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策（陆小凤同人）》拾

24、抽鞭子

　　又一个……破命亡魂！
　　相十三怒极，他也无暇多做解释，便纵身追向了那道一闪而逝的身影。
　　眨眼，他的人便已消失在潇汀院大堂，只急急扔下了句，“你等先行，吾稍后即回。”
　　相十三追进了里边儿，就看见那个人匆匆拐进偏角处的一座独立小院。
　　悄声跟上前，相十三略略打探了一番，才发现那院子虽僻静，却有不少佩刀的护院走动，看起来，其中倒是另有蹊跷。
　　不过，若相十三不愿，即便是再多的人，也休想拦住他。

　　提气跃进了院墙，相十三抬眼四望，不禁皱起了眉。
　　院内东西几进屋里，全都一片烛火通明，这意味着目标可能去往的所在，一下子多出了许多。
　　虽说挨个儿挨个儿的找，并不是件多复杂的事，可相十三只有一个人一双眼，他不可能面面俱到。
　　微一思量，相十三决定先去东厢看看。
　　会选择东厢为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因为，那里颇有些与众不同——整个院子，几乎所有的屋舍外都有护院把手，只除了，屋门紧闭的东厢。
　　若非其内有高手坐镇，无须担心有谁敢枉越雷池的话，在这块尚算守卫森严的地方，又怎会出现门外无人值守的错漏？

　　相十三悄然挪到东厢窗下，他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奇异的响动。
　　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痛苦地呻|吟，又好像……是在兴奋地喘息。
　　相十三凝神听了一会儿，他实在是弄不明白，里面的人究竟在做什么，便准备转身离开。
　　屋里，忽有人急喘着低呼，“受不住了！受不住了！救救我！救救我！”
　　于是很快，耳畔又传来了鞭子抽打躯体的‘啪、啪’脆响。
　　一个沙哑而略显阴沉的声音，低笑了两声问道，“这新寻来的皮鞭子，个中滋味儿……可还喜欢？嗯？”

　　识海内，展昭举拳掩嘴咳了咳，他带着几分不自在，很是诚恳地建议道，“殢兄，非礼勿闻……”
　　“非礼？”相十三轻嗯了声，随后才恍然悟出展昭语中所指，当即点头应了，“吾知晓了。”
　　相十三便又朝阴影深处挪了一挪，他缓缓起身打算离开，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瞧见了窗棂上印出的墨色身影……
　　这身高体型，倒是分外眼熟！哈！果然在这里！
　　相十三当即便伸掌震断了窗栓，翻身跃进了屋里，目光牢牢锁定了那个手提鞭子的黑衣人。
　　“什么人！”黑衣人厉声喝道，疾速转身摆出戒备的姿态，然后，他看见了相十三……

　　刹那间，黑衣人瞪圆了眼，瞳孔只一阵急剧收缩，声音里竟透出了一丝惊恐，“你……是谁？”
　　相十三不答，冷冷哼道，“汝强夺性命，今日，便偿命来罢！”
　　冷冽的话，令黑衣人如坠冰窟，他顿时骇白了脸，整个人抖得好似在筛糠，甚至连鞭子也握不住，只不停摇着头嘴里反复念叨着，“不！不！不 ……”
　　相十三踏步上前，一身磅礴剑气立时汹涌而出，似泰山压顶般直直逼向黑衣人，“祸乱人世，吾，留你不得！”
　　内劲暗运，左肩微沉，看似毫无动作，却是心剑将出。
　　黑衣人尚未意识到危险，一直躺在地上的那个半衤果年轻人，忽一掌将他远远地推到了外间。

　　那人眼中还带着尚未满足的欲|望，只喘息着用嘶哑的声音调笑道，“小鸿儿，还不走么？”
　　黑衣人仍是惊魂未定，可一听到那个‘走’字，便如梦初醒般，竟立刻就运起轻功，头也不回地飞身蹿出了门外。
　　相十三不悦地轻嗯了声，他斜睨了眼那个头发散乱的年轻人，径直越过，便要急步追上去。
　　一排银针从斜里飞射而来，成功阻拦下了相十三的脚步。
　　只这一顿，黑衣人几个纵跃，顷刻便消失在了院墙外。
　　院墙外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此番走脱，黑衣人当如鱼入水，想要再追，已是不能。

　　相十三抿唇蹙眉，也不理会那个开始在地上翻滚撕扎的年轻人，抬腿便走。
　　那个一身血迹斑斑的年轻人，在痛苦地低呼，“鞭子……鞭子……”
　　他用满是哀求和乞怜的眼神望着相十三，“求求你……快……快拿鞭子……用力抽我。”
　　看着地上那个赤衤果着瘦弱胸膛的年轻人，相十三的眉心，渐渐拧起了‘川’字。
　　因为无论他的脚步迈向哪个方向，那个脸色苍白的家伙，都必然会横陈在他的行进路线上！
　　相十三不禁眯起了眼，他冷冷一哼，剑气纵横，“让开。”

　　年轻人眼里，发出了光，他声音渐渐高亢起来，“拿鞭子！用力抽我！”
　　相十三冷漠地看着他，淡淡说道，“吾为何要抽你。”
　　他说得是风轻云淡，却叫识海里的展昭，只一阵莫名的无力。
　　展昭忽然就觉得，方才相十三了悟的那个‘非礼’，一定与自己所言的‘非礼勿闻’，绝不是同一个意思……
　　年轻人突地翻手捻出根银针，随即狠狠扎进了自己的大腿，他急促喘息着低吼道，“你不动手，就休想离开！”
　　相十三不屑地长嗯了声，“你以为，你拦得住吾？”

　　年轻人大笑起来，眼神开始变得怨毒，“拦不住，就杀了你！”
　　他笑着，开始杀气腾腾，也不待说完，便又是一蓬银针急速甩出，分上中下三路直袭向相十三周身要穴。
　　相十三不闪不避，只施施然挥袖，卷落了一地银针。
　　年轻人的眼神更亮，也更凶了，他放出的杀气也愈加压抑沉重。
　　他出手一次比一次狠，内劲一次比一次强，不过片刻功夫，房间里大大小小的家具，便统统给砸了个粉身碎骨。
　　从他手里掷出的瓷片木屑，其杀伤力，比之银针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最后，年轻人抓起了那条黑白间杂的蟒蛇皮鞭子，凝劲成剑，狞笑着刺向相十三胸口的。
　　相十三皱眉，他探手握住鞭梢，抿了抿唇淡淡说道，“你之武功不差，也很聪明，看出吾不会杀你，故此死缠烂打，倒能轻松留下吾。”
　　年轻人随手散了鞭中劲气，手腕一抖，软下的鞭身当即狠狠抽向了相十三面门，“我说过，你休想离开！”
　　“也罢。”相十三以指化剑，点向年轻人握鞭之手，剑气划过，皮肉两分鲜血直涌……
　　见了这血，年轻人立时开始气喘如牛，身子也不住颤抖起来，就连握鞭的力道也不由松了几分。
　　“求吾，吾不会应，杀吾，吾不会死。”相十三乘机夺过了鞭子，淡然说道，“……若要吾出手，以物相易罢。”

作者有话说

　　捂脸……
一脸血……
说这话，吾压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