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暗河与湖心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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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所指洞穴，其实是一个很小的地道。高不及人胸口，一路向下延伸。光线暗淡（使用火折子）、地穴狭窄不说，展昭和卢大嫂面对的最大问题，其实是缺氧。幸好这地道并不长，半刻钟左右，他们便寻到了终点。可是——
“如何是好？！”卢大嫂脸色惨白，瘫坐于地。没有路，没有路！这是一个死胡同！
“……这是唯一的路。”顿了顿，展昭灭掉火折子。也不知在这里得待上多久，火源么，还是省着点用好。
“来路呢？”卢大嫂急促地呼吸着。她自己也知道，说这话有多么不靠谱。若是有其他出路，以展昭之沉稳，会领着她冒这个险么？这洞离地面至少有十丈深，中间没有借力物事，身怀轻功也飞不上去。她只是……不甘心啊。
没有人应答。浓稠的沉默填满了身侧的每一处空间，直闷得人难以喘息。于是，一阵长久的寂静。
“展兄弟？”“嫂夫人。”忽然，两声出自不同人的呼唤，几乎是同时响起。卢大嫂也不客气，倒豆子一般道：“是水汽，有水！”
“昭亦得闻水声。”黑暗那端，传来展昭淡淡的声音。
柳暗花明又一村。生的希望，重新在这小小的地穴中点燃了。卢大嫂几乎是迫不及待道：“那咱们挖吧？”
“等等。”片刻功夫，如豆的灯火重新亮起。展昭将火折子交给卢大嫂，淡淡道：“嫂夫人，昭不善泳，一切就仰仗您了。”
“客气话就别说了。”卢大嫂也不是愚人，明了之后微微一笑，“倒是你，得在瞬息之间运起龟息功，很是考较你的功夫啊。”
情况紧急，展昭也顾不上客套。在墙上敲打一番，选一处薄些的位置，展昭当下便运起功夫，双掌挥出——
“哗！”源源不断的地下水从缺口喷薄而出，眨眼便冲垮了薄薄的土墙。浪头席卷，同一瞬间，展卢二人已消失在原地。只有剩了一半的火折子在浪里飘飘荡荡，好生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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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又一浪打来，卢大嫂挟着假死状态的展昭跌在岸边。说来也是他们幸运，顺着地下河流向游，就能在一炷香之后见到岛屿。也多亏卢大嫂水性、耐力极佳，带了个人也能游上几里地。
卢大嫂形容不佳地倒在沙地上喘息着。须臾，她撑起身子，坐正，将展昭翻了个背对着她的姿势，单手贴着其后心，输入一道真气。接着，猛地一拍。
“噗”展昭一呛，吐着水睁开眼睛。“嫂夫人，昭可从不曾有所得罪啊。”展昭略感无奈地一笑。刚刚那一拍，害他真气差点儿走岔了路。
“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让我拍上一拍又怎么了？”卢大嫂亦是没什么好气。她这是觉得自己被当作了苦力累了半天，愤愤不平呢。兀自气闷了一会儿，卢大嫂方才如梦初醒，满眼的陌生令她感到不安：“展兄弟，你说我们这该往哪儿走啊？”
“稍等。”展昭的声音从几步开外传来。“……”臭小子！跟小五简直一个德行，难怪能结成莫逆之交。
其实这却是有些错怪展昭了。行走江湖多年，每到陌生的地方都要进行一番探查——这几乎已成了溶在骨血里的本能，怎么能因为一时的不适应而放弃这救过他多次性命的本能呢。
到底女人的身体还是弱些，卢大嫂又撑着手坐在地上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气来。老了老了，凫几下水居然喘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白老五和丁月华那俩家伙，怎么尽干些不让人省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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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嫂正发着愣呢，突然听见身后隐隐传来的鳞片摩挲地面的轻音。一个激灵，她猛地一按地后跃而起！几乎同时，黑色的闪电一窜而过！尚在空中未翻过身的卢大嫂，只看见两点绿莹莹，以及白晃晃的两颗獠牙。
一旦卢大嫂落了地，片刻也不敢停留，慌忙地打了好几个滚，这才和那条蛇拉开一段距离。说也奇怪，那条蛇并没有趁胜追击，而只是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瞧。极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她已是它的池中之物。
甫一见到它头上特殊的火焰式花纹，卢大嫂不由一呆。可手上的功夫却丝毫没停下。双手一扣一甩，几道秋毫般的银光已擦着风飞过。
蛇的视力不好，但若是论起对振动的感知却是极其敏感的。这不，只见那蛇扭几下身子，居然还真叫它躲过了三四根，最后一根没躲过去。这倒是其次，可那狡诈的人类居然趁着这机会欺上身来，捏住了它的七寸！于是，它张着嘴，不甘心地扭着身子，把自个儿缠在那人身上，徒劳地拧着。
“嘿，居然是铃儿的七月！①”捏住了七月的七寸，卢大嫂胆气儿全部回到了胆子里，凑到近前仔仔细细地看着。越看，两条柳叶眉皱得越紧。真的是七月，它不呆在铃儿身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七月是一条通体漆黑的蛇——应该说，除了额头上天生的银火焰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都如最纯净的黑夜一般，不带丝毫杂质。这样明显的特征，教人见过一眼便难以忘怀。
卢大嫂锁着眉翻来覆去的研究着一条不足筷子长的小蛇，而可怜的小蛇软趴趴地任卢大嫂揉捏——这就是探路回来的展昭所看见的情景。
“嫂夫人，你这是……”一手拿着末端插鱼的、削得尖细的木条，另一手拎着血迹残存的巨阙，展昭不明所以地看着卢大嫂怪异的举动。
“展兄弟，你回来得正好，快过来看看。”卢大嫂放下半残的七月，招呼展昭道。刚坐定，卢大嫂还没来得及开口，熟悉的怒声老远便传到两人耳朵里：“放下七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暗河与湖心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