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等待》莫名其了个妙

9、第八章

　　想归想，在这一刻，苏小沫还是退缩了。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说的好，论感情最多是哥们的两个人，还是不要因为多此一举的一下子就此不相往来的好。
　　要回去收拾东西了，看看时间也该是放学了，就要考试了，就要毕业了。或许毕业之后，见不到，就不想念了吧。
　　于是苏小沫收拾心情，转身起来。回到教室的时候都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老师微笑着祝福大家考试顺利就放学了。紧张了三年的初中生活中，似乎第一次这么准时这么早的放学，看着西沉的夕阳，苏小沫挎着书包站在教学楼门前，一阵迷茫。
　　“哥们，怎么了？”顾小凡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带着一丝犹疑。
　　“啊？”猛然间回身就看见顾小凡拽着书包站在身旁，看着自己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不自然。苏小沫也愣了一愣。
　　“我看见你……”顾小凡顿了顿，似乎考虑了一下才继续开口说，“刚才看见你好像哭了……”
　　这样的情形是苏小沫没想过的，或者想过也没想过会面对的，于是不知所措只能低头含糊的敷衍，“没什么……”
　　转身想走的时候，又听见顾小凡说，“是因为我么？”
　　也没想象中的嗡一下子，也没有大脑一片空白。苏小沫居然在第一时间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回头了，“怎么这么想的？”
　　“刚才白晓跟我说……”苏小沫似乎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支支吾吾的顾小凡，看见一个平时嬉皮笑脸嘴皮子特溜的人突然间这样，居然觉得有点可怜。
　　“哦，没什么，要毕业了，心情烦躁而已。”
　　“真的没什么？”
　　“真的。”苏小沫对顾小凡笑笑，“你想太多了。”
　　“哎，吓死我了。有什么可烦躁的，毕业多好，就不用继续在这活受罪了。”顾小凡的表情似乎是一下子推翻了一座大山，突然间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你可吓死我了，我头一回看见你哭。”
　　苏小沫笑笑，没说什么，告别之后独自骑车回家。
　　夕阳的余晖下，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不真实，就好像苏小沫现在的心情，不知道笼着一层什么纱，总少了那么点真实感。
　　考试到来的日子意外的快，考完不过就是转眼间的事。因为赶上非典，这一届的中考意外的把填报志愿安排在了考试之后。于是考完试估分选志愿，似乎就忙碌了起来。
　　顾小凡的学习成绩在那摆着，任凭脑子再聪明，不学也总不可能超常发挥出什么。因为上次的事，苏小沫总想着跟顾小凡要少接触，有些事情经不起推敲琢磨，她不保证自己再成天对着顾小凡会不会哪天就一冲动把“我喜欢你”张嘴就说出来，于是从考完试的估分开始，苏小沫就不怎么跟顾小凡说话了。顾小凡其实也不怎么主动找苏小沫了。对一个女朋友曾经交过不少的人来说，有些事情多想想或许也多少能察觉到什么吧。
　　志愿报上去，剩下的日子就是等待结果。这样的日子说快也快，一转眼就到了分别。
　　或许是心理建设做的好，或许是真的准备死心了，毕业了，苏小沫居然平缓度过。似乎一直到离校为止，苏小沫和顾小凡加起来也没说几句话。
　　假期将至，一切几乎尘埃落定的时候，顾小凡和苏小沫又一次在学校相遇。还是一个夕阳西下的午后，夏日的夕阳总是灿烂的耀眼，顾小凡说：“哥们，咱就要毕业了。”
　　苏小沫笑了笑，“是啊，毕业了，就见不着了吧。”
　　顾小凡说：“咱俩写信吧。”
　　“那好啊。”
　　现在想想，似乎忘记了那个假期是怎么度过的。依稀记得同学一起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就回家疯狂的度过没有作业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毕竟还是孩子的心性，玩疯了，放松了，居然就没怎么想念顾小凡这个人。
　　然后一眨眼的功夫高中的第一学期开始了。
　　似乎长大开始第一次的分别，大家总是争先恐后的作者十四五岁花季雨季做的那些无聊却又乐在其中的事情。比如写信，明明学校只隔了几条街，不过下课之余全交给作业的学生也没有太多时间聚会，于是就开始了浪费邮票和信纸写信的日子，于是下课跑到收发室门口的小邮箱这件事就频繁了起来。
　　先是收到了白晓寄过来的信。然后是肖晴的，然后是这个那个……然后忘记哪封信里面夹着一张字迹凌乱的字条：哥们，给我写信啊。
　　字迹虽然凌乱但是异常的熟悉，苏小沫哑然失笑，的确是顾小凡做得出来的事。你说他不在乎你吧，他又会特意在别人的信里给你夹个字条，你说他在乎你吧，他绝对不会上感子给你写信。于是苏小沫头脑一热又开始颠颠儿的往顾小凡那儿凑。
　　写信其实也没啥内容，无外乎问问最近如何了，学校混的怎么样，你一定不会学习的那最近在玩什么啊，顺便还内心忐忑的问一句，你和徐思思怎么样了。
　　顾小凡的第二封信很快随着白晓的信一起寄过来了。依然是歪歪扭扭的字迹，这次起码是一张信纸了。大概对苏小沫提出的问题进行了简要回答，然后寄予希望：哥们，信封信纸一起给我寄过来呗，他们不爱帮我带信了。
　　说不上是什么心理，本来以为毕业后会断了的联系就这么又链接上了，而且苏小沫明显的越来越乐此不疲。上赶着寄信纸信封，高兴了连邮票都起寄过去，然后天天跑去翻邮箱等着回信，有时候明明自己期盼的很却有不过去，假装无所谓的让同学去帮忙看看有什么什么年少无知啊，什么少不更事啊，什么风花雪月的想着只要他好做朋友无所谓啊。那时候的心情大概如此，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酸的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时候就是这样过来的。傻孩子都这样，奔着一个没光明的目标乐此不疲，也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会得到什么，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不过新鲜事物也有疲倦的时候，写信啊什么的，最初的时候一个礼拜一封信，后来渐渐的就不怎么写了。每天的日子，除了上课也没什么好说的。
　　信渐渐少了，联系自然也就渐渐断了。苏小沫听说，徐思思午休的时候会过去顾小凡的学校找他，两个人在校门前的小树林散步甜蜜来着。苏小沫居然觉得难得，本来以为这个女朋友顾小凡不过交交就算了，本来以为毕业后没多久就会分开，甚至坏心的等着看分手的那天顾小凡是怎么洒脱的笑着，结果，似乎并非如此。
　　说不上什么心情，苏小沫不想跟顾小凡多联系了。反正那时候手机也不普遍，不写信就不联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