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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梦里寻他千百度 (上) ...


  •   堪叹古今情不尽,可怜风月债难偿。

      时光流逝,已不觉初冬啼鸣。从北面传来的一波又一波寒气,正侵袭着花草树木。山城的梧桐树叶已经掉落的所剩无几了,同学们越渐堕落,能早起床的也是寥若晨星。刚开学的那份激昂情怀逐渐被冰封,等待着来年的冰释。尚未明苦苦暗恋着韩菱,被韩菱在未表白前就拒之千里之外,更没甚么胆量寻求当面表白的机会。

      如今,他或是打点话剧社的事,或是回寝室玩dota,臻了社会一句经典话语,“男人寂寞打dota,女人寂寞穿丝袜。”可是在孤寂的同时,他好想对韩菱说,“两年之后,我们毕业了,我未婚,你未嫁,你就嫁给我吧。”以他柔弱的性格,他只能心中想象,意淫一番罢了。

      所以他去了武林客栈,买个一天的醉,好叫心里不再有任何烦恼。余思远在那里做兼职,见尚未明黯然销魂的样子,遂上前聊了一番。尚未明并没有喝醉,只是心已憔悴,懵懵懂懂混了一个月,终究不明白心里想的梦里见的是否依然是韩菱。余思远笑道:“我说未明啊,你一个劲的说喜欢,到底喜欢谁啊?”

      尚未明矛盾的很,每当自己想起韩菱就会失意,一旦失意又想起另一个女孩的身影,道:“余师兄,我……我不知道。”余思远扑哧笑道:“尚未明啊,尚未明,你果然人如其名。你任意说出一个,我立马帮你追到。”尚未明疑惑地盯着余思远,“嗯”了一声。

      余思远摆手回道:“不对,不对,我立马帮你找来。”尚未明毫无力气地趴在桌上,眼神迷离地盯着杯中红酒,或傻或笑。余思远随旁坐下,大气地把手搭在尚未明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未明啊,师兄小时候见过一个疯子,而且当时只知道他是个自言自语的疯子。我爷爷讲了,他是个上海人还是个大学生,□□时插队到我们那,后来是因为一个女人才疯癫的,之后就一直呆在村里的老祠堂里。小时候我不懂,现在我算明白了,多情自古愁煞人啊——你娃还是早点出手,不然那个她就是别人锅里的饭!”

      看着周围牵手挽腰的一对对情侣,尚未明狠狠地自责了一番,苦恼道:“唉,我有郭学长幸运就好啊。”

      “一个人总喜欢仰望和羡慕别人的幸福,然回过头来,却发现自己正被仰望和羡慕着。其实,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只是,你的幸福,常常在别人眼里。”

      余、尚同时惊讶地转过头,往刚才说话的那人瞧去,那人嘻嘻笑道:“就是这个姿势!”

      “咔嚓。”

      两张自然纯情的面容就在一瞬间被楚一一抓拍了。只见楚一一心满意足地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余思远仿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趁楚一一不注意之时溜之大吉。尚未明喊道:“余师兄,刚才一一说的很对,要珍惜身边的幸福。”余思远边走边摆手,道:“我不可能喜欢上她啦。”

      楚一一只管抓起尚未明的手,往他的脸上盯了一波又一波,似乎要找出什么瑕疵,然后毫不掩饰地说道:“我是八卦母老虎,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那么我们交往吧!”尚未明脸色一红,不觉喉咙瘙痒,只管往一旁大吐,心中激动万分,“这算是表白么?但也太……比郭学长来的还离奇!”

      话说蔡圣欣、白月暗中跟着舒董事长来到缙云山洞内,也不知孙靖按了什么机关,洞中好几处都传来一阵闷响。他们离声音传来处已经很远,所以只当那声音是风吹出来的。舒董事长来到溪谷崖壁上的洞口,借着两个下属拿的火把,看到已经腐烂的爬藤,心里不免生起一丝伤感。他一手抓着孙靖,一手抓着静月,径直奔入溪谷。而那两个下属放下先前准备的长绳,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

      待那两个下属站稳脚举起火把后,舒董事长适才朝洞口望去,笑道:“难道你们不跟下来?”

      原来怪老头早就发现自己……蔡圣欣背起白月,踏着凸出的岩石,三纵四跃,稳步停在崖谷。孙靖大惊不已,道:“你们?”静月双眸闪着火光,如宝石一般通亮,盯得蔡圣欣浑身发麻,道:“你们不该来的。”

      “来了又怎么样?还怕怪老头吃了我们不成?”白月往蔡圣欣前面一站,理直气壮地指着舒董事长。舒董事长颇为诧异,殊不知白月如何逃出了夜总会,又如何跟踪了自己,道:“女娃子命硬着,只可惜现在又成了我砧板上的鱼肉。”随即朝两个下属使了眼色。那两个下属立刻用枪指着蔡圣欣和白月,正要上前捆绑。

      孙靖激动道:“小康!你还嫌你双手沾的血不多吗?再不住手,我便撞死在这!”白月虽有些心悸,但知道舒董事长不敢对自己怎样,才玩笑式地说道:“老爷子不用死,可怜的可是这两个小家伙。你想啊,怪老头若是拿到了破门,又不想泄露任何风声,只能把旁边人都给杀了。他们死了到不可惜,可惜是他们为一个即将要杀自己的人卖命,啧啧。”

      溪谷下冷风吹卷,扬起了每个人的发丝和衣角。至于那两个下属的衣袖,则是他们自己抖动而成。他们一边指着蔡圣欣和白月,一边回头问道:“老板?”

      “哼!”舒董事长冷哼了一声,瞬间移到那两个下属身后,一手掐住一个下属的脖子,还没让他们丝毫反应便叫他们一命呜呼,道:“她说的很对!嘿嘿,孙靖,你是聪明人,接下来怎么做得看你了。”白月看着眼前两个大活人瞬间毙命,吓得一声尖叫,忙躲到蔡圣欣背后。她自小生活在一个和谐的社会,连看杀鸡的胆量都没有,何况是看杀人?

      而此时,蔡圣欣只尽力护着静月,根本没有注意白月抽搐似的表情,对静月问道:“你没事吧?”不等静月答话,白月忽然吼了出来,“你就一死人!”然见蔡圣欣一脸茫然地回过头来,心中一怔,自问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啊?”静月似乎看出了白月心思,斜视着蔡圣欣,道:“你不要再偏心了。”

      白月一听,忙转过通红的脸颊,心虚道:“他偏不偏心管我什么事?”然而蔡圣欣却听得一头雾水,遂道:“静月,鸡婆就那样,别跟她一般见识。”白月哪里气得过,随即一番吵闹铺天盖地而来,自不必说。

      另一边,孙靖见舒董事长突然杀死两个无辜下属,又长篇大论,对舒董事长做起思想工作来。舒董事长如何听得进,只骂孙靖是个老古董,顽固不化,迂腐不前。孙靖无奈道:“我们兄弟俩也不知做了甚么孽,老死不相往来也罢,可偏偏成了你死我活的冤家。这二十年来,我多么希望你能回心转意,唉——小康啊,弟弟啊,我最后问你,我们有没有和好如初的可能?”

      舒董事长笑道:“不错,你只是用‘可能’这个词。只可惜,你让我失去了寻,失去了完整的家,现在你叫我原谅你,绝不可能!”他至今认为,孙靖为了破门,勾引了自己妻子‘寻’,然后逃到山城来的。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孙靖虽知道实情,但说出来已无意义,所以才叹道:“你现在至少是山城的首富,而我呢?”

      舒董事长仰天笑道:“你只要还我破门,还我老婆,我把我所有资产都给你。”孙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后方还在吵闹的三人,不禁横出几滴泪来,摇着头往深潭方向走去,道:“都跟我来吧。”舒董事长迟疑了半会,心中产生一丝莫名,为什么孙靖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自己放不放弃的问题?他并没有想多久,只道手中捏着那三个小鬼,量孙靖也不敢做什么不轨的动作。

      蔡圣欣一手捧着一根火把,随孙靖来到深潭旁,然后站到孙靖指定的位置。火光如血,照得深潭一片通红,只见孙靖往深潭光暗分界处划了两划,便听到一阵“嗤嗤”的石头磨合声,蔡圣欣惊奇地望去,万没想到溪谷还别有洞天。那洞口泛出淡淡的朦胧蓝光,分外祥和,仿佛要为每一个进入的人进行一次彻底的沐浴。

      五人纷纷走了进去,特别是蔡圣欣和白月,明显地露出一惊一乍的表情,仿佛走入了龙宫一般。洞壁相对外面的来说,工整了许多。洞道平坦,也没有外面那般弯如蛇行。而这里,正是孙靖精心设计,为自己避难所用。五人刚走不远,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闷响。原来那石门打开一段时间便会自动关闭,若不然这里怎能称作避难之所。舒董事长越走脚步越虚,心想:“他怎么会在我面前打开那扇门呢?岂不是变向地告诉我打开的方法?”他一会走到最前端,一会又梭至最末端,然皆不能安心,适才出其不意地反扣住白月的双手,在身边安个“保护伞”才罢休。众人一惊,又不能贸然出手相救,只能继续默然地往前行走。

      白月撅着嘴道:“怪大叔,你松点,抓疼我啦!”故意扭弄着手腕,好让手指摸进小外套的口袋,取出几根银针,便再也不怕舒董事长使力了。可舒董事长谨慎的很,或弛或紧地扣住白月的手,让她根本做不了任何小动作。

      待走进一个五见方的小石室里,孙靖上前点燃了墙壁上的四盏煤油灯。灯色油黄,把青色的墙壁照得一片青蓝。石室左侧有个圆形通道,通道地面由一块一块青色石板砌成。往内看去,也不知这洞道有无尽头,只觉里头跟黑洞一般虚无缥缈,然仔细观察,却总能看到一些点缀的“零星”。

      白月嘟着嘴,一脚踢向蔡圣欣,道:“你个天杀的!上次借我的钱还没还呢。”蔡圣欣忽觉背后传来一丝凉风,忙往前一闪,回骂道:“哎呀呀,你这鸡婆,叫老夫如何是好?说谎也说个像样点的啊。”白月对蔡圣欣频频使着脸色,愤愤地说道:“色个枪不枪样,不要哇恁个多,助けてくれ。”前两句是横源土话,后一句是日本话,意思是说“什么像不像样,不要说那么多,快救我。”

      在场只有蔡圣欣一人听懂,其他人都以为白月气得胡言乱语。蔡圣欣强忍住笑容,也附和着唧唧歪歪乱说一气,而后才道:“鸡婆你相不相信我两巴掌扇死你!”白月把脸往前一凑,威压道:“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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