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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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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那个女人和格蕾斯并排坐在妮基的小床上,虽然格蕾斯一直在拼命躲闪,但总是还是会被用一只手拧着耳朵拖回来,最后她只是乖乖地坐在床上,哆嗦着身体靠着床头,仿佛那块木头就是她唯一的依靠。那个女人从衣服里掏出湿纸巾,捧起格蕾斯一张填满的脸,小心地把她脸上的那些深红色粘液擦掉,最后再把桌子上的那些也擦干净。
“诶呀,有了新欢就不要我啦?”女人伸手把格蕾斯抱起来,看着她的倔强的眼睛和抿紧的小嘴唇,唇边勾起一丝邪邪的笑,“你出生那会儿还是很可爱的呢,生气我把你丢掉了?”她的银发斜斜地遮住半张脸,露出的那只眼睛光芒冷冽地闪动着。她像是妮基一样,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像是做出一个非常习惯性的动作。
“我不认识你。”格蕾斯扭过头,这个动作让她感到反感。她说的是实话,她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自然也就不喜欢被陌生的人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而且听她说自己被扔掉是她干出来的事情,那么自己真的不想去搭理她了,就算被揪耳朵也无所谓。
“呵……”女人伸出手把格蕾斯抱到自己腿上,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笑着摇摇脑袋,伸出纤瘦的手指继续捏着格蕾斯的脸,“好了别闹了,跟我回家吧。以后不会再把你扔出去了。”她的声音很细很软,带点哄骗的味道,真的是在对待小孩子啊。
“我真的不认识你。”格蕾斯更加不高兴,撇过头冷冷地吐出一句。
“你……”女人抿着嘴唇突出一个音节,然后哧哧地笑了,“好了好了,放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我的。”她低下头,在格蕾斯被拧地发红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她对着格蕾丝狠狠地转过来倔强地瞪着她的那双灰绿色眼睛,一抹微笑看上去有再明显不过的诡秘。
【现在】
“说说说说!”妮基在诺娜翻着白眼进卫生间之前揪着她的耳朵发出一连串的音节,“你你你…居然也会谈恋爱!你不是说要把全世界的雄性动物都扔进碎纸机的吗!”不过诺娜今天显然没有要和朋友分享自己恋爱心得的心情,她转过身就冲进浴室把门碰的一声摔上了。
“嘻嘻……”妮基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抱着格蕾斯回到小床上。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宿舍里两个大活人身上再明显不过的异常,一如既往笑着捏了捏格蕾斯的脸,却没有再说什么。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伸出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播了几个号码,握在手中贴到耳边。
格蕾斯伏在妮基的胸口听着嘟嘟的声音。几秒后一个清爽的男声忽然间在她耳边炸开,她怔了怔,立刻把耳朵从话筒边移开,抬头看着妮基的反应。妮基怔了怔,才吐出一句话,“那个…你还好吗?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虽然耳朵移开很远,但格蕾斯还是能很清楚地听到从手机里传来那个温柔清晰的声音。她低下头,往妮基怀里钻了钻,忍着没有用手捂住耳朵。“只是这几天得休息休息了,稍微有点大动作就头疼啊。”格蕾斯甚至看到了对方皱着眉头扶着额头的表情。她重新把头靠在妮基胸前,沉默不语。
“那早点休息…我这边挂了啊…”妮基说了句就准备挂掉电话,但最后还是把手从手机的按键上移开,又补了一句,“晚饭吃了吧?明天我来看你?”
“恩好啊。”那边的声音听上去很愉快,格蕾斯看了一眼窗外的黑夜,趴在妮基微微起伏的胸前,听着她加速的心跳声,抬头看着那张微微泛红的脸,闭上了眼睛。
“再见。”
“嗯,明天见啊。”
妮基摁掉电话。
“诶呀呀呀呀你还好意思说我!”诺娜裹着一条印满花的浴巾一脸坏笑地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妓·院的老板娘一样一脸做作的花枝招展。妮基忍住没有把这个比喻说出来,她低下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格蕾丝,淡定地决定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装傻。
“啊哈?”妮基把脑袋搁在格蕾斯头顶,一脸装得超高档次的莫名其妙。
“切,装的还很像嘛,”诺娜翻翻一双没化妆的大眼睛,“明明是你先有BFF的吧?”诺娜能这么有兴趣的,除了逛街,对好友的过时衣服冷嘲热讽,就是对好友的八卦相当的感兴趣。当然了,同时她是不允许别人对她的八卦有兴趣的。
“呃……请问刚才那个单词是什么意思?”妮基抹了抹冷汗。
“真是的,不要那么不坦率嘛~要向我学习~”诺娜用手在自己眼前挥了挥,像是在扇风一样,她那副得瑟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根本没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哦,我知道了,你和兰德尔的关系连校门口扫大街的都知道了吧。”妮基翻翻白眼,伸手掐了掐诺娜的脸,露出一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欠揍表情,“你这个人哪,真是的,我该说什么好呢。”
“我才应该说这种话好不好!你个心口不一的!”诺娜毫不犹豫地伸手掐回去,咬牙切齿地在被一只手捏着脸的情况下说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吗!”
“谁呀?”妮基看着那只掐着自己的脸的手,翻出一个巨大的高档次白眼,忽然就看到了躲在她怀里微微发抖的格蕾斯。她把诺娜的手掰开,在格蕾斯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还是你喜欢你嘛,真可爱~”
“真的?”格蕾斯诧异地抬起小脸,看着脸红筋涨的妮基。
“真的~”正好有个台阶下,妮基毫不犹豫地抱起格蕾斯去洗澡,“我们走啦~”
在上次被诺娜用狮吼功震撼过一次后,妮基乖乖用回了自己的廉价沐浴液和洗发液。似乎是由于经历了太大的落差,现在浴缸里漂浮着的泡沫和淡淡的香味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而格蕾斯依旧很高兴,头发上,脸上和身上都沾满了泡沫,整个人像是在雪地里滚过一样。
想到雪地……格蕾斯还真的是被从雪地里找出来的。嘻嘻,说的确切点,是她很诺娜在雪地里挖出来的。妮基瞅瞅格蕾斯的嫩白的小脸,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格蕾斯的身体似乎一直都很冰冷,没有那种人体炙热的感觉,三十七度的体温完全显现不出来。
像个雪娃娃一样的格蕾斯把脸靠在妮基胸前,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蹭了蹭,擦掉鼻尖上粘着的一小团白沫。妮基笑了笑,伸手揉着她的头发,格蕾斯的长发很软很细,总是清清爽爽地发着亮,看上去其实洗不洗头都无所谓吧。她揉着眼前的那团金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麦尔维尔的那个发型——
好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差距。
“姐姐?”格蕾斯看着正在莫名其妙傻笑的妮基,伸出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没有…姐姐想到好玩的事了。”妮基挥挥手表示没事,然后打开花洒站起来,把身上的泡沫冲掉。她看着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格蕾斯,看着身上的白色泡沫一点一点顺着水从自己的身体上滑下来流进下水道,忽然间觉得脸颊发烫,“呃…那个…格蕾斯你把身体转过去好不好?”
“嗯。”格蕾斯显然什么都没感觉到,无条件地转过脸去看在喷水的花洒。而妮基却依旧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产生的微妙的尴尬气氛里,一段时间的沉默后,看着眼前呆坐的格蕾斯,妮基还是决定自己先没话找话。
“那个…姐姐明天出去一下,让诺娜陪你。”妮基挠挠头,她知道要让格蕾斯同意她独自出门是不大可能的,就算把诺娜搬出来,以有人陪为理由也不大现实。本来她甚至都想好了早点起来,在格蕾斯和几栋宿舍楼都陷入沉睡的那段时间去就可以了,也好免掉那些女生和男生明里暗里说闲话。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次就是要开口问。
“嗯好啊。”格蕾斯居然答应的很爽快。妮基看着背对着她的格蕾斯,心里暗暗觉得高兴。但是正在这个时候,背对着妮基的,看不见表情的格蕾斯又站起来飞快敏捷地吐出一句,“姐姐你要去看那个发型很诡异的大哥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