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龙少阎

54、为何

　　赫福瑞这次出奇的没有和隆科多唱反调，老老实实的回到胤禛的营帐。不是他不担心，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他这个小小奴才能参与的，他只能等，等着结果出来。

　　这事倒是没让他等多久，才到营帐中还未坐下，胤祥就回来了。还不等开口，胤祥反而先开口了。

　　“四哥说九哥在围场上想要伤你，你可有受伤？”抓着赫福瑞的肩膀仔细的打量，确定没有受伤，才将人紧紧的搂在怀中，“这些日子我要陪着皇阿玛，没法子陪你，你自个要小心。尤其是九哥，刚刚瞧见他，双眼都红的出血了。”

　　把头靠在胤祥的肩上，伸手环着他的要，这人无论如何总是第一个想到自己，“我没事，倒是你这些日子跟在万岁爷身边，万岁爷可有为难你？”

　　“什么为难不为难的？那是我皇阿玛，能把我怎样？”胤祥有些好笑的拉赫福瑞坐下，这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机会好好说话，怎么看都觉得没自己在身边赫福瑞都瘦了一大圈了。“怎么没好好照顾自己？回头多猎点东西，好好烤来吃。还是养胖点好。”

　　“再吃就成猪了！”眉头一挑，白了眼胤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万岁爷在为八爷的事发怒吗？”

　　“皇阿玛发火，我凑上去做什么？八哥也太不知分寸了，就算要去祭拜良妃娘娘，那也要亲自过来和皇阿玛禀报一声，如果一声不吭就走了也罢，偏偏还让一个小太监前去。皇阿玛大怒，说八哥眼中已经没有这个皇上了。”

　　“这事不能怪八爷，是十四使诈，有什么办法能帮帮八爷吗？”这事只能求胤祥，定是不能同胤禛说，怎么说八爷和胤禛算是在暗斗，胤禛定不会这个时候伸出援手。

　　胤祥脸色有些不好，起身向帐外瞧了一眼，回身小声的说道：“帮八哥？怎么帮？回头让四哥知道了还得了？他好不容易点头许了我们，我们就什么也别管，好好帮他，等他得了愿我们便走，再也不理会这些勾心斗角了。”

　　赫福瑞自然也想这样，可是胤禛真的会放手吗？胤禛现在的许诺不过是让胤祥死心塌地的为他做事，到时候那人是天，谁又能奈他如何？

　　“胤祥，若是其他事，我绝不管。甚至还有踩上一脚，可惟独这件事我做不到。八爷那是为了良妃，我没了娘，自然知道那种苦，又怎忍再让他为这种事烦心？”紧紧的拉住胤祥的手，赫福瑞接着说道：“不要你在万岁爷面前说什么，至少想法子让人知会八爷一声，让他有个应对。”

　　见赫福瑞满眼都是忆起娘亲的伤痛，胤祥也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额娘，还有失去额娘的那些日子。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我让人去给八哥带封信，让他想个对策，有个准备。只是十四与八哥一党，为何要这般陷害八哥？”

　　“他和四爷终究是两兄弟，一个娘胎出来的。四爷有的野心，他自然也有。以前没本事只不过藏着掖着，现在有本事了，自然包不住那野心。”他果然不适合这些勾心斗角，只适合被人当刀使。

　　“别想这些了，对了，我陪皇阿玛一天了，还没好好用膳，你陪我好吗啊？”拉着赫福瑞的手，胤祥就吩咐侍从上些简单的小菜，说是自己吃，实则都在喂着赫福瑞。

　　咽下口中的菜，白了眼身边的人，“别老是喂我吃，你自己也吃啊！”

　　“我的手都在喂你，没法子吃。要不你喂我吃？”嬉皮赖脸的将嘴靠近赫福瑞的嘴边，微微张启，一副等着喂食的小鸟样。惹得赫福瑞抿嘴一笑，夹起一块肉在胤祥嘴边划了个弧度，塞进自己嘴里，再用嘴喂进胤祥的嘴中。

　　这唇一碰上，就再也分不开，两人都扔了手中的筷子相拥的吻着。胤祥的手更是没规矩的在赫福瑞身上摸着，根本忘了这儿不是自己的营帐。两人许久不成这样亲热，这么一遇上便是干柴烈火烧个不停，不知什么时候就抱躺到床上了。

　　“停……别闹……让我去洗洗……”想到下午才被十四碰过，赫福瑞只想把身子洗干净，他已经够让胤祥委屈了，可不想再让人不舒服。

　　胤祥丝毫没有放开赫福瑞的意思，把人紧紧的压在身下，扯着赫福瑞的衣服，用唇盖上那些落在身上的吻痕，“别洗了，我知道你想什么。用水洗，不如我帮你洗。”

　　听胤祥这么说，赫福瑞也慢慢把身子放软，环着胤祥的身子任由这人在身上为所欲为。半眯着双眼缓缓睁开，就对上帐门边胤禛愤怒的是双眼。赫福瑞猛地一惊，便将身上的人推开。

　　“怎么了？”胤祥顺着赫福瑞的双眼向后看，就看到胤禛双手抱胸站在门边，双眼蒙着一层霜，冷冷的看着他们。“四……四哥，回来了？”

　　“我还当走错地方了。”冷眼看着衣冠不整的两人，更多的视线是落在赫福瑞的身上，“胤祥，你若是没事就回去，莫忘了你还被皇阿玛圈禁着。”

　　“这……”胤祥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赫福瑞，见他衣服还是大大的敞开，连忙伸手帮他穿好，小声的在赫福瑞的耳边说道：“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小心些，憋惹四哥生气。”

　　他现在已经气得不起了。这话赫福瑞只是在心里嘀咕着，冲着胤祥点了点头，抬手为他系着衣扣。这幕落在胤禛眼中，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这会人都散了，你再不回去，是想让人嚼舌根吗？”胤禛不耐烦的又催了声，才见胤祥依依不舍的离去。待人一离去，胤禛便走到赫福瑞的身边。

　　赫福瑞一见他接近，先下大惊，条件反射的向后退。本就在床上了，这么一退更是躲到了床里面。就见胤禛的脸色又黑上几分，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怔怔的看着来人。

　　本以为胤禛会大怒，等了半天之间胤禛怵在床边看着他，除了脸色黑外，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就在赫福瑞等着快要睡着时，胤禛牵起他的手细细看着。

　　“这伤也不知上药，还在这和十三胡闹。”

　　手被紧紧的揣住，深痛到骨髓中。想要抽回反倒被拉着更紧，抬头看着那人，张嘴要说什么，到了嘴边又全忘了。

　　“你真的决定跟十三吗？”手指轻轻的抚着赫福瑞掌心的箭伤，每触碰一下，胤禛都觉得心口被划了一刀。

　　“为什么为我挡箭？”不去回答胤禛的问题，反问了另一个问题，一个围绕了他一整天的问题。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对你的心吗？”手一用力，便抓痛了赫福瑞，见他皱着眉头，慌忙把手松开。

　　“我知道，可是你不是更爱江山吗？若是死了，还有什么可言？”

　　胤禛望着赫福瑞那双桃花眼，淡淡一笑，“得了这个天下，你不在了，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为何把我往外推？”既然在乎，为什么要把他一次次往外推？

　　“只要你在，在谁身边又如何？我要的，就算你在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抓回来。现在却有很多不能……趁我没空逗你，你自己先好好玩。回头你想玩，我也不会给你机会。”托起赫福瑞的下巴，胤禛勾起嘴角，“谁说江山美人不可皆得？我胤禛要的东西，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赫福瑞被胤禛的话逗笑了，摇着头不停的笑，“胤禛，可我不想负胤祥，你所怎么办？”

　　“所以现在放你玩，玩够了就给我乖乖回来。你不想负他，我许你同他胡闹。但你这颗心必须在我身上，否则……”我杀了他——最后四字胤禛没说出口，可是他懂赫福瑞听明白了他的话。目光一瞬，再张口已经转移的了话题，“老八是怎么回事？”

　　不知何时已经被胤禛抱在怀中，以前赫福瑞很喜欢这样，可是现在他只觉得难受，想要挣开却被胤禛抱得更紧，同时耳边传来胤禛的警告，“忘了我说的话吗？”

　　“没有。”扯出一个笑脸，伸手环住胤禛的脖子，整个身子都窝在胤禛的怀中，“十四不知怎么了，突然跟八爷作对起来。这事他使的诈，万岁爷那边什么情况？”

　　“别拿应付十四的招数对我，我知你心里有我。你只是觉得十三为你做了许多，不想负他，又不是真的爱他，你那不过是同情罢了。你到底要跟我闹什么？我什么都能依你，唯独你要的给不了你。别闹了，人这一生没几年，不想和你这么都闹没了。”

　　“我……”转头就对上一双深情的眼，多久没在胤禛眼中看过这般柔情，赫福瑞的心就这么一软，鼻尖有些发酸。他怎么想要闹什么，他知道自己要的胤禛给不了，那他找个能给他这些的人还不行吗？他是分不清胤禛和胤祥在他心里谁轻谁重，可是他肯定对胤祥的感情不是同情。他也在爱胤祥，是没爱胤禛那么深，可是那也是爱。这人什么都给不了他，连让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也不给吗？

　　“吉祥！”柔柔的轻唤，胤禛的唇轻轻的点在赫福瑞的唇上，“不闹了好吗？”

　　侧头躲开胤禛的吻，怎知他缠着厉害，这唇很快就被堵个严实。好不容易挣开，又很快被堵上。

　　“胤禛……你还没告诉我万岁爷什么反应……”

　　“老八怕是没威胁了，老九倒是有先见之明，把你推到十四手中，现在唯一要防的就是十四了。你恨我吗？”声音中带着一丝丝的紧张，就怕赫福瑞口中说出一声恨。

　　赫福瑞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把头靠在胤禛肩上，闭着眼淡淡的说道：“若你和胤祥都是女子，我定娶了你们两人，好好的供着，宠着，疼着，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