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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Chapter 12 ...

  •   Chapter 12

      第二天是周末。

      天似乎亮的很早。格蕾斯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抱着奥莉薇娅,房间里的灯也没有关。最后哭得蓬头垢面的两个人在天亮之前去消灭罪证,洗了澡,也把所有的床单被褥上的眼泪洗干净。索性晚上昨天嘻嘻闹闹一天的各位都睡得很熟,并没有被洗衣机的轰鸣声吵醒。

      奥莉薇娅和格雷斯像是一大一小两个疯子,伸手慌慌张张地扯着衣服被单,把它们都弄下来扔进洗衣机,奥莉薇娅往洗衣机里加洗衣液的时候忽然和格蕾斯对望了一会儿,然后两个人肆无忌惮地在浴室里哈哈大笑,最后神经质地捂住嘴看看周围,像是害怕有什么人听见,紧接着又跌坐在地上大笑起来。

      当她们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帘里透了出来。奥莉薇娅关了灯,拉开窗帘,抱了抱头发还微微带着氤氲湿气的格蕾斯,说她要去忙了。格蕾斯却没有点点头就放她走,而是反常地揪住她的衣服说,“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嗯。”奥莉薇娅点点头,在铺着新床单的小床上,和格蕾斯肩并肩坐下来。
      “你为什么不怕光?”格蕾斯看着照进房间里的阳光,抬起头问奥莉薇娅。
      “我就是不怕啊,嘻嘻。”奥莉薇娅没头没脑地随口说了一句,却伸手在格蕾斯眼前晃了晃,让她看到自己手上一直戴着的那枚戒指。
      “好漂亮……”格蕾斯像个普通的小女孩一样被闪闪发光的宝石吸引了过去,捧着奥莉薇娅的手看着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她看着上面那些闪闪发亮的钻石组成的图案,歪着头,但还是看不懂那个形状象征着什么,只是又惊叹着重复了一句,“真的好漂亮…”
      “嗯。”奥莉薇娅摸摸她的头,脸上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失望。

      今天在妮基和妈妈在餐桌边等了一会儿后,奥莉薇娅才抱着格蕾斯走出来。格蕾斯很久没有尝过被这样抱起来的滋味了,以前奥莉薇娅都是牵着她的手走的,而且她也不愿意让姐姐抱了。奥莉薇娅把格蕾斯放在妮基妈妈身边的座位上,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的说,“睡过了头了。”

      妮基妈妈笑了笑,显然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过了一会儿她有想起来什么,说道,“你和格蕾斯的床单衣服怎么都洗了?”
      “晚上把水打翻在上面了。”奥莉薇娅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她原先在洗澡的时候疯疯癫癫编好的理由是格蕾斯尿床,结果被格蕾斯差点抓下来一半的头发,于是只能心虚地说这个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哟,烫着没有啊?”妮基妈妈善良到直接上当,实在是非常配合,“也用不着马上就洗啊,大晚上的,先睡觉嘛。”
      “没事儿,是冷水。”奥莉薇娅吓得差点把鸡蛋直接打到煤气灶上面去,她哆哆嗦嗦地把锅子架上,却不免有些感动。
      “晚上别喝冷的,当心拉肚子。”
      “嗯……”

      格蕾斯的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她坐在妮基和妈妈中间,晃着小腿摇着脑袋四处看着。妮基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回过头对格蕾斯笑了笑,伸手抱了抱她,然后抬头对妈妈说,“我今天上午要出去。”

      “又去和那个帅哥逛街啊?”
      “妈……”

      格蕾斯低着头没有说话,然后她敏捷地从椅子上跳下来,小跑进厨房,伸手扯了扯奥莉薇娅的围裙。奥莉薇娅正在把一个煎蛋房间盘子里准备端出去。她端着盘子,低头在格蕾斯的脸上亲了一下,“一会儿你在厨房里看着我做早餐吧?”

      格蕾斯坐在厨房的小椅子上,看着奥莉薇娅围着围裙,熟练地煎蛋烤面包。她歪着头,看着每一份早餐迅速完美地出锅装盘。她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舔着锅底的火苗,听着鸡蛋在热油里发出的劈啪声,呆呆地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直到奥莉薇娅端着两个盘子走过来,用盘子的边缘碰碰她的脸,她才反应过来,从椅子上迅速地跳下来。

      每天都是照常的几个人围在餐桌边吃早餐,只是这回格蕾斯坚持要坐在奥莉薇娅身边,导致妮基的妈妈也调换了座位去给格蕾斯喂早餐(虽然格蕾斯本身很反感总是有人把味道实在不怎么和她胃口的煎蛋往她嘴里塞,但是可怜妮基的妈妈有着和诺娜一样的粗神经,并且对给小萝莉喂饭这件事情乐此不疲),而妮基依旧躲在一边发短信,脸色依旧惨白。

      格蕾斯往奥莉薇娅身边缩了缩,妄图逃过强行被迫吃早餐这一悲催的事,但是很快一只银色的叉子还是差点戳到她嘴唇上。她低头看了看,居然从来不变的煎蛋和面包牛奶变成了水果拉沙,这对她来说总算比吞咽油腻腻的煎蛋好受一点。“你给我换早餐了?”她嚼着一小块裹着半透明白色沙拉的苹果,转过身问正在对付盘子里那一丁点早餐的奥莉薇娅。

      “嗯,我看你吃鸡蛋的时候表情跟吃蒜差不多。”奥莉薇娅顾忌妮基的妈妈在,压低了声音在格蕾斯耳边说悄悄话。但是格蕾斯迅速而敏捷地一把拧在奥莉薇娅腰上,她不喜欢吃蒜,因此下手非常恨,把奥莉薇娅彻头彻尾当做一颗标准大蒜来掐,结果导致对方一头银发差点根根竖起。当然,由于奥莉薇娅还是气质比较高贵的吸血鬼,她忍痛忍得很有风度,头发倒竖的时候还能忍住不呲牙咧嘴,实在是不容易。

      与此同时,妮基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手机屏幕,她在把已经打好的短信删掉。刚才那么激动地按出的长篇大论就这么一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随着闪动的光标渐渐消失了。她想如果回忆也能这么消失的话,该多好。

      接着她看着一眼对着奥莉薇娅撅着嘴唇气鼓鼓的格蕾斯,苦涩地笑了笑,按了几下按钮,编辑了新的短信:你不信就算了吧。还是在学校门口等我?

      “给你换早餐,你还拧我。”奥莉薇娅装作生气的样子,伸手去捏格蕾斯被嘴里的水果沙拉挤得圆圆的小脸。而格蕾斯迅速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伸出小手去扯奥莉薇娅的头发。这这时候奥莉薇娅充分暴露出了她的劣势,她的头发太长,格蕾斯只要伸手在她背后一摸,再一扯,十有八九就是致命一击。

      “不跟你玩了!”奥莉薇娅翻翻白眼,理理一头快炸乱的银发,心平气和地往嘴里塞煎蛋,好几次烫到了抽动不已的嘴角。
      “你真没劲!”格蕾斯咬了一大口水果沙拉,脸上一副胜利者的得瑟表情。她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吃完早餐后,妮基的妈妈在妮基走了没五分钟就拎着包出去了。奥莉薇娅把桌上的餐盘餐具收起来放进洗碗池,放了热水准备洗碗,格蕾斯就小跑着跟进来,扯扯她的围裙。
      “怎么了?”奥莉薇娅回头笑了笑,格蕾斯已经长高了不少,但是扯她围裙边角的样子还是像个小女孩一样可爱。

      “我帮你好不好?”格蕾斯仰头看着她,学着她的样子把袖子卷起来,站在她身边。她已经比洗碗池高了,但是也只是高一个半脑袋,要洗碗还比较困难。
      “等你长高了再说吧。”奥莉薇娅看着格蕾斯和洗碗池的差距,虽然不忍心拒绝但还是摇了摇头。
      格蕾斯嘟着嘴翻翻白眼,“我才不矮呢。”她低着头,看看自己的脚尖,又冒出一句,“我在过几个月,就可以和姐姐一样高了嘛,我长得很快的。”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厨房里白色的瓷砖,犹豫了很久才磨磨蹭蹭吐出后半句话,“到时候我就可以保护她了。”

      奥莉薇娅本来已经戴好了洗完的塑胶手套,把手伸进了加了洗洁精的热水里,但是她很快七手八脚地把手套脱下来,走过来摸摸格蕾斯的头顶,却只是苦涩地吐出一句,说,“嗯,到时候你也可以帮我洗碗了。”

      这时候,妮基已经和麦尔维尔在一家甜品店的露天座位上面对面坐了下来。妮基撑着头,看着初夏头顶白色的太阳伞,低头闷闷地吸了一口珍珠奶茶。她面无表情地惨白着脸,重复着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重复的话,“你不信就算了。”

      “我信我信……”麦尔维尔伸手在空中画了个叉,表示这个话题到此结束,不过到目前为止,他画了几百个叉还是没有达到目的。妮基还是怨念地看着他,怨念地吐出一句话,“一看就知道你在敷衍我。”

      “有没有搞错,你要我怎么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吸血鬼并且你的妹妹就是吸血鬼,而且证据是她在雪地里被埋了那么久并没有被冻死,而且的而且你还说照顾你妹妹的保姆也是吸血鬼,并且这是你不想接近她们的原因’?”麦尔维尔年年数学拿A++也搞不懂这种逻辑,而且他现在差点就要跪地求饶了,“就算这是真的,我也只能说你种族歧视…喂你怎么了?”

      “没有。”妮基抬起头,一脸惨白地继续喝珍珠奶茶,继续幽幽地说着让人大跌眼镜的话,“你说如果我不可能照顾格蕾斯的,对不对?以后我变老了变丑她还是那么大…”妮基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脖子那里的高度,她是想笔画格雷斯的身高,但是硬是被麦尔维尔曲解成了她有想不开的嫌疑,“我只能离她远一点啊…喂你笑个鬼啊!”

      “我…”麦尔维尔捂着嘴硬生生把笑声忍回去,导致一张塑料白色椅子被迁怒到始终颤抖不已。他捂着嘴,趴在桌子上抖了一分多钟才恢复正常,淡定地对妮基说,“她要是不嫌你老不嫌你丑的话不就无所谓了么,还有,你确定你不是喜欢她啊,那我怎么办啊哇哈哈哈哈…不过我看她好像对你蛮上心的我会吃醋的哇哈哈哈哈…”

      “你再笑当心我把你说的变成现实哦。”妮基撑着脑袋,面无表情。
      “嗯嗯,不笑了不笑了。”麦尔维尔一脸阳光灿烂地挥挥手,伸手拍拍妮基的脸,“昨晚没睡好啊?说梦话呢。”
      “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啊!你看你眼袋都变大了,回去睡觉吧乖。”

      “你!”妮基真的生气了,她听到啪的一声响后才意识到自己拍了那张可怜的塑料白色桌子。而麦尔维尔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继续粗神经地望着她,而周围的路人和端着一盘甜点的服务员都给吓了一跳。

      麦尔维尔怔了怔,站起来推开椅子。他绕过桌子走到妮基身边,伸手放在她肩上,小心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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