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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有些祸是找上门来的(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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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我走得太快了,没注意宿舍地上有水。突然脚底一滑“噗通”一下子就往旁边倒去,脑袋“砰”的一声,砸在宿舍的镜子上,整个身子摔在地上,后背痛得我一点都动不了。
大事不妙!还接二连三!这面镜子可是季蔷的宝贝,她从家里带来的,季妈妈千叮呤万嘱咐我们别把她毁了,进口的,好像还加了什么防弹材质的。我突然慌了神,季蔷更是大气也没出。我是担心镜子的碎片把我脑袋砸个血窟窿,而她们肯定是怕我把镜子撞毁。
突然“哗啦”一声,镜子就垮了,碎渣子掉进脑袋。我被撞的晕乎乎,眼睛直冒金星,一时爬不起来,眼睁睁看镜子碎片垮下来。我惊慌的想这下我不死至少也毁容了。
这就是所谓的流年不利,我想或许我真的是做了孽,才会这么倒霉。
模模糊糊中好像是家佩背着我在跑,然后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就把我推进了手术室,然后我就没意识了。
我觉得头要爆掉了,疼痛像把刀子在脑袋里翻搅,我醒了过来。麻药已经过了,我摸摸脑袋,额头包了块大纱布,手上扎着针。
我看看四周,就泰杰在,我觉得很难过,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了。泰杰赶忙到我床边,递了面镜子给我。我想起那块被我撞坏的镜子,心想进口的也不过如此,防弹材质的也不过尔尔。那一撞再次让我觉得我力大如牛,没去当摔跤手浪费了。
泰杰说:“你照照,没毁容,就缝了几针,找美容医生做的,不会留疤,别哭。”
我又不是担心这个,我冲泰杰笑笑,看着镜子里面蓬头垢面脸色苍白得像个鬼一样的自己,觉得还不算惨,这状况还能接受。
看看外面,好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门被推开,曾栗就走了进来,不知道季蔷去哪里了。
曾栗来到我面前:“你觉得好点没?”
我觉得摔得连骨头都像淤青了似地,盯着她不说话,她又说:“好点的话,我们就出院吧。”
“曾栗你……”泰杰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真当我是块铁摔在豆腐上?不痛不痒?我觉得心里难受,我说:“要走你先走,我不想和你一起走。”
曾栗没说什么。突然门被一脚踢开,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个人,是许家佩。他说:“唯里,你觉得好点没?”
靠!又是这句,是不是又想让我马上出院啊,许家佩还是那么没心没肺。我很郁闷为什么会遇见许家佩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当初她们说有个朋友约我们到楼下的奶茶店喝冷饮,我听名字以为许家佩是个女的,结果看见一个穿着球服的大个儿往我们的桌子旁一坐,十足的爷们儿样,非女。最让我耿耿于怀的除了他白皙得不像话的皮肤外,就是他嘴唇比女生还鲜红,牙齿比女生还白,笑起来像个刚喝完血还没有擦嘴的妖孽。这是我的想法,曾栗她们则变态的表示:唇红加齿白,难得的美男。
有一回许家佩在球场打球跟人起了争执,提谁不好,偏偏提我这没有一点江湖地位的弱女子,人家让他叫真人来。太阳天的中午,我摸不着头脑跑到球场,他拉住我往那群浑身汗臭哄哄的男生面前一推:“先撂倒我老大再说。”我睡眼惺忪,十几个男生嘀咕起来。我赶忙说:“有话好好说,我们家家佩乖着呢!”人群哄然大笑,许家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抱着篮球跑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伙人是许家佩一个系的,打完球没事做,故意扰我睡眠。此事一直被我认为是许家佩第二没人性的行为。第一没人性,就是我在大二上学期十二月份考英语四级时,很不幸的许家佩居然坐在我后面,我觉得不是一个专业还能坐到一起考试,也巧的太合啦!那家伙知道我在他前面后,笑的眼仁都翻白了,还殷勤的给我借了收音机。
结果考试的时候从写作文开始就一直踢我的椅子,考场老师不停用眼神警告他,他丫就当人家女老师爱慕他才盯着他看,压根儿不理会。我没办法,作文才写了一半就直接交卷,下来直骂他没常识,没文化,没脑子。我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一顿,可是言语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啊,对厚脸皮的他来说挠痒都算不上。还好他觉得愧疚,说要给我在自习室占一个学期的座位,他才给我占过几次就老说要打篮球没空,说下次再去,他还欠着我巨大的人情没还完呢!
我冲他发火:“死不了!”
“怎么会?还是要好好在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免得留下后遗症什么的,觉得脑袋晕吗?有没有想吐的感觉?要是有的话,就跟我说,我去对医生说,不知道脑袋里有没有淤血,要是有那就糟啦……”
连家佩都知道关心我,我不知道曾栗可以这么狠心。但我快被这个三八唠叨吐了,我吼:“你闭嘴!吵死了!”
家佩一连说了好几遍好好好,然后出去了,泰杰把曾栗也拉着出去了。我不知道曾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难道真是因为我的原因许沸才离开她的?但怎么推敲都不合理啊,许沸并没来找我,而是和lily在一起,他连我都是瞒着的啊。
曾栗突然变这样肯定有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可我想不出她还能有些什么事让她这样对我,越想越觉得头痛,觉得脑袋很沉,我终于又在床上睡着了。
我醒来外面已经是晚上了,我觉得无聊,就和邻床的一个大概五六岁的小朋友聊了起来。他让我给他讲故事,我就问:“你知道抗日英雄王二小的故事吗?”
他摇头。
我决定就讲这个,我说:“就是一个小孩子,比你大一点点,叫王二小,他生活在抗日战争时期。”
“什么是抗日战争时期?”他问。
“就是以前打仗的时候。”见他又要问,我赶紧说:“王二小啊,特别勇敢……”
“什么是勇敢?”
“勇敢?就是……了不起的英雄……”
“什么是英雄?”
“就是很勇敢的人。”我觉得我蠢得像猪一样又把问题给绕回去了,“……有一天敌人到村子里面来扫荡。”
“什么叫扫荡啊?”
“……”
得,我不指望和他聊天能让我精神点儿了。我郁闷的翻过身,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再理他。
“不是讲的挺起劲的吗?”
什么时候有人进来的?我虽然蒙在被子里,但是站在我床边的人实在是让我倍感压力。我在被子里面很快就觉得缺氧了,我一把掀开被子。
“怪物?”我一直在心中这样称呼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会通灵吗?还知道我在这间病房。意识到不妙,我赶紧说:“是你……”
他皱了下眉,径自在我床边坐下:“脑袋不痛了?”
我会把他的话听成是关心才怪。
“为什么会住院?”他转移话题突然问,我愣了一下,心想打听人家的隐私做什么。
我没好气地说:“这还需要理由?”
“哼!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他的话听起来真是刺耳,我瞪他,能有什么好猜的。我觉得头又开始痛起来。
“我不管你受到了什么刺激,被谁伤害……”他气定神闲的说:“或许这只是你的一个小小计谋!所以我还是要警告你,离罗类远点!”
我终于觉得他整个人都很阴阳怪气:“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山野丫头脑袋里打的什么主意!”
我从床上坐起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把两人的谈话放在对等的位置,是我一直忍住没发火。
“我不想和你啰嗦太多!”赫宫轩不给我反驳的机会:“你也不是弱智,我就和你敞开天窗说亮话……”
“敞什么天窗,说什么说亮话!我不想听你说话!”我气愤的翻过身用被子把自己捂起来,觉得他真是可笑。
“你从一开始就有意让罗类再联系你,获得接近他的机会后,你用你单纯的外表和语言欺骗罗类,想把罗类放在你的掌控之下。”他扯开我的被子,“偶尔靠近他,偶尔又故意躲避他,上演欲擒故纵的把戏。……或许你认为你的计划很顺利,你认为罗类很快就会爱上你,但我出现阻止了你,你没办法再接近她。所以你就像个赌徒一样决定豁出去赌一把,导演这出戏码,点燃最后的导火线,让天生心软的罗类彻底成为……”
“神经病!”我觉得我遇上的全是患了妄想症的疯子。不知道他在鬼扯些什么,简直莫名其妙!我觉得士可杀不可辱!他长得虽是人模人样,言语却恶毒不堪,迟早会遭报应!凭什么说我心怀不轨?凭什么说我勾引李罗类?我有那个潜质?
赫宫轩揪住我衣领,这家伙好像有这个嗜好,在医院那次也是揪住我领子警告我,还真不把我当女孩子看。他说:“我可以容忍你骂第一次,不会容忍第二次!给我注意点!”他脸蒙上一层寒冰,力道像要用衣服把我勒死。
“你自找的!”我企图挣脱他的钳制。
“没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无聊!”我偏头不再理他,不屑于他的威胁。
“被我说对了,害怕了是吗?”他加重力度,好像被我惹怒了。
“你说对了什么?我为什么要怕?”我反问,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要是被我发现,我不忌讳打女人。从今往后不许见他!”
“你昨天已经说过了!”
“那你还跑医院来?”
我快气炸了:“我生病了不到医院来难道要到乱葬岗去?赫宫轩,你别以为你是个男人我就怕你,我也不忌讳和男人打架!”终于挣脱了,脖子估计被勒红了。
“那最好!你最好马上履行你的诺言。”他顿了顿说:“罗类现在在医院检查。我可以和医生打招呼说你可以出院,你的费用我承担。”
“谁稀罕用你的臭钱!”我愤怒的吼道,这么爱炫耀自己很富有?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话彻底激怒了赫宫轩,他“腾”地从病床边站起来,靠过来。
“请你出去。”我指着门口装镇定,摸不准他突然站起来做什么。赫宫轩往虚掩的门口看了一眼,有人在外面走动,他冷笑一声。我寒毛竖起来了。我敢和他逞口舌之快,却不敢离他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