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融入（捉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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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形容不出我是怎么从自己的身体里醒来的，当我睁开眼，我仿佛刚刚从一个长长的梦中醒来，迷蒙中看见的是马尔福家的治疗师马尔斯先生一张放大的脸，我还看到了他身后的马尔福夫妇以及站在门口的德拉科。
“孩子，你醒了。”马尔斯说着摘下脸上巨大的眼镜掏出一块手帕擦着脑门上的汗，他退到一边为纳西莎还有卢修斯让出了位置，他们凑到我的床边，“埃丽卡，你吓坏我们了……Thank Merlin 你没事了。”纳西莎俯下身一手摸着我的额头一手握着她胸前的项链贴着她的唇，那大概是种祝福，我猜。
我没有力气说话，无论他们对我说什么我都只是点点头。
纳西莎精致的脸庞与我记忆中她逆光的侧脸重合起来——那还是我在神游的时候——我出现在那儿，她看着窗台外的景色，手上托着精美的茶具，她小小地抿了一口，放下，转过头看向我。
其实是看向在我身后的卢修斯，不过我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你回来了。”
“埃丽卡怎么样了？”卢修斯略显疲惫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伴随着在皮沙发上坐下弄出的声音他发出一声身体得到放松的喟叹。
“马尔斯一直在里面，不过不用担心，‘维纳斯诅咒’马尔斯并不陌生。埃丽卡会没事的。”纳西莎说着，将手上的茶具都放到窗台上，视线又投向窗外，她眼窝很深眼神便很容易显得深邃，阳光打在她脸上使她看上去像副艺术画。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纳西莎终于开口。
“卢克，其实一和雷古勒斯立完牢不可破誓言，我就有些后悔了……我嫁给了你，我就是个马尔福了，应该为马尔福家的利益考虑，那个时候的情况，埃丽卡就是个烫手的山芋。我却接住了她……你怪过我吗？”纳西莎依旧斜靠着窗台看着窗外，我听到她这么说却一点不意外，我早就不觉得他们是真的想救我不是吗？
“茜茜，我们是一家人，如果我当时选择怨你而不是支持你，我们根本不可能度过那段时期。你懂的。”
纳西莎嘴角笑了笑，“但是卢克，我现在庆幸我当时没有拒绝小雷，那个时候德拉科还在我肚子里呢，呵呵，”纳西莎低头陷入了回忆笑道，“我本想拒绝雷古的，因为害怕，我是说那个时候谁不害怕呢？黑魔王已经疯了，他和最初那个复兴纯血的领导者判若两人，但是却依然有着成群的疯狂追随者，看看他对海默尔德家做的事……难道他们忘记海默尔德也是纯血贵族了吗？我当时害怕了，卢克，我怕如果把那孩子放在马尔福家我们会遭受和海默尔德一样的待遇……我怕我的德拉科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这世界。”
“宝贝，你应该相信我的……”
“不，亲爱的，这和相信没有关系，我一直相信你、相信你的能力和你对我们的爱，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们，可这反而会让我更害怕、更担心……”说到这儿，纳西莎仿佛又松了口气，“奇妙的是，正当我想拒绝时，儿子在我肚子里踢了我一脚，呵呵”纳西莎笑得以手捂嘴，笑过之后，她陷入另一种回忆的表情“我当时就想，如果是我的德拉科……我完全能够体会雷的感受——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多么珍贵，为了保护他们，我们这些父母什么都愿意做……如果真的让甄涅莎杀了埃丽卡，这世间上就没有比这更悲惨的事了。那一秒，我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并立了誓言。
但是抱着埃丽卡看着小雷离开的背影时，我那保护的心情完全被害怕和不安打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我是立了誓的，否则当时我真的可能会把那孩子交出去……”
卢修斯低低地叹了口气，“亲爱的，你从没说过这些……”
纳西莎深深吸了口气，“埃丽卡来的那天，她，她来到我面前，我内心满是庆幸……谢谢梅林还有我们的宝贝儿子，帮当年我做了正确的决定。卢，看看她！她是那么的……”纳西莎耸耸肩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但从她看过来的眼神中我知道卢修斯会意了，然后她继续说道，“我看着她，她简直就是个小雷古勒斯，不过眼睛比较像甄涅莎……其实仔细看她的五官和她父母都很不一样，可是她往那一站谁都能看出那是小雷的女儿。如果我当时拒绝了、或者是一念之差交出她……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孩子而且还是我的侄女就根本没有生的机会……”
纳西莎又看向窗外，纤长的手指覆着自己的掠过唇、鼻最后托于腮下。
“看到她我才知道如果当年我选错了我会有多后悔。”她说。
——
说真的我不会怪纳西莎，听了她这番话我甚至对她有了好感。她从来没有给过我姑妈的感觉，我总觉得他们并不是我真正的亲人。我也责怪他们玩弄布莱尔和史密斯的记忆。
但，即使她后悔过、哪怕她依然还后悔答应我父亲，我也仍然要感谢她为我做的这些——她救了我的命，她给了我一个快乐的童年，并且那里没有魔法、生死存亡的烦恼。
母亲追杀我，父亲死不见尸这些事，我都只当做是我命运多舛，这本就不是纳西莎的错。当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我是个待在羔羊任由别人决定我的命运，但是纳西莎还是给了我生的机会，并且承担着很大的风险。现在我长大了，也许还没有足够大，但是至少我有可以反抗的机会，这已经比婴儿时的状况好很多了，不是吗？我至少可以选择。
——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卢修斯已经在和纳西莎说正事了，我错过了一些关于马尔福家生意投资的话题，但我想我也不会对那些感兴趣。
“你说你有罗道夫斯的消息是怎么回事？”纳西莎问道。
“这是无意间得到的，黑魔王消失了那么多年，那些人终于开始蠢蠢欲动，这也多亏了甄涅莎。”
纳西莎点头认同，“她危险的同时也有弱点就是无法单独行动。所以那天帮她逃走的是罗道夫斯？”
“至少有他。”卢修斯略略停顿，“总之那之后又有了他们的行踪，你知道甄涅莎的脸总是让人难以忘记的，尽管他们会失遗忘咒，可是一个疯子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小心谨慎’，她处处留下踪迹可是追查的敖罗总没有好结果。”
“她是个可怕的疯子。”
“如果不是黑魔王比她早生了几十年，依她的才华本不会输给他。”
“他们在找埃丽卡吗？如果我们发布了恢复姓氏的声明……”
“不用担心，我们有义务保护她不是吗？即使将来真的黑魔王归来，我们也可以说是为了更好的掩饰我们的真是立场。”
纳西莎依然不放心。卢修斯接着道，“目前他们还不敢惹过来。而且他们找的另有其物。”
“哦？是什么？”
“梅勒的魔法石。”
纳西莎的眼神直直透过我看向卢修斯，她似乎在读卢修斯的眼神，带着些许的不肯定，最后终于将得到的结论问出口，“黑魔王恢复的这么快吗？不可能……”
我被震惊了，那个魔头！？他没有死！？
“十年了，纳西，这谁说的准，也许好日子只有十年，也许一切只是他们的未雨绸缪。但是我们也准备了十年不是吗？所以不要担心。黑魔王的肉身已被销毁，想重生不是那么容易的，光是熬制复活汤药的复活草就得之不易，何况其他的必需材料，邓布利多，他负责那个男孩的安全。最重要的是，最后一颗复活草，你知道的，它在哪里。我想黑魔王没那么容易得到。”
纳西莎点点头。
“我不知道他们要魔法石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还是得到了黑魔王的命令，如果是前者还简单，如果是后者……我已经通知邓布利多让他提防了，那老家伙狡猾归狡猾却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取得别人的信任，梅勒更是他老朋友了。如果我出面，反而会让事情复杂。”卢修斯把脚翘上了沙发凳，我能看见他锃亮的皮鞋，这动作德拉科也做过，真不愧是父子。
“你这样子被你儿子看到，你就威信全无了。”纳西莎在窗台边嗔道。
“怎么会呢？”卢修斯说着，还是乖乖把脚放了回去，似乎还坐正了身子。
——
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了很多，我从床上坐起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意外地在床头柜上看见一瓶熟悉的魔药，他们叫它平衡剂。
对于我的康复，马尔福一家都很欣慰，这是我第一次开始融入他们，去试着相信他们是真的为我的康复感到高兴。但他们告诉我，将有一段日子我都不能使用魔法，他们依然跟我说是因为我中了甄涅莎的恶咒的不良反应，但是我知道，原因不止这些。
不过幸好，我还是被准许接触魔法类书籍的，不然我真得闷死。
德拉科陪着我去了他家的藏书室，从我醒来，这家伙就表现的很友好，我猜他是被我的“脆弱”吓坏了，所以决定对我好点。
反正我在那儿没有找到那本关于诅咒的书，于是我转向德拉科，开门见山地问，“你家有关于诅咒类的书籍吗？”
德拉科探究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惊道：“你那时果然在这儿！”
说到这个我也好奇了，“是在这儿，没错。而且就在你面前，我当时还以为你看到我了呢。纳西莎和卢修斯不告诉我也许是认为我还小承受不了这些事，可是你看，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一些，却不让我知道全部更加不好，不是吗？而且，你也没有告诉他们你看了那书吧？”
德拉科还在犹豫，我决定放低姿态，“德拉科，你看，如果你告诉我维纳斯诅咒究竟是什么，或者给我那本书，你简直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你对我如此友爱我一定不会忘恩负义的！”
德拉科上下打量我，似乎是怀疑我就是会忘恩负义似的仍在犹豫。好吧，没想到你那么难商量，我只好豁出去了！
我一把握住德拉科的手，“德拉科！姐弟一场，你真的不帮我吗？”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急着抽出自己的手，真是的，我手上又没细菌，难道你还有洁癖？这样一想，我更是赶紧又握上去，知道他不喜欢，我就越是这样做，一边状似无意地央求“帮帮我吧，德拉科。”
他终于缴械投降，“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别！你别在过来了！跟我保持一米距离！”他怒红了脸瞪着我，仿佛我再往前踏一步他就真的要不留情面了，好吧，不过去就不过去，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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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经验告诉我，没什么比知道真相的感觉更糟糕了。
维纳斯诅咒，应该是甄涅莎给我下的，她被除了武器却还是拔走了我的一根头发。迷魂咒加修改记忆，就让一位母亲如此执着于杀死自己的孩子，阿瓦达索命不成便换成诅咒。
我突然想笑，我的人生就这样被那个魔头修改成如此令人作呕的闹剧。
幸好马尔斯先生是位经验丰富的治疗师，这诅咒虽然古老难解但是对他来说却不算棘手。否则我可能就真的永远神游下去，意识渐渐忘记自己的肉身，直到□□枯槁最终意识也消亡……
加上恶咒的创伤，随便一个咒语都会让我变得虚弱，何况两个古老的音乐咒。
德拉科还告诉我，我的第二个音乐咒有点危险类似厄里斯魔镜的原理，即使我将来恢复了也还是少用为妙。
我不甚在意，音乐咒而已，本来就很少用到。
——
“塞德里克？那位也喜欢魁地奇的朋友？”德拉科在我身后问。
我正给塞德里克写信，秋的那封已经写好就放在一旁，他自然也看到了，然后又念了出来，“秋·张。”他真是什么都喜欢念出来。
“都是我朋友。已经开学了，我却一直没出现，我不指望斯内普教授或者校长大人会好心替我向他们解释。他们一定担心坏了，我得写信告诉他们。”
“他们不是斯莱特林的吗？我以为至少塞德里克是。”
“不，秋是拉文克劳的，塞德里克是赫夫帕夫的。”
德拉科立刻露出鄙夷的表情，“你居然和赫夫帕夫做朋友！？你不怕被他们的蠢货传染吗？”
朋友被人这样说我当然很不高兴，尤其他还一脸嫌恶。
“进赫夫帕夫的也不一定就是蠢货，分院歌里唱了，赫夫帕夫忠诚、沉稳，拉文克劳聪明、远智。”
“哼，我听说拉文克劳都是一群假清高的家伙，赫夫帕夫是因为太蠢所以才忠诚，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别的。”
说实话，拉文克劳里确实有些装模作样的人，但是他这么说赫夫帕夫真的惹火我了，为了我的朋友我站起来严厉地看着德拉科，“你判断事物的依据就是靠‘听说’吗？要是你爸爸知道你就学会了这些一定大失所望。
无论一个人他聪明与否，他有忠诚这项美德就是值得被人赞颂！就是值得被人尊敬！因为忠诚的人懂得牺牲！不是牺牲别人而是牺牲自己！这样的人比那些自作聪明却探身怕死的墙头草强一百倍！
德拉科你不该这样诋毁别人。即使有人真的愚钝，如果他们努力进步也比那些不思进取的人优秀。不要以为别人都像你的跟班高尔和克拉布一样满脑子只想着吃！”
我说到倒数第二句的时候，德拉科脸上还是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震惊，但是当我说完最后一句，他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你判断人的依据难道就不肤浅？你的朋友还不是满脑子都是魁地奇？他们满脑子吃又怎么了！不过是爱好不同罢了，你不也歧视别人的喜好？我敢说高尔和克拉布的优点绝不比你那个塞德里克少！”
两个人加一起的优点吗？我忍不住在心里顶一句。不过我还是及时地收口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德拉科维护他的朋友，当着高尔、克拉布的面他没少责骂、取笑他们。也只有那两个傻大个不计较，换作是我早跟他绝交了。
我们这样谁也不让谁地瞪着对方，最后终于我忍不住笑了，“难道你没有满脑子魁地奇吗？”
他别开脸不理我，但我还是看到他脸红了。
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恶狠狠回头看向我，“你还笑的没完了！？”
不笑就不笑呗，真是有趣还闹别扭。我也没跟他计较，将信封好，然后交给了小夏洛克。
“为什么不用我家的猫头鹰，比这绝对快多了，你这只这么小，毛都没长齐呢。”
我还没来的及回答，夏洛克已经立刻飞回桌上把腿抬地高高的示意我把信拿下来，它圆滚滚的身子不得不向后倾斜，样子十分滑稽，我好气又好笑地取下信件，它叼了几口一边的猫头鹰食飞走了，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
我看向德拉科，他正两手抱怀，一脸看好戏的笑容。他是在笑我的猫头鹰居然把他的话当命令。哼，我是姐姐，不和幼稚的弟弟计较！
我当然知道马尔福家的猫头鹰都是好品种比起还在长个的夏洛克要它们的速度要快上几倍，反正不用白不用，而且我确实希望信能快点到秋和赛德里克手上。
德拉科慷慨地借出了自己的猫头鹰，深褐色的猫头鹰稳健地停在桌边昂首挺胸样子十分高傲，不愧是马尔福家养出来的。我赶紧想把信挂到它脚上谁知它竟不让我碰它利爪一下子挠过来，吓了我一大跳，还好被我躲开了。
“法拉利！”德拉科在我身后怒喝一声，刚刚还对我一脸凶相的猫头鹰立刻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和德拉科，到底是训练过的猫头鹰认主人，不像我家夏洛克只要给它吃的它就不认生了，看来改天我也得给它上上规矩了。
德拉科这时候再让我去绑信，我已经不肯了，尽管他再三保证他那只和麻瓜界跑车同名的猫头鹰绝不会再那样了，我也不想碰了，直接把信塞给了德拉科，最后他无奈地把信绑上它的腿，一边绑还一边嘀咕，“法拉利你真是只蠢鸟！”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融入（捉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