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重生》空头支票

8、带他回家

　　“我以为我死了你并不会出现任何的情绪波动，按照凡人的逻辑思维，你似乎只对你口中的猫妖夏野付出感情。而我对于你来说，就是一台完美的人形电脑。当然，你在我的眼中亦不过是可以提高团队生存率的工具。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来，留在蛋糕店里等待恐怖片过去，相信经过这次的背叛，郑吒那人会清楚你存在的价值。你是主神空间的一个漏洞，你所拥有的血统技能都是自带的，不需要任何进化，所以主神对你的评价很低，就相当于是一个普通人……”

　　繁星点缀着深沉的夜空，夜风吹在人脸上带着丝丝暖意，男子的声音干净而纯粹，他缓缓诉说着他脑子理智而冷静的分析，浅爱的目光平静而悠远，穿过楚轩虚幻的灵魂身影，投射向远方，寻找着一个并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上的身影。

　　“我留在团队中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夏野，至于郑吒他们会死会活都与我没有关系？”浅爱冷冷的回答，平静毫无波动的目光回落到身边躺着的楚轩尸体上，盯着他唇畔的笑意，淡淡地说下去。

　　“请不要把我和他们联系在一起，如果找不到夏野，我的存在也就没有必要。就同你寻找不到活下去的目标，自寻死路一般。我们俩都是基因改造人，只是你比我改造得更加彻底，人类基本的感觉都被剥夺一空。不过，你似乎很为这个困扰，所以你努力模拟并学会模仿人类的各种情绪反应，力图不让身边的人把你当怪物来看。其实那些不相干人的看法有什么关系？只要真心实意对你好的人不在乎就成。”

　　楚轩的灵魂不说话，抬手推推镜架，继续聆听浅爱口中的分析。

　　“人之间的关系都是靠相互了解，利用和被利用建立起来的，你生活的环境过于单纯模式化，导致你缺少沟通，无法通过揣摩人心来调节自身的情绪，於是你极其渴望恢复自身的基因，得到被剥夺的感觉。但主神空间科技似乎并不能达到你心中的渴求，尤其在实验了我的基因以后，你失望了，唯一生存下去的目标惨遭破灭，身边的伙伴又不理解你，使得你心灰意冷地走上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浅爱顿住，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其实楚轩，我讨厌你，真的讨厌你。不过，我会带着你，亲眼看着郑吒他们的团队走向毁灭。你的尸身我也会带回主神空间，放在原本属于你房间的门口，提醒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

　　她是巫女，被剥夺了所有情感的巫女，她的家人反复地对她洗脑说，同情弱者这类的情感是无用的，她的身边只需要留下强者。

　　“你似乎长大了。”即使成了灵魂，楚轩的心态依然镇定自如。他扫视因封印解开，突然间变回少女模样的浅爱，暗自揣摩她被封印的力量是否可以比拟现在的郑吒。

　　“这只是暂时的，等天亮，我就会重新恢复小女孩的模样。”浅爱垂下眼睑，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打出各种手势，伴着一个隐藏着莲花图案的五芒星出现，楚轩的尸身化作一团光影凭空消失，只留下他的灵魂紧紧尾随在浅爱的身侧，俯瞰大楼底下灯红酒绿的不夜城。

　　“我将战斗的情况分析通过联络器传送给郑吒他们了。”不隐瞒自己所做的事，楚轩静静说道：“你不会有意见的，对吗？”

　　“很高兴你学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不过事后放炮等于是做无用之功。希望下回你能提早说出你心中的想法，不要私底下设计人。你要明白，我不是郑吒他们，虽然不在意你私底下的动作，但也会不高兴自己成为随时随地可以丢弃利用的棋子。”浅爱微微一笑，发出警告。

　　“这就是人心吗？”楚轩喃喃自语。

　　“任何的布局都逃不了人心的变化。再完美的布局也会因人心一瞬间起心动念发生改变，也许会一败涂地。就同上次发生的事，因为不理解，不敢苟同，所以大家都忌讳你的存在，害怕你会为了大局牺牲掉他们。这个空间很残酷无情，可是没有人会乐意无私的牺牲掉自己生存的机会，去挽救别人。很多时候，人因为有私心，所以才会想尽一切法子活下去，包括出卖背叛各种方式。”

　　浅爱抬手将散落到胸前的发丝别到脑后，冰冷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情感起伏，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目标是寻找夏野，至于其他人，只要不妨碍到她，她就不会痛下杀手。

　　“你就在一旁看着吧，看着这个人心四散的团队走向灭亡，或者经过死亡的洗礼重新凝聚到一块，成为异常强大的存在。”她轻轻抚顺和服上的褶皱，迈着轻巧无声的小步，走下楼，重回蛋糕屋等待回到主神空间的时刻到来。

　　“零点是你安排过去的吧？”走进电梯，浅爱抬头凝视电梯门上映出的楚轩影子。她不认为像零点那样从死亡中走出来男人，会主动跟在郑吒那个热血到极点，看不清眼前形势，做着典型好莱坞英雄大片梦的男人身后。

　　“是，他需要一个团队。”楚轩不否认。

　　“那样一个团队只会将他送去地狱。”浅爱冷笑：“楚轩，你很天真的用人命来堆砌郑吒的成长。”

　　“你会当队长吗？”楚轩反问。

　　“不会！”

　　浅爱不假思索的拒绝成为一队之长。她心知，以她的能力，楚轩的才智完全可以将现有的人马全部争取到她的身边，成为她的伙伴。人都有私心，喜欢跟着强者，得到他们的庇护。这一点毋庸置疑，就算她也喜欢如此，楚轩也喜欢一个纪律分明，可以任由他操控布置，不会怀疑他的团队吧。毕竟他是在纪律严明的军队长大，过惯了这种日子。

　　“那太可惜了。”嘴上说可惜，但情绪上一点也不可惜，楚轩的灵魂无法脱离浅爱三米远的距离，成为灵魂之后，他做过很多实验，发现除了浅爱以外，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存在，他似乎成了浅爱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去跟郑吒他们会合。”浅爱忽然决定。有热闹看，总比一个人待在蛋糕店里强。

　　楚轩默然不语，他深知浅爱去不是为了救援，而是为了看热闹，或是说，看郑吒所在的团队如何走向灭亡，然后从灭亡走向重生？

　　不等楚轩回答，浅爱转向郑吒他们所在的酒店去亲眼目睹死亡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