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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闹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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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便一人进了自己的院子。只留黛玉一人在哪里痴痴的想。
宝玉微醉着回来时,黛玉已经呆在屋子里写了好一阵子。贾母听闻跟去的说纳福和林姑娘躲了人说话,把纳福叫了去。
纳福在贾母脚前坐了,贾母揽过纳福打量着说道:“我儿年纪起来,可惜却是化了去的,不知道还能在家中几日。可是苦了你了,然而见你日日见好,我们一番心血总是没有白费。近日来见他们这个病那个灾的,想起我那苦命的孙女,倒是觉得纳福也算是有福气了。”
纳福本就想着贾母不知道有何事,如今听到‘苦命的孙女’,知道是昨日里自己同黛玉暗地里说话让人见了去。想来府里事事件件果然没有贾母不知道的,也便靠了贾母,说起:“各人有各人的福源,未必玉儿妹妹就没有不是。不提老祖宗的疼爱,便是妹妹的父亲,也非一般人物,又向来最宠妹妹……”
见贾母的心思向林姑丈靠去,纳福也低头说了往年来听闻的种种,林姑丈深受皇恩,又的嘉奖,在江南的成绩如何等等,俱是光彩夺目的事,让听着的丫头婆子们心里也跟着欢喜起来。见时机不错,纳福才小声露出林姑丈身体不好之事。
贾母想着自己苦命的女儿和孙女,又急又伤心。
见贾母的确急了,纳福忙说:“其实我也是不知道究竟的,只是听闻同师傅往来的人有提及。说曾经那位家里袭过爵的林探花,家世凋零,如今自己身体也不好了。我想着,听着到想是林家姑丈。”
贾母问道:“如此听来确实像,可也不能确定。你听过还有什么”
“那些人说起来却是不盛唏嘘。‘昔日那林家探花娶了公爵家嫡女,听闻又是如花似玉,温柔可亲的,多少人羡慕。后来又夫妻两人去了江南坐了盐政,可见圣心。听闻夫人亡后便一病不起,倒是圣上派人去过几回,可是死志坚矣。’那些人叹过好大一场,据说师傅今年下江南,一方面也是想见见这位林探花,好好劝慰一下。”
纳福说起来很短,中间贾母哭了几场。又哭自己早亡的女儿,又哭女儿子嗣不丰,又哭狠心女婿留下黛玉一人。纳福连着众人很是劝过,贾母拉着纳福的手,哭着道:“如此我的玉儿可是如何是好?”
“纳福猜想,林姑丈与姑母最是深情,如今姑母去了,不如让妹妹多多写信过去,引老父心肠,说不定能留下来也不定。”
贾母闻言拉着纳福的手拍了拍,只让纳福出去。
抹泪眼泪,贾母问到鸳鸯:“小纳福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
鸳鸯却似乎有些疑惑,“老太太,怎么三爷听着似乎对那边……”
贾母听过后笑着说:“你们啊,都想着我把纳福舍了去,纳福便不如宝玉很多。却不知道,纳福被什么人物带走,平日里见的都是什么。这亲啊近啊,他们最是知道该怎么来的。”
说笑间便听着宝玉那里乱了起来,贾母遣人去问怎么了。让袭人三两语混了过去,撵了茜雪。宝玉又和袭人厮混了一晚。
次日,贾蓉带着秦钟来拜。贾母见秦钟形容标志,举止温柔,又陪着宝玉读书,心里欢喜,留了茶饭。又拜了王夫人,言及日后天冷茶凉,可来坐坐或是小住。
纳福晚间听盘金说了琐琐碎碎的一大串,听着盘金连宝玉房里的大小事情一概皆知,便打趣盘金可是有对天耳。盘金捂了帕子给纳福擦脸,听了也不气,“三爷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是瞒上不瞒下罢叻 。说起来,还是三爷让盘金日日打听来着。”
纳福又对影金说:“听听,可见下面最容易漏风的。其他人房里我也不管,只咱们房里,你再好歹紧紧。昨日来我见宝玉的丫头婆子们实在是不像话,在老太太身边尚且吵闹不休,那倚老卖老的,仗了主子势的,挑拨离间的,隔岸观火的,趁机打压的,我见着着实不像话太多。连着薛家的更远的那些,我也不想说。可是你们也别同那边学了一身子商贾小家子气,我倒是也不会撵了那个。反正我在山寺日头长,自然有空闲好好调/教。”
次日宝玉去上学,好是拜了一大家子人,不想赶上贾政今日出去的晚,听了后又把宝玉骂了一场,又把跟着的小厮们也骂过一场。才放了出来。
宝玉与秦钟两个,在家塾里同来同往,同坐同起,亲密异常。不多几日便粘和起来,又时常在宝玉哪里住了。贾蔷早搬到纳福前桌,见到宝玉与秦钟两个,观察了两日便对纳福嬉笑说:“三爷,不知道的还到那两个才是双生子呢。”
纳福回他:“你又何必撩我”只看自己的书不提。
贾蔷嬉笑着还要多说些,却被纳福拿眼一瞟嘴里做了‘蓉哥’的口型,贾蔷方才躲了回去。
贾母爱惜秦钟,如同自己的重孙一般,时常留下秦钟,住上三五日,或助他些衣物。不过一月,秦钟竟也在荣府熟了。
纳福偶尔在荣府与秦钟碰上,秦钟却是对纳福惧怕不已,宝玉见了也不引着秦钟与纳福相见,对秦钟只说,这兄弟平日里也常常冷着脸,自己偶也惧怕。宝玉与纳福越发不常见了。纳福到是无所谓,日日让影金去黛玉的屋子里,说些盘金听来的趣闻,接些黛玉的信。又填上些日常见闻,送到城外让人往扬州送去。
闲来不过与贾兰贾环两个凑在一起。
见贾兰虽然年幼,却是早就入了学,很是学了许多。然而纳福却也不管贾环贾兰原来如何,只把自己会到原样倒出来让两人学。自己很是心满意足,只当作复习一遍。贾环与贾兰学起来却着实痛苦。不说纳福肚子里的东西,两人还有各自的功课,每日里辛苦非常。然而贾府的规矩,辈份大过便是年纪小些也要恭敬的听了,贾兰与贾环两个却是反抗不能。不过几日,纳福自己与两人关系到颇有贾政与宝玉的样子,反而是两个小的因为学习痛苦,亲密起来。
却说宝玉与秦钟相好,不提纳福冷眼看着。贾蔷早早的吃过醋,与纳福很是纠结一番。其他众人不免起了嫌疑,又兼着嫉妒,背地里你言我语,见纳福似乎又不管不问的。原先还惧怕纳福的,也嚷嚷起来,越发不堪。本就被纳福打怕了的“香伶”“玉爱”更是与宝玉秦钟缠绵。每日里只双目留情,两眼含意,或设言托意,或咏桑寓柳,偏让他人看了出来,背后挤眉弄眼。
纳福也不嫌弃学堂吵闹不堪,自己让锄药伐樵带着棋盘棋谱,弓箭小枪,吵闹的厉害了,便和贾蔷两人在外面下棋习武,由的一干人闹起来更凶。
不想今日闹起来厉害,金荣两三句说了秦钟玉爱之事,言语粗俗不堪。惹得贾蔷与纳福都厌恶起来。贾蔷转眼看了看纳福,纳福也不多言,只把锄药叫去与茗烟挑拨去,伐樵把贾瑞等堵了,自己站在门口。
茗烟直接很冲过去,指这金荣便打骂起来,伐樵趁着乱把贾瑞很揍了一场。
屋外,纳福看贾蔷拉扯衣服,很是好笑,对贾蔷说:“我知一处,射枪最好,我们也去耍一场去。”
贾兰见纳福跑了,拉着贾菌也溜了出来,锄药见了拉过贾兰,问道:“兰小爷,会哭吗?”
贾兰贾菌对着笑了,一路哭着回了荣府,只说,宝二叔叔被人打了。众人一看,贾菌半身子的墨,贾兰一身衣服也零落破烂,两个小的眼睛红的,狼狈不堪。
旁的人先不说,李纨抱着贾兰先哭了起来,贾母也是不依,拉扯着让人把宝玉秦钟送了回来。