,注意是发光。而且在不断地变换着颜色,将原本朴素的实验室照得像挂着变色球的那啥啥酒吧一样。
      ……好吧,这比喻很锉。
      看着捂住眼睛的凡尔,艾斯关心地走到她身旁问:“没事吧?”
      凡尔故作坚强地摆手:“没,没事。你凡尔师姐壮得跟牛似的怎么可能被这种光芒打倒。”
      艾斯无语。
      见艾斯不说话,凡尔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更加着急:“真的真的,我眼睛没事,真没事……那啥,我先回去睡觉了,你慢慢……”
      自己捂着眼睛的手被温柔捉住,接着,一只大手覆盖在了眼睛上。顿时,眼睛感到一种舒服的凉意。
      艾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听上去格外温柔:“听说,女人说不的时候,其实就是在说是。”艾斯将身体有些僵硬的凡尔转过身来,笑着问:“眼睛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凡尔微笑,“谢谢……那我先走了。”
      “晚安。”
      “晚安。”
      凡尔几乎是夺门而出,在实验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紧握成拳的双手颤抖着。
      不对劲……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到底是什么?
      凡尔闭上眼,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刺眼的金色光芒,瞬间变化的表情,美丽诡异的发光物质,眼睛感受到的从那只手中传来的凉意……
      仿佛想到了什么,凡尔猛地起身,不出声响地上楼、跑进书房,制造出光球悬浮于头顶,凡尔翻开了放在书桌上的那本《浅谈伪装术》,沙沙的响声过后,是凡尔的抽气声。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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