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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顾小凡的女朋友叫徐思思,也是三班的。这个女生苏小沫不是很熟,就是同班同学见面能说上话的交情。
      徐思思是那种很秀气的女孩子,说话轻声细语还带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笑起来也显得很腼腆。而且她那种长相就是天生的腼腆,随便一个微笑都让人觉得这女孩子好文静啊。徐思思个子不高,大约还不到一米六,和刚过一米七的顾小凡站在一起,倒是般配。
      说起来这两人在一起是帅哥美女的搭配了。其实顾小凡也是个小帅哥,一笑起来阳光灿烂,还有两颗小虎牙。苏小沫依稀记得以前一起玩的时候,有一次两人买了杯的酸奶喝,结果顾小凡拿的那个吸管没能扎破塑料杯口,于是顾小凡笑嘻嘻的说:“哥们,这时候咱有虎牙。”于是用虎牙的小牙尖一硌。从此苏小沫是记住这对虎牙了。
      虽然心情低落,但是苏小沫倒不至于伤心到什么程度。因为她一直以来都在心理建设自己和顾小凡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哥们可以,男女朋友的关系,首先自己不是顾小凡的菜,其次她真的不是顾小凡的菜,最后,顾小凡不喜欢她这类型的。好吧,这三条的意思是强调了苏小沫坚信自己和顾小凡没戏的决心。
      其实也不是苏小沫过度的自卑或者懦弱,而是渐渐的苏小沫太了解顾小凡了。顾小凡喜欢的向来是大眼睛的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小家碧玉,还得小鸟依人的。苏小沫自认为除了白自己基本上就是鸵鸟了,还不依人。于是她看见顾小凡和徐思思出双入对的时候,最大的感慨是,他有女朋友了,自己会死心了吧。
      虽然明确了这样的意识,但是人的心是很复杂的,感情不是开关说关就能关上,虽然苏小沫一直在努力。于是苏小沫一边努力死心,一边开始调侃顾小凡。
      其实有时候是羡慕的。
      顾小凡和徐思思坐在班级靠窗的第一排,苏小沫就坐在临近一趟的倒数第三排,于是上课看黑板,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总能看见那个方向,顾小凡和徐思思低头细语,头贴的很近,或者苏小沫看到上课的时候,顾小凡在大家小声起哄下趁着老师回头抄板书的时候,迅速的在徐思思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酸酸的,却又觉得那样的一对是甜蜜的。羡慕,却又觉得那是羡慕不来的。
      都说暗恋让人成长,其实成长的,或许还有自卑心吧。
      这个改变不是一天两天的,慢慢的,久而久之的,人就变了。以前大大咧咧的一个女孩子,突然间开始矛盾了起来。一方面还维持着自己的洒脱,跟顾小凡哥们似的相处,一方面却暗地里自我矛盾,每天看见顾小凡就觉得自己要失常。其实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吧。
      于是开始渐渐的不自然起来,见到顾小凡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算自然了。或许心里有个疙瘩,总觉得自己是别扭的吧。
      于是在初三开始的时候,苏小沫和顾小凡渐渐的,话就少了。
      可是接触的少不等于不接触,每天上学都要见,似乎这就成了一种折磨。初三的生活日趋枯燥,每天都是没完没了的题海,还有没完没了的重点,暗无天日。苏小沫突平时不声不响,在老师面前勉强算个好孩子,却在这时候叛逆了一次--逃学。
      其实也不是逃学去玩什么,就是回家,睡觉看电视,自己偶尔看看教材重点。苏小沫一直觉得是学校促成了她的逃学,忽然就羡慕起大学那种自学成才的日子。于是苏小沫坚定不移的逃学了,逃开学校枯燥的没完没了的重复的题海,也顺便逃开每天必须会见到的顾小凡。
      顾小凡似乎就这样渐渐的淡出苏小沫的生活了,在家的日子看不见他,苏小沫吃饭睡觉看电视也就渐渐的学会了不想。只是偶尔去学校见到,心里怪怪的。
      刚开始逃学的时候,老师还会往家里打电话,苏小沫开始找各种借口,渐渐的借口都懒得找,干脆到家就拔掉电话线。妈妈也跟小沫谈过这件事,初三了,关键时刻,冲刺阶段,马上要中考了,学业不能放下。苏小沫当时的确是听进去了,可是就是很强烈的不想到学校,那时候决心坚定的过后苏小沫都觉得奇怪,怎么就那么不想踏进学校的大门,就好像里面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不属于自己的,呆在那样的环境,会让人窒息。
      这种日子居然不知不觉就持续到了中考之前。可能在家的日子太过悠闲,苏小沫爱上了趴在南屋的床上晒太阳,然后生活似乎是一个漫长的梦游,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考。
      因为这批初三赶上了百年一遇的非典,一切的模式似乎都有些小小的混乱。考试之前的紧张气氛似乎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晕开了,于是紧张也有些不伦不类起来。越到临考之前,越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老师们想着也是该放松的时候了,于是组织大家大扫除了一下。
      苏小沫终于出现在了班级,难得跟着上了一上午课,然后下午开始扫除。无外乎是收拾走自己初三在桌子上堆了一年的题海,然后打扫卫生。
      离别总是催生一些躁动。苏小沫自己琢磨着,毕业了,顾小凡那花花公子的性格,就会和那个女朋友分了吧。想着想着自己又觉得可笑,分了有什么用,不过是自己想着过干瘾而已。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苏小沫终于觉得自己要不正常了。
      肖晴和白晓是小沫最好的朋友,这些事情自然是多少知道的。小沫嘴上不多说,肖晴和白晓心里也都清楚,终于在毕业之前烦扰的气氛里,不安和纠结积攒到了极致。白晓似乎有点看不过去了。
      忙碌了的一下午就要结束的时候,夕阳斜斜的照着操场像镀了一层金。苏小沫坐在教学楼前的楼梯凳上发呆,看着操场上的顾小凡发呆。脑子里空空的,也满满的,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又好像什么印象都没有了。然后就觉着憋屈,然后不知不觉的眼泪就留下来了。
      毕业了,如果男女朋友都能分开,更何况这个进来渐渐淡了的朋友呢。总要面对的,从第一次对着这个人感受到了不正常的心跳开始,积攒了太多的伪装的坚强,终于要在一刹那崩溃了。苏小沫觉得自己像是装满所有脆弱的玻璃瓶子,总有装满溢出来的一天,然后就崩溃吧。
      然后苏小沫看见,白晓走过去跟顾小凡说了点什么,然后顾小凡突然的往这边看了过来,不期然的一眼看的苏小沫一呆,下意识就把头低下去了。脑子里突然就想起来白晓愤愤不平的一句话:“我不信他不知道,还在那仗着你对他好宠着他……我得跟他说。”
      小沫心里一阵害怕,当时是让白晓不要说,可白晓的性格又是容不下事的。再抬头时候就看见顾小凡没事人一样往别的地方过去了。苏小沫擦擦眼泪长出一口气,或许是说别的事情吧。然后又开始发呆,如果真说了,顾小凡,你会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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