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第三章 理智与情感 ...

  •   越了解的多越喜欢,越喜欢越想了解的更多,我有长达八年的时间是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现实与虚幻的,那时候年纪也轻,有什么举动即便惊世骇俗也不会受到太多苛责和束缚,人家都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于是我有了相对自由的空间,可以五迷三道得一塌糊涂。

      直到今天,同宿舍的秋红肯定不会忘记一件事,就是我求她帮我买给死人烧的冥纸并教我做纸钱。城里的孩子对白事不太懂,远比不上农村的孩子,而秋红又是个热心人,于是我就请她帮我,她虽然觉得诧异,却也答应了。周末回家,再回学校的时候,秋红已经把纸给我拿来了,还手把手的教我做纸钱叠“包袱”。一边教一边说我给她家找的“麻烦”——

      秋红到家之后请她妈妈帮着买做纸钱的冥纸,她妈妈问干吗用,她说她同学要给个古人烧纸,她妈妈的反应可想而知,而且在农村这种东西是很不吉利的,她妈妈自然心生不快,不过既然女儿已经答应了人家,也不好不帮这个忙。结果秋红的妈妈去村里寿衣店买了一大捆冥纸抱回来,回家的一路上,是个街里街坊的看见她就赶紧一脸沉痛的问:“你家这是……谁没了?”秋红妈妈又好气又好笑,也没法跟问的人解释,干脆就来句“回头再说”,赶紧往家跑,跑回家就教训秋红:“跟你那同学说,以后这事儿别叫你帮忙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当时在宿舍的同学们听了,大家全都哈哈哈哈,然后指着我:“也就你干的出来!”

      于是,2001年7月20日,阴历五月三十,一身白色衣裙的我在纳兰墓地原址上演里一出“小寡妇上坟”……

      我曾经写过一组系列小文,叫《生活中,我和纳兰有个约会》,忠实的记录了当时的生活状态和精神状态:把头发像已婚女子那样为他盘起来,每天对着他的画像和他说话;将袖珍纳兰词穿上绳子挂在脖子上,走到那儿带到那儿;混满族圈子,学满语、做旗装,至今有许多人还把我当满族人;守着他的网上灵堂,清明忌日烧纸祭奠他,他的诞辰给他准备生日礼物;无论到哪里他的名字他的词都不离口,连工作中都时常能带出来;话里话外都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小寡妇,以至多年后注注兄还叫我“纳兰未亡人”……“真吓人!”高尚每每说起那时的我,总这样由衷的感慨一句。

      如果不是同道中人,大概很难理解,有网友看过之后干脆这么说:豌豆黄儿就是一个把自己YY成死人老婆的BT女人——原话大致如此。后来传到我耳朵里,自己竟嘿嘿笑了半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人家概括得挺好,做了签名档。结果我刚把这句话换到MSN上,曹娜那边就对我道:“谁这么真知灼见啊!”

      当然,同道中人多少还是可以理解的,又因为我做的够好,甚至会膜拜一下,更多的朋友即便不认同也会给面子,可怜我一片痴心。其实即使是现在的我看来,也是不认同的——那是一种混沌不清的情感寄托,唯一尚可称道的,便是的确够痴情、够真切。

      人总会慢慢长大的,经历许许多多的事,然后不知不觉变得老成沉稳起来,有了经验教训,有了阅历城府。而对我来说,成长让我变得理智起来了,八年之后,我终于可以把现实与虚幻分清楚了,并且分得很清楚。我是那么的冷静,甚至有什么一段时间,我是那么的无情,我能为了其他一些当时看起来很好玩儿的事情完全忽略他,几个月都不看他一眼。这无疑非常令人遗憾,而却不能指责什么——“他只是我的一个兴趣爱好”我曾经说过这样的话,“谁规定兴趣爱好就得天天拿在手上的?”我会再扔下这样一句话,便跑出去跟朋友们玩儿了。

      他呢?他可不是兴趣爱好,他是纳兰性德。如果这个时候他也像我疏远他一样的疏远我,那么就此打住,分道扬镳,再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那样的话,我和他也就完全没有情缘可讲,他不过是一位著名的清词家,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爱好者,会像大多数人那样过着碌碌余生,在若干年后某一个契机下想起自己曾经很喜欢他,如此而已。

      幸好,没有那样。

      幸好,他拉住了我。

      饮水词的旋律响起,他带着我在其中,翩然起舞。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