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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九章 归都 ...

  •   I

      无论时间如何推移,无论空间如何转换,掌控着所有时空的法则却是自一切诞生以来就亘古不变。一切来自于神所赐的力量被四种元素分据,火、水、风、地,分而相克,合而融无。水克火,就好像火克地一样,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逃离这最原始法则的束缚。

      水的防护就像一面水晶制成的墙一样,赤红的火球在它面前渐渐失去了光辉,火焰被浇灭,如同残落的夕阳一般,而水墙的防御力量几乎丝毫未减。

      “他的情况怎么样?”白衣男子回过头问。

      “……不怎么好。”

      “还是先回你们的营地吧,要击败没有妖血的褐风,对你应该是小菜一碟吧,齐将军。”男子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嘲讽,只是含着微笑,好像一个交往甚久的朋友一样。

      齐溟没有答话,只是用行动表示了同意。我被他抱到了怀里,接着感觉到了加速度,没多久身体被放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嘈杂的战斗声响都消失了,只剩下两个人的声音。

      “辰,你怎么样了,醒醒……”

      齐溟抱着我的肩,一遍遍地在我耳边低语着。我知道我应该要睁开眼睛,可是身体内没有力气让我把□□的控制权夺回来。

      “辰,你不要吓我,辰……”

      “他应该只是力量消耗过度已而,齐将军不用那么担心。”

      齐溟一言不发,只是把手掌贴上了我的胸口。

      “慢,齐将军若是想要输送力量给他,也许我会更加合适。——放心,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那个声音听起来非常舒服,非常令人安心。齐溟更加搂紧了我,但并没有阻止一只手掌贴上我的额头。很快一股清凉的感觉渗透进了心脾,那是溪水的清洌,暖泉的温和,大海的宽广,就好像出生前被包围在羊水里一样,充满着母性和慈爱,丝丝缕缕地将我内心的争斗平息,滋润我干涸的力量。

      “水……”我的嘴唇蠕动了,我听见了自己发出的声音,“姐……”

      “辰!”齐溟激动地叫了一声,“听得见我么?是我……”

      “齐将军不用这么紧张了。”男子轻笑了一下,“已经没事了,辰殿下,您睁得开眼睛吗?”

      那股力量继续引导着我,让我的意识经过身体的每个神经末梢,像新生的婴儿一样学着习惯自己的身体、控制自己的身体,然后一鼓作气,用力将眼皮向上抬起。

      “溟……”

      “辰,太好了……”

      唇上又得到了一吻,我刚刚稳定下来的思绪开始整理发生的一切,忽然想到了什么。“……墨焰!”

      “一直被你紧紧握着呢。”左边的另一个人笑着说道,我低头一看,果真双手一直紧紧握着墨焰,而墨焰也微微发出了回应我的呼唤的波动。慢慢松开紧绷的十指,我将墨焰平放到了床上,而当我的最后一根手指离开它的时候,它忽然一闪,然后化为一道光消失在了我的身体内。

      “墨焰?”

      “不用担心,那是你的神剑的证明。”齐溟柔声告诉我,我点点头,接着把目光转向了那个白衣男子。

      “月兄,你果真不是普通人。”我有些自嘲,与他一起走了一天竟然没有发现他身上蕴藏着如此强大的水之力。

      “月兄?这就是你所说的月立青?”齐溟皱起了眉,然后犀利敌意的目光刺向了对方,“没想到白涟的神祭殿下也喜欢玩隐姓埋名的游戏。”

      “贵国七殿下不也一样?不但隐姓埋名,还改头换面。”他呵呵笑着,“而且我并不是白涟的神祭,神祭白靖舛现在正在前往贵国都城迎亲的途中。”

      深蓝色的眼睛底处闪过一丝暗示的神色,我和齐溟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彼此心照不宣地达成了一致。不过他竟然是白涟的神祭,这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难怪他会有那么强大的神力了。

      “那么月兄为何在此?”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我的老师希望我来此地,亲身接触一下辰殿下,而不是在殿堂上远远看一眼。”

      “你的老师是……?”

      “孟匀。”

      我用疑问的眼神看了看齐溟,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

      “辰殿下和齐将军不知道也不奇怪,连我也并不清楚老师的来历,只知道他的学识和眼光都深不可测。老师一直在注意着辰殿下,告诫我不要与殿下为敌,若需要则应该提供帮助。”

      “一直注意着我?”我疑惑地朝他看着。

      “是的,虽然老师不希望打搅到辰殿下,但却已经被发现数次了。”

      白靖舛带着歉意的言语立刻让我想到了那数次被我发现的视线,莫非就是那个孟匀所为?!那种捕捉不到的感觉,难道是可以从远处监视的法术?!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我一下子不悦了起来。

      “就算是神祭的老师,这样随便偷窥别人也太没礼貌了吧!我有我的隐私,我还是玄岭的皇子,你们这算间谍行为!”

      “间谍?”白靖舛不太明白地重复着,“老师手中有一面水镜,或许就是通过它才看到辰殿下的一举一动。老师这次也随着迎亲队伍一起前往玄岭了,他非常想与辰殿下当面谈谈。”

      “好,那我就当面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说,所谓的迎亲果真只是个幌子,神祭这次的目的,是冲着辰来的吧!”沉默了好久的齐溟终于开口,口气很警觉。而白靖舛的回应则是十分大方而宽和包容的笑容。

      “白神殿不打算与玄神殿为敌,此次提亲,也是为了显示诚意。瑞华公主也是携带玄神殿神力之人,相信联姻会让两座神殿的关系世代友好。”

      齐溟很不信地哼了一声,“如果你把结盟的对象改成辰,我会更加感激!”

      “齐将军果真对辰殿下用情至深,不过不久之后辰殿下便会是玄神殿的神祭,与玄神殿结盟便是与辰殿下结盟。若对象只是辰殿下个人,恐怕我很难给我国陛下一个满意的解释。”

      “你倒是比我们还自信。”

      “我自然不会认为刚才自称玄岭下任神祭的皇子的神力会强过辰殿下——辰殿下方才的隐形结界,若不是经由老师指点,恐怕我也很难发现。”

      白靖舛的语气还是很平和,带着浅浅的微笑,让人看着很舒服。但如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齐溟那充满着不信任的脸,随时准备着反讽白靖舛的每一句话。被夹在两人中间的我也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谈论谁是神祭这种问题的时候。外面的军队怎么样了?锦儿不要紧吧。”

      “你放心,他的武艺本来就不差,还有你的护身符和那几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他身边。只要赢了这场,或多或少八殿下都会立下战功。”

      “嗯……”我轻轻点着头。

      不到天明,通讯兵便把胜利的消息带了回来。东方被曙光照亮后,玄孝锦安然回营,玄孝摇除了耗尽了神力还受了几处擦伤以外也基本平安无事。妖血夺回,褐风几乎全部消灭,从玄岭的立场上,这次齐溟无疑又是打了个大胜仗。而从我们的角度,属于我的剑回归,锦儿第一次上战场便立了战功,泯也因保护锦儿而立功,还同时让玄孝仪和玄孝摇受挫,一切也都按着我们,或者说按着齐溟的计划进行着。不仅如此,我们还意外地找到了我的一魄,唯一的瑕疵便是那个企图暗杀锦儿的凶手依旧没有线索。

      “明天把民间守卫团的百姓安顿好,我们就可以起程回都了。”安排战后清理工作忙了一天的齐溟在入夜时分回到了帅帐,不留痕迹地审视了整个帐篷,满意地发现没有其他人之后,笑着走过来,放肆地把我搂住,吻了吻我的脸。

      “这么快?”我扭过脖子,“刚才锦儿来过说还要收拾好几天啊。”

      “只不过是些残局,交给别人去办就好了。护送‘你’来支援的那支队伍刚刚终于到了,我们就坐那马车回去,这样你生辰的时候便就只有你我两人。”

      齐溟又吻了我一下,我这才发现我压根把自己生日又忘了。掰着手指算一算,生日竟然就是明天了。原本以为这场仗会打很久,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结束了。

      “我送你的耳钉带着么?”耳垂上被轻轻一舔,然后幽魅的声音传进耳鼓。

      我的身体敏感地轻轻一颤,然后急忙向腰间摸去,可是挂在那里的小盒子并不在原处。想起来我来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衣服,我又连忙摆脱齐溟的怀抱到床边去找那件刚到就被他脱下来的外套,可是摸索了半天,仍旧没有那个小盒子的踪影。随身的小袋子里也没有,每一件衣服都仔细找过依旧没有发现。我有些急了,开始回忆路上的情形,想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该不会是在骑马的时候掉了吧。

      “怎么,你把它弄丢了?”齐溟不悦地扬起眉毛,“我送你的东西在你看来就这么不重要么?”

      “不可能弄丢的!我明明把它放在一个小锦囊里,然后牢牢地系在腰带上的,怎么会不见的……”我委屈地叫嚷起来,出门前我还特地留心把它带上的,这会儿不见了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雷伊……”

      “呵呵,还真把你急坏了。”一条有力的臂膀突然把我收到怀中,齐溟的表情不知何时已经变为了恶作剧成功的那种坏笑,另一只手从他自己的身上掏出一个小锦囊,那正是我寻找了半天的东西。

      “啊——你!”

      “我逗你的呢,那天在你的衣服上看到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东西。”他解开锦囊,把里面的盒子打开,露出两颗闪着神秘光泽的宝石,“看你急的样子,这比打了胜仗更让我高兴。”

      他像逗小猫一样抚摸着我的脸颊,而我则气得恨不得在那张欠扁的脸上留下一拳。

      “不过幸好不是真的弄丢,这里面有用我的血结成的法术,要是落到别人手里,搞不好会让我丢了命。”

      我顿时一楞,“……真的?”

      “担心了?”

      “当然,这么要紧的事怎么也不早点说!”

      “要是你心里没有我,不把我送的东西当回事,那我还要这条命做什么。”齐溟很理所当然地说着,而我却皱起了眉头。“怎么,不相信?”

      “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以为你肯定会说‘就算把整个世界毁了我也会让你爱上我’之类的。”

      齐溟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你总算有些懂我了。”他捏了捏我的鼻尖,“我还不认为这个人界有人可以威胁到我的性命,最多是施法诅咒而已。不过即使只是诅咒我还是会很痛苦,所以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了。”他把盒子放进我的掌心,然后将我的手掌握起,包住,“我的命在你手里,我的心也早就不在自己身体里。”

      “齐溟……”

      “即使你不要,我也会强迫地塞给你。”他的语气中竟然开始有些耍赖的小孩子的感觉,“明天我会亲手给你戴上,我要你身上有属于我的标记,赌上我性命的标记。”

      “齐溟……”

      他不再说话,用吻把我说话的权利也夺去,吻到我神智迷乱,直到两具躯体紧紧结合在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任何一次细微的颤抖,散布在空气中的淫靡和呢喃在耳边的情话,我忽然有种希望永远如此沉沦在这个怀抱里的冲动,但是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不可以,我们这样是不可以的……

      II

      乘着单独的马车离开战场,在途中的某个城镇里度过了齐溟所谓的两个人的生日,又尽兴地将沿途的每处名胜都游玩过后,我们几乎与大部队在同一时候回到了都城。

      玄襄洛对于我们凯旋而归自然龙心大悦,毫不吝啬地大摆庆功宴,邀请了所有出征的将领,包括所有皇族、泯,还有引起这整件事情的青飖使节。那个张副使果然已经被送回了国,使节席上只有蓝孜贵一人坐着。我按照玄襄洛的要求把墨焰唤了出来展示了一下,本来还踌躇着该怎么说明这就是妖血,谁知剑刚刚显现,蓝孜贵就好像见着什么世界奇观一样,大呼这是神意,然后扯出一大堆真伪莫辨的妖血“真相”,什么当神剑遇到心灵相通的那个人时才会显示原貌,说得头头是道,让皇位上的玄襄洛听得连连赞叹,越发自豪。

      “喂……真的有这么回事吗?”我把头凑向齐溟那边,压低声音问。“什么天神下凡,为爱人铸剑?”

      齐溟显然对此没有兴趣,“在我认识你之前你就提着墨焰到处跑了,问我还不如问你的那头宠物。”

      “宠物?”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而头脑里已经响起了一个非常不满意的吼声,然后一小撮指甲盖大小的火焰在我和齐溟当中跳跃了起来。

      「你在说谁是宠物!」

      “……雷伊斯,你怎么……”我连忙用身体挡住火焰,紧张地看着周围,幸好大家都在专注地听蓝孜贵讲故事。

      “哟,宠物出来了。”

      「住嘴,赤狐!小心我把你打回原形。」

      “哦,你行么?”齐溟继续挑衅着,“只消耗主人的力量,主人痛苦的时候什么事都不做,不是宠物是什么?宠物还知道替主人减轻忧愁。”

      「住嘴,你知道什么!」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我继续环顾着周围,我们的对话似乎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怀疑,在背景音乐的遮掩下,我和齐溟看起来只是在普通地交谈,“雷伊斯,我也很好奇你最近都在做什么,都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火焰又朝齐溟闪烁了一下,我把它理解为雷伊斯不屑地瞥了齐溟一眼,然后他开始平静地叙述。

      「那一魄集中了辰过去所有的武艺,所以才会附到墨焰上。由于这份力量相对于普通人来说过于强大,所以才会让持有者丧失人性,最终使墨焰带上了强烈的憎恨和怨愤,变成了妖血。辰的魄也变得携带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连我也差点无法抵御。」

      我的头脑里立刻浮现出来那些痛苦的嘶叫和血腥的场面,原来那些都是墨焰几百年来经历的,心里忽然有种内疚,墨焰是有灵性的神剑,我这个主人却置之不顾,让它在那样的环境中沾染上世俗的丑恶。也许不光是墨焰,雷伊斯也一样,还有齐溟……究竟是什么样的事,竟然会使我能狠心抛下这些把我放在最重要地位上的同伴……

      “别去想了,你现在回来了就好了。”低沉的男音响起在耳畔,我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齐溟握住。

      “……我又没在想什么……”

      “都写在脸上了,傻瓜。”

      我有些不甘心地把脸转开,看到因蓝孜贵的夸夸其谈而红光满面的玄襄洛和脸色发青的玄襄仲,心里的疙瘩暂时被抚平了一些,尤其在看到玄孝摇和玄孝仪两双对象不同的嫉妒得发狂的眼睛时,心里的得意感最终占到了上风。

      “雷伊斯,你说那一魄集中了我过去所有的武艺,那么说我现在拿着墨焰就会用了?”

      「魄才刚刚融合,还无法发挥你过去全部的力量。」

      “不过即使不完全,你恐怕也已经可以和武林高手匹敌了。”齐溟笑呵呵道,“墨焰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令妖们闻风丧胆的降妖剑,哪天你去与八殿下比试一下就知道了。”

      我惊讶地咂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突然间这个身体里就有了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力量,虽说只是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回到了我身上,但在记忆没有完全恢复的情况下,这实在不是一件一下子就可以接受的事。就好像稀里糊涂地参加了什么一日速成班,结果发现真的一日速成了某项技能一样。

      筵席一直持续到了半夜,但后半段中几乎每个到场的都要来向我们敬酒,我们几个“年幼”的以不胜酒力为由,早早地都退场了。第二天,皇宫给出征的将领们赐了封赏,泯正式成为了玄岭的一名武官,官位类似六品,但不知为何被分配到了流邃殿,成了锦儿的贴身侍卫。齐溟虽然还是将军,但官位又上了一级。我和锦儿虽然不能升官,但取而代之,我得到了一件用高级材料制成的祭祀用礼服和一块与墨焰非常搭配的吊饰玉佩,锦儿则是在几名老将的极力推荐下,破例得以在束发之前旁听朝政。

      “总之是场大胜仗。”我对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边伸懒腰边总结道,旁边一只闲不住的手立刻趁机揽上了我的腰。

      “那么你在出征前计划着好好想清楚的问题呢?”他用一种暧昧的姿势贴近我,无论是吐在我脖子上的呼吸还是问话的内容都让我不由地一颤。

      “……什么问题?”

      “你在对我装傻么,嗯?”他勾了一下嘴角,“那只小狐龙干劲那么足,除了你出征前让他知道他还有希望以外,还能是什么?”

      “我……”我支吾起来,低下头,看到为了耍帅而挂在腰上的墨焰,决定岔开这个讨厌的话题。“反正还有两魄我就完整了,到时候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再做决定不是更好?”

      他带着不满和胜券在握的样子轻哼了一下,“好吧,你能逃避这个话题的时间也不长了。”

      我垂着视线,齐溟说得没错,可是我现在就像过去语文书里的寒号鸟一样,过一天是一天。

      “那么剩下的两魄会在哪里……”

      “在找到它们之前,恐怕你还得先处理另一个问题。”

      “嗯?”我疑惑地抬起头,齐溟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我。

      “白涟的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到都城了,你是不是根本忘了这事了?”

      “哦!”一经提起我立刻恍然大悟。白涟的那个神祭白靖舛在我们单独返程的时候也一起离开了曼礼,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作为迎亲队伍的主角向玄岭而来。光是白靖舛来倒也没什么,让我在意的是那个跟他一起来的“老师”,监视了我那么久,想必对我有什么企图。

      “按照报信,似乎明后日就该到了。”齐溟继续告诉着我我应该知道的消息,“不过也不见得一定是坏事,至少那个神祭看起来确有诚意。而且水是四相中唯一一个既不克地也不被地所克的,如果能够联手,双方力量上都不会有任何损伤。”

      “那么即使白靖舛真的娶了瑞华公主,两人的神力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咯?”

      “神力只是在特殊场合才使用的,平常的夫妻生活要神力做什么?”齐溟有些好笑地看着我,“至于孩子的力量属性,取决于父母中力量更强的一方。”

      “哦……”

      “如果真的可以结盟,那么无论是对玄岭还是对我们,应该都会相当有帮助。”

      “我们?”我突然抓到了一个不太寻常的词,通常齐溟总是处处在为我考虑,而这次竟然不是“我”而是“我们”?“你是指你、我、锦儿、泯,还是单指你我?”

      齐溟笑而不语,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非常值得期待的事。

      两天后,迎亲的队伍抵达了都城,玄襄仲以对等的身份在玄神殿为白靖舛设宴洗风尘。一身白色神袍的白靖舛看起来高贵无比,举止优雅,谈吐温和,出席宴席的瑞华公主似乎一下子就被这素未谋面的异国神祭夺去了倾慕之心。我和白靖舛不算生人了,但毕竟不便透露当时的情况,便做出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开始演绎一见如故,很快,白靖舛终于把他的那个老师介绍给了我。而当我看到那位老者,与他四目相视时,本来存在于心里的所有不满愤慨,全部被抛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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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九章 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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