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树下满空

4、１．３ 炼金术汉化版

　　Chapter 3 炼金术汉化版

　　“这个。”楚天扯扯身旁青年的衣袖，指着路边卖艺人手上的乐器问。
　　克里特看了一眼，回答：“贝鲁。”
　　这样的情景在两人进入人类的活动范围后持续了一个多星期。这并不是对于陌生世界的认知过程，而是最基础的……学说话。
　　这对于楚天来说是一个煎熬的过程，对于克里特也好不到哪里。所幸一个星期下来，语言上的基础交流已经没问题了，虽然不是连贯的句子，但只凭借几个词加手势也是可以明白了。
　　为以防忘记，楚天连忙找出前几天让克里特准备的小本子记下中文的谐音，同时在旁边速写个该物品的大致相貌。
　　克里特这时就在一旁站着，等楚天记完，勤学好问的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
　　“抢劫啊！”正在他愣神的当，一声少妇的呼喊穿透了平静和谐的街道。
　　“让开！”只见一个人抱着什么东西，用手上的匕首威胁着人群避开，同时飞快地朝着克里特所在的地方逃窜过来。
　　“居然会遇上这种事啊。”克里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在抢劫者跑到自己面前之前，凌空在空气中画了个图形。
　　收手的瞬间，街道上竟无端起了旋风。这气旋毫不伤及别人，径直朝奔跑着的抢匪吹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把目标掀飞到天上。
　　两米多的高度，摔下来死不了人，却足够把没经过战斗训练的人制服。看先前还气势汹汹的罪犯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子，人群里几个青年也颇有默契地上前控制住了他的行动。
　　围观的众人先是安静，而后不知道谁第一个喊了声“艾尔默！”，引得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啊呀，闹大了。”克里特有些为难地自言自语，还是像人群点头致意。
　　楚天本来还事不关己地专心记单词本，听到周围繁闹成这样，也忍不住抬头向四周观望。
　　什么样的呼声都有，只见一位穿着精致的少妇被侍女搀扶着走到克里特面前，先是微微欠身，克里特也微笑着欢乐礼，而后少妇有些欣喜地开始说话。
　　两个人在说什么内容楚天是完全听不懂，但专心听了一会儿加上对现在情况的分析，她也能明白个大概。无非就是少妇问如何感谢克里特，克里特微笑着婉拒，少妇知道对方不会接受谢礼之后，便邀请克里特和楚天到家中休息一晚。唯一让她不太理解的是两人虽然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可是这个叫做科尼娅的少妇还是称呼克里特喂“艾尔默”。
　　克里特没多思考什么，便答应下来，同时行礼表示感谢。两人本来就是正在找住处，这样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见双方交谈完毕，少妇和侍女似乎去安排备车了，楚天才又拉拉克里特，双手画了个框，然后带着有些着急的眼神摇摇头。
　　翻译过来分别是：“本子”“不见了QAQ”
　　经过一周的手语交流，楚天很高兴地知道克里特理解能力很好，明白之后当即便蹲下身和楚天一同寻找，终于在花坛边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掉落后被人群不知踢了几脚的小本子。
　　见克里特找到，楚天无比欢喜地跑到他面前，自己那么久的心血啊，没丢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克里特在无意瞥见了本子上的内容后，一向安静祥和的面容竟出现了明显的惊讶。
　　“怎么了吗？”楚天也是一惊，也没想对方能不能听懂就问了出来。
　　克里特微皱着眉认真看了看本子敞开的那一页，想想就算问了那个做笔记的女孩，她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只能先把想说的话压下，将本子还给了楚天。
　　当科尼娅再次回到两人面前时，已经乘坐在一辆精致的马车上，看着克里特带着的少女面露惊奇之色，忍不住掩着嘴笑出声来。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楚天不好意思地笑笑。并不是没见过马车，也不是没坐过，但眼前这辆两匹枣红色骏马拉着的马车，简直和克里特赶路时租的没有可比性啊！
　　带着手不知道放哪的浑身不自在，一行人乘车抵达了城郊的宅邸。
　　如果说光马车和豪宅，楚天的感觉还是只是不适应，那么，当看到晚餐时……她已经有想哭的冲动了。虽然说克里特弄的食物没到难吃的地步，但是也绝对不算好吃，因此，当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块不知名料理放入口中时，楚天直接向背弃自己的救命恩人常驻于此。
　　香醇的口感与红酒引出的沁透心脾的鲜味……鹅肝？虽然楚天现在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感觉，但就像之前野外求生技巧一样，知道就是知道。就像她现在知道美国的首都是华盛顿，但死活想不起来美国和华盛顿是什么东西。
　　晚饭过后没有多余的活动，克里特自然和科尼娅商量了什么之后，就被仆人领着离开，而楚天则被科尼娅亲自带到了浴室。不知道克里特和科尼娅交谈过什么，但她似乎知道楚天不会说这里的语言，一路上也没尝试交谈。
　　洗过澡，换上舒服的睡裙，又有侍女领着楚天走到客房。本以为已经是睡觉时间了，但当房门打开时，楚天却赫然看见克里特微笑着坐在书桌旁。
　　侍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告退的，看着克里特招手示意她坐过去。嘛，反正已经在他房间里赖过一次了，再来一次也无所谓对吧~
　　见楚天带着“怎么了吗？”的眼神做到旁边，克里特的表情一下认真起来，思考了一会儿，他把早一些好字的纸张移到楚天面前。
　　我连说话都听不懂还要学认字啊……楚天有些无语，但还是乖乖低头看了看克里特写的东西。
　　不看还好，微黄的纸面上竟写着横平竖直的方块字！
　　“你看得懂吗”
　　楚天当即懵了……以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口型呆了好一会儿，才转向克里特，木木地点头。
　　看到楚天明白这样的文字，克里特的神色没有放松也没有更严肃，又拿过纸，写下一句话：“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吗”
　　楚天的大脑也基本恢复了机能，点点头，克里特手上接过笔：“中文”
　　克里特看到这两个字，不免又皱了下眉头，“中文”这可不是在他的认识里存在的词条。但这不重要，好不容易找到了解决办法，互相了解才是关键。
　　就这样你写一句，我写一句，到了窗外的鸟鸣提醒黎明到来时，这次沟通才算是告一段落。
　　花了一个晚上，楚天也觉得困了，但是就收获的信息来看，通宵一晚上写得手酸还是值得的。首先，这是个有骑士有魔法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楚天唯一能够认识的方块字被叫做“艾鲁扎德”，而这个古语名称翻译成现代文就是：炼金契约。换句话说，眼前这个曾被她当做魔法剑士，被称作艾尔默的男人，是所谓的——炼金术师。由于艾鲁扎德的普及度实在低得可以，而想要掌控炼金术就必须能树脂这种基础的契约文字，所以炼金术师无疑是国家级人才的稀缺职业。和魔法的咒语相似，艾鲁扎德可以起到加强和稳定炼金术的作用，但由于这种古语复杂程度之高，几近失落，所以就连大陆最强的炼金术师也只能做到阅读，却不知道发音。
　　虽然克里特不知道楚天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如果她能对物质构造有基本的尝试，还可以熟练运用炼金契约。光这两条，就足够成为炼金术的天才。
　　看着那双风曜石一般的眼瞳发出满怀期待的目光，楚天也禁不住有点兴奋。炼金术啊炼金术，克里特昨天已经证明了这是可用于防身的技术，而之前的各种作用更说明了这是一门实用技能。
　　告别科尼娅，重新上路之后。所有的路程就基本都变成了马车，这样便可以充分利用路上的时间来学习。
　　众所周知，剑术会消耗体力，魔法会消耗魔力，炼金术自然也不是无偿。虽然楚天的理解之快已经远远超出了克里特的预想，但他教给她的炼金术还仅仅是生活小技能一样的小型动作。
　　对很多初学炼金术的人来说，最难的便是原理，即什么物质可以转化为什么物质。但这对于楚天完全不是问题，她脑海中不知为何存在着一种名为“化学”的学科，用她的理解，记炼金术比记反应条件还简单白话。原理操作乃至世界难题的艾鲁扎德都好解决，对楚天来说，炼金术最难最BT的东西就是那万恶的炼成阵。当克里特在纸上流畅地勾勒出繁复精美的花纹时，楚天嫉妒一样在旁边扭头不看的样子第一次让他觉得这个乏味的工作也有不错的时候。
　　“看你用的时候哪有画那么麻烦的东西啊”休息时间，楚天也是问题不断。
　　“这是师父的秘密”无论心情，克里特似乎总是带着微笑，不过这样的时候他更乐意看到这个女孩有些不满的表情。
　　“好过分！”这句话是说出来的，伴随着的还有象征性打到他身上的拳头。
　　要楚天看来，那图案哪是炼成阵！简直是专业的美术考核！
　　“炼金术师有没有中途转行的啊”在画到手也抬不起来时，楚天无比怨念地问。
　　“有啊”
　　“什么”
　　“宫廷画师”
　　“喂！”这句依旧是叫出来的。
　　克里特对此只摆出“我也是实话实写”的无辜表情。
　　为了表示不满，楚天又想要打他两下解气，不想右手刚一抬，一阵酸痛就把刚抬起的手腕砸回了说面上。
　　克里特见状，直接把她拉到身前，用炼金术加按摩舒缓着楚天疲劳过度的手臂肌肉。这样的情况，他自然是有料想的，当初还是孩子的他学习炼金术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而当时……也有人这样照顾着他吧……本来以为已经忘了，但果然，还是怀念吗。
　　克里特嘴角的笑容很浅，翠色双眸中舒展开的笑意却很深。
　　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在怀里，一只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
　　“傻孩子，别这么轻易地依赖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