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祭奠》落零下

8、猜测

　　看着眼前两位浑然忘我的在宗教圣地讨论CS组队战略的家伙，谁能想到一个是宗教领袖一个是刚刚被抓住的偷听现行犯。
　　几声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格兰大人，大祭司大人请您去大厅一趟。”
　　“看来我们愉快的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我亲爱的朋友们。”格兰•吉赛尔芬不无遗憾的看着利恩，“我想我不需要请人送你们回去吧。”
　　“放心，我会负责带……落神甫回去的。”利恩显然也意犹未尽，应该很久没有遇见游戏同好了吧，在这方面我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可为什么新兴宗教的灵魂人物看美国畅销书还会玩游戏呢……

　　“天使美男实在太对我胃口了！”利恩兴致高昂的说，“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游戏发烧友，你都不知道在这片大陆上，”显然某人还沉浸在游戏的虚拟时空中，“碰见一个玩游戏的‘正常人’有多不容易。管他是不是邪教组织呢，会玩游戏的人不会是坏人！”
　　“……”我实在懒得跟这个家伙讨论逻辑问题，虽然任何人都会承认利恩是个在专业方面很专业的家伙，但是，另外忽略不提的潜台词就是，不是专业的地方就完全不专业！谁会因为游戏聊得来就认定某人是好人……
　　“看你那飘忽的眼神和空洞的笑容，就知道你脑子里没想什么好话。”利恩开口。“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单纯，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个坏人，至少不是个权力欲旺盛的人。”
　　“直觉？”
　　“嘿，别小看了冒险家的直觉，有一半时间我是靠他活下来的！”
　　“我相信……”我说。目前，还没有生物、物理或者任何一个方面的学者曾经斩钉截铁的否认过第六感、或者说直觉的存在。但反过来，也没有任何一项科学依据可以证明他的存在。感觉，就是这么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念，而对利恩•柯尔特来说，是半个生命。有时候，综合了经验阅历的第六感就像未卜先知的超能力一样，准的诡异。

　　超能力……等等，假设我承认祈神教真的具有“力量”，而且运用这种力量让霍华德•韦恩拥有了2年额外的生命。如果这么考虑的话……
　　“利恩，你还记得上次你来这边的时候跟着的考察队队员的名字么。”
　　“呃……”
　　“仔细想想，这很重要！”
　　“我好像记得，他们的秃头领队名字很好笑，叫什么巴比•巴比……”
　　“罗比•巴比？”
　　“对！你认识？”
　　“罗伯特•巴比教授是非常著名的考古学家，现存的关于玛雅文化的资料、文献和研究成果至少有三分之一出自他的研究团队。你竟然有幸参与他的团队，更可怕的是参加了竟然什么都没有学到！”
　　“至少我教会了那些家伙野外生存，否则他是活不到写下他的研究成果的！”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你之前他到说他曾经和你提到‘祭祀’，是吧。”
　　“是他在自己跟自己说话时提到的……”
　　“我推测，他提到的祭祀，不是什么‘封神祭祀’，而是玛雅文化中非常隐蔽、秘密的‘众神祭祀’。”如果我猜对的话，我们目前面对的，就是延续了几千年的玛雅文化的重现，一个活生生的传说。“玛雅文化的宗教体系非常复杂，从主神、太阳神、生育之神到各种自然现象都有具体的神位和相应的祭祀仪式，这在同时期的很多其他文明中都有类似的体现，不外乎是对自然现象、人的身体等等未知神秘的崇拜罢了。但在玛雅文化中，有一点是别的文明所不具备的，那就是他们不仅崇拜自然，还相信‘自然的力量’是可以用人力聚集的。所以他们在赋予各种，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已经存在的自然神其神性、神像之外，还力图创造属于人类自己的神。你明白了么？”
　　“你是说，创造他们自己的‘耶稣’？”
　　“不止，不过接近了。他们认为‘献祭’本身就是一种力量，那么，只要聚集这种力量，就能够成立一个‘神’，一个具有超自然力量，并且只属于人类，而非未知自然的神。”
　　“……能做到么？”
　　“不知道，这只是玛雅文化流传下来的说法。‘众神祭祀’就是进行这一宗教仪式的祭祀。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双胞胎祭祀’。玛雅人——确切说几乎所有古代人都认为双胞胎是非常神奇的存在，要么接近神性，要么极端不详，玛雅人属于后者——在祭祀中，选取双胞胎中的一人作为‘通往神性之路’，用他的生命为代价，连接‘留在人间的人’与‘游离于自然界的力量’，这样，‘路’的另外一端，也就是祭品的双胞胎兄弟就会成为一个人间的‘神’。”
　　“你该不会想说，天使，不，格兰•吉赛尔芬就是双胞胎中那个活下来的，成为‘神’的人吧，简直是无稽之谈。”

　　“或许。但这个‘众神祭祀’有祈祷神灵降临于人民中间之意，所以，也可以叫做‘祈神祭祀’。”
　　“…………”
　　“另外，‘冻结时间’是玛雅人的终极追求，也是‘祈神祭祀’的目标之一。如果我猜测正确的话，就可以解释霍华德•韦恩对那个‘2年’为何如此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