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12、第 12 章

　　后来医生来了，老爷子一直守着今晨不让他进房间来，今晨的伤都是皮外伤，她不能躺着只能趴着。在后半夜的时候又开始发高烧，吓得王妈和医生一同守着，老爷子在再说劝说下才去休息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今晨虽然醒来过一次，但是她睁开眼看看四周，哭了一会儿又睡着了，而他一直在门外。
　　后来今晨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王妈见她较以前好些了，就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今晨看着满脸倦色的爷爷和王妈点点头，王妈欣喜的出去和门口的他说：“可算是好些了，要吃东西呢，你去休息一会儿，两晚上没睡了，快去。”
　　今晨没听见他说什么，今晨心里想大概他是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吧，不一会儿王妈端上来一盘饺子，今晨的嘴也肿起来。王妈将饺子一个弄成两半才能吃进去。今晨趴在床上吃了一口饺子就知道这是他做的。今晨刚来的时候他还不会做饭，每次做的饭都很难吃，今晨有的时候摔了碗筷就走了，后来他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因为公司的事情很忙王妈就过来照顾他们，今晨很少能吃到他做的菜，每次都费很大的劲才能让他下厨。
　　今晨看着大小匀称的饺子思及往日在他身边嬉笑的时光，悲从心来，也不顾嘴里还含着饺子，就哭起来。
　　“哟，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王妈放下手里的盘子拿手帕来给她擦眼泪，今晨越想越觉的自己鲁莽无知，又想着以后他必然不会待她一如既往了。今晨侧脸过去，趴在枕头上哭，王妈也劝说不动只能干着急。
　　今晨还是哭累了就睡了，睡梦中也不踏实，就觉得是要和他形同陌路，心里的悔恨煎熬着她，日夜不得安宁。
　　家里的人都被她弄的没有办法，老爷子更是一筹莫展，通常就出去对着他发脾气，他也不还口就那样默默的守在今晨的房外。每到这时今晨就哭的更凶了，老爷子一时着急就下令让他搬出去，老爷子从来就是命令不过夜。他就让王妈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去别的地方住了，今晨在房里听着他们在外面说的话，更是绝望的哭的几欲晕厥。
　　没过一小时他就拿着东西要走了，老爷子在房外用拐杖敲着地板说：“逆子，还想进去惹她不高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妈，不见就不见了，不要让他进来就是，不要让••••••”今晨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外面的他说：“爸，我只是来和你告别的，今晨有你们照顾我就放心了。”
　　今晨一听，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已经走到门口都不进来看看，看来真的是要今生不见了。今晨捂着嘴，眼泪顺着手流进嘴里，王妈看看她的样子，说：“我去和老先生说说，今晨想见他了是不？”
　　“才••••••不见，我才不见，他这种人••••••我还见什么见，就让他去了才好。”今晨口是心非的胡搅蛮缠。
　　最后今晨听着他拖着行李箱下楼，院子里的车也走了，她才后悔的闷着被子，心里又是后悔又是气恼的。
　　“今晨啊，你老姑明天就来，她和你姑父在外边参加一个什么摄影展览会什么的，明天就来，好好不要闹了啊。”
　　今晨在被子里也不回应任由王妈拍着她的背，最后王妈劝说老爷子去休息，今晨晕晕沉沉的睡到早上，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爷爷。
　　“今晨啊，想吃什么啊，爷爷让王妈去做。”
　　“我想吃冰凉凉的红豆冰。”
　　“好好，就去做。”爷爷走出去的时候正好医生进来，他带着口罩帮今晨量体温挂盐水，今晨趴着看着另一边。
　　一会儿爷爷回来拉着医生问：“这孩子好些了吧。”
　　“嗯，老爷子放心。”
　　“那怎么就不长个啊，还是这么一丁点。”
　　“不用担心，今晨小姐比去年长了几厘米，只是原来来的时候就很小，虽然宋先生已经调理的好些了，但是估计孩子的发育比较慢吧。”
　　“哦，那谢谢你了。”爷爷送医生出去的时候，今晨探起身子看着窗外他的车还在不在，只见下面有一辆车也看不清楚是不是，就在她张牙舞爪的想下床的时候，爷爷进来一把按住今晨严厉的说：“又去哪，稍微好一点就不安生。”
　　今晨又乖乖的躺下来，“王妈出去买红豆冰了，你就乖乖的，你老姑一会儿就来。”
　　说着话。楼下就传来老姑很高亢的声音：“今晨啊，这家里怎么每个人啊。”
　　“哟，大小姐来了，老爷子在楼上今晨小姐的房间里呢。”
　　“叶嫂，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来了我就跟着过来帮帮忙。”
　　“哦，今晨是怎么了，问王妈说不知道，问三儿就不说话，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照顾今晨的。”她说着话就推开门，看见老爷子赶忙问好，身边的姑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少话。
　　“爸，这是怎么了，三儿呢？”老姑进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姑父就站在她的身边。
　　“不要提那个三儿，惹得今晨不高兴。”
　　今晨听见他们说起他眼泪又憋在眼眶边上，几欲掉落，她看着老姑撇着嘴作势要哭，“哟，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老爷子看见了皱起眉头，前些天还可以埋怨他，现在他也不在了，老爷子只能干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爸，让宋喻和这孩子说说话，怎么说女人之间比较好沟通，我给您带了上好的龙井去尝尝。”姑父立刻推了一把老姑，自己站在老爷子身边。
　　“也是，宋喻好好哄哄今晨，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虽然老爷子待今晨如掌上明珠，但是几日来今晨每天以泪洗面，老爷子半生当兵见不惯女孩子哭，此时也只能逃一样的跟着姑父出去。
　　等他们一出去，老姑就扶今晨起来坐在床边问：“你想他了？”
　　今晨点点头，擦擦眼泪，“那怎么不和爷爷说？”
　　“他走都走到我的房门前也不进来看看，他怕是再也不想见我了吧。”
　　“怎么会他那么疼你，这话说的让你小叔叔多伤心啊。”
　　“那是以前了，你不知道那天他恨不得要打死我，我就算是有天大的不是，他怎么能那样。”今晨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姑拿过纸巾给她擦脸。
　　“哦，好好，今晨不哭。”
　　“他听都不听我解释就要打死我，还说以后死了没脸见我妈，我妈对他就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哎，他啊，是重情重义的人，答应了你妈的事他是一定会办到的，今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叔叔从来舍不得让你受一点委屈的啊。”
　　今晨哭了一会儿就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今晨逃跑的那段的时候，老姑问了好几遍：“他们真的就那么放过你了？”
　　“是真的啊，老姑姑你干什么啊。”今晨本来就羞愧难当，被她这么问更加的恼怒，哭着推搡她。
　　“哦，继续说。”
　　今晨说完之后，老姑有些不平的说：“三儿真是，那孩子既然来过家里，他还看不出是个什么货色，这件事他倒是推得一干二净的。”
　　今晨不说话只是揉搓着自己的被子的一角，“他就是太年轻气盛了，这家里要是没个女人就是这样。”
　　今晨听见她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她也不说什么对着墙角的一个大布偶发呆。
　　王妈端着一碗红豆汤进来，今晨看见热气腾腾的碗，使劲摔打着手说：“我要吃红豆冰，而且是冰的。”
　　“你小叔叔刚刚来电话了，说最近你还是不要吃红豆冰比较好。再说你自己也不算算日子，你姑教你的白教了？”
　　坐在身边的姑姑掐手一算说：“哟，真的不能吃，今晨啊，你那个快来了啊。”
　　今晨满脸羞红的别过脸去问：“小叔叔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嗯，一时半会可能不行，公司有些事情也要他处理，而且你爷爷也不走，他没法儿回来啊，今晨你就听话啊。”
　　今晨倒是没有再哭，只是漠然的看着自己的手，一会儿就闷头要睡觉，王妈只好端着一口没动的红豆汤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