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39、第三十六章

　　我懂，我当然明白胖子想说什么。可是我和张起灵之间的一切，已经不再是谁说那么几句好话就可以弥补的。
　　我感激张起灵那时候替潘子挡下的那么一铁爪子，可是，我无法仅仅因为这份感激而去改变自己的什么心态，这不可能。
　　以前听人说什么“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好像马里亚纳海沟一般无法填补”，总觉得文艺又搞笑，现在才知，当真如此。
　　所以我只能沉默以对。
　　幸好没多久就回到了我们临时驻扎的地方，胖子同我一起上楼时候碰见了威尔，不过我怀疑他是在窗口一见到我们车子回来而主动下楼。
　　威尔问了一下潘子的情况，我说伤到了骨头，得休息几天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进程？威尔忙说不会不会，得先把帛书翻译出来才能确定下一步行程。
　　我心说果然如此，又问道，唐老他们是否已经对帛书有了初步的检查结果？
　　其实翻译帛书这种东西，只要本身保存比较完好的，要说快也是挺容易的。但是要细致分析出那简短的几行字里头到底包涵了多少信息，这就需要点时间了，因为古人记录讲究一个精简，往往我们一句话的内容他几个字就好了，用现在的一个词来说，就是需要自己去脑补当时记录者他的意思，所以一个优秀的翻译者，必须得有一些灵气和运气。
　　这还是指简单的直白叙述的文字，若是碰上我爷爷他们找到的那种带了暗语性质的，那可真就是得看运气了，没准哪天就如同裘德考被雷劈到过一般突然彻悟，也可能一辈子都只能望书兴叹。
　　威尔说，唐老爷子看了一个下午，觉得那更像是一张炼丹的药方，上头的那些绘图，像是地图，但究竟画的是什么他不敢确认，第一感觉，像是药方上所需的某种特殊物品所在地的示意图。
　　不过这都只是一个猜测，具体如何还需要之后的仔细辨认。
　　胖子在一边又问道，这帛书要是翻译不出来，那我们就一直得等下去？这可不行，胖爷只是打临工的，可不想被一个斗给套住。
　　威尔忙笑言不会，最多等一个月，如果一个月以内没有结果，就留下唐老爷子和这些翻译的人员，我们继续去其他两个可能有不老药线索的斗，所以不会浪费大家很长时间。
　　威尔最后还加了一句，“我们老板比几位，更急于得到答案”。
　　原本胖子是住在另外一处安排好的临时房的，张起灵和我同屋，不过我趁着张起灵还在医院，直接就抓着胖子回了房间，胖子一进屋就咂舌，说要是小哥宰了我，天真你可要记得帮胖爷的头接回去。
　　我也想到了第一次看见张起灵玩绞杀时候，海猴子的脖颈发出的恐惧嘎吱声，咳了下道：“放心，兄弟一定不会不仗义。”
　　胖子一听就乐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天真，你要真仗义，就该把我放回去……不过算了，就当胖爷我也给你仗义一回吧。不过下次要是有啥好买卖，可记得叫胖爷一声哦。”
　　我点头答应，心里嘀咕这一次都是被迫，哪儿还会给你下一次的机会。
　　帮胖子把他的行李包提了上来，我坐在房里的椅子上看他整理东西，准备一会一起出去吃点什么。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可我才发现我们居然都没有吃过晚饭——胖子说了，他的那几块麦乐鸡根本不能作数，塞牙缝都不够。
　　“天真，你不去看看那帛书？”
　　“明天再去也一样的，我可不太相信他们能一夜翻出什么花样来。”
　　“也是……哎，天真，”胖子突然凑到我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哥是不是也在找什么东西？”
　　“我怎么知道。”我推开他，假装去烧水，看胖子还坐在原处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你也别想了，他那人你也知道的，他要是不肯开口，谁逼他也没用。何况他那人，本来就神神秘秘的，他若是真在找什么，估计也不会是能让人知道的东西，你要是知道的太多，你就不怕他真咔嚓了你？”
　　“嘶……”胖子像是给我吓到了，摸了摸脖子吸了口凉气，缓了神才道：“啊呸，你就吓唬你胖爷我吧！我和小哥革命友情深厚，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
　　我笑了一声，不再理他。
　　革命友情深厚又怎样，小爷我当年天天和他同床共枕，还不是照样让他随便就捅了一刀。

　　或许不管怎么说，他们三人平安归来的消息应该还是安慰到了我，至少前几天我一直焦躁不安的心今天平静了许多，才八点多许久没有造访的睡意开始让我昏昏沉沉。
　　反正胖子也不算是外人，等他吃完后便拖着他回了房间。胖子本来还想泡个夜店，好调整调整他几天几夜窝在斗里那种沉闷危险甚至压抑的心情，我和他说，如果你真不想回去，那我就送你去医院给潘子陪夜，顺便和你那小哥一起好好研究一下到底有没有尸鳖王在那石头里头，你看如何？
　　胖子一听立刻改口，打着哈欠说胖爷也累了，我们回去睡觉。
　　回去以后我先洗澡，等我出来以后胖子拿着他的衣服摇摇晃晃走了进去，浴室里头的水声响起，像是最佳的催眠曲。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睡着的了，但我知道我是被胖子那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吵醒的。
　　这一次的火车之行，或许因为先睡着的，又给叫醒得早，倒是没有发现胖子的呼噜神功比起当年又达到另外一个境界，吵得我睁开眼的时候真想直接砸一个枕头过去闷死他也算为民除害。
　　窗帘拉着，睁开眼的瞬间眼前是一片的漆黑，慢慢熟悉了这种黑暗后借着空调上的那一点电源灯我才隐隐能看见屋子里头的模样。
　　威尔这边借的是那种民房，简装修的，我这间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大门进来是个小厅，左手厨房卫生间，右手就是我们的睡房，房间里头两张床，各带一个床头柜，两个简易衣柜，一张充当书桌的长桌子，搁着一张电脑椅，再加一个懒人沙发，差不多就是这么些东西，比较起来和普通连锁酒店的套间标准也差不多，只不过就多了一个其实没有煤气供应的摆设作用厨房罢了。
　　胖子屁股朝天得趴在床上，头朝着墙打着呼噜明显睡得安稳得让人……嫉恨。他的那张床上乱七八糟得丢着他的衣物，还有看来擦过头发的毛巾。我叹气，这儿是借租的民房，不是那种每天有人会来收拾的旅馆，我看胖子明天自己要怎么整理。
　　估计因为开着空调的关系，我喉咙有些干哑，轻轻咳嗽了声后就想起床倒点水润喉，刚坐正，忽然就看见，我床正对的那张书桌旁的小沙发上，似乎坐着一个人，整个人陷在沙发里头，头昂着，我想他若是睁着眼，眼睛对着的只有天花板了。
　　这种姿势，真是眼熟到该是深刻在记忆最深处吧？我眯起眼仔细一看，的确就是张起灵，他也听见了我的咳嗽，从沙发上坐正，半回头，在一片黑暗中也充满着神采的双眼对上我的，点了点头当做示意。
　　我又咳了一声，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垂眸翻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水，喝了两口，慢慢走到他旁边。
　　“你……你怎么在这？”我顿了一下，想了想，看向床上的胖子。“那个，他们没有给你说另外安排好的住处吗？”
　　这倒也是一个可能。因为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张起灵和我总是一个房间的，潘子又在医院留院观察，可能威尔只告诉了胖子而胖子又是直接被我留下的，张起灵不知道具体情况，他是来这儿接我去医院的，只认识这儿，所以只能回来这里？
　　他重新窝了回去，但眼眸不离开我，微微摇了摇头。“吴邪，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离开我了，你在这，我不会在别处。”
　　我握着水杯，沉默着。我本来以为在医院那场……不快之后，我和他——或者说，他会失踪几天当做冷静，就如同以前我和他的争吵一般，不是他漠视着我单方面的发泄，便是拖着我上床做到我无力再抱怨，或者就会出门一整天，等到我只剩下对他的担心再也没有心情不快时，他也会带着些奇奇怪怪的战利品回家。
　　有时候会是带回来一些菜，好吧，这种情况一般是去了附近的菜场，这是最近的，一般只是小小的口角；有一次带回来一只纸鸢，他说是西湖边两个小姑娘送的，我看了一下，很好，我知道那是中国美院出品的特色纸鸢，还是新鲜卖钱的，价格不菲；还有一次带回来一套用玉石做的围棋棋子，他说茶室那有个老头和他打赌下棋结果输给了他，我心说那老头直接叫做想不开，和这种都可以称为活化石的人物玩国粹，只讹你一套棋子那已经是在尊老了吧……呃，或许该说是爱幼？
　　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的，我和他，谁都不是当时的我们了，所以，当我以为他会去冷静，但是他却没有……他这种行为，属于已经不会再考虑我的心情了，这样？
　　“……潘子后来有些发烧，很早就睡了。‘那个东西’我带在了身边，吴邪，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不知道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贸然打开的确有危险。我准备找个时间找人去看看那里头到底是什么。”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暗示我东西放在哪儿，我点了一下头，嗯，大家都冷静一点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