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红豆生南国——霁慈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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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太湖畔，抬头仰望迎着朝阳盛开的满树梨花，呼吸着迎面而来的青草夹杂着些许水汽的清新气息，心情豁然开朗，颇有“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意境。
转眼间已是三十八年的二月十五，春意正浓，和景慕的重逢已经是三个多月前的事了。想想我们在清朝的第一次相遇，竟是在那种情景下，让人有些措手不及。那时，娘亲的病情甚是堪忧，在这样无助的情境下，多年的好姐妹突然出现，一时竟让人有些错愕。只记得当时目光扫过，便无法离开，那样的清丽脱俗，温柔娴静，除了景慕，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虽然没有预想中重逢的欢快氛围，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渐渐好转了。娘亲的身体一天天恢复，虽然还有些柔弱，但总算是稳定下来了。我和景慕也时常见面，有时不方便在家中，我们便约定来湖边。春暖花开，我们见面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
说来也怪，自从景慕出现后，我的噩梦也随之消失了，或许那是上天的某种暗示，暗示我们重逢的喜悦，还是暗示重逢后又一轮噩梦的到来？
“又在发呆？”景慕来了，说话间她已经在我身边站定，同我一样，抬头仰望这一树的梨花。“你又迟到了！”我掐着腰，不满的“吼”道！景慕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早上起来还要帮爹和哥哥整理药材，又跑这么远来见你，总该体谅我一下吧~”说完，还不忘发挥一下自己的身高优势，用她的手拍了拍我今天扮假小子的瓜皮小帽。
“呀！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拍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再一次气急败坏地打掉她的手。可能是被我这副样子都笑了，她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说道：“没办法！现在的你也就是个孩子！我总也忍不住啊！呵呵...”
“你...”我顿时语塞，又没办法反驳，她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在清朝来说也算是个大姑娘了，更何况人家还继承了上辈子身材修长的好基因，才十四岁，就已经一米六多了。再看看现在的我，估摸着也才一米三几！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哎呦！生气起来更可爱了！”说着还不忘捏了捏我肉肉的脸。
“哼！我承认自己又矮又胖，成了吧？”
“别这么说，你这不叫胖，小孩子嘛，小小的，肉肉的才可爱嘛！”，说完便拉起了我肉肉的手，“走！姐姐带你去见识一下花朝节！再晚可就来不及喽！”我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无奈，也只好就此罢休，采取绥靖政策了，已经与她争了几个月了，到头来还是这样，谁叫咱出门还得让人家带着！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变高！变瘦！叫你笑话我！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要有骨气，可腿脚早已不争气的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别姐姐，姐姐的，我们现在可是公子扮相，可不能漏了马脚，叫人笑话！” “好了，我的小公子，在下都听您的~”说着，景慕弯着腰装模作样的向我作了个揖。这次去花朝节赶热闹求了娘亲很久，她才让景慕带我去的，可不能错失良机。
“嗯哼！什么小公子？是肖公子！”说着我挣脱了景慕拉我的手，掏出了藏在袖子里很久的一把折扇，学着那些风流才子的样子摇了起来，也不管景慕在后面憋笑憋得辛苦，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长这么大，第一次摆脱娘亲出门凑热闹，她自然是放心不下，于是派了福伯和蔷花姐姐一路上照顾我和景慕。今天花朝节，去岛上的人必定很多，所以早上刚一到太湖边，我便让他们先去订船了。想着这会儿也该差不多了，便和景慕一前一后的走向码头去寻他们。
沿着湖畔，一会儿便走到了码头，只见那里人山人海，无论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闺中密友，还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亲密和谐的一家老小，都聚集在这里，为的是去岛中一睹花朝节的盛况。
人来人往中，好不容易捕捉到了福伯和蔷花姐姐的身影，我也管不了自己现在的君子形象，踮着脚，一边挥舞双臂，一边叫着：“福伯！福伯！”一边拉着景慕拼命往前挤，希望可以快点赶到他们身边。终于福伯和蔷花姐姐也看到了我们，便上前来迎我们。
福伯和蔷花姐姐给景慕见过礼后，转过来见我这身打扮，宠溺的笑了笑，随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咱们俊俏的小少爷，这边请吧，船已经租好了，船家已恭候您多时了。”只是这时的我早就忘形了，兴奋地挽上福伯的手臂：“快点儿！福伯！咱们快上传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就这样一边拖着福伯向前走，一边示意后面磨磨蹭蹭的景慕和蔷花快些走，很快我们就挪到了福伯订好的船边。刚要抬脚上船，耳边就响起了让人不悦的声音：“这位老伯请留步。”这人真讨厌，这个时候来打搅人家的好兴致。我不高兴的回头瞥了这人一眼。
谁知人家根本没发觉我的不善，继续冲福伯说道：“请恕在下冒昧，在下携家人出游，想一睹此地花朝节风采，无奈一行十几人，早上只租到一只船，载不下这么多人，只能让家中长辈现行，留下我兄弟四人再次等候。想必您也看到了，这岸上候船之人实在太多，估计等到晌午也未必有多余船只。在下看到您这一行只有四人，您的船应有些许空余之地，不知老伯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兄弟四人与您同乘，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这......”福伯显然有些为难，眼睛看向我，似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虽然我和景慕都是男装打扮，可毕竟我们一行四人三个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我就算了，可是景慕和蔷花姐姐都是正儿八经花容月貌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了，这样着实有些不方便。被拖延了时间的我本就有些不爽，又想着他这样文邹邹的拖拖拉拉说了一大通，着实很烦，于是开口就回绝道：“实在抱歉，我们本就喜欢舒适清静，才四人单独租了一艘大点儿的船，实在不愿与人同乘，您在问问别人吧！”
话刚说完，看也不看那人的反映，就要上船。可谁知刚跨出一步，我的脚就收了回来，因为船尾离岸上的距离有些远，凭我这不到十一岁的小短腿儿，着实有点儿担心，担心一失足就掉到水里去了。就这样我低着头，看着脚下不远处的水面，迈出的脚伸了又缩，缩了又伸，犹豫了好一阵子，明显感到自己的脸因为丢人憋得越来越红。
“哈哈哈......”突然身后不远处发出一阵清脆的爆笑声，“六哥，你看！他一个男孩子，短胳膊短腿儿的，胆子也才那么一丁点儿！哈哈！”我不爽的转过脸，怒视着那个捧腹大笑的坏蛋。只见他和我一样也是小屁孩一个，一个男孩子，个子还没有景慕高，嘲笑别人却笑得如此嚣张。哼！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大步跨到他面前，踮着脚，叉着腰，仰头冲他吼道：“你！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你的个子还没有我姐姐高呢！”说着手也不自觉得指向了景慕，示意他看看，比一比，也好让他自惭形秽一下。可看到景慕了，我才想起她今天穿的是男装，便立即把手指转向了蔷花姐。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又要丢人了。
重新找回了底气，又瞪着眼睛挑衅的看向他。只见他的脸也有些挂不住了，还强自镇定道：“哼！我那是还没到发育的年龄。过几年我也会向哥哥们一样高大的。哪像你，我看这辈子也就这命了！心眼儿这么小！能长高才怪！恶人自会有报应的！”
“唉！你说清楚！谁是恶人？谁小心眼儿了？不就是没借给你船吗？就怀恨在心，你就不小心眼儿了？哼！”
“你！....”他又想要反击，那位文邹邹的大哥冲他摇摇头，上前制止道：“七弟！别闹了！打扰人家出行本就是我们的不是，你还...还嘲笑这位小少爷，实在不是君子所为。你忘了父亲平时是怎么教育我们的了吗？.......”
完了，这位大哥估计又要长篇大论了，我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只见那个坏蛋旁边的两个哥哥已经开始捂嘴偷笑，脸上露出一副无比同情那个坏蛋的神情。其中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公子拍了拍坏蛋的肩膀，坏笑着冲他摇了摇头，似是说道：“你惨了！”这家兄弟还真是有意思，看样子他们也知道他们那位老兄有多唠叨。
偷偷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他变成大妈的样子，自娱自乐了一番，我立马正色打断了还在对坏蛋进行教育的大妈：“那个......大妈，噢，不，大叔，您继续慢慢教育您的弟弟吧！小爷我就先撤了！”偷笑着转过身，打开折扇，大摇大摆地走回到船前。只听身后传来几声大笑，估计是剩下的那兄弟俩已经破功了。
我在船前站定，冲福伯甜甜一笑，福伯立刻明了，一把抱起我，把我稳稳地放到了船上。我兴奋地立刻跑到了船头，越过宽阔的水面，眺望远处隐约可见的小岛，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景慕上船后，优雅地走到我身边，拽了拽我的袖子，说道：“还是让他们上来吧，看样子他们也不是坏人，何况我们这只船也着实够大，不在乎多几个人，你说呢？嗯？”
我听了，微皱了一下眉：“你怎么还是这么老好人？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不？还自称是姐姐呢？这都不懂！”
“可还有一句话叫助人为乐呢！还是让他们上来吧！这么多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其实说实话，这四位公子看上去实在也不像坏人，我也并非铁石心肠，可是刚刚自己那么强硬地拒绝了，又怎么拉的下脸？要是被那个坏蛋知道我就这么妥协了不一定怎么笑话我呢！我绝对不能让他看扁！在我的坚持下，景慕也不便再说什么，这艘船就这样空荡荡的载着我们一行四人出发了。
我们的船一点一点离开了码头，驶向水中的小岛。走出了好远，我才回首望去，发现岸上交错的人影渐渐渺小，直至消失不见。转回身，向水面放眼望去，除却清晨渔家忙碌的身影，便是茫茫的一片湖水。
待到小岛的轮廓愈加清晰的时候，没有了初登船时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对前方路途生出的一种迷茫：在这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我们的船可以突破清晨的重重迷雾，准确无误的驶向目的地，可是我们的人生呢？接下来的人生又将驶向哪里，即便前方没有迷雾，我依然辨不清方向。又有谁知道，在踏上那座早已山花烂漫的小岛之后，这一叶扁舟又将驶向何方？是原地踏步？回到原点？抑或是继续前行？
前方就是我期盼已久的世外桃源，悠悠绿水间，一座以翠绿色为底的小岛独自挺立，在那翠绿枝叶之中，又点缀着春天独有的五彩缤纷，红的，粉的，白的，黄的......好一个太湖之春。也许这才是春天才该有的生机盎然，鲜艳欲滴的色彩穿插在浓浓的绿意之中。
站在船头，深吸一口气，顿时通体舒畅，一扫之前感慨人生时的阴霾。“呼！”狠狠吐出一口气，刚要转头对景慕说话，突然觉得左边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扫了过来，便向左边看去。不知何时，那四兄弟已乘船赶了上来，现在我们这两艘船已是并驾齐驱。真是冤家路窄，陆上一役休战没多久，又在水路相逢！那个坏蛋，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发现我看到了他，他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男孩儿道：“六哥，我说的对吧，还好没有搭他们的破船，不然要何年何月才能到岛上去同父亲他们会合啊~这才一会儿功夫就被我们追上了~哎！”站他身边的六哥听了他这一席话，没有接话，只是用拳头掩着嘴呵呵笑了几声。
就是这明晃晃的笑容让本该火冒三丈的我顿时愣了神，阳光般的笑容直直射入我的心底，照得人暖暖的。这一刻，我才注意到，这个一直站在旁边的男孩竟是如此耀眼。两道剑眉，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英气，琥珀般的明眸清澈见底，挺直的鼻梁，微微带着笑意的唇，恰到好处的镶嵌在这张精致的脸上。才十三四岁的样子，就显露出非凡的气质，散发出一股阳光的气息，英气中透出丝丝柔情，尊贵中透出一种亲切。
在现代就是个典型花痴的我，这时竟然呆在了那里。待到回过神来，发现刚才还在挑衅的坏蛋睁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我，似是不理解我为何没有反击。该死，真是丢人，竟然在敌人面前犯花痴。我懊恼之极，拼命地用双拳敲打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告诉自己不能中了美男计，在敌人面自乱阵脚。
可是下一刻，局面更加混乱了，我的帽子被自己敲掉了，好死不死的掉入了水中。我一时慌了神，怎么办？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两兄弟，囧得一时忘记了自己身在船上，朝着帽子飘走的方向就扑了过去......
初春的湖水还是透心的凉，一阵冰凉袭来才发现自己落入了水中，一时也顾不得帽子了，只能用自己这具小小的躯体拼命地挣扎着，张了张嘴试着求救，却只是灌入更多的湖水。意识渐渐的模糊，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一片焦急而杂乱的呼喊声，景慕，蔷花姐姐，福伯，那个坏蛋，还有......只记得在完全陷入黑暗之前，告诉自己：“或许，这样就可以回家了...”
好强的光，好刺眼，朦胧中好像看见了爸爸妈妈，他们在冲着我笑，向我招手，我在后面拼命的追赶，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是仿佛一切都是徒劳，他们渐行渐远，直至消逝在视线中。是梦吗？
慢慢适应了外面的光线，缓缓的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的面孔，差点惊叫出口，却在发现这张脸竟是如此熟悉之后，一时竟愣住了，接着便抱着那人的脖子大哭起来：“太好了！呜...太好了！终于回来了！呜...终于回来了！见到你真好！呜...哇...”
“停！”眼前的人挣脱了我的拥抱，用两手比了一个暂停的姿势，“臭丫头！看清楚点儿再哭！别浪费感情！”
听了她的话，我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鼻涕眼泪，打量了一下周围还有眼前的她，一阵失望涌上心头，垂下头，叹了口气：“哎！还是没回去~”等一等，她怎么在这儿？忽的抬起头，盯着眼前的人问道：“澄欢...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你...？”
“怎么落了一次水，智商也降低了？我什么我，我就是澄欢，不过现在，在这大清是郭络罗?澄欢，你的情况我已经通过景慕了解了。现在大家总算是重逢了，无论如何，你这次落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嘿嘿...见到我就那么激动吗？瞧你哭的？丢人！”说着，这丫头还冲我做了个鬼脸。
我继而破涕为笑，拉她过来坐在我身边，把被子分给她一点儿，“你就幸灾乐祸吧！不过，你说重逢，忆姝呢？你见过她了？”
“嗯，我们在京城见到的，她现在是朝廷重臣索额图的孙女儿，太子还是她的表哥呢！”“什么？这丫头也混得太好了吧！”
“好什么好？跟本小姐比差远了！本小姐现在可是...”
我们就这样相依靠在床上，缩在一床被子里，倾诉自己来到清朝这几年的遭遇。房间中时不时的传出几声爆笑，一如从前。
原来这丫头这一世投胎竟然这么好命，竟然得了皇上和太后的青眼，果然是她的风格，走到哪里都风风火火的。
她说，忆姝还是那么美丽“冻”人；她说，她这次是跟康熙，太后和七位阿哥南巡来到这儿的；她说，刚刚码头遇见的四兄弟是五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还有十四阿哥；她说，和我吵架的是自小便骄傲霸道的七少爷是十四阿哥；她说，救我的是十三阿哥...
那个阳光男孩，原来他是个阿哥，怪不得气质不凡，只可惜，一个阿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就这样聊着聊着，不知何时已经入夜，我们便沉沉的相依睡去...
今晚又可以做个美梦了，因为我有一个激动人心的发现，这丫头和我一样现在还是一个小不点儿，总算有人陪我被景慕笑了。我不是孤身一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两个早早的睁开了眼，不可置信的互看了一眼，傻呵呵地笑了起来，原来一切都不是梦。
一起床，便唤了蔷花姐姐和澄欢的丫鬟月香进来帮我们梳洗。“景慕呢？从昨天起就没看见她了~”我一边换上从澄欢那里借来的女装，一边问道。“五阿哥昨天先送她回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总有人得回去说一声，更何况，你小小年纪，夜不归宿，也不怕你娘着急？”
“哎呀！一高兴就给忘了！还好有景慕~”“等你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
闻言，我瞥了她一眼，突然想起那个五阿哥：“那个五阿哥是不是特别唠叨啊，婆婆妈妈的，昨天我算是领教过了。”“嘿嘿，这都被你发现了。是啊，不过五哥可是个大好人，皇伯伯也常常夸他面慈心善，为人敦厚呢。”
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还是算了吧，我可受不了他，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躲得远远儿的。还有，那个坏蛋也最好不要让我见到他，整个一混世魔王！”
“哈哈哈，没想到在这儿你的克星还不少嘛。也好也好，估计老天看你在现代生活的太春风得意，没心没肺了，给你在这大清多找了几个劲敌，不错不错。”
“说什么呢你，反正他们早晚要滚回京城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忍几天就行了。嗯，就这么决定了，忍！”
“他们回去，那我不也是一样？到时候我们又要分开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把你和景慕带走！”说着，她还窜到我身边，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胳膊。
听了她的话，我犹如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来，是啊，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怎么办？京城那个地界我是打死也不会去的，她和忆姝也是决计不会过来苏州这边的，难道真的要就此分开吗？
还未想出些头绪，就听见福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小姐，您起了吗？福伯这就进来啦~”
“您进来吧！”说着，我便跑过去给福伯开门。福伯进来后，先向澄欢见了礼后，对我说道：“小姐，您身体还好吧？”
我上前抱着福伯的胳膊，笑着道：“您放心吧！我我好着呢！只是昨天呛了点儿水，不碍的。您看我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呢！”生怕福伯不相信，还原地转了个圈以示证明。
只见福伯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多亏了十三阿哥相救，别看十三阿哥小小年纪，竟能为救一个陌生人挺身而出，着实令人佩服，咱们该好好谢谢人家。”
“嗯，您说的是，是该好好谢谢他。”我也点头附和。
“那咱们先去给皇上，太后娘娘和几位阿哥请安吧，断不能失了礼数。”说到这儿，福伯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下，难道还有什么别的事儿？恐怕不是请安这么简单吧！
闻言，我也只好先答应着，毕竟人家可是皇帝一大家子呢，我可得罪不起，先请个安问个好总没错的。“好吧！那福伯带我过去吧！”说完，转过头看着澄欢：“我们一起去，方便吗？有你在也好给我壮壮胆儿，毕竟我可是第一次见这位康熙大帝呢！”
澄欢一脸的不屑，“瞧你那点儿出息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原来胆子这么小呢？放心吧，有我在，包你没事儿。”说着，又凑到我耳边：“放心，我昨儿个已经跟老祖宗说过了，说我很想和你交个朋友，现在还没人知道我们以前是认识的，不会露马脚的。”这个澄欢来到古人的地盘反倒聪明起来了。
尽管对于我的胆小她依旧表现的一脸不屑，可还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让我跟紧她。这丫头能不能不要这么心口不一。我看着她的侧脸顿时觉得很好笑，现在明明是小屁孩两个，却弄得像勇士上战场一样，在外人看来一定奇怪极了。
可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一刻还笑得出来的我，下一刻却是哭笑不得了，天知道前方等待着我的是一个多大的“惊喜”！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红豆生南国——霁慈篇（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