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爱沉沙（秦时明月同人）》月卿澜

30、鸿门之宴（二）

　　当少羽打起精神坐在首位接待刘邦的时候，坐在一旁的虞妙戈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范增对着虞妙戈使了个眼色，虞妙戈点点头，也知道自己必须显得镇定才能不输在气势上，毕竟现在自己是作为项羽的爱姬出现在这里。
　　“项将军，在下并不是想要和将军树敌才率先攻入咸阳城，但是推翻秦王朝越快越好，所以没有等将军一起。”刘邦笑着说道，豪爽地喝着酒。
　　“嗯。”少羽强自镇定地灌了一口酒，这样的场合再想以茶代酒是不太可能了，天明应该会原谅他的吧。
　　虞妙戈在桌下拉住了他的衣角，少羽看过去。他知道虞妙戈想说什么，他身上有伤，不能饮酒。
　　“将军刚刚经历了战乱，身上若是有旧伤，还是不要饮酒的好，以茶代酒便可。”刘邦脸上的笑意片刻都不曾褪去，给人留下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刘邦大概是看到妙戈的动作了吧。少羽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没有丝毫的表情，面对这样的对手，他连客套的话都不想说，无论说什么都好像会被对方找出破绽一样。
　　“刘将军怎么看这天下局势。”少羽淡淡提了一个问句，免得冷了场，视线淡淡扫过坐在刘邦身旁的张良，心里不免闪过一个苦笑。想着当年，自己和天明还受到过他的照顾，没有想到有一天居然处在敌人的立场上。
　　“项将军，天下必定要安定，那就看你我了。”刘邦也不绕弯子，这句话倒是回答得很直爽。
　　少羽一直清冷的面容上此时浮出一个淡淡的讽笑，刘邦一直盯着他的每一丝表情，连眨眼都顾不上。少羽放下酒盏，接过虞妙戈递来的茶水，淡淡喝了一口，不再开口说话，也不看刘邦，仿佛这大堂之上只有他一个人似的，慢慢的品着茶。
　　刘邦也不在乎这种诡异的安静，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少羽的一举一动。四周的将士有些躁动，但碍于两位上将军的淡然，都没有人敢开口说什么。
　　这个时候范增开口了，“两位将军多日征战想必也是乏了，项氏一族项庄舞得一手好剑，且让他给两位将军舞一番，也算是助助兴。”
　　少羽兴趣缺缺，自顾自喝着茶不做回应。倒是刘邦带笑回应道：“嗯，有幸看到项氏一族的剑舞实乃荣幸。”
　　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剑舞里的含义，却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异样的神色。少羽淡淡扫视了一圈，心里不禁感叹，这样互相猜测和掂量还要持续多久，他想要探讨的根本不是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项庄献丑了。”项庄拿着一柄好剑站在场中央，摆好架势就开始舞剑。
　　少羽并不抬头去看，他知道范增的用意不想表示什么态度，他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若是成功那是天意，若是不成那也是他的命数。
　　刘邦依然淡笑着看着项庄几次险险刺来的剑，旁边的张良就要拔剑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主公，现在最好离开，接下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张良压低了声音对刘邦说道。
　　刘邦笑着点点头，正准备开口，突然少羽开口了。
　　“庄弟，辛苦了，今天先到这里，各位将士也辛苦了，都回营休息吧，我和刘将军有些话想单独说。”少羽站起身，“刘将军如果信得过我，同我到后院说几句话如何？”
　　“当然。”刘邦也站起身，示意身边的谋臣武将都不要跟来，径自跟着少羽去了后院。
　　少羽一路缓缓地走，在这宅子的后院里有一片别致的竹林，合着夜色散发出淡淡的柔光。少羽也不介意让后背对着刘邦，淡淡地立在竹林旁。
　　刘邦的眼神一直没有从少羽身上移开过，此时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深深地看着那个站成一片山的男人，他是如此地可靠，让这么多的人交托性命，可他也是如此的脆弱，那苍白的面色纵是一个不通医术的人也能看出不好的苗头。
　　“羽兄，最近身体是有不适吗？”
　　“嗯。”少羽也不避讳，在皎洁的月光下静静地看着刘邦轻轻应了一声。
　　“你是想和我说什么呢？羽兄想必也是厌倦了那人前的做戏吧？”刘邦往前走了几步，更近地看着少羽。
　　少羽也不闪避对方直勾勾的眼神，“也？难道你也会厌倦做戏？我以为那是你的本能。”
　　“看来羽兄对在下的印象非常不好。”刘邦面色有些冷峻地看着少羽，少羽辨不清那其中的意味。
　　“嗯，非常不好，精通算计，为人圆滑，性格狡诈。”少羽面不改色继续回答。
　　刘邦的面上浮现出一股惊讶之色，随即笑了，这个笑容也让少羽有片刻的愣神，竟不是那种刘邦善通的伪装之笑，反而是真的透露出些舒心的味道。
　　“难怪我对你是这样的感情，当真是我心所愿。”刘邦又走进了一步，离少羽不到一步的距离，“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争天下？”
　　“有这样机会，谁不想要天下，何况你几乎唾手可得。”少羽斜睨地看了刘邦一眼，不想和他玩这种文字游戏。
　　“呵。”刘邦淡淡笑着，“我说了你应该不会相信。”话音刚落，少羽猛然感觉到突然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温暖的触感落在了唇上，让他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动弹不得任刘邦厮磨了片刻。
　　“我和你争天下不过是因为，我想从你手上拿下你的天下和你本人。”刘邦揽在少羽腰上的手没有拿下来，“这天下是你的，论打仗这天下没有人能胜过你，但是你说得对，论心计这天下没有人能胜过我。你可以成为一个出色的将帅却无法成为拔萃的君主。”
　　“项羽，我想要得到你很久了，自从那一次和你并肩作战开始，你得知项梁已死的消息时候的反应，你自己可能感觉不到，当时我的感受就是，这是多要强的人儿，明明已经快要崩溃却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你以为你藏住了你所背负的一切，但是看在我的眼里，漏洞百出，你的悲伤和无助已经在你体内潜伏了太久，你从多久以前就开始背负本不该你背负的重担？”
　　“鸿门宴，每一个人都知道范增的用心，但是我却从你的脸上看到了放弃，你从来就没想过要杀我，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很有兴趣。你背负着怎样的过去？为什么会从一个叱咤沙场的将军变成现在这副脆弱不堪一击的样子？而虞妙戈又是你的什么人，她绝对不是你的妃子，若是我没有猜错，你们甚至没有行过房。”
　　“项羽，我不想杀你我只想得到你。我想要和你共尝一个平和的天下。而不希望你和我火拼到底，这对你我对天下人都没有好处。我对你的一切都很好奇，也许，应该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好好琢磨。”
　　少羽听到这里终于回过神，突然大笑起来，笑到眼泪都要渗出来，推开刘邦的手，带着几乎是讽刺的笑意看着刘邦，“你以为给我这样的耻辱我就会向你妥协？你说着这些可笑的甜言蜜语我就会把我手下的万千将士交给你将这江山拱手让人？你刚刚说一辈子？不要笑死人了，刘邦，你懂什么是一辈子？”
　　“你的一辈子又是指什么？”刘邦皱眉看着他，看着少羽已然有些单薄的身子。
　　“我的一辈子？”少羽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从我脸上看到了放弃？因为我的一辈子已经不在我的掌握之中，连自己都不能掌控的人有什么能力掌控军队的生死、决定国家的走向？”
　　“这是什么意思？”从刚开始到现在刘邦都觉得项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此刻却觉得有些费解。
　　“你不必知道。”少羽淡淡笑着，“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都不是想要和你争这个天下，我最后的愿望只不过是为了我的将士战斗到最后一刻。不能面对你坐以待毙，若是我放弃了抗争，现在，我和我的将士都会尽数被你杀死。”
　　“我不会杀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刚刚所说的、所做的都是我的真心。”刘邦定定地看着少羽，“项羽，你刚刚这番像遗言一样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邦，虽然我们是敌人，但我想对你提个希求可以吗？”少羽收起笑意，手里是天明临走出发去江南前送给他的那块从他出生开始就带在脖子上的玉佩。
　　“你说。”刘邦感觉出项羽的异样，却没有继续逼问。
　　“你别死了，创造一个万古盛世。如果可以，我死了以后，放过那些和我关联的人，他们不会对你造成威胁。虽然我也知道，对你这样说的我有多么天真，但是这是我最后的祈求了。”
　　“项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不杀你你为什么会死？！”刘邦突然一改沉静的态度，猛然暴躁起来。
　　少羽淡笑着望过去，没有想到一个直白的人和一个叵测的人，居然是叵测的那一个先失去了冷静。也许真的是将死之人，什么都看淡了。
　　“你答应我吗。”少羽握着手里的玉佩，想着天明眼里的柔情藏也藏不住。
　　刘邦愣在了原地，那紫衫的俊朗男子挺立在庭院之中，纵使全身伤痕累累却依然站得顶天立地，而这样的男子脸上的柔情却真的似水一般让人沉溺进去。
　　“我答应你。”

作者有话说

　　颠覆历史有罪，可是脑补太奔脱，难以控制……
在下就是好萌相爱相杀肿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