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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新的线索 ...

  •   所谓冷静,也不过就是意识到人的血肉之躯再怎么冲动也还是需要吃饭睡觉。在对牢内线索的纠结上,付春来丝毫未有放松。
      她总觉得那个记号她在什么地方见过,可是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也问过丝萝,但是丝萝对此一无所知。
      鲁元死了,不代表这件事结束了,她发誓要查下去。
      但是眼前还有另一件要紧事,就是丝萝归国。
      她到底是朝廷钦差,在这件事上也需要协助叶启岚全程操办。
      第二次离别,付春来心中只有一个希望,希望丝萝能平平安安的回到家,好好当一个出色的国王。这段出使之旅,对她而言,已然太过波折。
      临行前,付春来和丝萝好好的聊了一次,她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也不再一味的说小生的好话,只是真心的希望丝萝能有一个幸福的未来。丝萝红着眼睛,抱着付春来哭了一阵,最后又孩子气的把眼泪鼻涕都蹭在付春来胸前,说了句“你是骗我的吧?你果然还是男人……算了,我会祈祷你和六皇叔幸福的”,成功的把付春来气吐血。
      别离氛围因为这个有点冷的玩笑一扫而散,望着远行的车马,付春来苦笑——这孩子到底是长大了。
      刚一回到府衙,准备深入调查,就有人一阵风儿似的冲进来。
      付春来无奈:“三王殿下,你又要闹哪样?”
      “你总这么闷着也不像话,走,陪本王出去走走。”
      “皇上没给下官下这道任务。”
      “啧,付春来,我是不是王爷?”某人不乐意了。
      这事应该去问太后啊……付春来到底没胆把这句说出来,只好胡乱点头:“是,你是上级,是领导,我听你的,行了?不过只有一个时辰时间,我还有要事要办。”
      “成,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上柱香就走。”
      上香?
      付春来被言久霄强行拉出了衙门,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室外的空气,让肺内焕然一新。玉城的街道依旧繁华,不会因为多了一个王爷多些什么,也不为少了一个侍卫少些什么。付春来忍不住就想起留平带着她和小生逛街的那会儿,一时掌心又攥了起来。
      就这一刹的工夫,头上便被扇柄一敲。
      “逛街要专心,别胡思乱想。”
      “你别动手动脚的。”动扇子也不行啊。
      “对了,上什么香?”
      “纯太妃病逝于玉城,皇上有旨,凡后世子弟过玉城必拜祭三炷香,以敬孝道。”
      “有这回事?”付春来想了想,“没听说过啊,上次老梦也没去啊。”
      言久霄白了她一眼:“他算哪门子‘后世’子弟。”
      呃,付春来无话可说,对了,老梦辈分比言久霄要高,就是说同辈可以不用遵循这道旨意了?真奇怪。
      “这个纯太妃,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在玉城过世呢?”
      妃子不都是应该住在宫里吗?
      言久霄睨她:“纯太妃就是二皇兄的生母,懂了?”
      原来如此,母子被一起贬到玉城来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付春来摇摇头,不懂。
      不懂就问吧,可是言梦觉说过,不懂,就闭嘴,这是皇家的规矩。
      言久霄倒不似言梦觉那般讳莫若深,云淡风轻的好像在话别人的家常:“纯妃风光一辈子,不想晚景凄凉,父皇念及多年情谊,让她在玉城安享晚年。
      “在玉城?这算是褒奖?”
      付春来想不透。
      “本来不是,但是,在她谋害皇长子未遂之后,就是了。”
      付春来怔住,忽然浑身发冷。
      “什么意思?”
      “自己领悟。”言久霄似乎也触碰到了禁忌,不再深谈。
      皇长子?
      付春来停下步伐。
      那不就是……当今圣上!

      纯妃故居现已修成了太庙,由僧侣们早晚诵经祈福,付春来上次进入寺庙还是在京郊福禅寺的时候,也是和言久霄在一起。那次他们一进入就受困其中,导致付春来对寺庙的印象很是糟糕。那次的事,福禅寺主持推的一干二净,施行了彻底的“不清楚,不明白,不知道”的“三不”政策,加上前工部尚书确实为自杀,她也就未曾再有回访。
      此番进入皇家宗祠,付春来只觉得清静许多。这种地方,平民百姓肯定是进不来的,就连言久霄带着她入内之时,守院人也颇为迟疑。结果言久霄噎给他一句“付尚书早晚也是皇家的人”,便解决了尴尬。
      解决了……个鬼,尴尬的变成了付春来自己。
      “什么叫早晚也是皇家的人?”
      “你看看,心虚了吧?我只是暗示老和尚你将来可能是某位公主的驸马,你紧张什么?”
      付春来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对方看她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按她现在的性别,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那是自己多想了?
      “反正你将来不管跟了我还是老梦,都是姓言嘛。”
      ——是她多想才怪!
      没正经。
      太妃祠内的休憩不失寺庙的宁静,亦不减皇家的威严,设计者匠心独运至此可见一斑,而皇室的重视也可以看得出。
      如果真像言久霄说的,这个纯太妃生前曾经谋害当今圣上,而先皇还这么善待她,言久誉也未对此表示丝毫不满,那这个纯妃可绝不是一般人了。谋害皇子,那是铁打的死罪,纵观历史长河,鲜少有人能在抗了这条罪名后逃出升天,更别说带着儿子离开权力中心安享晚年了。
      而且带着儿子这条也十分不妥。
      封建社会发展到这个时候,君主早已认识到中央集权的重要性,不会再像汉朝那样皇子小小年纪就能带着母妃去封地,皇帝不会再给他们练兵造反的机会。妃子被贬出宫已经够奇怪了,还要带着儿子,怎么也说不过去。
      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皇上为了保护最爱的妃子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放她出宫,连儿子也由着她带走——这种言情小说的情节,难道在这个再现实不过的时空中真的发生过?
      付春来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任由言久霄扯着进了正殿。见言久霄难得收敛举止,像模像样的叩拜上香,自己也有样学样的拜了一回——死者为大,多拜拜总没错的。
      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一刻钟的时间,接着言久霄就去跟守院人攀谈起来,这一聊居然过了大半个时辰,她左右无聊,也就只能在香炉边干等,等到快睡着,言久霄才喊了她一声。
      走人。
      出于对死者尊敬,虽然等得双脚发麻,付春来也没发什么埋怨,只是因为站得离香火太近,到底忍不住唠叨了一句“快成熏鱼了”。
      “太庙的熏香不同别处,是纯妃生前最爱的天竺香料所致,寻常人想闻还闻不到呢,白借你熏了半个时辰的衣服,还不知足?”
      付春来不想继续抬杠,便问道:“还有事么?”
      “暂时没了。”
      “那我回去了。”这一趟又耽误了不少时间。
      “也好。”
      出乎意料,言久霄没再拦她:“我还有其他要事,就不找你……耽搁我了。”
      这话说的,付春来无语。
      有些人,傲慢是天性,改不了了。
      回到衙门书房,付秋生正端了午膳过来,见付春来端坐桌前,还以为她又忙了一上午。
      “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付秋生最近越发觉得体会到了当年老妈照顾自己和付春来高考时的感觉,付春来现在死命的工作,吃不好睡不好,几乎是几天内就削尖了下巴。他帮不上忙,只好负责食补。
      “不用,我刚从外面回来。”
      付秋生一听,心宽了一点,能出去走走也是好事。不过……他略皱眉,凑在付春来身边嗅了嗅。
      “怎么了?”付春来见状,自己也闻了闻,随后一呛,“咳,怎么这么大味儿,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下。”
      “春来……”
      注意到付秋生神色有恙,付春来不解。
      “怎么了?”
      “这个味道……和那些人身上的……好像。”
      付春来怔住。
      “谁?”
      “就是……要杀我们的那些人啊……”
      眉头越结越深,付春来沉下面色:“你确定?”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刚从太妃庙回来,这味道也是从那里带来的。
      “我鼻子很灵的,再确定不过。”
      付春来突然瘫坐在椅子上,一种可怕的设想在她脑内成型。
      长久以来,她一直把目标和嫌疑人锁定在高家和言久霄身上,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另一种可能呢?
      忽地,鲁元死前在牢中画下的记号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付春来忽然道:“小生,你记不记得二皇子府上有一种很漂亮的花?”
      忽来的一问让付秋生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很多,大团大团的,紫色的,很好看,有一次,二殿下就在那花丛里吹笛子,我还说他跟仙人一样。”付春来声音幽幽的。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你说,鲁元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像不像那花瓣的形状……”
      付秋生一怔。
      好像……还真的……
      “也、也许是巧合啊,花都长得差不多,用这个去推测未免也太……再说鲁元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干嘛要临死才留下线索呢。”
      “因为他没想到自己是这么死的,”付春来把自己的猜测娓娓道来,“鲁元这人性子狠烈,人若负他,他要加以十倍奉还。按计划发展,他是必死无疑的,可是他没想到那一碗饭会引发了他的旧疾,葬送性命,他误以为这件事是那个人幕后指使的,所以抱着‘你不仁我不义’的想法留下了幕后之人的线索。”
      “这……这都是你的猜测。”付秋生不太愿意相信这件事会和那个人有关。
      “那这味道又怎么说,这个线索可是你提供的,”付春来面对他,正色道,“这个味道,是言久宁生母纯太妃宗祠所燃熏香独有,绝无分号。”
      付秋生呆若木鸡。
      付春来却异常平静下来。
      这个设想一旦奠定,她忽然发现很多阻塞的思路都被捋顺了,然而她也不愿意就此下定论。但如果言久霄之前所说之事为真,那么言久宁就有了足够的动机,剩下的就是更多的证据了。
      这件事,只靠她一个人办不成。
      眼下可以求助的,就只有言久霄了。

      一听说言久霄回到府衙,付春来就迎了上去。
      她现在心头满满都是疑问,一刻也按捺不住,目前能帮助她的人只有言久霄,就不知道他对这件事是是和看法。而且,回想之前,也是言久霄引她至太庙,她实在忍不住怀疑这件事是不是也在他的操控之中,如果是这样,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能否全然相信?会不会不利于言梦觉?
      这样一想,她脚下骤然减速。
      不行,不能冲动,这事攸关重大,言久霄有自己的立场,他们并非统一战线,没有办法彼此全然信任,她还是要试探一二才是。
      “三王殿下呢?”付春来至前厅,没扑到人,只好问其他的衙役。
      “和府尹在书房议事。”
      议事?
      真麻烦。
      付春来于是又转身直奔书房,这个关头她总算还记得基本的尊卑礼仪,只点了人去通报求见,而非直接闯入。
      不出意外,里面传来消息,言久霄要见她。
      “下官见过睿王殿下。”
      “免礼,”言久霄此刻亦是难得的正色,“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付春来刚要说话,忽然注意到言久霄面色沉重,叶启岚也一派忧心之态,她恢复了些冷静:“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谈什么重要的事了?”
      印象中,这次言久霄在玉城一直就忙着东溜西逛,这么正经的和叶启岚密探还是第一次,更不要说还没主动召见她。
      她眼皮忽然跳了起来,总觉得有什么更可怕的事要发生了。
      上次是留平,这次……
      她不敢往下想,自嘲自己想象力太过丰富,除了留平,她身边的人,地位势力无不强悍,还有谁需要她操心呢?
      言久霄看看她,犹豫半晌:“本来打算晚些时候再告诉你,既然已经来了,也不妨你知道。”
      “什么事?”付春来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让在场的两人露出这种表情。
      “京里传来消息……”言久霄踟蹰半晌,“贤王府被查封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山雨欲来
    最近春哥忙得焦头烂额
    春水也忙得焦头烂额TAT
    没什么其他的好说了,更新这么慢,感谢到现在还在支持官场,还在留言的各位亲》《
    下章预告:不可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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