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依北

11、第 11 章

　　今晨脱了鞋换上拖鞋悄悄地走进去，咬着嘴唇忍着自己的哭声，快速的向楼梯走去，就当她以为相安无事的时候，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今晨站住。”
　　今晨心里有些欢喜但是也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了，她僵硬的回过身将下巴抵着怀里抱着的书包。
　　“过来！你自己看看几点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今晨听的出他很生气，今晨走过去看见他就站在冰箱旁边穿着家居服，难怪她从门口偷看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今晨和他生活了六年，儿时每日日常寝居都是和他相依相伴，不曾觉得他在家会那么温馨。今晨低头擦擦眼泪，他默不作声走过来要她抬头，今晨宁死不可。
　　“怎么了，又哭了？”他稍微和缓了一些，见今晨不抬头以为她又在闹性子，也不恼了随手将今晨有些乱的头发别在耳后，今晨齐刘海遮着她的脸，他也看不见今晨此时眼泪更凶了。刚刚受的委屈一股脑全部涌上来，本想和以往一样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但是她知道这件事若是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难以承受。
　　“爷爷刚来了，想见你，等不到就先回去了，爷爷不习惯在别的宅子里过夜，就先吃过饭走了，一会儿再吃饭，你先上去吧。”
　　“嗯。”
　　“等等，今晨，你的书包脏了叔叔给你洗洗。”
　　“不用了。”今晨转身正要往楼梯走，听见他的话立刻回绝，大概是她回绝的过于匆忙了，他有些迟疑。
　　“怎么了，书包怎么了，过来。”刚刚软下来的口气又变回硬邦邦的，今晨又站回原地手心都是汗，手也在微微的颤抖。他伸手要拿书包，今晨死死地抱着不松手，他就更觉得奇怪了，“书包里有什么？”他厉声问。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小叔叔你怎么什么都要管，烦死了。”今晨只想着快点上楼，想着最伤人的话说，真的他的手从书包上拿开，脸色有些难看。
　　“好，我不管，那你说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玩的时候摔着了。”
　　他单膝跪地，摆正今晨的脸，今晨还是别过去不看他，他似乎是没有办法了，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的问今晨：“今晨，叔叔知道有些时候管你管的多了些，但是腿上的伤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让叔叔给你抹点药。”他还是跪着等着今晨的回答，今晨眼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也不点头也不摇头，他也一直那样跪着。
　　终于他起身没有说什么，转身端起身边茶几上的小托盘说：“那等等让王妈去给你弄吧，你先喝杯牛奶，饭一会儿就做好了。”
　　“谢谢小叔叔。”今晨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只手端过他手里的牛奶，本来她的手就一直在抖，刚刚接过的牛奶就撒了。
　　“今晨，手烫着了没有。”他抓着今晨的手，今晨想挣脱他的手，一时情急就用另一只手去推他。她怀里的书包掉到地上，沉甸甸的。他看着今晨破碎凌乱的衣服还有胸前的乌青，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拎着今晨的胳膊问：“怎么回事？”今晨此时看向他的眼睛，他盛怒的眼神就像是一瞬间就可以杀死她，今晨已经忘记了哭，看着他的眼睛。
　　“陆今晨是我对你太好了，今天我就打死你，省的以后没有脸去见你母亲。”他打了今晨一巴掌，今晨倒在沙发上，脸瞬时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直响，她想说话但是嘴里有液体流出来，她说不清楚。
　　他顺手从茶几下面拿出一根竹竿，今晨记得那时她刚来的时候有些时候闹的很厉害的时候他就会拿出那根竹竿威胁她但是从来没有打过她。
　　他没有给她多想的机会，竹竿就像是雨点一样的落下来，今晨的背上屁股上都传来阵阵疼痛，今晨趴在沙发上不敢看他，只能一直哭，一直喊自己也听不清楚自己喊的是什么。只是他没有停手的意思，后来今晨听见王妈推门进来说话的声音。
　　他冲着门口喊：“谁也别进来。”
　　王妈听着今晨的哭声愈来愈凄惨，又不敢违抗他的话，站在玄关只有干着急，不断的劝说着他：“今晨小姐可是女孩子啊，小先生这样打可是承受不住的啊，有什么错她改了不就好了，不要再打了。”王妈心疼的眼泪也出来了，今晨不断重复的说：“我不想的，我错了。我会改的。”
　　“小先生啊，不能再这么打了，今晨小姐啊。”从外面回来的司机也听见动静过来看看，王妈就像是抓住救命草一样拉着他说：“快去追老先生，老先生要去看一位朋友，这会子还没有出城，快去。要不今晨小姐可就晚了。”
　　司机也不敢含糊，打了个电话就开车出去了，今晨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听见她喃喃的念叨着，王妈好几次想进去都被他拦住了，王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晨今天回来的晚了一些。他四处差人找，他也火急火燎的伺候老爷子走了，王妈就出去在今晨经常玩的地方找了一遍，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没过多长时间老爷子就回来了，和老爷子随行的一个司机的说，老爷子去朋友家的时候就很担心今晨有没有回来，一离开朋友家就往回走。半路就接到家里的电话，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老爷子很生气的边往里走边问迎出来的王妈怎么回事，王妈也说不知道，一边抹泪一边说：“我出去找小姐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说了也不听，也不让我进去，今晨小姐这会子都没声了。”
　　“宋聂，你个逆子，把我的今晨怎么了。”
　　“小先生，可不能打了。”
　　老爷子一进去就冲到他的面前夺下他手里的竹竿对着他的背使劲打了两下，气呼呼的看着他说：“长本事了，我让今晨和你住一起是让你照顾她的，你居然，你居然，你让我如何去见她奶奶，你若是不想认我了就继续打。”老爷子又朝着他的腿打了几下，王妈倒吸一口冷气，老爷子是当过兵地，当士兵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以一敌五了，后来做大之后虽有些怠慢了，但是力气还是很大的。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今晨的身上对王妈说：“先上楼给她换衣服。”
　　“嗯。”王妈俯身扶起已经神志不清的今晨看见今晨破碎的衣服惊呼一声，老爷子要过去，他伸手拦住。
　　“干什么，还想挨打是不是。”
　　“今晨小姐这是怎么。”王妈用他的衣服裹着今晨，也不敢和老爷子说，对他说：“小先生先帮忙抱今晨上去。”
　　他不说话抱起今晨，今晨睁眼看看他轻声说了句什么，他侧耳听见了，没有回答她，抱着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