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39、第 39 章

　　何故一到家里休息了一天，易鸣立刻拟定了旅游计划，何故没有来过这个城市，易鸣细致体贴的勾画了每一个景点，抱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漏掉一个的劲头儿。今晨陪同着几乎游荡了将近半个月。今晨住的地方也算是旅游名胜，面对着已经耳熟能详的景点，今晨已经没有了像何故一样的热情，将每一块石头每一块砖都细细的描进自己的记忆。
　　今晨偶尔会带上梅顿，好像易鸣对梅顿没什么好感，今晨要是和她稍微说一些悄悄话，他就在一边煽风点火。今晨有时候忍受不了的时候就会别过脸去不看他，易鸣也就知趣的不再插话，但是只要她们说悄悄话，他就会横插一嘴。
　　后来他也替他们出过主意，而且何故依旧那么的老于世故，经常和他提起生意上的事情，反而衬托的易鸣和今晨是懵懵懂懂的无知少年。
　　后来他问起今晨要不要去北京的时候，今晨稍微一愣才想起前几天和易鸣和何故一起看的开幕式，今晨想想也觉得没什么期待，就随口说，比起现场她比较喜欢看电视。他也就尊重今晨的说法。
　　但是对于今晨而言真正的危机此时才慢慢的逼近，在奥运会开幕没有多久的时候，老家来电话让他们无论如何要回去一趟，当时今晨和易鸣何故坐在客厅看电视，是女排的一场比赛，比赛的节奏很好，大家的气氛也不错。
　　今晨坐在他的身边听着电话里爷爷似乎也在看直播的赛事，只不过爷爷更加注重的结果，过程对于他这种军人出身的人过程并不重要。他时而会解释一下赛事的进展，好像他代替了电视里抑扬顿挫激情迭起的解说员。
　　但是他的脸色却慢慢的阴沉下来，后来在女排痛失一球之后他的脸上有些阴霾，今晨感觉到他的变化，乔装者看电视，但是眼神一刻不离的看着他的侧脸。
　　“爸，就先这样，这个问题我现在不想考虑，嗯，随后几天我和今晨都有事。”“对，何故在。”“爸，我会看着办，请不要担心。”
　　今晨猜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电视里再说什么她已经许久没有注意了，直到他挂了电话，今晨才发觉不知何时何故也正襟危坐看着他。
　　“老家有事吗？”今晨见他挂了电话就立即开口问，但是他还是没有摆脱刚刚的阴郁的神情，看了一眼今晨没有说什么起身要走。
　　今晨有些慌张的想拦住他，但是何故就坐在她的对面对她摇摇头，今晨一时没了注意看着他上楼去，何故随手拿起身边的遥控器将声音调小一点。
　　“今晨是谁的电话。”一直像是透明人的易鸣轻声问。
　　“爷爷。”
　　何故和易鸣对视一眼，易鸣坐到今晨的身边问：“有什么事吗？”
　　“我没听清楚，他将电话拿远了。”
　　“易鸣尽量将我们的行程排满，最好远离老爷子。”何故说完，就起身上楼。今晨有些糊涂的看着易鸣。
　　“今晨，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先和我们商量。”今晨在想他所说的那个“我们”是包括何故的吧。
　　“何故在帮我吗？”
　　“只是顺便而已，他也不想当宋家的女婿，要不是因为这样他才不会多嘴。”
　　“但是我觉得他对你很好。”
　　“人要是一生都没有肝胆相照的人，那就太寂寞了。”易鸣继续看着电视，不过今晨能看的出他不过是装装样子，他一直在盯着某个地方发呆。
　　此后今晨等三人几乎天天出门，今晨也和何故有些了解了，他感兴趣的似乎不是这个城市本身，而是他会喜欢这个城市的哪一点。

　　中间的过程不予赘述，在刘翔初赛的时候，今晨和易鸣何故一起坐在家里等着直播，但是像是昙花一现的出现使得今晨哀叹了很久。
　　但是随后到来的一个电话却让她由生莫名的焦虑，爷爷怒不可遏和今晨说让他回来就去已经预约好的相亲机构去办手续。听着爷爷的像是打雷一样的声音在耳边荡漾，今晨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前几天的电话里，老爷子就提起他的婚事，以前是今晨还小大家也都不提，但是今晨高中毕业后大学会住学校，老家的人认为该是时候给他操持了。老爷子就亲自上阵为他选择相亲的对象上次老爷子兴冲冲的选了几个还可以姑娘。本来老爷子还很镇定的，后来在看女排的时候看见当时女排的队长勇猛非常，竟一时想起宋聂似乎还比她大两岁的，就坐不住。家里人一直在劝说找个好时间再和他谈，但是老爷子是一时兴起的性子。立刻就给他去了电话，谁也拦不住。不想那天宋聂没听几句话就翻脸了，在宋家敢和老爷子叫板儿的除了宋聂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了，自从他摔了电话之后，老爷子很生气。
　　有时候当过首长的人总有个坏毛病，总是喜欢和手下的人对这干，时不时嘴里会这样说，那谁谁想这样，我就偏不让这样。于是老爷子就在旁人的提示下给宋聂在本市出了名的婚姻介绍所报了名，而且对方知晓是宋聂之后，还挂名为贵宾。
　　但是老爷子的好意并没有得到宋聂的回应，他照旧翻脸，甚至关了机。老爷子在家里气的够呛，但是又找不见宋聂人，公司的秘书说是出去开会了。后来不论打几次都是那个秘书要死不活的冷冰冰的腔调，宋先生不在可能手机没电了。
　　“今晨啊，好好劝劝你叔，那个什么介绍所的人给他的那些个资料，你要监督着让他填了，要是他敢不填，我明天就过去，看看这混小子是要气死我还是怎么样。”
　　“哦，知道了。”今晨轻声应允着。
　　“还有他那秘书真是和他一样的装腔作势的，以后要是我打电话过去，让他换个人接。”
　　“哦。”今晨听着老爷子的无理要求，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刚挂电话不久，就有快递送来了，似乎是一份文件，今晨一看是他的快递，但是他不在，今晨也在想起他的事情就顺手签收了放在他的书桌上。
　　今晨和易鸣商量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今晨一看时间并不是以往下班的时间，有些摸不着边际的在厨房做饭，他们几个男人游手好闲的在客厅看电视，时不时的易鸣还会来烦今晨。
　　终于和大欢喜的吃完晚饭，易鸣和何故出去玩乐了，今晨始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他提起爷爷打电话这件事。就自己留在家里，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听着新闻报道着刘翔的赛事云云，没什么兴致。
　　不一会儿，他一脸恼怒的下楼来，看看今晨语气很不善的问：“这是谁签收的？”他手里拿着今晨签收的那份快递。
　　今晨仔细辨认之后点点头说：“是我啊。”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甩下一句话，将手里的快递丢到今晨的怀里，堂而皇之的拿了一杯牛奶就上楼了。
　　今晨很无奈的拆开，映入眼帘的是抬头为“XX婚姻介绍所”。竭诚为给位单身男女服务等等，烦人琐碎的话。下面是介绍宋聂是他们的掌上贵客之类的鬼话，然后下面是一系列对女方的要求云云，今晨大致瞥了一眼，上至身高体重下至生活巨细，无所不有。似乎选的不是保姆也不是妻子，是世界选美小姐中的十项全能。
　　今晨顿时来了气，蹭蹭上楼，使劲敲开他的门，看着他悠哉哉地坐在书桌前喝着牛奶看着电脑。
　　“宋三儿，你给我解释这是什么？”今晨将那一叠资料夸张的罗列在他的面前，口气更加不善的问。
　　“不是你签收的么。”他抬眼看了一眼气鼓鼓的今晨，看都不看桌子上的纸，口气轻飘飘的说。
　　“那。”今晨一时气的说不出话来，“就算是我签收的，但是人家为什么平白无故的送这些来。”今晨一气之下就忘了刚刚还在纠结怎么和他说起爷爷的电话。
　　“反正和我没有关系，你签的就你负责。”他更加惬意的将键盘敲得啪啪直响。
　　今晨气的心肺功能快不全了，差点冲口就说，你背着我去干这种事，还要我处理后事。但是一转念想起爷爷确实只会过这件事，要是从今晨口中说出爷爷交代过的事情，不知道后果是怎么样。但是不填这些资料的话，爷爷一定会从老家一路杀过来，虽然不能说波及者遭殃，但是一想到爷爷要是“拖家带口“的来了准备常住，直到他找到相宜的结婚对象为止的话，今晨真的是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反正我也是单身，说不定还可以钓到一个金龟婿。”今晨立即从他桌子上的笔筒里拿起一根笔。
　　他一把抓住今晨的手，笑的花枝乱颤却有些憋屈有些恼怒的说：“你敢。”
　　“怎么了，我签收的我就自己解决。”
　　“你敢。”他此时没了假绅士一般的笑容。他重新坐下，在手里掂量着那堆纸，似乎想扔了，但是看看上面的内容只好作罢。
　　今晨也着实怕他真的如实写了，也有些好奇想知道他会写什么上去，就在一边拿起放在床下面的一块抹布，一边作势擦桌子，一边偷瞄他的动静。
　　他草草翻了几页，有些不耐烦的打开百度搜索了一下征婚启示模板的信息，网上的征婚启事就像是随处可以下载的简历模板一样普遍，他快速的浏览了几个就悻悻的关了。今晨凑过头来，还没有仔细研究过各位征婚人士的性向，他就啧了一声，问：“你在这干什么。”
　　“积累经验啊。”今晨装作很正常，脸不红不臊的说。
　　“啊，今晨过来想想办法。”他无可奈何的将那堆废纸一样的东西堆到今晨面前。
　　“我有个好办法，”今晨心里一个有些邪恶的念头涌上来，他很好奇的看着一脸坏笑的今晨说：“说来听听，确实可行，就采纳，给予重赏。”
　　“那就交给我吧。”今晨拿过笔来，刷刷几笔就将易鸣的电话写上去，然后照着自己的身高体重三围等等一一填列，他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惊呼：“哈，今晨你居然这么重。”
　　“吵死了，你。”今晨回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