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53、第 53 章

　　今晨在起来吃了点东西之后又继续睡觉，似乎是因为睡着的原因她觉得这个家以前的感觉慢慢的回来了。
　　晚上今晨睡得很好，一夜无梦，天亮的时候她翻了一个身，摸到一个不平常的东西，她睁眼一看自己正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她拍拍自己的脸，回想到底是做了怎样不知羞耻的梦。
　　但是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吸引了，今晨的床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小了，他蜷缩着躺在今晨被子上，没有盖东西，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另一只手在今晨的手里，今晨立刻丢开他的手。然后今晨看见他嘟起来的嘴，今晨想起之前最后一次和他睡觉，似乎是在老家，早上也是她先醒来，今晨依旧记得他的睡颜，似乎一转身就可以看见一般清晰。今晨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理顺，他的头发一点也显示不出年龄乌黑亮泽像天鹅绒一般舒服，想不到可以再一次这样和他相处，等他醒了，那么该是谁就是谁，回归原位。
　　今晨收回手，将自己身上的被子给他盖上，没想到他竟然醒了，今晨看了一眼闹钟已经是十点多了。他模模糊糊的揉揉眼睛看看今晨忽然笑了，今晨被他的笑弄的有些不舒服没说话就去洗漱了。
　　等今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妥当了，换了一件衣服，但是没有戴口罩。今晨拿起被他丢在一边的口罩隔了很远的距离扔给他，说：“请带上口罩，你要是生病了我会很内疚。”
　　他将口罩丢在一边置之不理，今晨走过去捡起来想问他哪里还有新的时候，他开口了：“我相信我的抵抗力，”
　　“随便吧。”今晨有些鄙视他的自信，也觉得他是在讽刺她。
　　“今晨想吃什么？”他给今晨整理床一边问。
　　今晨觉得真的有点饿了，似乎王妈还在的时候就说过生病的时候觉得饿了就是要好了。今晨在走神期间他已经收拾妥当，一直站着等着今晨的回复，今晨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之后急中生智的说：“饺子。”
　　他点点头说：“要是想早点吃就来帮忙。”
　　今晨想说自己还在生病的时候，他已经出去了，今晨看看自己的床总觉得少了一点什么，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就推门出去。
　　他似乎早就准备好要吃饺子，馅儿什么已经准备好了，他已经和好了面，今晨拿起擀面杖，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今晨，今晨没有理会他眼神。
　　以前王妈还在的时候今晨就经常和王妈一起包饺子，王妈的手腕有些酸疼，今晨就帮忙擀皮子，时间久了，练就了一手好活儿。
　　他看着今晨快速高效的擀皮子，愣愣的说：“看不出来你还是做主妇的潜力选手。”
　　今晨抬头对他一笑，手里一直没停，他包了一个像小燕儿一样的饺子拿给今晨看说：“你小时候每次吵着要的。”
　　“都是哪些年的旧事了都。”今晨头也没抬的说。
　　“今晨，我希望你能搬回来住。”他放下手里成型的饺子，轻声说。
　　今晨停了一下算是给自己的一个缓冲，然后深吸一口气问他：“你最近有和秦姐姐见过面吗？”
　　他立刻僵直了身子，今晨无视他的反应继续说：“你不理不睬的，不好。”
　　“今晨，我希望你搬回来，你走了我不习惯。”
　　“以后会习惯的。”今晨似乎是很不经意的和一个撒娇的孩子说话，她说的很无所谓，说的就像是自己不在乎。
　　“我不想习惯。”宋聂站定看着今晨。
　　“你必须习惯。”今晨也抬眼看着他，眼里是不容置疑，然后她换了一种口气说：“做出牺牲的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宋聂眼神冷冷的看了今晨几秒钟起身甩门而去了。
　　今晨看着还维持着原状的桌子，有些愣怔，不知今夕何夕。她擦擦眼角的眼泪继续包剩下的饺子。

　　宋聂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之后回到家里，索性的是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带钥匙，他开门进去家里空的可怕似乎大声说话都会有回音。当时买来这个宅子的时候，他不曾想到过会这么清静。
　　宋聂走到厨房看到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厨房，他始终没有想到曾今连自己屋子都收拾不好的今晨会这么能干，流理台上摆了一个保温杯，他打开是一个个大小匀称的饺子，旁边就放了豆瓣酱上面放了一双筷子。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很好吃，他面对着光亮的流理台吃了几个就不想吃了，坐到客厅去抽烟。
　　随着渺渺的烟雾仿佛又回到了今晨初中的时候，她离家去异地上学。那段时间里他见不得今晨的房间见不得今晨的玩具，见不得和她有关的所有东西，就连路过肯德基的时候也会对着繁忙的人群想起今晨。
　　他觉得可能是家里的东西会让他睹物思人，就将家里很多东西都换了，但是当他观看自认为很满意的设计时，才发现他不过是将旧的换成新的。沙发还是咖啡色只不过换了样式，因为今晨说过咖啡色和黑色看起来像是巧克力。沙发周围很大的地方依旧铺了地毯，因为今晨喜欢跪坐在沙发边上看电视吃东西。楼梯旁边的花艺虽然小的换成了大的，但依旧是马蹄莲，因为今晨最喜欢的花就是马蹄莲，这样类似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
　　宋聂在这一方面失败之后就转而开始喝酒，后来周五的时候今晨都会打电话回来，她从来不说话，但是宋聂总能听到她的哭声断断续续的，隐隐约约的。宋聂不敢出声叫她，因为明知道是自己不对，真的就像是被今晨宠坏了，他从不低头挽留今晨。
　　在一次见到今晨的时候，她剪了短发个子也长高了很多，和以前娇小很不一样的是她的面容更加的明媚动人，性子清冷，不像是以前的痴缠耍赖。宋聂甚至亲手做饭只是想讨她欢心，但是面对沉默的今晨，他忽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像以前一样哄她还是和她保持着应当的距离。最后他的一句话将今晨气走了，看着她负气离开的样子，宋聂有些担心又有些舒心，似乎他们的关系没有变。
　　将今晨接回来之前，他将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换回来了，他从心底里不想再浪费那么多的时光，宋聂一个接一个的发现她和之前的不一样，但是很奇怪的是她的改变并没有让他觉得陌生，他更想和今晨呆在一起。两个人虽然没有多少交流但是很温馨很幸福，单单只是一眼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忽然他意识到自己多年来打拼就只是为了回家之后可以卸下所有的负担所有的忧心看着一双眼睛，感受着一个人默默的呆在身边。他那段时间只要下班就回家，甚至他想一直呆在家里等今晨回来和他说说学校里的事情，他整个人都变的简单了，就像今晨的笑容一样简单至极，高兴就是高兴，伤心就是伤心。
　　某一次在看见今晨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走回家的路上，他开着车隔着玻璃看着今晨侧脸过来笑的灿若繁星，那个男孩子青稚的背影让他油然生起一种自卑感。他真的没有多少年轻的时光陪着今晨，或者今晨日日早出晚归就是已经厌倦了他，厌倦了和他的朝夕相处，厌倦了他的了无生气。而那时他为数不多的年少轻狂早就淹没在过往的烟消云雾之中。
　　那次他开车在外面游荡了很久，他难得一次正面面对自己的年龄，数来数去他才发现他们相差那么多年。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孤独，最后的最后只会剩下他一个人，所以他想到了成家，想到了找一个妻子，找一个可以对今晨很好，可以照顾今晨的女人结婚。那段时间有个一直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年龄相差不大，而且细心认真，温柔善良，他仔细的研究仔细的盘查举证之后将她定格为一个好妻子。所以之后几日的鲜花约会，她欣然同意了，宋聂拉着她柔软的手时，总会觉得久违的幸福又重新回来了。
　　他发现今晨有了疑似男友的人时，他忽然想不能把她让给那些不知深浅的人，他当时劝说自己的借口是今晨应该找一个更好的人。他觉得就当时的情况，作为充当父亲角色的人一定会这样做的。所以他作为交换和那个女子分手，他并没有管那个男孩子是不是今晨喜欢的，是不是真的适合今晨，就那样一意孤行的让他们分开。他后悔过但是当他重新握着今晨的手回家的时候，觉得一切已经无所谓了。
　　之后他和今晨相处融洽，相言甚欢，哪怕家里一直在催婚，哪怕姐姐一直建议他和今晨分开住，他顶得住所有的压力却顶不住今晨慢慢的长大。真的就像是姐姐说的，女孩子总会在不经意间长大，等到你发觉时她们已经到了脱离你控制的程度。
　　就算发生了很多事情，宋聂在心底里一直相信今晨不会离开他。但是某一天他们又一次回忆了从前，又一次重温了过往，他们之间气氛良好，相处默契。然后今晨却说他结婚，他本来想拦住已经准备起身的今晨，但是他无能的手只抓住了她滑落的丝巾。
　　舞会上今晨又一次成长为一个让宋聂只能望却触不可及的人，她微笑着周旋于人群，她介绍一个男孩子给他，今晨说因为他是她的监护人。
　　宋聂真的像是被宠坏的小孩，从不低头，因为今晨一直以来都给他们的和好找好了借口，只要他稍微转身今晨就会主动拉住他的手。现在纵是宋聂追过来，今晨也是铁了心不去牵他的手。今晨是个恋旧的人，她不喜欢改变什么，但是真的当她决定抛弃什么的时候，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