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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金庸大串烧 ...

  •   爱蓝轻轻踮着脚尖走出客房。静默中电话响了,着实吓了一跳。
      “喂,总经理,有事吗?”
      “就是想问问你今天没什么大事吧?”李明诚下班第一件事情就是给爱蓝打电话。
      “没什么大事,小事一桩,现在已经解决了!”爱蓝进房间拿了根黄瓜嚼,一整天什么都没吃,肠子一个劲的地吼。电话彼端静默,能听到呼吸。
      爱蓝咽下黄瓜说:“死机了?行,我重启一下。啊!月朗星稀,适合闲男闲女闲聊!”李明诚不知道爱蓝的意思,自己该说什么。
      爱蓝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如果您的电脑还没有运行,请按任意键继续。”
      “可以正常运行了,这样的月色更适合散步。”李明诚迎合爱蓝把两个人的冷场轻松化解。
      狠劲咬了一口黄瓜,“你听见没?我肠子在说话。”李明诚笑,“你的肠子在说你饿了?”
      “错!”爱蓝大笑,“我的肠子在说‘让我见点油水吧,黄瓜太清淡了’。”
      李明诚失声大笑,三岁一代沟,自己跟不上爱蓝的思维节拍,“那你去吃饭。”“再见总经理!”
      爱蓝挂了电话去找温瑞,没敲门直接进到温瑞的卧室。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温瑞的气还没有消尽,一直在等爱蓝来道歉。
      “出什么去啊,歇会,太累了,一天到处忙活。”爱蓝把自己撂倒温瑞床上,头碰到温瑞的腿。
      温瑞从床上跳起来,“出去,再不走我可要脱了!”双手按在裤腰带上。爱蓝睁大眼睛瞪着,“脱吧,我看看你今天穿什么颜色。”温瑞见这招不管用,对方还跟自己顶上了。手离开裤腰,拖拉爱蓝,“嘭”!关上门。把爱蓝和鞋子扔出门。温瑞越气爱蓝越乐。
      爱蓝双手拍门。扯着嗓子叫:“你一定要把宁蓝照顾好,明儿我有重谢!”骑着单车晃悠出香格里拉小区。
      回到家,没人。电话跟前放着纸条。全家除了爱蓝都去郊区奶奶家了。打开冰箱,有一碗酿皮,放了一勺朝天椒拌匀吃,辣意触及味蕾,迅速蔓延至全身。爱蓝满足地抽气,感觉全身的毛孔的辣开了,神经也跟着兴奋。
      手机设成震动,在桌子上狂叫。爱蓝拿过来看。怪了,李明诚又打电话过来。按接听键。
      “您好,总经理,有事吗?”
      “心里烦,想找人聊聊。”爱蓝听着,李明诚的声音不像以往。“那你说,我听!”
      李明诚仰头喝了一杯白酒,愁意浓浓。“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不清。”
      爱蓝想谁说王公大臣有钱人没烦恼。不仅有,指不定海了去。
      “说不清那没关系,我等你说清楚。实在不行我到你家,你再慢慢说清楚。”爱蓝吃饱躺在沙发上,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喧。
      “到我家?呵呵,那倒不必!”李明诚说这句话酒已经上脸,通红一片。
      “我都到了,就在你家楼下。不信你看看!”
      李明诚从窗户探出头,四下张望,楼下没个人影。“你在哪里,我看不见。”
      爱蓝乱掰:“哎呀,忘了!我穿的是夜行衣,难怪你看不见。不过你仔细看看,我身上有夜光,是左脚中指指甲。挺炫的吧?”
      “我还是没看见,夜光在哪个地方?”
      爱蓝不知道对方是迎合自己,还是真那么认真。估计缺氧缺成这德性了,李明诚好像没有这种幽默天分,但也应该没那么傻。试探地问:“您是不是喝酒了?现在醉了?”
      李明诚僵硬着舌头回答:“斩时没醉!”
      嗬!舌头硬了。爱蓝乐颠,“还斩时哪!跟电视上那些明星一样没水准,错字连篇。念刽子手是筷子手,刽子手用的刀跟筷子搭不上界。还有你说的斩时,时间都被斩没了。汉字这会在哭。”
      “哭?谁哭?我没哭。青海怎么没有摩天大楼,我想上楼顶吹风!”
      “摩天?你想背着氧气筒去吹风,风没吹完,你先缺氧缺挂了。”看来醉得不轻。“总经理,早点睡,您明天还要上班。”
      李明诚觉得头沉甸甸的,快要掉地上,嘴里的话断断续续冒出来,“我。。。。。。我睡不着!”
      “我给你讲故事,你一准能睡着!首先你上床,盖上被子躺下,我再给你讲!”
      李明诚照爱蓝的话做,上床躺下。“你讲。”
      “好,我开始了啊!”爱蓝从沙发上起来到自己卧室拉开被子躺下。“集市上啊,有一个美女叫小燕子,她在当街卖艺,大刀耍得虎虎生风。这时看客中有一个人看着小燕子直流口水。韦小宝让七个老婆当中抢小燕子做自己的八老婆。双方打得难舍难分,小燕子慢慢处于下风。旁边的杨过和小龙女看不下去,夫妻二人使出玉女心经绝招。。。。。。。喂,喂,你还在听吗?”
      李明诚睡着了。“终于睡了,真心疼话费,哪天也办个单向收费。”爱蓝关掉手机,埋头大睡。
      李明诚醒来想得第一件事情就是昨夜听到的故事。韦小宝调戏小燕子,杨过和小龙女打抱不平。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不清楚是哪儿不对劲。
      工作时间时不时想到底哪里不对。临下班之际,李明诚叫住爱蓝,“郑秘书,你昨晚说的故事的结局是什么?”
      故事?信口掰惯了,忘了自个编的故事。“白讲不成,您得给我报酬。请我吃顿好吃的,我再告诉您结局。”爱蓝打马虎眼。
      “好,去哪儿吃?”“得找家清真的,去胜利路大食坊,听说那儿的菜是全市唯一炒菜不放料酒的店。”说完爱蓝觉得自己的话多余,昨天晚上某人喝醉酒,脑子变成一根筋。
      爱蓝美滋滋的期待着晚餐,那么高档的清真餐厅自己还真没去过。
      好梦终究是梦,不是现实。温瑞打电话过来,催爱蓝来照看宁蓝。爱蓝有心把温瑞一脚踢到黄河,再逆流而上回来。
      “总经理,今晚我有事,不能享受清真餐!”爱蓝自恼没福气。
      “出什么事了?”李明诚刚预订了餐位。
      “没出事,我得回家给我妹做饭。”
      “同样是饭的事情,既然说了我请客,我让餐厅送饭到你家。”
      “那你怎么办?”
      “我自己吃就行。”
      “一个人多没食欲,要不你也去?没什么不方便。”
      温瑞开门,准备敲爱蓝的头,看见爱蓝身后的李明诚,手停住放回身侧。
      “进来坐。”爱蓝不拿自己当外人,请李明诚进屋,到厨房翻腾出杯子倒水。
      “这是温瑞,我好朋友。温瑞这是我上司。”温瑞不友好的眼神打量李明诚,爱蓝的男性朋友从小到大就只有自己一个,现在出现的这个是什么关系?李明诚对温瑞微笑。
      爱蓝去看宁蓝,宁蓝脸色恢复过来了,正在床上无聊。
      “能动吗?”爱蓝拍拍宁蓝的小脸。
      “能,我可憋坏了。”
      “好,吃饭前我们先活动活动手指头。”
      爱蓝、宁蓝、李明诚、温瑞打四人麻将。温瑞对宁蓝没好感,再来个李明诚,心里老不痛快。
      “提前声明,这里有□□,玩麻将不能赌钱,纯属娱乐。谁输了,谁就得听赢家使唤。有意见没有?”爱蓝双手搓麻,又说,“有意见也不行。”温瑞准备张嘴,被爱蓝的话生生打进嗓子眼,关上了嘴闸门。
      四个人玩成古惑仔,嘴上叼着纸卷的假烟,温瑞和爱蓝眯着眼睛,装作被烟熏的样子。李明诚有点不习惯,看比自己小十岁的人闹腾,简直是不适应。
      “老男人不合群,你带来煞我们的风景。”温瑞突然有点像碎碎嘴。
      “老男人?”老字在爱蓝嘴里回旋几圈才定音,“你见过这么帅的老男人?你眼睛神经!”李明诚和宁蓝相视而笑。
      温瑞心情不好牌也臭,输了!爱蓝贼兮兮的笑,“赢得有点没费脑!”
      温瑞看爱蓝的笑有点瘆人,果不其然。要温瑞背宁蓝从一楼到十二楼。宁蓝不愿去,爱蓝悄悄耳语几句,宁蓝乐和去了。
      李明诚思量,郑爱蓝说了什么话宁蓝那么乐。
      “想知道宁蓝为什么去吗?我骗她我要跟你谈谈请说说爱,叫她别当电灯泡。”
      李明诚还没有问,爱蓝先回答了他的疑问。
      从冰箱取了两听可乐,给李明诚一听。自己一饮而尽,一股气窜上来,闭紧双唇,生怕打出嗝声。气流遭了嘴的闭门羹,全涌到鼻子里,眼泪也给逼出来许多。“啊!快疯了,难受。”爱蓝直捶胸膛。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爱蓝拽椅子坐到李明诚对面,盯着李明诚的眼眸,“你的眼睛代表你的心。言语越是沉默,眼睛越是坦白。”重重拍李明诚的肩膀,“这样不好啊,李总。一看就知道你是有故事的人。”
      李明诚失语,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真像爱蓝说的那样,眼睛代表了自己的心。总之,对方很多时候能撞对自己的心思。对爱蓝报以微笑,掩饰自己内心的震荡。
      门铃响了,“呵呵,外卖来了”!爱蓝几乎是跳过去的。
      又累又饿的温瑞拿起筷子准备夹菜,爱蓝伸手拦住,“李总还没祈祷,急死你!”温瑞准备发作,李明诚忙叫大家吃,“没关系,吃吧。你们不信教,不用管我。”
      温瑞夹了块里脊故意使劲吃。宁蓝为了缓和气氛,拿出手机让大家做心理测试题。“每个人必须的选一想,这是央视著名主持人说的。这里有五种图景,一、早晨细雨纷飞;二、午间阳光灿烂;三、傍晚红霞满天;四、夜间繁星灿烂;五、良宵月牙。姐,你选哪一种?”
      爱蓝把嘴里的鸡丁咽下去,“一二三四五我都选!”
      “不行,只能选一项。”
      “一项?那就夜间繁星灿烂。”
      “李总,你选哪一项?”
      “第二项,午间阳光灿烂!”李明诚想都不待想。“你选哪一项?”宁蓝用胳膊捅温瑞,“第三项。”温瑞发抖的双腿现在才平缓,说话没什么底气。
      “好,我宣布答案了。第二项阳光灿烂,说明你比较忧郁,极其渴望快乐。第三项傍晚红霞满天,说明你对爱情从一而终,非常忠诚,第四项。。。。。。”宁蓝不好意思地看看三个人,不敢念。
      “来来,我自己看。”爱蓝伸手接过手机,“欲望强烈,十分□□?!”
      温瑞停筷狂笑,“一针见血,一语道破伪纯下面的真性情。”
      “狗屁!”爱蓝靠在椅背上,右脚赤踩在椅子上,动手删除短信。“一点都不真,哪个二楞打着央视主持人的旗号编的?一看就知道是末级水平。央视主持人哪张脸是说这话的。□□?如果我□□,世界上还有谁是冰清玉洁?没有压根就没有!”爱蓝光顾着辩白,盘子里的菜逐渐减少。
      “爱蓝,就你这样,谁敢娶你。”吃完,又开始搓麻将。温瑞的嘴闲了又开始找事。
      “没听说现在的男女比例是二比一,俩男的才有一个老婆名额,女的有两个老公名额。只要我愿意嫁,总有一歪瓜裂枣是我的。”爱蓝说归说,心却不分。停牌就等糊。
      “谬论!就算是二比一,那二见了你这一宁可弃权。”温瑞丢出一支白板。
      爱蓝美滋滋的搓手,拿过白板,“兄台,你放炮了,我糊牌。”
      “这也能糊?你今天走狗屎运!”温瑞推翻牌,搓洗。
      “打住。别洗了,我们该走了。李总您先等我一会。”爱蓝拉起温瑞到卧室,掏出五百块塞在温瑞手里。
      “干吗?用钱贿赂我成为你的老公预选人?”“别玩了,这是宁蓝的生活费,你帮我照顾他,这两天她气色好很多,都是你的功劳。”
      温瑞把钱反塞给爱蓝,“少具造!明知道我不稀罕,你还玩这套。”
      “不要是吧?那好,给大姐乐一个。五百算是卖笑费。”爱蓝故作色迷迷的样子看着温瑞。“收起你那破眼神。我拿一百,就一百。”温瑞抽了一张一百的。
      爱蓝紧紧抱住温瑞,“谢谢你哥们,人生有这么一个朋友我赚了。”
      耳际温软的呼吸,温瑞觉得痒痒的,“再不走我就反抱你了。”爱蓝“嗖”抽身而窜。
      爱蓝细细叮咛宁蓝应该注意的事宜,把桌上的残盘顺手带下楼扔掉。
      出了香格里拉小区,打开车窗,夜风徐徐,满天繁星。李明诚看看天,嘴角有笑意。“笑就笑吧,别忍着。在你面前我没什么形象可言。第一次是好吃的羊鞭,第二次是以中国结充当生日礼物,第三次是今晚□□的星星。想想,我连形象的形字都没有。幸亏我脸皮够厚,每次无所谓。”爱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两腿伸得老长。
      李明诚认真地看着前方,小心开车。“我没觉得什么不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比较真,没有虚伪的成分。对于现代人来说是难能可贵的性格。”
      “你真会拍。。。。。。呵呵,你真会说话。”爱蓝把马屁改成了说话。眼睛触及前方的手机,上面吊着中国结,干干净净,比自己拿的时候漂亮许多。“你还没拿掉?这么丑,多丢面子。”
      “整个中国的情意,我怎么能拿掉。”李明诚刻意伸手摸摸中国结。笑得一派灿烂。从来没有人这么看重过自己,更确切说是自己送的东西。“总经理,我决定为您写一部好人日记。不能不写,我要让后人明白,世上好人没有绝迹”。李明诚愕然,旋即明白是爱蓝在开玩笑。
      “你给我说的那个故事结尾是什么?”才想起今天吃饭的真真目的在于故事。立刻让脑子里的细胞活动起来,清清嗓子,开始了瞎掰的又一个旅程。“话说杨过和小龙女救了小燕子后,准备杀了韦小宝。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声音响起,‘剑下留人!’那声音好像是幽谷娇莺吟唱,所有在场的人都震惊。来者一袭白衣,容颜惊人。杨过自以为自己老婆小龙女是天下第一美女,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自己老婆惊世骇俗的人,手里的剑收了回来。让所有人惊艳的女子就是回疆香香公主喀丝丽。在香香公主的请求下,杨过夫妇放了韦小宝。不几日,杨过夫妇接到一张请帖,原来韦小宝和喀丝丽一见钟情,两人结婚了。”
      李明诚有些不解,“回疆?香香公主是回族?跟韦小宝结婚,那么韦小宝也是回族?哪本书我回去看看。”
      “韦小宝是汉族,回汉通婚,促进民族大团结!金庸的小说上都有,至于书名?!我忘了记不太清。”“你帮我找找!”
      “好!”爱蓝苦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是现在这一幕,总不能把《还珠格格》、《鹿鼎记》、《书剑恩仇录》、《神雕侠侣》全拿给他看。干脆自己写本金庸小说大串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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