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苗族盛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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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一早，展昭和丁月华并未能如期觑见大龙根。原因很简单，也很严重——丁月华不见了。
“展昭，你不是和月华卧在一处的么！”卢大嫂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
此时正是第二日辰时一刻，只有回来接二人的卢大嫂,气鼓鼓地坐在主位上，满面阴云。展昭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沉如水、冷似冰，隐隐含着愧疚和不易察觉的不安。
见展昭沉默不语，卢大嫂道：“夫妇之间，哪有隔夜仇？这下可好了，小小矛盾，倒把夫人给丢了。”
“嫂夫人，是昭大意了。待寻回内子，昭任凭嫂夫人与月华发落。”展昭真心实意地认错。不过也是，谁能料到，仅仅一夜工夫月华便不见了呢。
卢大嫂很具气势地拿眼白瞟了一眼展昭，没好气道：“那也得先把人找回来才是。现在啊，说什么都是空的。”话一说到这里，两人俱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找人，说得容易。人就在他们眼皮底下也能无声无息地消失，没有打斗的痕迹、喊叫的声音，这让他们从何寻起？
“唉，这初来乍到的，也能发生这样的事。”卢大嫂一边感慨一边站起身来，招呼展昭道：“走吧，去看看月华妹子昨晚睡的客房。”
卢大嫂和展昭并不似如今的丁月华（是个初出茅庐、不晓江湖事的菜鸟）；他二人都是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多年，单论阅历不知比丁月华强上个多少倍。再加上个办了十年案的展昭，让他们在屋里翻翻捡捡了一炷香，竟然还真的被他们找出些东西来。
“展兄弟，你过来看。”“哐当”一声脆响过后，卢大嫂右手捏着一块碎瓷，招呼展昭道。这瓷片，内里泛黑，孔隙密布，甚是怪异。展昭见了，不由深深锁起眉头，捻着瓷枕中掉落的一串朱果，百思不得其解。按说这老房子至少也该好几年没人住了，这串果子怎么还是如此鲜艳欲滴，仿佛今晨刚从枝上采摘下来的呢？
卢大嫂也是脸色不好，但她注意到的却不是这点，而是：她熟记《五毒经华》《南蛮蛊草》等十二部毒经，竟然没有一种能和眼前这东西对上号。未知嘛，往往都是最令人恐惧的东西。至于时隔多年还鲜活依旧，她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以前自然是见过情况相同的。这只能说明，这串果实毒性非比寻常罢了。
很遗憾，在接下来的一刻钟内，他们再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无奈之下，卢大嫂只好将这事禀报了大龙根。至于结果嘛……你懂的。
=========*三天后*==========
十月上旬，也就是展昭他们来到苗寨的第三天，整个苗寨就开始热热闹闹地准备了起来。原因很简单，从这天开始，苗族盛事——过苗节，便正式拉开了序幕，直到七天后才结束。转眼间，金乌西坠，月上柳梢头。一支支火把围绕着热闹的苗寨，芦笙曲乐游弋在山林间。又是一个狂欢不眠夜。
好景，好食好酒，好人。然而此情此景，映在展昭卢大嫂二人眼中，只是平添了几分轻愁。
“展兄弟，如今五弟尚无踪影，月华又……我们在这儿干呆着，总不是个事啊。”给面前火堆加了把柴火，卢大嫂愁云满面。
右手暗暗地握紧了巨阙剑鞘，展昭眉间已皱了深深一个“川”字。不是他不放在心上，而是空有一腔力气却没地儿使。一来，他对蛊毒确实知之甚少，作案者手法太过高明，除了那串果实竟未留下任何其他线索；二来，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也没有那班他的江湖朋友。
他能够看得出来，那所谓的大龙根并不是真心想帮助他们，虽然他外表显得很焦急，并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把人给找出来。在江湖和庙堂之间辗转多年，哪怕是块满是棱角的石头也给磨圆了，何况是他。大龙根敷衍的表现，怎么瞒得过他那双眼？
可惜，这不是他的地盘。所以，他无能为力。
“谁？！！”想得正入神，西南方树林边，枯枝断裂。星眸微眯，一甩袖，几道寒芒划破黑暗，“唰唰唰”钉在树干上——距那神秘人不超过一公分。
“还不出来，难道还要请不成？”不愧是老江湖，短暂的惊愕之后很快便恢复了镇静，卢大嫂感到有些恼怒，喝道。
悉悉索索一阵响后，一个小小的黑影从黑暗中现身。借着火堆的光，两人很快便看清了：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苗族男孩，脸上还残留着被人发现的尴尬和不自在。
心情不好，连跟人说话都提不起劲。展昭于是只冲他招招手，示意他来这边坐。相比之下，卢大嫂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待他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地问：“这几日，你一直跟着我们？”
苗族男孩看来吃了一惊，颇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卢大嫂趁热打铁。
“+*&%*&……”叽里呱啦一串鸟语流畅地从男孩嘴边溢出。这下，二人不约而同地蹙了眉头。
“你该听得懂我说话的。”这是一个肯定句。卢大嫂很不满意苗族男孩疑似有意隐瞒的举动。
“能……能听……”男孩结结巴巴道，发音很不标准。
“会说就好。”像是自言自语，卢大嫂总算松了口气。其实吧，会说又怎样呢？她似乎也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时间，气氛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展卢二人都为月华失踪一事困扰，谁也没发现一旁小男孩纠结的表情，以及越绞越紧的手指。
“吃奴……”突然，苗族男孩像下了什么决心，猛地一紧双手，结巴道——这并不大的声音在这喧嚣外的安静之中，很是突兀。
“什么？”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吃奴……”男孩锲而不舍，指着他们两人，做了个抬衣袖嗅手臂的动作。见二人实在看不明白，一急之下，干脆用手摸平地上的土，写画起来。开始的时候，两人尚未曾多加重视，然而随着样子渐渐成形，他们简直无法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内心——那分明便是那串朱果！
“你知道？”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展昭，面对这唯一可能的线索时，无可抑制地紧张起来。
男孩连连点头。
“吃奴，吃奴……”一旁的卢大嫂默默念叨着，忽然双目一亮：“原来是赤露！原来，原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苗族盛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