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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踏破铁鞋无觅处(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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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圣欣立即拦住正要离去的静月,气道:“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哦,对,你不想别人插入你的生活,不想别人帮助你,怜悯你。可你这样做,你不觉得适得其反吗?我知道你心里没我,但我心里有你,那我们的所作所为又是你能左右的?”静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绕过蔡圣欣,继续往大门行去。蔡圣欣自嘲地冷笑着,不经意落下两滴泪来,道:“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谁又知道她有没有感觉?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此刻,大厅内只有冷冷清清。静月捂着胸口,总觉得那里与平常不同——心跳变快了!白姑见静月就要走出大门,忽然问道:“你们看到白月没有?”蔡圣欣和静月都是一愣,呆呆地望着白姑。就是此时,白姑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人不说是舒氏的属下,只说绑架了白姑的女儿,要白姑以静月交换,如若不信,可看看寄去霓裳公司的一个包裹里是否有白月当天穿的鞋子。白姑平时最看不惯威胁自己的人,只积起一股闷气,便要往楼上去。
静月问道:“是不是白月有难了?”白姑头也不回,摆了摆手,道:“不管你们的事,回去吧。”静月道:“我好像听到白月在喊我。”蔡圣欣见白姑已没了见客的心思,忙拉住静月的手,走出了大院。静月本就不想给任何人带去任何麻烦,所以感觉到白月有难之后,总把一切罪责指向自己。
“我送你回家吧。”蔡圣欣勉强地笑了笑,说道。
静月轻“嗯”了一声,然后随蔡圣欣往家里去了。
待把静月安全送回家后,蔡圣欣安静地坐回到自己的电脑前,一连叹了三口气,恨自己会喜欢上一个木头一块冰。“凤求凰啊,凤囚凰。到底是凤求凰,还是凤囚凰?”蔡圣欣为话剧社写《凤求凰》剧本已经有数天了,本想全篇用个欢快的调子,可自己一路坎坷,写欢快倒没了感觉,于是写下上面两句话,表达其中纠结坎坷复杂多变之情。他写着写着,忽又想起白姑一脸的苦闷,只道是事业上可能出了什么事,然想起静月说的一番话,才道白月不知去处。他轻叹道:“以鸡婆贪玩耍性的脾气,说不定在人家大院放火烤肉呢。”
次日清晨,且说袁梦继续调查贩卖妇女一案。前几天,袁梦潜入其中,本想顺藤摸瓜,抓那些黑老大个措手不及,哪知被两个无辜女孩坏了事。当天收到上级处分之后,袁梦又立马派人乔装成码头各种职业人手,紧盯着铁栅栏内部情况。只可惜,先前已经打草惊蛇,那里根本没有任何动静。直到昨天,乔装成搬运工的两名警察和内部的一个员工聊上了,竟套出某某来过这里上班。于是诸位警察搜寻某某的各种情况,终于知道那人叫何必箫,年仅25岁,在一家酒吧做调酒的活。
何必箫几乎被全程监视着,只要与何必箫来往过的人都要被跟踪一番。谁知,那些黑心老板谨慎的很,似乎在那天就抹去了一切蛛丝马迹。然而今天凌晨,何必箫接了一个电话,无意透露了一个地名——黑皇不夜城。
那不夜城从表面上看,大厅内是众人舞台,旁边是小楼酒吧,里面是KTV。酒吧里,坐台小姐都穿的比较性感,一般用于陪同那些寂寞的人喝喝酒,唱唱歌。袁梦与一群同事开了间KTV包房,与普通人一样在包房里喝酒聊天K歌。然后时不时出来一两个人,假装上厕所,趁机看看周围的环境。
袁梦在厕所里忽然听到两名坐台小姐的谈话,其中一个笑道:“以前带来的尤物是献给文祥的,现在文祥都被抓了,恐怕老板又用尤物与另一位官员套近乎。”另一个则甜甜地说道:“那女娃子娇滴滴的好可爱,而且说话粘糊糊的,比以前几个尤物骚多了,呵呵。”
“可不是,以前几个尤物是被逼着送进文祥房间的,她可好,跟个如饥似渴的贼汉子一样,直接冲进人家的房里了。”
“她好像叫白月来着,哎,嫉妒死啦!这次肯定抢了我们的风头,真是个不害臊的姑娘。”
她们以为来请坐台小姐的都是男的,在女厕所谈一些机密的事也就习以为常,谁知道袁梦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白月!”袁梦满脸紧张,“白月怎么被他们抓到这来了?而且这里还与文祥有关,恐怕黑心老板不是一般人了。”待她们走后,袁梦继续跟了出来,谁知她们一到外头走廊上便分道扬镳,没有二话。
袁梦站在厕所门口,闷想了许久,只怕白月要被人糟蹋,心里越觉发麻。忽然,厕所门外撞进一个人来,正撞到自己的怀里。两人视线相接,同时大吃一惊,急忙躲进厕所的一个单间阁里。那穿着白色纱织超短连衣裙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月!原来白月主动接客,是为了减少监视自己人的警惕心,听说自己只要接待一个高级官员,自然十分高兴。在那幽暗的房间里,对于白月来说,对付一个普通人已经绰绰有余了。白月对那高级官员说了一番甜言蜜语,粘的那官员直到心窝,只待他脱衣之际,白月拿出了银针,一刺头顶百会穴,二刺腹部会阴穴,再刺后脑哑门穴。那官员根本毫无力气动弹,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此三穴分散过开,若是白月对蔡圣欣使出这一招,必招反击。如此种种,白月才踉跄逃了出来,与袁梦碰个正着,心想:“父亲竟然会逼女儿来卖身,真是不良大叔!”
袁梦接了水来把白月浓妆洗掉,然后脱下自己的外衣给了白月,掩饰住坐台小姐的衣服。白月大松了一口气,混在那群警察的中间,才得以逃生。当袁梦问白月前因后果之时,白月只胡乱编了一个故事,心中暗笑道:“他毕竟是我还没有相认的父亲,这次帮他一帮,算是还清了骨肉债。”袁梦信以为真,只道这案子越发复杂起来,原以为只是些黑心人贩卖妇女赚钱,然而现在又涉及到高级官员,不得不重新审理案件。
白月回到学校,换了身衣裳,忙拉着李玲子和蔡圣欣,直往静月家奔去,路途中才把事祥说了一遍。白月在被抓之际,听到了那混子对母亲说的话。她知道,母亲绝不会拿静月来交换自己,可静月会为了救自己而自投罗网。那群混子本来就跟奸商一般模样,得到静月后也绝不会放了白月。故此,白月才带了李玲子和蔡圣欣去,以免与对方硬碰硬。
他们走到梧桐树下,见旁边停了几辆面包车,急忙闪入隔壁的大院内,见三魂五夜阵门口围了一圈人,静观其变着。
“他们居然抓了静月!”蔡圣欣显然有些激动,脚一使力便要蹬了出去,幸好被李玲子压住。白月道:“别急,这老头子肯定想证明什么。”蔡圣欣咬住下唇,时刻注意着静月身边的人。
那群人中,舒董事长站在最前端,神采奕奕,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后面放的是个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的正是静月。再后面站着的是舒董事长的一群下属,其中一个拿着手枪指着静月。舒董事长笑道:“我拿枪指着你,你说,你爸爸会不会出来呢?”静月毫无畏惧地说道:“你已经抓住了我,是不是应该把白月给放了?”舒董事长装作没听见似的,把耳朵凑向静月,疑惑式地问道:“你说什么?那小妞细皮嫩肉的,你叫我放了她?”静月道:“你说过的。”
“愚蠢,”舒董事长此刻想的只有“破门”,纵使静月长的如何精致,他也毫不怜香惜玉,立即伸出三个手指,说道:“我数三下,如果没人救你,你只有死在枪下。”
“一。”
“二。”
此时此刻,蔡圣欣哪里还静得住,满脑子只想着挺身而出。李玲子竭力阻止道:“看情况,再说了,救静月非得要露面吗?”是啊,扔一块石头弹下那混子手里的枪不就是了?白月忙取了两个小石子,给蔡、李一人一个。蔡圣欣双手狠狠地抓着墙沿,直到陷入半寸,留下殷红的血迹。白月见到,心里产生一丝莫名的酸楚,暗骂道:“傻瓜!”
舒董事长停顿了几秒,正要数下的时候,见门内走出一个人来。这时,不仅静月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神情,蔡、白、李也诧异万分。那人穿着灰褐色的袍子,黑白相间的长发在头顶盘成一个总角,眼神忧郁地看着舒董事长,道:“你不必数了,这么多年来,你还是没有放弃。”
舒董事长假情谊地挽住那人肩膀,笑道:“你是我大哥,却怎么总是躲着我呢?若不是她这身衣裳,我上哪里去找你呀?”
原来这年老的人就是孙靖,静月的父亲,蔡、白、李只是一阵感慨,终究不知他们之间的瓜葛。只听孙靖叹道:“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盼望你改邪归正,你却一错再错,唉!”舒董事长道:“大哥,你真老糊涂了不是?我们当年去横源村的初始初衷,你现在可忘的一干二净呢。”孙靖气道:“你执意不肯悔改?”
舒董事长仰天大笑道:“因为破门,我牺牲了太多太多,你叫我怎么甘心?不必多说了,拿出来吧。”孙靖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你取走破门之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父女俩。”舒董事长听到对方妥协,一时心花怒放,道:“这个随你。”
孙靖道:“破门就藏在溪谷的一个机关里。”舒董事长一掌打在旁边的院墙上,笑道:“大哥,最好不要给我耍花样,不然……”只见院墙咯吱哐当倒了一片,震惊了在场所有人。不管是舒董事长的下属还是蔡等人,都怔怔地看着那段残垣,根本想不到舒董事长实力如斯。“你们父女的后果就如此墙!”
随后,舒董事长给亲信说了一番私语,然后带着两名下属,押着静月孙靖直奔溪谷。蔡圣欣和白月紧追其后,只叫李玲子一人返校,好有个跟白姑或朋友同学联系的人。本来蔡圣欣打算与李玲子联手,试着与舒董事长拆几招,或许还能救下静月。白月却说,两人若是敌不过岂不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到时候让谁救静月去?其实白月是想见识两个老头子口中再三提到的“破门”,才选择了暗中跟踪舒董事长,揭开一切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