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齐刘]如梦方醒》ｘｘｘ

4、第四章

　　4.

　　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
　　刘新杰隔一个星期就会去看看齐佩林。有时候给带点烟有时候带点酒，当然都是在不违反规定的情况下。一处的组员们都观察到，每到双周的星期五下午，他们刘处长心情就特别好，笑得也多了，有时候还会开开玩笑，穿的制服也格外锃亮，最难得的是，他们那个工作狂处长还会准点下班。
　　一处的王永剑平时跟刘新杰关系属于比较好的，那天小王就大着胆子过去问了：“刘处，心情这么好，见女朋友去啊？”
　　刘新杰看他一眼，笑嘻嘻地，也不否认，一口应下：“对啊，见女朋友去。”说完哼着小曲就走了，心情更好了。
　　留下小王愣了愣神，就赶快小跑回去八卦：“我说你们这群女同志就别花痴了！我们刘处长名草有主啦！”

　　回头刘新杰把烟给齐佩林扔桌上，然后说起这事，笑得前仰后合别提多得意。齐佩林也气笑了，把脸送刘新杰面前：“哎哎哎，你女朋友长胡子啊！”
　　刘新杰握着他下巴，板着脸一本正经瞧了半天，然后下结论：“嗯，我女朋友还真长胡子。”
　　齐佩林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小混蛋！你就坏吧你！”
　　笑闹间四目相对，那距离实在太近。齐佩林笑着笑着就吻了上去。
　　刘新杰觉得自己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大脑放空完全不知所措了。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刘新杰觉得都无法呼吸了，齐佩林才和他分开。
　　齐佩林声音有微微的沙哑。“新杰，”他说，“你等着我。”
　　刘新杰怔怔地看着他，仿佛陷入魔怔。点头，“嗯。”
　　齐佩林就又笑了。拿起桌上刘新杰给他带来的烟，抬头问：“新杰啊，我怎么觉得咱俩现在像掉了个个儿呢。这以前都是我给你带的啊。”
　　刘新杰说：“可不是吗，所以现在还你么。”
　　齐佩林取了根烟，刘新杰给递火点着了，吸一口，摆摆手道：“别，千万别。我就爱让你欠着我，最好欠我一辈子啊。”
　　刘新杰就又笑的痞里痞气的，“瞧你这爱占小便宜的德行。”
　　齐佩林嘿嘿一笑，也不解释。
　　刘新杰认真地看着他说：“行，我欠着你，等你出来了，慢慢欠，不着急。”

　　还有半个月就到春节了。那天刘新杰回家之后，居然开始清理屋子。
　　他一直保留着当031时的生活习惯，屋子始终是整洁的，只是没有人气儿，冷冷清清。毕竟是一个人的房子，冷清也是应该。
　　不过齐佩林过年的时候会过来。想到这里刘新杰忍不住笑，决定把房间给整理出来，还要学习普通人家过年时候那样，去置办点年货。
　　他买来了春联，倒写的福字，鞭炮，还买了不少的糖。拿着个小刷子蘸了糨糊在春联背面刷啊刷，再把刷子叼在嘴里，腾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把春联给贴在自家门口。
　　贴完了春联再贴福字，一不小心贴歪了，咬着嘴唇又慢慢撕下来，重新贴一遍。
　　正贴呢，隔壁邻居太太出门看到，大吃一惊，惊得嘴都合不上。刘新杰一面觉得好笑，一面想想也是，邻居这么多年了，人家看见自己的次数还不到十次，一句话都没说过，老是神出鬼没的。这冷不丁看到自己跟个普通居家男人似的贴春联贴倒福，可不得受到惊吓么。这样想着，脸上越是堆了笑，笑容满面地冲人家打了个招呼。
　　那邻居太太也笑了，打了个招呼：“您好啊。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春联啦。”
　　刘新杰点点头：“哎，您好。我也觉得早了点——早就早点吧，准备好了心里舒坦。”
　　邻居太太了然一笑，下了楼。
　　刘新杰继续心情愉悦地进行自己的工作。
　　贴完了福字就捋起袖子开始打扫卫生，跟当年检查有无窃听设施似的把角角落落全搜刮了一遍，又把镜子啊相框啊什么的擦得锃光瓦亮。当年在黄埔时候和老谭他们的合照早已被收了起来，跟八局集体照一起放在床头柜最下边的抽屉里，还挂了把小锁。
　　刘新杰不知在哪个角落里掏啊掏地找出来一把钥匙，把锁开开，相片拿出来，一张张翻着看。有黄埔时候的同班同学照片，刚来八局时候的集体照，还有和老谭全家照的“全家福”。刘新杰一张张翻过，翻到最后一张，竟然是一张和齐佩林的合照。照片里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桌上，手勾着齐佩林的脖子，齐佩林站在旁边搂着他的腰，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刘新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那是什么时候照的。也就作罢，仍收拾好放回原位。只留了个心眼，想着等齐佩林来了问问。
　　还好那时候老谭偏心眼，给自己找的房子够大，刘新杰回头把原本就空着的房间给收拾出来，翻箱倒柜找了新床单被褥出来铺好。
　　收拾得差不多了，刘新杰拍拍手，环顾了一下，比较满意。就高高兴兴开了瓶酒，奖励奖励自己。
　　他总是喝酒，却没怎么醉过。只是如若没醉，又怎么会始终觉得齐佩林就在这房子里，就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