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红豆生南国——霁慈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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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欢先跑去给太后请安了，顺便一会儿同太后一起过来。我就跟在福伯身后，绕过一道道弯弯的回廊，沿着一条小溪，来到了一座景色别致的小院，想必这就是皇上在岛上的住所吧。
正偷偷打量着这座小院，头顶忽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来啦？”
只听福伯答道：“是，老爷，这就是霁慈小姐。”
什么？老爷？小姐？什么乱七八糟的？福伯什么时候换了个主子？
纳闷的抬起头，疑惑地的盯着眼前年过花甲的“老头”。眼前的“老头”被我盯得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沉着声音道：“真是和你额娘一个样，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见到阿玛，连个安也不请？！”
阿玛？额娘？我更加纳闷了。难不成落水之后，我又穿到另一个地方去了？转头看向旁边一脸紧张的福伯。
福伯连忙向那“老爷”赔笑道：“老爷，不要怪罪小姐，老奴还没有告知小姐您回来的事儿，想着先给皇上请过安再带小姐去见您，没想到在这儿碰见了您。想必小姐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说着，福伯轻扯了一下我的袖口，催促道：“小姐，这是尚书大人，您的阿玛。快来见过老爷。”我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盯着他，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消失了十年，从未出现过在我面前的一个陌生人，竟然一见面就让我叫他爹，还是个满人，要叫阿玛。这不是很可笑吗？一时之间，任谁也无法接受吧。
福伯看我愣在那里，有些急了，十分懊恼，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期而遇，竟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罢了，罢了，她不愿意就算了。还是先进去给皇上请安吧！我刚刚才跟皇上说完她们母女俩的事儿，皇上也正想见见她呢。只是进去不要失了礼数才好。”我的“阿玛”颇有些无奈地说道。
福伯听后似是松了一口气：“是，请老爷放心，老奴刚刚来的路上都跟小姐交代过了，小姐打小就机敏过人，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那就好。”说着，那个“阿玛”就转身向屋内走去。
福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拉着我的小手跟了上去。
而我，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之中，仿佛没了知觉，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进入屋内，呆呆的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一下子多了好多人，好像有熟悉的，也有好多陌生的面孔。目光一个个地盯过去，迎上了风格各异的眼神，有惊讶的，有好笑的，有玩味的，有冷漠的......直到对上正中央的那双眼睛。
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听到福伯恭恭敬敬的请安声我才想起来，对啊，我现在来好像是给皇帝请安的，怎么把正事儿给忘了。于是只听“通”的一声，我直直地跪了下去，噢，好痛！可一切的顾不得了，还是行了个大礼，用极其洪亮的声音请安道：“皇上吉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众人都有些发愣，陷入了一片寂静，接着就传来了嗤笑声。我的脸开始有些发烫，真丢人！
正懊恼间，头顶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哈哈...快起来吧，在外面，叫我老爷就成了。也用不着行这么大的礼，把你的膝盖摔坏了，你阿玛可是要心疼的。”
刚想谢恩站起来，边听到那个阿玛发话了，无奈又停在了原地。
“老爷见笑了，小女自由在这乡野中长大，自是比不得京城里的大家闺秀，略显莽撞了些，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才是。”
差点忘了，这还有个阿玛在这儿呢！哼~乡野？怪不得，怪不得十年间从未露过面，看来是嫌弃这样粗俗之地入不了这位阿玛的眼...
“哎，你也别这么说，素闻你这位夫人是名江南才女，想来这女儿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况且这江南水土素来养人，这小妮子长大了也定是不凡。”
“阿玛，照孩儿看来，这也未必，有些人啊，天生就是那么野蛮，水土再好，也养不成大家闺秀！”
这声音...循声抬眼望去，果然是他，不就是没借你船吗？至于记恨到今天吗？还咒我的未来？真是毒舌！
“祯儿，不得放肆。昨天你同人家姑娘吵架，害的人家落了水，今天还好意思说这些。还不快点和人家赔礼道歉？”
谁知我的阿玛又发话了：“老爷，七少爷说的也在理，是小女生性顽劣才失足落水，不关七少爷的事。这次来苏州，奴才就想接她回京城好生调教，毕竟过几年她也到了选秀的年纪，不能再这么野下去了。”
什么？京城？选秀？我顿时有些愤怒，瞪着眼睛，转头看向他。哪有这样的阿玛，十年看都不看我们娘俩一眼，说要把人带走就带走，实在是可恶至极。
许是众人发现我不善的目光，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尴尬，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
一个慈祥的声音打破了僵持，“呦，这小女娃怎么还跪在这儿？你们一群爷们儿就这么欺负人家？”话音一落，一双玉手扶上了我的手臂。抬眼间，对上一双温柔似水的双眸，见她对我笑，我也下意识的对她点头笑了笑，以示谢意。
慢慢站起身，可能贵了太久，还是有些踉跄，幸好有美女姐姐搀扶着，不然定是站不住的，可膝盖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玛嬷，您可错怪孙儿们了，是这丫头自己跪着不起来。哪能怪得了我们？”又是那个魔王，他这是在撒娇吗？
“祯儿，你怎么总跟人家女孩子过不去，好好跟哥哥们学学，小心将来讨不着媳妇！”这位太后奶奶的话可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真是解恨，竟“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意识到不对，又立即用双手捂住了嘴巴。
“哈哈......”这时众人才发出一声爆笑。
拜托！各位仁兄，这位奶奶的话这么好笑，你们怎么反映慢半拍，害我一个人笑得那么突兀。
“老祖宗，我说的没错吧。她真的很有趣，和澄欢特别投缘。”这才发现，澄欢刚刚也随太后进来了，此时就站在太后身边。发现我抬眼偷偷望了她一眼，冲我眨了眨眼，我也冲她吐了吐舌头。
“嗯，我看你们俩的性子还真是挺像的，毕竟敢和咱们家七少爷正面叫板的人这世上恐怕也没有几个。”
“老祖宗~”澄欢听了太后的调侃，有些挂不住了，开始发嗲撒娇，弄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这丫头来到古人的地盘，还是改不了这个肉麻的毛病。
“好了，好了，咱们也别都在这儿杵着了，总霸着人家马尔汉的闺女也不好。人家父女才刚重逢，应多给他们些时间聊聊，额娘，您说呢？”这时，皇上发话了。
“哦？原来这小女娃是马尔汉的闺女。那敢情好，将来去了京城，还可以同澄欢在一处，澄欢就不会寂寞了。”
听了皇上和太后的话，澄欢不解的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咬着唇冲她微微摇了摇头。
“好了，那就这样吧，没什么事儿，就先退下吧。”皇上摆了摆手，示意阿玛可以离开了。
“那奴才就先带着小女退下了，奴才告退。”说着，马尔汉示意福伯带上我离开了那间屋子。离开前，澄欢颇为担心的看着我，虽然我的心情很复杂，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阿玛，可也只能暗暗地摆摆手，以示安慰。
沉默的跟在马尔汉身后，福伯不知何时已经避开了。我一直垂着头，脑海中想象着无数的可能性，为什么他可以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十年，又这样突然间冒出来，还要将我带走？总是想找一些借口来安慰自己，可没一个理由都会被自己推翻。算了，看他怎么说吧，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正思索间，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我吓得顿时停下了脚步，固执的用眼睛直视他。从他的眼神里，我便不出任何情绪，搞不清他究竟是愠怒，愧疚还是怜惜。
依旧是用那种低沉的声音，他说道：“今天就回葵园去见你额娘，顺便收拾一下，过两天我过去接你回京城。”
就这样？对他这些年的种种，一丁点儿的解释都没有？就这样理直气壮地说要带我走？心中仅存的一点点幻想也就此破灭了，原来仅此而已。
我冷哼一声，声音异常响亮而坚定：“我不会跟您去京城的！我这辈子就呆在葵园，哪儿也不去！”说完，立刻转身跑开了。
辨不清方向，不知道要跑去哪里，可还是一刻不停地向前狂奔。虽然急切地想从那个可怕的阿玛身边逃开，可还是有一丝期待，期待可以听得到他焦急挽留的呼喊声，期待他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停下来。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奔跑中耳边响起的呼呼的风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心里觉得委屈，眼泪也不争气的留下来。一边跑，一边哭......
直到发觉有些累了，才慢慢停了下来，可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十年了，离开现代的父母十年了，总算是有娘亲的陪伴，让我又重新拥有了家庭的温暖。可是这温暖，却在今天被一个中途冒出的阿玛给弄得支离破碎。原本我所以为的温暖，也就如此而已。那背后的辛酸娘亲一个人独自承受了十年之久。
越想越觉得委屈，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冷漠的阿玛而感到委屈，为美丽娘亲感到委屈。这十年的苦苦等待换来的却连半点儿关切都没有。难道在他眼里，我和娘亲就只是乡野间可有可无的孤儿寡母而已吗？
想着想着，哭声越发的大了起来，最后干脆坐在草地上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哭累了，抱膝静静地坐在那里，春风拂过被泪水沾湿的脸，皮肤感觉紧紧地，很不舒服，但也顿时清明了许多。这才发现周围竟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棵棵挺拔的香樟，和前方的瀑布河流做伴。
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水边，在清澈的水面上看到自己的倒影，散乱的辫子垂在两侧，刘海和两鬓的发角贴在脏兮兮的脸上，真的是狼狈至极。
用手捧着水，胡乱洗了把脸，拨了拨头发，总算是干净了些。只是眼睛红红肿肿的，有些难受，就又用双手沾了些水，敷在眼睛上，凉凉的很是舒服。就这样面朝天，用手抚着眼睛，蹲在河边，晒着太阳，也挺惬意的，暂时忘却了烦忧。
等到眼睛上的清凉感渐渐消失了，才把手拿开，想再沾些水，一低头，却意外的在水面上看到一个人的影子，吓了我一大跳，一个踉跄差点栽到水里，还好身后的人扶了我一把，不然落水的悲剧又会再一次降临。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感谢他，谁让他大白天一声不响地站在人身后吓唬人。
“你这人，怎么......”话还没说完，转头就看见昨天那个阳光男孩站在那里，依旧是那副灿烂的笑容，是他，十三阿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嘿嘿，我听下人们说这儿的精致很不错，便过来看看。那你呢？你一个小姑娘自己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干嘛？”说着有些好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还有，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该不会是迷路了，哭着找额娘吧？”
还以为这个十三阿哥会有所不同，原来和那个十四阿哥一副德行，都喜欢嘲笑人。
“我...我哪有？”我颇有些不服气，仰着头，撅着嘴，嘴硬道：“我也是喜欢这边的风景，一个人过来逛逛不行吗？你这人，打搅了人家的兴致，还这么理直气壮！”
“哎！真是不识好人心，加上今天这一次，我可救了你两次了，你连声谢谢也没说过，反倒责怪起我来了。”他故意做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被他说得有些心虚，好像确实是这样，今天早上本来想跟他道谢来着，却被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冲昏了头脑，早就把这码事抛到了脑后。
“那...那个，现在谢谢你还不迟吧！”说着，我便学着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样子，给他行了个清宫的礼节，“民女谢谢十三阿哥救命之恩，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民女这一次吧。民女实在是不识好歹，如果不小心顶撞了您，还望您海涵...”
“停！哎！你...”他用手指着我，有些哭笑不得，“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干嘛行这么大的礼，说那么重的话？让人怪难为情的...”说着，只见他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他光光的脑门。
身份再高贵又怎样，说到底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还真是纯真可爱。可那个十四阿哥也是个孩子，也没见他可爱到哪里去啊？真是相形见绌啊。
看到他那副窘迫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了：“嘿嘿，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瞧你吓的！哈哈...”
“你，好你个死丫头，竟敢捉弄本少爷！看我怎么收拾你！”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从河里撩起一把水，泼到了我身上。
“你...你等着！”本姑娘也不是好惹的，哼。幸好水浅，我一下跳进河里，捧起一滩水，向岸上的他泼去。
哪知，他也不甘示弱，跟着我跳了下来，直接用腿撩起一大片水，我立刻从头到脚湿了一大片。
恨恨的盯着他，学着他的样子，试图用同样的方法进攻，可是个头小，力气也不大，水花的攻击力有限，逐渐落了下风，只能被他溅起的水花追着到处跑。无奈水中阻力太多，不仅跑不快，最后还被一块石头绊倒了，一头栽进水里，这下可真是湿了个透。
他一脸抱歉的跑过来，欲伸手扶我起来：“你没事吧！我...我...快起来，快起来。”
见他没有任何防备，我一把扯过他欲拉我的手，结果他重心不稳，也坐到了水里。我立刻爬起来哈哈大笑，见他一脸的愤愤，我更是开怀。可能是老天看不惯我欺负人，脚下一滑，我再一次跌坐到了水里。
“哈哈......”这次我们相视大笑，我顿时觉得先前心里的怨气都一扫而光，痛快极了。
就这样开怀了一阵，他突然正了正神色，一下站了起来，而我还坐在水里，笑得泪花涟涟。“好了，快点儿起来吧，这水可凉着呢！小心害了病就不好了。”
“哦。”用袖子差着眼泪，一边笑着站了起来。
他突然拉过我的一只手，牵着我欲向河边走去，我在原地呆了呆，只听他在前面低声说道：“为了避免你再次跌倒水里，还是牵着你比较安全。”
这话听着我心里暖暖的，便顺着他，手拉着手，一前一后的向岸边走去。
到了岸边，一阵凉风吹过，我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
“好冷啊，我们该怎么办？就这样回去吗？”我的话里都带着颤音的问道。
“这样走回去要好久，估计都冻僵了。我们还是先找个遮风的地方暖暖再走吧。”说着就牵着我的手沿着河岸向高处走去。
“哦。”我也只好任他拉着，跟在后面继续发抖。
发现我抖得厉害，他回过身，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说道：“还好我只是坐在了水里，衣服没有湿太多，先披着吧，会暖和点儿。”
我欲推辞，他也不理，只是又牵起我的手继续往前走。我也只好从命了。
没走一会儿，便走到了一个三面被山石包围的空地上，周围高树林立，风顿时小了不少。他让我
坐在一块儿石板上，自己跑到一边试了很多干树枝回来，聚拢在一起，又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火折子。一会儿，我们就坐在了一个火堆边上。
许是发现了我钦佩的目光，他傻傻的笑了笑：“别这么看着我，我们兄弟从小都要学这些个野外生存之道，以免遇到一些危急情况，比如说现在。呵呵。”
我又往离他近一点儿的地方蹭了蹭，抓过他的胳膊让两个人靠的更近一些，不意外的发现，他的双颊出现了两抹红晕，古人的小孩就是早熟，我们两个小孩子靠在一起有什么好害羞的？
我嘻嘻的笑了两声：“我们靠的近一点儿，这样可以更暖一些，你把衣服给了我，一定很冷的。”
他也不看我，只是对着前方的火堆点头答道：“嗯！”
嘿嘿，还真是可爱。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他突然开口道：“刚刚在河边看到你之前，你是不是在哭？”
听他又说起我哭鼻子的糗事，我瞪了他一眼，他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这次我不是嘲笑你。我是认真的在问你，你不愿说就算了。”
我苦笑了一下：“哎！其实也没什么，说了你也不一定明白...”于是我便把自己和那个所谓阿玛的事向他叙述了一遍。
“其实马尔汉大人平日看着并不是这种薄情寡义之人，反而是一个正直豪爽之人，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又或者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管他有什么理由呢，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在苏州陪着娘亲和蔷花姐姐她们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别的什么都不想，也不想去什么京城。”
“其实我也很羡慕这里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像宫墙之内那么多束缚...”说着说着，他竟有些出神，眼底流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阴霾。只转眼之间，他就换上了一副笑脸：“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像你这样自由惯了的小女孩哪里懂得这些。其实我也只要能守着皇阿玛和额娘也是很幸福的。呵呵~”
本应是很感伤的气氛，我的肚子却不适时地响了起来。眼看着已经过了晌午，我从早上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过，还耗费了那么多体力。我可怜兮兮地捂着肚子看着他。
他笑了笑，站起来，拍拍手，说道：“你坐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弄点儿好吃的。”
“嗯，你可不要走太远，我...我害怕。”
“放心吧，别乱跑，我马上就回来。”说完，拍了怕我的小脑袋就走开了。
正当我饥饿难耐之时，见他远远地拎着一只野鸡，用衣服兜着一兜果子凯旋归来。我立马兴奋地迎了上去，又抒发了一通我的敬佩之情。他越发得意起来，干起活来更迅速了。
我就坐在火堆旁，嘴里啃着那些果子充饥，看着他烤鸡。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终于烤好了，见我这副馋样，他先撕了一块儿大鸡腿递给我，说道：“喏，吃吧！可惜我们没有调料，不然会更好吃的。”
“没事，没事，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还好有你在，不然我今天不是冻死在这儿，就是饿死在这荒郊野岭了。”
“要是没我在，说不定你早就回去了。”
我狼吞虎咽的，嘴里含糊不清的答道：“嗯~我怎么没想到。算了，算了，我们就算是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错了，你还欠我一个救命之恩呢？你可不能赖账啊！”
谁有工夫理你？我还在专注地啃我的烤鸡呢，于是便胡乱的应道：“记着呢，记着呢，你什么时候来要帐都成，我随时奉陪！”
“真的？”
“真的！”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红豆生南国——霁慈篇（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