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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云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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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览东门大开,率先冲出一匹枣红马,马上端坐一人,头戴紫金冠,身披大红袍,脚踏祥云靴,手持一把宝剑,不是别人,正是西览女皇元流舞。
金黄的帅旗迎风招展,旗上金龙翻腾飞舞。
元流舞带领一支队伍冲进正面的军队,一路砍杀。
女皇身边,手持利刃,黑色战袍,黑色战马的正是濯若寒。
只见他紧紧护住女皇,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待到大军帐中知晓西览女皇出阵迎敌,急忙派兵赶来围追堵截时,元流舞已带着人马赶回城中。
元流舞下了战马就登上城楼观战。
刚一踏上城墙,守城的士兵都热烈欢呼起来。
元流舞点头致意,
“众位将士,西览女皇元流舞再此宣誓,元流舞誓与西览共存亡。城破之时便是我元流舞殉国之际。”
欢呼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紧接着响起震天般的欢呼。
蓝天下,白色的城墙,红衣的女子。
一刹那,永恒的画卷。
“那个女子是谁?”
澹台羽然凝望着西京城墙上那个大红战袍的人,傲然挺立,唯我独尊,似乎她是西览不可摧毁的象征。
“西览女皇,元流舞。”
谋士左静之回答,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西览女皇竟是这等人物,我怎么从未听说?!”
出乎意料的人,让澹台羽然大为不悦。
“这,难道西京城内有能人?”
他也没听说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在西京城,即使在又怎么会帮助西览呢?
左静之也疑惑。
“西京城,我们已围困一月之久,竟然还没拿下。而西京城里的消息,我们一点也得不到,要是援兵赶来……”
“殿下无虑,西部元极要想赶来必经山路,我们早有准备。南部统军之人乃是风无忌,风无忌只是化名,此人真名为官云飞,与西览皇家有不共戴天之仇。北部廖成楠是好色之徒,已被我们收买。西览要想有援兵,除非天降奇兵。”
“是吗?”
望着那个屹然而立的身影,一向自信的澹台羽然竟突然有种怀疑自己的而感觉。
“强攻西京城!”
澹台羽然挥手下令。
这场战役,是你的成败,还是我的死生。
西京城四门大开,城内空空荡荡,竟无一人,城墙也无人把守。
一夜之间,西京成了一座空城。
羽衣霓裳,白衣翩飞,好似踏波而来的仙子,坐于城墙之上,手抚琴弦。
琴弦未动,清音已起。
冯刚怔怔望着城墙上的人,似魂魄出体。
原来真的有人能倾国倾城,如果能与此女共伴一生,那怕不要这北国第一将军之名。
等冯刚后来才会明白,只是可惜注定有些人只能仰望,不能比肩。
一月之内,三国强攻,而西京城虽风雨飘摇,却总是坎坎躲过最重的一击。
东国莫城谨所率部队因水土不服,病倒一片。
北国冯刚急功冒进,虽称第一将军,却多是父辈的荣耀。
澹台羽然似澹台国第四皇子,国中兄弟牵绊,父子嫌隙,多有阻挠,放不开手脚。
正因为三国的各种不足,才让西京城在夹缝中活的喘息的机会,等待救援。
突然之间,西京城敞开大门,空无一人,唯有西览女皇一人在城墙抚琴。
纵使算的西京城内义已无兵力,也不由得引人怀疑,莫非要使空城计,可她对的是急功冒进的冯刚,不是具有怀疑精神的司马懿。
冯刚勒住战马,停在西京大门前,仰望着城墙上翩然若飞的女子,如此如醉。
忽然一阵金戈铁马扑面而来,突如其来,竟招架不住,阵阵寒气透过盔甲渗到皮肤里,一直冰到心里,冰冷彻骨。
眼前刀光剑影,锐不可当,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身后哀声不断,如临大敌,冯刚大叫一声,带领人马慌忙后撤。
人马退得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此曲后与传世名曲“花开”并称双绝。
一曲愈人,一曲杀人。
中军帐前孟付东望着花脸的冯刚嘲笑鄙夷。
“北国第一将军,竟被一个娘们吓回来了,真是好笑。”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北国人了。
冯刚亦然清醒,听到这话面红耳赤,此人极要面子,被孟付东一激,拨马转身,二次来到西览门前。
孟付东看着率兵远去的冯刚大笑不止,今天真是爽透了。
这时从帐中走出一人,孟付东赶紧行礼,
“王爷,您看!冯刚还北国第一将军呢,被娘们一弹琴给下了回来,真丢人。”
那人抬头远远望见空荡荡的城墙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展翅欲飞,几分心悸,几分熟悉,还有几分莫名的心痛。
“殿下!殿下!”
一向沉稳睿智的左静之慌慌张张地奔进大帐。
“殿下,你可听到刚刚的琴声?”
左静之一脸的兴奋。
没等澹台羽然回答,左静之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殿下,琴声!”
左静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当年,我没听到‘花开’,引以为憾,今天我能听到这琴声,哼哼,我看那个老头子还有什么可炫耀的,哈哈”
“琴声杀伐果断,近似千军万马,那女子只以一把琴便击退冯刚三万人马。何等奇才。何等人物!一把琴竟演绎出千军万马,而且还是个女子,何等胸襟,何等气魄!一个女子,一个女子,千古传奇啊!”
左静之在帐内兴奋的转来转去,嘴里一个劲地嘟囔着“千古传奇”。
太太羽然沉吟道:
“你是说西览女皇?”
听到“西览女皇”四个字,左静之马上清醒了,这是在战争,不是在跟那个倔老头比试献宝的时候。
“她到底是何用意?冯刚被逼退,但以冯刚的性子,肯定会再次回去的。”
澹台羽然有些许疑惑。
“是何用意?”
左静之是有名的谋士,算无遗漏,计谋百出。
此时他也不由得怀疑那个女子的用意,即使琴声暂时逼退冯刚,可西京城内已无兵无粮,空城计使不得的 ,无论如何,让冯刚先探虚实。
“啊!”
左静之的目光盯在地图上,膛目结舌,
“不会吧,不会吧!冯刚完了!”
冯刚被孟付东大肆嘲笑一番,恼羞成怒,带着三万人马直冲西京城。
他指挥着人马进城,自己则带领一队人马奔上城墙。
他一定要抓住那个女子,不仅仅因为她是西览女皇,更因为他要第一个把她放在身边。
他不会把她交给任何人,她只会是他一个人的。
已经看到翻飞的白色衣角了,只差一步就要抓住了。
轰隆的雷声震耳发聩,整个大地都在咆哮。
“妈呀,发大水了!”
“救命啊,唔”
“快跑啊!”
……
冯刚扭头一看,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是水,是大水,是决堤的洪水,如猛兽一般吞噬着房屋和人群。
他明白了,他中计了,一股大浪将他打到水里沉沉浮浮。
翻滚的洪水将他高高抛起,他的目光却停留在那一方素颜上。
离近看,这个女子更美,美目盼兮,婉转蛾眉兮,倾国倾城。
她的眼神正看着自己,目中含着淡淡的愧疚。
冯刚笑了,输就输了,哪怕自己不为她所迷,也会选择这一步,他冯刚还输得起。
他伸出手,想要握住那一缕乌发,却淹没在滚滚洪水中。
日后,冯刚的名家喻户晓,不因他是北国第一名将,而是因为西京围困战中,他被一把琴吓得落荒而逃,又被大水淹得全军覆没。
不过没有人鄙视他,因为没有人想到那一场战斗会如此离奇,就连城外的澹台国的军队也受到波及。
大水从脚下咆哮而过,耳边传来水的轰鸣声,高高溅起的水珠打湿了她的发。
看着在水中挣扎的人们,元流舞心中充满了愧疚。
她行医数年,辛辛苦苦救得人恐怕都不及这一役中死的人多。
坐在这个位置,就要面对这些,就要心狠手辣,她知道,也能做到,就是……,还是不舒服。
元流舞望着杯水冲走的北国将领,都说此人好大喜功,极爱面子,果然如此,要不然她也不会赢得如此顺利。
此人在死前还能笑得出来,也不失为一个视死如归的汉子。
她的时间不多,以琴声逼退冯刚,争取时间,在冯刚再次冲进西京城时,正好大水袭来,
这时间一点都不能错。
她从一开始就计算到了渭水,美人想到她会利用渭水,因为地理位置皆不合适。
这场从天而降的大水淹没了西京城,吞没了三国将领,不费一兵一卒扭转了战争趋势。
后史评论此次战役多为虚论,但西史中却说这次战役存在,切因当时西览女皇元流舞知道一渭水密门才引得渭水而来,保住西京。
人们多信西史为正史。
西史在多年后有举世瞩目的影响,传为一太监所著,此人传说是文氏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