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齐刘]如梦方醒》ｘｘｘ

3、第三章

　　3．

　　两人抱了一会儿，还是刘新杰不好意思，挣开了。
　　刘新杰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的，看了叫人心疼。红着眼睛死瞪着齐佩林，嗡声道：“……对不起。”说完抽抽鼻子。
　　齐佩林就又笑：“不是说了么，都过去了。”伸了手，有些迟疑，还是慢慢抚上刘新杰脸颊，用指腹摩挲他红着的眼眶。
　　他又看看刘新杰一身便装，开玩笑说：“还好你这一身便服，要是换身工作装，那组织上可不得说我骚扰警方人员又把我关进去啊。”他冲刘新杰眨眨眼，冲外边做了个手势，故意悄悄地说：“哎，我可是听说组织上对我们的改造还是挺满意的，是不是啊？”
　　刘新杰噗嗤笑，又故作严肃道：“谁说的，你们这帮子匪类就属你花花肠子最多，得好好改造！”
　　齐佩林继续笑呵呵，“对对，这不上级派你改造我来了嘛。”
　　“……”
　　刘新杰又说不出话来了。他伸开手主动抱住齐佩林，抱得紧到不能再紧。
　　“对不起。”
　　齐佩林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小混蛋，没事了。”
　　虽然齐佩林精神还不错，不过这些日子他显然是瘦了，刘新杰抱着他，有些地方甚至感觉得到骨头。刘新杰鼻子又发酸了。
　　“哎你倒是跟我说说，我什么时候能重新投入工作，准备把我分配到哪去？”
　　刘新杰把头埋在齐佩林脖子间，瓮声瓮气地说：“工作机密，不知道。”
　　那人于是就又轻笑，“小混蛋。”
　　刘新杰哑着嗓子小声说：“不管到哪，以后咱俩都会在一起。”

　　出了门，老李已经在院子里候着了。看见刘新杰出来打个招呼：“怎么样，你那旧同事？”
　　刘新杰笑：“挺好的，被党和人民教育过简直焕然一新了，那叫个精神啊。多谢你们照顾他。”
　　老李说：“这都是党的政策好嘛。再加上那个老齐也是比较配合，认错态度也好，反省也挺深刻，工作进行的比较顺利——其实要我说啊，也还是因为他们几个以前在国民党那边位置比较高，组织上比较慎重，才处理了这么久。”
　　刘新杰不动声色问：“上面有没有提过他们这几个人将来都会分哪儿去啊。”
　　老李摇头：“那不知道。不过刚接到上面通知，这不快过年了嘛，组织上考虑到他们的情况，要充分给予人文关怀，让他们有家的回家过年，没家属的找找认识的人，免得心理上，这个，不好受。这个老齐也没结婚，没家属和其他亲友在这边，我到时候可就交给你啦。”
　　刘新杰点点头，笑：“那行，我就代你收押他两天。我刚刚也给他做了点工作，我也相信齐佩林能够接受组织上的检验的，——哦对了，我给他留了盒烟，不违反纪律吧？”边给老李手里也塞了包烟。
　　满脸褶子的李队长笑的天真无邪：“不影响不影响。”
　　刘新杰笑说：“那我就走了啊，到时候要放假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人。再见老李。”
　　两人行了军礼，刘新杰转身出了院子。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也不觉得冷了，手揣在大衣里还把大衣带着直晃悠，脚步也格外轻快，踩着地上的积雪，吱呀吱呀。
　　是啊，新年快来了。
　　刘新杰边走边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