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40、第三十七章

　　其实当年的情况不被允许，放到现在，直接一个X光，那石头里头是什么都至少能猜一个大概。我想张起灵也应该想到了这一点，他虽然本身是个活化石，但他对于事物的接受能力却是很强的。至少……当年来说，他电脑玩的就比我好多了。
　　老实说，医院时候，我也的确有些冲动了。
　　如果这个怀疑着我、或是说怀疑着谢连环的人不是张起灵，我或许不会一下子这么激动……不管如何，现在他让步了，作为一个男人，我也不好再死盯着刚才那件事情不放，不然未免有些小气的感觉，就又咳了声，尽量小声地拉了张凳子坐到他旁边。“你什么时候来的？”
　　其实胖子这人，一旦睡着了，除非在他耳边大吼大叫，不然一般的声响还真难把他吵醒。胖子说，他也这叫没办法，不在能补眠的时候好好睡个踏实，谁知道下一次下斗会有多久夜不能眠。
　　我周围这种把斗当情人家一般老爱乱窜门的，其实只有胖子一个。谢连环除了鲁王宫开始突然喜欢下地外，以前可是个角，端着个架子都来不及哪儿还会自降身份？潘子跟着他也是不用多说了，其他还有谁？难道我还要去写封电邮找陈皮阿四求证？张起灵，虽然他也爱下斗，但我看他不管是斗里还是生活中，望天花板或者眯眼装睡倒像是一种常态，所以胖子说的这话，也无从证实他这话有没有科学道理。
　　他指了指拉着窗帘的窗户。“我来的时候你们都睡了，我知道你容易惊醒，所以从这进来的。”
　　……那啥，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探头什么的对他这人到底起不起作用，还是我都猜错了，这人根本已经从活化石上升到了超人的境界？
　　“那你准备怎么？就一直坐在这里？”我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这种紧迫盯人的姿态，难道至今还怕我会抽身离去？
　　他这种……看重的感觉，我觉得，如果不是看守，那，总会让我误会，这样紧紧看着我的他，便像是当年那时候的张起灵一般，总是不放心我，总是要一直看着我，看着我在他视力所及范围之内，在他的保护之中——这都是他某一次自己告诉我的，他说，吴邪，别从我眼中消失不见，我会害怕。
　　我只记得你了。
　　吴邪，我会保护好你。
　　言犹在耳，可物是人非。
　　所以为何还要如此，张起灵，你明明不是小哥！
　　“……吴邪，你不觉得他的呼噜实在会影响你的睡眠质量？”
　　他看向我，眼中有着一丝压抑的祈求，被藏得那样深，那样飘忽，清浅得让我心疼，许多被压抑在心底的属于过往的我和他的记忆，突然铺天盖地将我掩埋，最后脑中不断重复的，是他和我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当年总爱十指交缠，谁靠近了谁一些，一抬眼一低头，唇便会浅浅碰上，渐渐加深，直至呼吸炙热，纠缠不休。
　　这时，手背一暖，我一愣，抬眼看去，他宽厚的手掌真的覆盖上了我的。他抽走了我的水杯，执着得和我十指交缠。“吴邪，一个人，会冷。”

　　常听说，黑夜让人迷失心性，我想我现在的情况便是如此。他的声音低沉带了丝性感，温热的手指与我的暧昧着交叠不放，我的心突然便是酸涩了起来，张起灵，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曾几何时，会是你如此放软了姿态来面对着我？
　　头偏向一边，低低咳嗽了一声。“这么晚了，你让胖子怎么办？这儿这么偏僻，哪里去打车？”
　　“我管别人这么许多做什么？”他答得又快又理直气壮，强横得我都差点以为那是真理。
　　好嘛，一出了斗，胖子的死活就自己负责了？
　　我又轻轻咳了一声，眼睛在室内游移，直到他轻轻一捏我手骨，才轻声道：“你，那个，要不今晚就和我挤一下吧，不可能真让胖子一个人这么晚了还出门。”
　　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就挤一个晚上”，还是“明早让胖子去另外一边住”的意思，站起后低声说他去冲一把澡，让我自己先去睡。
　　我重新在床上躺下，侧着身子，尽量留了多的地方给他。浴室里头有哗哗水声传出，我强打着精神等了一会，终于还是抵不住又涌上来的睡意，昏沉了过去。隔了也不知多久，背后的床铺一沉，该是他睡了上来，接着一只手臂绕上了我的腰，将我往后一拉，让我整个人贴上他的胸口。
　　他没有穿上衣，光着个身子，带着刚沐浴之后的温润湿气还有柠檬味的肥皂香，耳畔还似乎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总觉得，这样的氛围，让我很安心。
　　我听见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满足的感觉，像是往日和他欢好之后他的那声长叹，再接着，我便沉睡过去。
　　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窗帘被拉开了，看外头太阳很好。张起灵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倒是胖子，坐在床上靠着床背哼着歌，一只脚翘得半天高在穿袜子，看见我醒了，呵呵一笑。
　　“哟，天真，你说你麻烦不，昨天非叫你胖爷我留下，今天胖爷还要自己去别的地方住。早说小哥会来，胖爷我行李都不要拆了，还得打包，多麻烦？”
　　我抿了嘴，假装没有察觉到自己脸烫了的感觉，掀开被子。“他呢？”
　　“谁？小哥？他说去给你买早饭了……哎，你说他会记得帮我带一份么？”胖子的袜子估计不是每天都换，随着他那上下摇晃的巨灵爪，我总觉得还闻到一股浓郁的泡菜香。
　　我下床，走到窗边，假意升了个懒腰后镇定地推开窗，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胖子的脚臭非常厉害，在斗里之类的那叫没有办法，一旦是能安心住下的地方，那再能忍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可是，胖子吧，我总觉得这人，有着很深的自卑心理，在极强的自尊心作用下发酵成了变态的自尊心，所以每次说他脚臭啊之类的，他就会非常认真地和你打赌说他真的脚不臭不信你闻闻，一边说一边还会举起他的粗腿试图做出将肥腿举到头顶之类高难度的动作。我们作为他出生入死那么多次的朋友，又怎么忍心让他总做这么些高难度动作呢？次数多了，除了潘子偶尔还会故意和他一闹之外，我是能躲就尽量不和他单独一间房间。
　　也不知道他以后媳妇要怎么办，天天给他晒鞋子？
　　胡思乱想着，嘴上答道，应该会吧？你昨晚不还说你们革命友情深厚？
　　说起早饭，记忆里头和他在一起以后，大多都是他带回来的。当年，他起的早，如果没有在床上和我晨练一回，便是出去跑步啊或是练练腿，回来时候也会带点早餐回来。
　　人长得帅气就是占优势，他每次带回来的早餐分量总会比我去买的时候要多上一些。我喜欢路口的豆腐花，卖豆腐花的那大姑娘大概也同样喜欢张起灵，他拿着和我一样的锅子去买，我3元钱也不过半满的锅子，他能拎回来满满一锅，都是一块块的豆腐脑，上面满满的虾皮紫菜。
　　这种情况让我总是各种心头不满，就从网络上抄了不少方便简单又实用的做早饭的食谱，等他出去晨练的时候我爬起来替他做早餐，在他回来以后一起坐在桌边或是沙发上就着晨光吃饭。
　　不过这样的日子似乎只持续了没多久，再后来，再后来，又剩下我一个人，做了再多的东西，我不想吃，没人陪我吃，统统扫进了垃圾桶，或许只便宜了楼下的流浪猫狗吧。
　　胖子呵呵笑，穿好了袜子踢踏上拖鞋晃进了卫生间，突然又探头出来叫道：“天真，小哥说那杯水是给你留着的，让你别忘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另一扇窗的窗台上，晶莹剔透的水杯，八分满的水，还隐隐摇曳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