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神话》语秋

172、术后两个月

　　手术后二个月，小秋陪张烈去医院做全套复查，各项指标优良，骨折部位可以进行力量性恢复，张烈立刻把拐杖撇了，扶着小秋的手一步步走回到车上。回到家他在客厅里不断走来走去，晚饭后又不顾夜风凌冽要出去散步。小秋说：“外面太冷了，你的头不能吹冷风，而且今天你已经走了不少了。”但是张烈坚持要下楼，哪怕只走十分钟，小秋只得应允。
　　张烈一边小心翼翼地走一边问：“我没瘸吧？”
　　小秋在他身后仔细观察，不知是否因为受伤的腿不敢用力，张烈走起来稍有瘸拐，但并不明显。他摇摇头说：“没瘸，好着呢。”

　　走了没多久小秋便把张烈赶回家，张烈一进门立刻瘫在床上。小秋一边帮他按摩一边笑他：“欲速则不达，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我都急死了，躺了两个月。你不急？”张烈眨眨眼。
　　“我有什么急的，我每天上班忙得要命，恨不得能天天像你一样躺床上睡大觉。”小秋故意打岔。
　　“亲爱的，两个月了，可以了。”张烈撒娇。
　　“不行，得三个月。你的头不能受震动，不能情绪太激烈，要静养。”
　　“那咱们温柔点嘛。”张烈一只手抓着小秋的手往自己身上摸，另一只手伸开索抱。“亲亲。”
　　“这么猴急！”小秋一边嘟囔一边俯身亲吻张烈，给他一点小小安慰。张烈虽然不满，但聊胜于无。

　　周末的时候路风一家三口来探病，小秋抱着小九开心得不得了。他拿着当初给张烈当召唤铃的婴儿玩具铃铛逗小九玩，小九听着清脆的铃铛声咯咯笑个不停，小秋更是乐不可支。
　　徐睿说：“小九好喜欢干爹啊。”
　　路风摇了摇铃铛说：“这个好像是张烈用的那个召唤铃，上次来你家见过，我还说怎么买了这么卡通的一个。”
　　小秋说：“这个我高温消毒过了。我当时买的时候就想着烈哥不用了给小九玩，一物多用。”
　　徐睿说：“小秋真会过日子。”
　　小秋笑着说：“拍照拍照，我要跟干女儿合影，烈哥快来拍照。”
　　徐睿说：“张烈看着精神很好，除了瘦了些，看不出做了大手术的样子。那会儿听小勇说很严重，想来看看，你又不让，真是担心坏了。”
　　小秋说：“你喂奶着呢，去医院那种地方不好，有路哥来就行了。等烈哥好了，我们每周都要去你们家看小九。”

　　路风一家三口离开后，张烈说：“你那么喜欢孩子啊，可惜人家国外可以试管婴儿，咱们国家不行，没法给孩子上户口，去孤儿院领养咱们也不合标准，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之后会不会出这方面的政策。”
　　小秋笑着说：“我对小东西都感兴趣，小猫小狗小孩什么的，就是觉得好玩。”
　　张烈说：“那算了，我看你也就养养狗狗就行了。”
　　“不养狗狗了，以后什么都不养，就养你。”小秋到现在想起丑丑心里还难受着呢。

　　这天姜楠跟小秋商量让他去北京出差，小秋皱着眉说：“我现在怎么能出差？烈哥一个人在家不行。你派别人吧。”
　　姜楠说：“就一个晚上，前一天去第二天就回来了。李才德一直是你联系的，他也很期待你去，还有点其他事别人去不合适。想办法克服一下，找你的朋友们帮个忙，就一天嘛！”
　　小秋这次出差和李才德见面并不是主要目的，只是顺便再督促一下尽快落实签约。他此去是专程给人送礼，但具体是给谁送他并不知道，他只能见到中间人，这类事必须可靠的人去做，因此姜楠让他克服困难去一趟北京。那人约的时间是晚上见面，按说也来得及坐红眼航班赶回来，但姜楠说万一人家临时有事改时间，让他做好多留一天的准备，如果办成了，他要连夜赶回来也行。

　　晚上小秋跟张烈商量此事，张烈说：“我现在基本可以自理了，就一个晚上没关系，你放心。”
　　小秋说：“大夫说三个月之内还是要特别谨慎，在店里随便叫个人陪你一晚上。姜楠还保证这段时间不让我加班，结果竟然要我出差。真是！”
　　张烈安慰到：“她也是看我好得差不多了。”
　　小秋叹口气轻揉着张烈刚长出的薄薄头发说：“你头上有几个地方可能长不出头发了。不过很小，头发长了之后大概能遮住。”
　　“要是遮不住就戴帽子，或者索性光头，现在挺流行光头的。唉，别的都无所谓，就是要戒烟戒酒可受不了！烟我可以少抽，不能喝酒太没劲了。”
　　“烟酒伤身，戒了也好，以后可以喝少量红酒。”
　　“人生一大乐趣没了！我开酒吧的不喝酒，还开什么啊！”张烈每次想到这个都很丧气。
　　“真是贪心！前段日子还只求不要有后遗症，不要最歪眼斜，不要瘸了，只要正常恢复生活就行，现在就开始想着享受了。”
　　“唉，喝酒可是我的一大专长啊！这两个月我一点没有抽烟喝酒的欲望，那天路风在咱家抽烟，我闻着心里有点泛恶心。”
　　“估计你还得好久才能去店里，你打算让□□帮到什么时候？□□太辛苦了，这样连轴转谁能受得了！”
　　“最近快到双节，他们碧水轩和咱们店都忙，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圣诞节你去店里转转，让□□休息休息，现在都讲究过圣诞节，让他跟江涵好好过节去。”
　　“这两个月店里生意一点没影响，多亏了□□。要不然从圣诞节开始我每天去店里转转？”

　　张烈没吭声，相比而言他更舍不得让小秋白天上班晚上守店，但是也不能一直让人家□□帮忙。每天让小秋去两三个小时，不要待太久，十一二点就回来应该问题不大吧。店里经营模式成熟，员工也比较可靠，小秋陪自己守店这么久应该能应付得了。元旦过后没多久就过年，大不了今年早点放假，等过完年自己应该也差不多可以去店里了。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年前要走的那些关系以及工商税务那一堆，我回头交代给李齐劲，按说应该你去，但是那些吃喝送请你不如他应付得好。”
　　“我回头跟小李哥联系，尽量跟他一起去，跟他学学。”
　　“学那些干什么！”张烈皱眉，他才舍不得小秋去看那些人脸色说话行事，去讨好阿谀，去委曲求全。

　　接下来两人讨论圣诞节以及他们的第三年纪念日怎么过，张烈提议到外面吃饭，小秋说平安夜的饭店有各种娱乐节目特别嘈杂，张烈现在还不适合去那种环境，今年特殊情况，就在家里烛光晚餐。
　　关于礼物，小秋说：“我还是送你情侣衫吧，今年的情侣衫我要好好设计，不让立丰哥看见笑话我。”
　　张烈说：“情侣衫不能算礼物，顶多算道具，我要你当圣诞礼物，你到时把自己洗白白送上来。”
　　“出息！”小秋很不屑。
　　“我就这点出息！”张烈翻着白眼说。

　　张烈对□□说起小秋出差，让他从店里抽个人过来陪夜，□□说江涵也出差了，他反正一个人在家，他来陪好了。他还可以调休，一整天都陪着张烈。张烈心想这样□□也能休息休息，便同意了。
　　自从小秋上班之后张烈便不让他晚上给自己按摩了，当然是心疼小秋上班辛苦，反正现在早已能自行锻炼，每天有□□来按摩一小时足够了。对于□□的殷勤小秋很感激，但也有点说不出口的别扭，毕竟他们曾经是情人，床上床下地翻滚过，这每天按来按去的……那时张烈曾不愿意让护工按摩，现在□□每天给他按摩他倒不介意了。小秋相信两人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小小暧昧必然难免，现在他倒是能体会张烈当初对B市那些人的心情了。算了，就算给他点福利吧，有人这么巴巴地讨好着伺候着，他身心愉悦了也能恢复得快些。小秋不禁有些暗笑，原来自己的醋劲并不比张烈少，可见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只能说给别人听，谁不愿意多几个人对自己好。

　　家里一切安排妥当，小秋定好机票跟李才德联系，李才德盛情邀请他住自己的四合院，小秋也对那个四合院很是向往，自然同意。早上临走前张烈再三叮嘱他多穿点，北京这几天正大风降温，比D市冷七八度不止。□□赶在小秋出门前便来了，当着他的面两人也不好意思太过缠绵留恋，只是小秋出门后张烈便站到窗前化作望夫石。
　　“别那么依依不舍的，明天就回来了。”□□站到他身边笑着说，“哥，咱们出去吃早点，顺便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