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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5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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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大陆有大小国邦数十个。其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为四大列强雄霸四方。殇音所在为凤翎国,处大陆之南,是依附于朱雀的小国。民风温雅浪漫。重诗文擅音律,以舞文弄墨为荣,附庸风雅为乐。从达官显贵到畈夫走卒,没几个不能来两句打油诗的。
一个‘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且是读死书死读书的国家,想拥有独立国格受人尊重根本就是个笑话。所以殇音一点也不奇怪大街上会有朱雀贵族耀武扬威,肆意作践凤翎子民的事情发生。这也是她平时懒于出门的原因之一。何苦自找不痛快,又不缺吃少穿。
凤翎百姓被朱雀贵族轻践的事情时有发生,大家似乎也早已司空见惯。连殇音这样鲜少出门的人,难得出来一趟都会碰到。真不知道究竟是谁倒霉。
陪着韩夫人聊了许久,用过晚饭,天便完全黑下来了。韩夫人打算趁机会在半山的庵堂里住几天,清净清净。让殇音也跟着一起住。殇音自忍吃不了这种青菜豆腐的苦,坚持下山回家。好在她是侯爷千金,出来进去的排场都不小。家丁护院丫鬟小厮,前前后后众星捧月般跟了二三十个。山下离城门又近,所以到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进了城门灭掉火把,两旁挺热闹的夜市,买卖商贩行人路客都不算少。二品侯殇府的队伍,就算再低调也照样无人敢来轻易招惹。挑头两盏宫制风灯就是特权招牌,上面斗大黝黑的‘殇’字,比什么腰牌令牌都管用。也是,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殇侯爷是国主近臣啊。
殇音在轿子里坐的挺美。权利,到什么时候都是好东西啊。她坐着,人家站着。她吃着,人家看着。她动动嘴,人家要跑断腿。前世真是脑袋让驴踢门挤灌呆水了,放着好日子不消停过,偏矫情什么百姓生活。到最后傻冒了吧,后悔了吧,小命交代了吧。装AC中间的。
“救命——救命——救命啊——!”
眼看快到家了还听见人喊救命。队伍随即停下,春歌打后面车里下来,跑到殇音轿旁禀报;“小姐,好象有女子喊救命。”
“拦住路啦?”没有啊?!轿帘都是布做的,外面又被灯火照的通亮。视线不错的说。
春歌前后左右的瞧瞧,街上除了他们就是行人。大家也都只听见喊救命,却没见喊救命的人。于是摇摇头;“没有。”
没有接着走啊。“恩。走吧。”殇音淡淡道。其实她自己明白,就算有,也是这句。多管闲事多招祸,她有经验。
“是。”春歌福了福,回身招呼队伍;“大家警醒些,起……啊——!”
春歌话没说完便是一声尖叫。路旁暗巷中飞跑出来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没头苍蝇一样横着就撞向了殇音的队伍。外围护院本能的抬手一挡,女子站力不稳扑通倒地,面朝下摔了个结实。正好倒在殇音轿前不远的地方。“救命,救命,救救我。”听声音还很年轻。
队伍先是小小骚动了一下,等见是个落难女子,便都放松下来。只用眼睛好奇的看着她。春歌离的近,看她衣衫虽然破烂狼狈,但用的都是上等绸缎。松松垮垮挂在发间的钗饰也都价值不菲。春歌是侯府有头有脸的大丫头,自然有些见识。只一眼便知对方身份不低。
她没上前查看,第一时间先隔着帘子请示殇音;“小姐,怎么办?”身份不低才奇怪。
殇音这会而也已看见追着女子出来的三个年轻男子。光长相就猥琐恶心的让人不愿多看,更别提还个个身材武短蛇行鼠祟,不用问也知道不是好人。三人都是朱雀贵族打扮,追出暗巷就看见殇音轿前高挑的两盏风灯了。互看一眼顾虑不前。也不跑。僵着。
在轿内目测一下两边距离,感觉绕是绕不过去的。于是吩咐春歌;“轿子抬高些,脚步轻慢些。别磕碰到人家。”
啊?!知道小姐懒,但不知道小姐这么懒。芝麻大的闲事都不爱管。好吧,这事估计得比芝麻大。春歌四处乱瞟,很怕会有人朝自己吐口水。硬起头皮招呼道;“小姐说,轿子抬高些,脚步轻慢些。别磕碰到人家。大家仔细了,起轿,回府。”
果然有不少鄙视目光嗖嗖往这边飞。队伍再次起行,速度慢的很阴森。那三个朱雀男子也听见春歌的招呼了。具都露出得意神情,就等着队伍过去好抓地上的女子。
落难女子被来以为有救了,没成想对方居然摆明了袖手旁观。不对,是观都不观。眼看轿子就要从自己头顶越过去,情急下放开了喉咙喊出一句令殇音不救她都不行的话;“轿子里可是千波侯府里的殇音妹妹?我是孙尚书府的孙月蝉啊。小音妹妹救我。”
呃?!“停。”殇音赶紧吩咐停轿,心里大大叫了声苦。开玩笑,表舅爷爷的女儿,韩姨妈没过门的儿媳妇。她要就这么走了,以后在京城里也就不用混了。“春歌。”
“春歌明白。”小丫头机灵知事,赶紧跑过去扶起女子。一看真是孙月蝉,以前见过。又看她衣裙破碎几不遮体。不用人吩咐便忙跑回自己坐的车里,抱了件殇音的斗篷跑过去,把孙月蝉严严实实一裹,恭敬道;“孙小姐,您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在这里?”
孙月蝉惊魂未定情绪不稳,身上裹了斗篷又置身安全环境,死里逃生下她忽然就疯了。趁人不备猛的抽出旁边护院的腰刀,咬牙切齿形同疯魔,竟举刀掉头朝来路扑了回去;“我杀了你们这些畜生。”这个‘你们’指的当然是三个因为不甘心而没离开的朱雀男人。
事情发生太突然,又出呼所有人的意料。,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孙月蝉已经发狂一般挥刀疯砍,刀刀悲愤不死不休。三个朱雀男子,怔愣间竟真被她砍死一个。等另外两个醒过神还击,候府护院便也醒了。不待吩咐,纷纷自行上阵助拳,活捉住剩下两个。
热血啊!殇音从头到尾轿帘都没掀起来过,更别说下轿看看。等到场面被控制住,孙月蝉不要命的又冲进暗巷,然后所有人都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痛彻哀鸣的悲呼。“翠儿~!”
叫的太惨,是人听了心里都毛。春歌吓的脸色发青,哆哆嗦嗦紧紧靠向殇音的轿子,腿肚子转筋差点摔地上。“小,小姐,姐。我害,害怕。”有两个护院已经不由自主的也跑进暗巷看情况去了。
殇音估摸着事情要大,暗暗抱怨出门没看黄历。“怕什么?又伤不到你。”发生了这样的事,本来还算热闹的街上早跑的没了人。可道路两旁各各门窗缝隙中,明明暗暗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想当做没事发生是不可能了。杀人灭口?唉!更不靠谱。
不多时,跟进去的两个人中有一个回来了。眼睛里都充了血丝。二话不说上来先对两个朱雀男人踹一脚。狠啊,当时就踹吐血了。而后才含泪跪到殇音轿前。殇音无奈,托着腮帮子自认倒霉。话都懒得多说,只道;“说吧。”
“孙府丫鬟翠儿誓死护主,被…被…”年轻护院实在不忍心把话说的太透,含悲忍泪感同身受;“小姐,翠儿死的太惨了。这些人连畜生都不如,简直是丧心病狂。请您为翠儿主持公道。”这时候另一个护院横抱着具破败尸体满脸是泪的出来了。真的很惨,惨不忍睹。幼小而苍白的身躯,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都会觉得心在滴血。抱着翠儿的护院一步步走过来,扑通跪倒仰天大呼;“小姐,她才十一岁。她还只是个孩子。求小姐为翠儿主持公道。”
“求小姐为翠儿主持公道。”呼拉拉跪倒一片,个个物伤其类义愤填膺。连春歌都跪下了。在他们眼里,殇音是侯门千金有权有势,再不济还有个当二品侯的爹呢。
主持公道?呵呵,哈哈。你家小姐我能不能脱身都不知道呢。还主持公道?处理不好,说不定连自己老爹都得搭上。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还能说什么? “派人送孙小姐回去。这两个朱雀人连同死了的那个,一并都交给官府处置。回府。”先看看官府的意思再说。
从来国家势弱政权昏庸,一般老百姓便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甘为蝼蚁忍辱求生。二;聚众一心推翻政权。想让贵族老爷们出来主持公道,不是不可能,但说到结果,看看满清朝廷那些破事就知道啦。例子多的是,有几个能落下好结局的?
所以殇音根本就不想管。还别说她冷血,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国仇家恨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这辈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当富贵白痴,她早就下定决心过猪一样的生活。爱谁死谁死,她管不着也不想管。
回到侯府,殇音仔细回忆了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和其间的每一个细节,确定没有遗漏,才吩咐人伺候她沐浴更衣,舒散舒散精神。
护送孙月蝉的小丫头回来一脸谓叹,说孙家上下哭的昏天黑地。孙小姐是出门访友和跟着的人走散了,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太不幸了。
殇音没说什么。一会去官府的人也回来了。说那三个朱雀人的身份已经查明,死的那个是朱雀议政王的外甥。另外两个,一个侍郎公子,一个世家少爷,都不是等闲人物。三人在朱雀就是有名的好美色嗜虐杀,狼狈为奸。这次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跑到凤翎来。
郁闷啊。殇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叹气。过两天消停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