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官场现眼记》上官春水

85、不可能的消息

　　付春来呆若木鸡，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哪个王府？献王府？显王府？哪个？她没挺清楚，再说一遍！
　　“人也被收押大理寺待审。”
　　付春来觉得五雷轰顶，耳边嗡嗡巨响。
　　她不懂。
　　言久霄的每个字她都有听见，可是连成一句话，付春来就怎么也听不懂了。
　　“你说谁被收押了？”
　　是她听错了吧？是吧！
　　“贤王，当朝六皇叔，言梦觉，绰号老梦，听明白了吗？”
　　“不可能！”付春来拒绝相信，“他是皇叔！”
　　就算是言久誉也不能随便动他。
　　“逮捕他的罪名是谋逆。”
　　“我不相信！”付春来想也不想。
　　言梦觉亲口说过他对皇位权势都没什么兴趣，只想当个为民请命的闲散王爷。那人那么懒，那么宅，怎么可能犯下谋逆大罪呢？
　　而言久誉居然也信了？他疯了吗！
　　那是言梦觉，是老梦，是他最铁的哥们儿，更是他亲叔叔！别人以讹传讹也就罢了，皇帝怎么能真的下旨降罪呢？简直是“莫须有”！
　　言久霄无奈：“你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不相信老梦会谋逆？”
　　“我都不相信！”
　　“随你便。”言久霄不再多言。
　　叶启岚见状，忙道：“付大人，此事千真万确，下官以为，贤王定是遭奸人诬陷，蒙受冤屈。”
　　“可是谁诬陷得了他啊！”付春来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老梦是皇叔，还是深得皇上信任的要臣。众人拉拢还来不及，除了言久霄，谁吃饱了撑的去跟他做对？就算要诬陷，皇帝也得信啊，就算皇帝真的忌惮言梦觉功高震主，在朝上独大，这会儿是不是也早了点？高将军还活着呢，言久霄还在呢，没了言梦觉，谁来维持朝中势力均衡？除非……
　　付春来看向言久霄，后者打了个冷颤。
　　“……付大人何事？”
　　“三王殿下，这件事……与您无关吧？”
　　言久霄沉默。
　　“就是说跟你有关系了？”
　　言久霄依旧沉默。
　　“三王殿下，你这样，下官就不懂了。”
　　一会儿有，一会儿没有，言久霄的态度真是太值得深究了。只是纵观方才情景，言梦觉下狱，他似也非常意外，并无半分欣喜。这又是为何，他们不是对峙很多年吗？
　　付春来忽然醒悟，她有很多事被瞒在鼓里，言梦觉为保护她而不告诉她，言久霄因立场而无法言明。但是如今事态严重了，她总不能看着情况越来越糟糕而什么都不做。
　　“不说就算了，我这就动身回京。”
　　“你不能走！”
　　付春来停住脚步，回头：“理由呢？”
　　“你……”言久霄看看一直不吭声的叶启岚，“叶大人，本王想和付大人单独谈谈。”
　　“王爷请，下官在前院等候，有什么指示吩咐便是。”
　　说完，叶启岚识相告退。
　　付春来没好气：“说吧，要说什么？”
　　言久霄脾气也有些糟：“你现在回去帮不了他，只会让自己也陷入危险。”
　　“你怎么知道？”
　　“你们是一挂的，他一获罪你就回京，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不是吧，人家都说我是睿王麾下，跟贤王早就掰了。”
　　“……春来，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我就一句，你这次来玉城是不是有其他目的的？你要还当我是朋友，就回答我。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再多的，我绝不相问。”付春来直视言久霄。
　　“是，我是有目的，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言久霄坦言，“而且我一开始就说过，我来是为了替你保命。”
　　“只保我吗？”付春来知道言久霄没撒谎，至少这句没有。
　　“我答应他，全力保住你。”
　　付春来皱眉，她越来越听不懂了：“谁？”
　　谁要保护他。
　　言久霄深吸一口气，拂袖。
　　“还能有谁？这个世上对保你一事绝不松口的就只有一个人了吧？”
　　付春来哑然。
　　“能促成我们两个合作，天底下也就你一个人能做到了。”
　　“可是我……不……我完全不知道！”
　　“让你知道还能算秘密进行吗？你那个心思，能藏得住什么？”付春来对这个政治漩涡来说，始终是太嫩太嫩的新手一枚，甚至是门外汉。
　　“这都是真的？”付春来实在难以置信，“那……谋逆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
　　“信不信由你，这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凭我对这个人的认知，他绝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所以你大可不必过于担心。”
　　“可是都入狱了……”王府也查封了，听起来真得很吓人啊。
　　“怕什么，你忘了，他有先皇御赐金书铁券，天大的罪责也能免死。再说，皇上也未必真的要怎样他。京城具体形势，我们还不了解，也许只是听着吓人，远没有我们以为得严重。所以你绝对不能回去，你若回去，反而乱了他的计划。”
　　付春来这次算听懂了。
　　“当初把我支到玉城来的事，也是你们事先商量好的？”
　　言久霄略微厌恶：“什么商量不商量，我和那个家伙能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支开你这种事，白痴也看得出来吧？”
　　于是某个看不出来还被支开的白痴表示压力很大。
　　“他不放心你，我也不放心，所以我就过来了。不过他大概因为我本人来了玉城，做事更放得开了，这不，我前脚走人，他就开始兴风作浪了。”
　　真的这么简单？付春来始终放不下心。
　　“我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她的去留。
　　“说。”
　　“整件事，是不是都和言久宁有关？”

　　半晌沉默，言久霄扬了扬唇角。
　　“不赖嘛，才给你一点点的提示，你就想到了。”
　　“老梦和皇上的纠纷也是因为他对不对？”付春来觉得思路越来越清晰了。
　　“差不多，在这件事的处理问题上，他们一直没有达成一致，不过这件事我倒是难得的觉得老梦的方法比较合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多的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对于二皇兄的行为，皇上多少是有些纵容的，而这些纵容所带来的麻烦，一直让言梦觉十分不爽。”毕竟皇帝不会所有事都亲力亲为，大部分事就要言梦觉处理。
　　言梦觉这个人懒归懒，但做起事情来一板一眼，一丝不苟，在治理官吏方面更是正直，十分敢下狠手，打个比方，言梦觉做的那些招人恨的事，换了别的官员来做，早被谋害一百次了。但是因为他位高权重，其他人也动不了他，被他整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处理贪官正直不阿，为民请命，还穷人清白，言梦觉在民间的“六贤王”美名也是由此而来。但是在民间风评太好，在这个不那么清澈的官场上，就未必全然是好事。
　　如今他一夕落马，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一切会如何收场，端看他言老梦扭转乾坤的手段和言久誉的态度了。
　　是夜，付春来再度陷入无边的失眠噩梦。
　　就算言梦觉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在牢里那种地方，难免要受些苦头，只是想像一番，她便觉得难受之极。
　　那么倔强傲慢一个人，哪里吃过这种苦头？万一扛不住怎么办？但愿大理寺那些人识相些，别一个个跟着落井下石。
　　她该做些什么呢？
　　总不能就这么躲在玉城看着，而且长时间不回去，就等于心里有鬼不打自招，言久誉也会起疑的。何况，言久霄也在玉城，若皇帝知道言梦觉和言久霄这两大派系统一了战线，恐怕更不会给言梦觉好过了。
　　她思前想后，总觉得言久誉不太可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找言梦觉的麻烦，那“谋逆”一事究竟从何而来呢？直觉告诉她，此事还是由言久宁而起。
　　这个人太可怕了，顶着一副丝毫无害的外表，让她全然放下戒心，却在幕后操控这一切。不知道他又用了什么手段让言梦觉陷入危机的。如果她能查出不利于他的证据，也许……

　　晨曦初露，有的人便注定没法睡个好觉。不速之客登门，来势汹汹。
　　言久霄掏了掏耳朵：“你再说一遍你要干什么？”
　　扰人清梦就算了，还大清早连饭也不吃就来向他宣告决定。对，是宣告，不是商量，更不可能是请示，询问，是宣告——只是告诉他一声罢了，没征求意见的意思。
　　“我要回京。”
　　“我昨天不是说过了……”
　　“这是我今天的考量，”付春来正色，“我想回去见见言久宁。”
　　言久霄一怔，沉下面色：“别跟我说你想跟我二皇兄硬碰，你不会还以为他跟外表一样是个软柿子吧。”
　　那个人偏居玉城，远离皇城，却能将京里的事滴水不漏的尽数掌握手中，单凭这一点，他们就不是对手。他缺的只是命运和时机，而他们这些皇子拥有的也只是比他更好的命运而已。
　　“我认为我的方式会比你们有效。”
　　“说来听听。”别想晃点他。
　　“事情还有转机。”
　　“现在也没糟糕到必须有转机的地步。”
　　“你为什么帮言梦觉？”付春来忽来一声质问。
　　言久霄一怔，随即不语。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你与老梦合作固然与我有关……但是你们都不是全然只顾儿女私情的人，一定还有其他共同的利益。”
　　言久霄看看她，终是别开头。
　　言久霄垂眸：“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你不讲，就有我来猜，”付春来将推测娓娓道来，“你一定有需要找人合作的理由，如果高家稳固，你完全不需要这样，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和高家之间出现了问题。”
　　“猜错了。”
　　“那就是高家出了问题。”
　　言久霄沉默。
　　根基稳固的高氏外有南疆大军虎符，内有高太后稳坐后宫，最近也没听说皇上与高家发生什么激烈的冲突，排除了这些只剩一种可能。
　　付春来忽然有些忐忑，她瞄了瞄言久霄，觉得自己似乎太过草率了，不该谈到这件事的。
　　“高老将军……他……他难道……”
　　“外公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怕过不了冬天。”言久霄沉沉地道。
　　付春来哑然。
　　此时此刻，她有些恨自己的咄咄逼人。她无心伤言久霄，纵使对他无意，她也早把言久霄当可以相交的朋友。
　　“在你们眼中，我外公只是一介武夫，一员猛将，甚至是功高震主的权臣，溺爱孙子的老顽固，但是对我来说，他只是最疼爱我的人而已。他在朝堂争斗打拼也不全然是为了高家和自己，也为了我。”
　　高老将军一生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嫁入宫中，一年无缘见几次，唯有言久霄这个曾孙与他亲近。言久霄身为皇室嫡子，自然万千宠爱集一身，但是众人亲近于他不过是因为他的身份。父皇已有两个儿子，外加与皇后不睦，对三子不甚重视，母后不得君主宠爱，便致力于整顿后宫，对他亦关怀甚少。
　　唯有外公视他为亲人，凡事皆为他着想，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他，只有在这里，他才能体会到血脉相通的爱。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我……”付春来一时嘴拙，这个时候应该安慰吧？对，安慰。
　　“人老了，总会有些病啊痛的，老将军底子硬，又打过那么多胜仗，这一仗也一定可以熬过去的，一定会没事的！”付春来极力想着劝慰人的辞藻。
　　言久霄看看她，却是忍俊：“你不是不喜欢他？”
　　“那、那是因为我又不是他的外孙，他只是对你好嘛，在外人眼里，他那么强大，当然会害怕啊，也不算不喜欢……”
　　只是一开始的时候，那样的情况，难免有些误会。再说，高老将军结党弄权也是事实，不过这件事现在还是不要提比较好。
　　“不用劝我了，我外公的身体我清楚，不过我没想到你比我想得还要敏锐，这么快就找到关键。”
　　“其实我没找到……”付春来忍不住嘀咕。
　　她全都是瞎猜的。
　　她还是不太明白高将军病危跟言久霄找寻合作伙伴有什么关系。
　　“我的目的是南疆大军，明白了吗？”
　　付春来眸光一闪，立刻察觉了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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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的更新规律其实是这样。
隔日更，或者连日更，然后休两日。最长的间隔也只有2天的，放心。
解释一下：
之前我是修养期，所以专职在写文，现在要考虑其他事了（换工作的事），所以文只能放在第二位。这是一个原因。另一个也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最近卡的厉害，写得不顺，不知道为什么做什么都没精神，可能是精力分配不好的原因，我会努力调整的。
周末的更新不会变的。我加油。
虽然没法像三、四月那样，但是还是感谢大家支持这文，也希望得到喜欢。
不说的别的了，我加油，文字回报大众。不管怎么说上官还会继续写的，就算完结这本也不会停止的。不用担心坑啦。《官场》只是ending的减速缓冲，绝对不会变成周刊月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